侄。”陈诺听他说过那个阮先生收徒弟的标准,简单一句话,全部得姓阮才行。“不过阮家人也真行,是不是开车技术都特渣啊驾照是正规的吗”虽然她的驾照是走后门拿的,但自己不开呀。车流在十五分钟后动了,陈诺透过车窗,看到了路边停放的两辆事故车,还有车主。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但勉强能看到沈南周手指的那个人的大概轮廓。瘦高,穿着得体,似乎还戴着眼镜,像个斯文人。“我记得那天黄先生说,他妹妹就是从这个人嘴里听到的那件事。”身体坐正,陈诺说道。虽然不想八卦,但阮家和黄家都差不多撕破脸了,这消息渠道是怎么得来的如果是用强呃,黄家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光明正大挑衅什么的,绝对属于没事找事。沈南周摸摸她的头,“有心算无心,总能得到想要的。”又说,“这两天蓝玉那里应该会有消息。”“蓝玉”“阮家的那个东西,我托蓝玉帮忙了,”说着一顿,趁着红灯,侧头对她勾唇一笑,“原本想那天告诉你的,但是你知道,情难自禁,之后也没找到机会告诉你。”陈诺:“呵呵。”、第50章 no50雪下了一天,一直没停的迹象。陈诺在车边跺跺脚,想把靴子上的雪跺掉,车门先一步从里面打开,悦耳的男音随之传出,“上来。”虽柔,却不容拒绝。陈诺朝里面看了一眼,乖乖应声,脚又踏了两下,这才弯腰坐进车里。刚在副驾坐好,手里就多了杯热可可,沈南周拍去她身上的落雪,摘掉头上浸湿的毛线帽,又拿干毛巾给她擦头发,还不忘把暖风口对着她,跟伺候老佛爷似的,一丝不苟。想到某个场景,陈诺咬着吸管抿嘴笑起来,大眼弯弯的像月牙,说不出的灵动好看。沈南周被感染,也跟着弯了唇角,问,“笑什么”实话当然不能实说。陈诺松开吸管,扑闪着鸦黑的睫羽,似有感而发,“我发现你对我越来越好了。”小丫头没说实话瞒不过沈先生的火眼金睛,但也没必要较真,顺着话问,“对你好不好吗”“当然好呀,不好我能笑嘛。”说着拍拍他的肩,“不过革-命尚未成功,沈先生还需努力。”她似话中有话,沈南周眉峰一挑,“意思是近期求婚不成”陈姑凉很淡定,耸肩,摊手,“谁知道呢”这小样儿,实在很拉仇恨。沈南周手扶额,满脸无奈,“头一回知道你这么记仇。”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否则那天绝不会冲动之下随口求婚,让小丫头抓住了把柄落了口实。晚上吃过饭,两人在客厅看电视。陈诺窝在沈南周怀里看得聚精会神,沈先生却心猿意马,唇在白皙的颈子上慢慢滑动,不时用力吸-允一下,留下点点红痕。手也不老实,眼看就要摸到目标,茶几上的手机叮铃铃叮铃铃响了起来。沈南周:“”陈诺扑哧笑了,拍开他的手,探身去看是谁来的电话。见屏幕显示[蓝玉],把手机递过去,示意接电话。等他接通,她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拿起杯子去饮水机那儿接水,还没来得及喝,他电话已经讲完。沈南周走过来,嘴角含笑,看上去心情不错。想到某种可能,陈诺问,“是阮家的事有结果了”见他点头,她也跟着笑起来,“好快啊。”早上刚听他提起,晚上就有了好消息,运气实在不错。偷东西虽然不好,但偷得是阮家,陈姑凉真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就是有点担心,“阮家会不会找过来”沈南周说不会,“找蓝玉就是不想节外生枝。放心,蓝玉做事向来周全,不会留下把柄。”隔天,陈诺就见到了阮家的那个宝贝,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编钟。外形古朴,钟身镌刻着一圈铭文,字迹特别小,蚂蚁似的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沈南周手托着编钟看了片刻,对蓝玉颔首,“东西没错,是这个。”蓝玉从沙发上站起来,“东西没错就行,那我先走了,飞机要晚点了。”沈南周也不留他,跟着站起来,“这次谢了,替我和方宁问好。”蓝玉笑着点头,看了眼陈诺,对好友眨眨眼,“办婚礼的话记得给我发请柬。”“放心,忘不了你。”说着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像普通哥们儿,虽然话不多,那种氛围却很不一样,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这和他与白芨还有元智相处时有明显的区别。沈南周说他跟蓝玉关系极好,这个极好,陈诺想,应该是不掺水分的。送走蓝玉,陈诺也没多纠结沈先生的友情问题,而是指着编钟问,“这个东西也能入药”“这个怎么能入药”他比她还诧异。陈诺:“那你还那个什么。”偷毕竟不好听,所以口头上直接含糊过去。沈南周不再逗她,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小钟,跟她解释,“这个是炼药容器,别看小,却是宝贝,阮家拿这个当做超度亡魂的东西,实在是暴殄天物,让明珠蒙尘。”超度亡魂什么的陈姑凉决定无视。又看了眼朴实无华的小钟,实在看不出哪里不一般。陈诺认清现实,自己就是个普通人,长了双普通的招子,还是不做勉强了。###大四下学期,临近毕业时,陈诺开始忙起来。毕业论文要赶,答辩要准备,还有些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事,等全部忙完,陈姑凉瘦了五斤,把杨琪给羡慕的,深恨自己怎么是学医的,要连读七年才毕业。陈诺当时听完她的吐槽,整个人都囧了,一脸无语,“真想减肥就多锻炼,少吃零食,别吃宵夜,晚饭最好也别吃,肯定瘦的快。”“不吃宵夜还行,不吃晚饭不如杀了我。”“那就多锻炼,报个健身房吧,我同学一个暑假瘦了二十斤。”杨琪摇头再摇头,“健身房里都是美女帅哥,我才不去丢人现眼。”“听说荷叶泡水挺减肥的。”“那个没用,我试过了,半月个还不一定瘦一斤呢。”陈诺无奈,“那你还是别减了,就保持这样吧,其实也不算很胖。”杨琪冲她翻白眼,“你说这话违心不违心,我135斤,你86斤,我都快顶你两个了好不。”陈诺:“”回到家,沈南周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他探出半个身子,“回来了”她说嗯,换好拖鞋,跑厨房,见火上果然正炖着汤,立马苦了脸,“鸡汤、鱼汤还是大骨汤”虽然她是食肉动物,但也架不住一天三顿的喝补汤,尤其补汤里还放中药那滋味,真是谁喝谁知道。沈南周笑的很温柔,“放心,都不是,”还没等她松口气,他掀开砂锅盖让她看,“甲鱼汤,放了西洋参,没放中药,味道应该不错。”陈诺给的反应是连退两三步,头摇得堪比拨浪鼓,“这个打死我也不喝”虽然姑凉态度很坚决,但沈南周对付她相当小case,等到吃饭时,还是闭着眼视死如归的乖乖把汤喝了。原因很简单。沈先生是这么和她说的,“只要今天把甲鱼汤喝了,从明天开始就再不用喝补汤了。”###大学四年,给陈诺留下的深刻记忆不多,她和同学之间总是若有似无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即使是关系还算要好的张琳,相交也不算深。但此时此时,站在领奖台上,手捧毕业证书,她心里的那份激动却并不比身边的同学少多少。毕业了,从中学到现在,十年时间,今天,终于要彻底告别校园。说眷恋,有点矫情,但确实有些不舍。别的同学离开校园后,会奔赴另一个人生战场。她的未来,短期内已经有了固定设定,如无意外,从此后,和这些同学,可能都不会联系了。惆怅,总是难免。坐进车里,陈诺把毕业证递到沈南周面前,脸上笑容绚烂,“看,我毕业了”沈南周捏着她的下巴啜了下她的唇,并不说别的,只是笑问,“毕业就这么高兴”“对呀,终于脱离苦海啦,以后都不用再担心成绩了,也不用早起上学怕迟到什么的,多好。”沈南周指尖滑过她饱满的唇瓣,眼眸幽沉,“确实,不错。”至于哪里不错,就靠各人意会了。陈诺呵呵干笑,她发誓,真不是自己思想不纯洁,实在是他语气表情动作都在传达某个意思好吧,事实证明,陈姑凉意会的很深刻,之后的半个月,她再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还有比她更苦逼的吗大学毕业,彻底解放,以后都没有暑假一说了。阿蛮打电话邀请她和沈南周去意大利玩儿,说介绍艾瑞克的小外甥给她认识,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像天使的蝙蝠妖。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临出发两天,沈南周接到元智的电话,说推演出阿婉已经转世了,但具体在什么方位却算不出,需要沈南周支援。这是正事,虽然遗憾,但陈诺也只能推了阿蛮的邀约。阿蛮对此表示理解,还在电话里安慰她,“反正你大学都毕业了,以后机会多得很,没事,我这两年和艾瑞克都会住在意大利,什么时候都方便。”两人又聊了会儿,临挂电话时,阿蛮突然让陈诺把手机交给沈南周,说是有话跟他说。陈诺直觉她要说的话应该和阿婉和元智有关,没多想,就把手机移交给旁边一直在站自己便宜的某人。沈南周接过电话,没怎么出声,只不时的应声嗯,前后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阿蛮和你说什么”到底还是有点好奇。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沈南周下巴抵着她的头蹭了蹭,低声说,“阿蛮提醒我,如果药材收集齐了,就尽快炼药。”陈诺反应很快,惊讶的抬头看他。沈南周的唇落到她圆睁的杏眼上,凉意绵绵,像冰一样,浇灭了她刹那燃起的燥意。阿蛮的提醒,显然是要他们防备元智,甚或白芨。、第51章 no51为阿婉的推演并不顺利,连续两个月没有丝毫进展,像有一层迷雾挡住了前进的路,看不清辨不明。沈南周和元智谈过后,决定将推演的事暂时搁浅,时机未到,任谁都无能为力。如果强行而为,很可能弄巧成拙,得不偿失。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陈诺不懂,所以也不多问。听说可以回家了,把平板、画夹还有手机利索的塞进包里,终于不用再和白芨大眼瞪小眼,实在可喜可贺。白芨看看元智,又看看沈南周,对于这个结果,有些失望,又奇异的松了口气,描摹不出的情绪让他有点烦躁。张嘴欲言,想说点什么,犹豫片刻,却又果断闭了嘴。推演不出,是天意,元智没办法,沈南周没办法,他,更没办法。作为一只活了许多年头的妖,没人比他更清楚,天意有时候有多操蛋了。况且转身重生的阿婉,真的还是阿婉吗他有些迷茫。看一眼正把最后一只画笔放进文具袋里的陈诺,这个,就和以前相差了许多。离开元智的房子,坐进车里。陈诺拿手扇了扇风。九月的天,还很燥热,车子一直停在外面暴晒一天,现在太阳刚刚落山不久,乍一坐进来,蒸得人适应不良。在冷风驱逐热浪之前,沈南周不得不供出右手给小姑娘降温。陈诺把他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凉爽的触感让她舒服的想要叹息。“要是能冬暖夏凉就好了。”当然,她也知道,这绝对是奢望。不等他说什么,转而问,“明天还来吗”“下次推演安排在半年后,这段时间都不用过来。”说着问她,“要不要去意大利”知道他的好意,可惜时间不对,陈诺摇头,“阿蛮和艾瑞克后天要去伊斯坦布尔,现在去不合适。”“那改下次。”他说道,手指捏了捏她圆润的耳珠,看到路边的商店,问,“要不要去买点吃的”这两个月,陈诺整天跟着沈南周泡在元智家里,吃喝都自备。元智是非人类,家里并没有可以充饥的食物,水也只是自来水,想喝,自己烧。今天的食物已经告罄,不止她吃,白芨也吃,用他的话说就是化焦躁为食欲,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反正她每天不管带多少吃得过去,总能被扫荡的一干二净,连喝的都不放过。摸摸肚子,这里离市区还有段距离,中午本来就没吃饱,想了想,点头,“买点吧。”把车靠路边停下,沈南周戴上口罩,和她一起下了车。这种郊区小店,天又黑了,她自己进去他可不放心,就算听力一流,嗅觉灵敏,也防不住万分之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