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找。还发现了一批人的行踪,可是观其身法,倒像是外族人。”案几后的人终于抬头,虽然是散乱着头发并不束冠,但此人的眉目疏阔,五官轮廓亦十分立体,看起来英俊非凡,这人自然就是覆齐军首领韶问。听了堂下之人的汇报他哈哈一笑,笑声之大,屋外亦清晰可闻,“想不到我言城如今也这般热闹,真是难得,平日那群天子骄子不都不屑踏足么。”而站在左侧第一的武陟则不由皱眉,躬身道:“大哥,我们要将他们的命全部留下么”“全部留下不太可能。”韶问收了笑意摆摆手,眼里的凶狠之色足以让人心悸,“我还是对那摄政王最感兴趣,这一次,便先要他的命吧。”“首领说得有理,这摄政王短短几个月便由王佐之才登上了摄政王之位,必是我们覆灭大齐的最大阻碍,既然来了言城,就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另一人赞同道。“不仅如此,他还毁了我二弟的一只手,此仇不报,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韶问目光轻轻扫过武陟的左手,眼中杀意闪现。“对,这人挡了首领的路,还毁了二当家的手,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说话的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但是那笑意带着十足十的残忍。“可是此事还须仔细商议,真没想到这摄政王还和藏书阁尊主相识,藏书阁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若是两方联手,怕是不好对付。”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开口,他并不如其他人那般乐观,这摄政王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还有藏书阁的高手。“唉,你们这些读了几本书的人就是喜欢磨磨唧唧,要我老程说啊,干脆就半夜突袭,将那客栈的人全砍了便是。管他是谁的人,全部送了见阎王。”一人不屑地瞥了那文士一眼,十分不耻他们文人的瞻前顾后,要他看啊,杀个人哪来这么麻烦。“就是,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他们人再多也多不过我们,多派些人去,让他们统统见阎王不就好了。”不少人都附和道。“爷爷知道你这书生胆小,你便在军营里等着便是了,是吧哥几个哈哈”还有人嘲笑道。那文士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似想骂却又骂不出口,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一群莽夫”武陟轻轻咳了一声,倒是十分赞同那文士的话,“大哥,这摄政王恐怕不好对付,还是小心为上。”“哎,二当家,您不是被那狗屁王佐之才毁了只手就怂了吧。”一人不可置信地叫道,不过这话没有人敢附和。武陟则豁然回首看那人一眼,目光如啐了毒的利刃一般直直地射向说话的人,一字一句如咬牙蹦出来的一般,“你说什么”那人在那目光下如置深渊,呐呐道:“小人口无遮拦,二当家见谅。”韶问早就被这群人吵昏了头,一拍桌子,那轰然一响让全场更加安静了,他冷冷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移目看向武陟及武陟身后的几人,“当初那什么藏书阁尊主和媚鸢在天威赌坊赌命,你们几个不是去看了么可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武陟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回话道:“大哥,那藏书阁尊主自出现都是蒙着面纱的,看不清容貌,但是她的武功比媚鸢高了不知凡几。我们在外面并不知道赌局的具体内容,但是那女子出来后,可看到媚鸢和那日跟在她身后的男子皆命丧赌坊。那女子走得十分随意,可是身后有不少人暗中保护,派去跟踪她的都没有得手。”韶问眼眸半眯,有一丝玩味,“这摄政王可真不愧是归剪愁预言的王佐之才,这桃花运也是一朵连着一朵啊,先有个神医久姑娘,这里又有一个神秘的藏书阁尊主。”说到神医久晴天,武陟目光一滞,但他立即垂首掩下那一丝情绪。韶问豁然起身,他的个头比屋中的人都要高,他盯着案几前跪着的人,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那是煞气“你们先继续盯着,务必不要让他们发现。”“我自会找个好时间,去见见那名传天下的王佐之才。哼”102第100章 言城风起二被人盯上了并不奇怪,但是被人盯到了客栈里面,这就不一样了,司徒殊木面色沉稳,看到被绑着的黑衣人都没有露出半点讶异,只是眼角余光扫了元清一眼。元清在那目光下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有些羞愧。自他来言城之后,跟随公子来言城的护卫便全部都由他负责,可是现在却让盯梢的人进了内院,真是耻辱“查出是什么人了么”司徒殊木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声音若清风拂来,清和温润。“禀公子,此人什么都不肯说,可是在他身上搜出了覆齐军的腰牌。”元清低眉敛目,恭敬将一块木牌奉上。司徒殊木接过那腰牌看了看,轻轻笑了一声,移目看向那黑衣人,问道:“你是武陟的亲卫”那黑衣人有一瞬的僵硬,他什么都没说,可是这人却清晰道出了他的身份。虽然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可是那一瞬的反应已经足够司徒殊木判断,他不紧不慢地又问道:“你们二当家的手可好了”二当家的左手便是被眼前之人所废,黑衣人抬起头怒瞪着司徒殊木,却在接触到司徒殊木的墨眸时一愣,泄了满身的气势。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眸,墨黑如深潭一般,无波,却又看不到底。虽然是笑着,却无端让人觉得害怕。黑衣人一直以为自己最怕的人应该是首领,首领发怒时的样子能让列为当家人人自危,可是眼前人,即使不发怒,也让人觉得不敢僭越。到底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示弱,于是黑衣人梗着脖子道:“这个仇,首领一定会报的。”司徒殊木听得这一句,便知道这黑衣人知道的东西并不多,雍雅浅笑着摆了摆手,“押下去吧。”一旁的护卫连忙押着黑衣人下去了,而元清依旧垂首恭立在侧。“此人想必是先遣人员,从他嘴里,问不出韶问的动作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司徒殊木抿了一口茶,茶香四溢,让司徒殊木的笑意更舒朗了几分。手指把玩着杯盖,面容在茶水的雾气渲染下颇为朦胧,叮地一声脆响,杯盖阖在了茶杯上,也阻隔了原本的水雾缭绕。司徒殊木嘴角衔着一抹高雅的笑容,轻轻道:“既然被人发现行踪了,我们也应该换地方了。”元清瞬间反应过来,含笑拱手应道:“是,属下立刻去办。”整座客栈在司徒殊木入住的第二天,便被解弗给包了,客栈原本的掌柜和伙计现在都已经回家休息去了,此时倒是正好将黑衣人关在了柴房,有四名护卫在看守。黑衣人一直暗暗观察逃生的机会,自他泄露了痕迹被抓之后,那个护卫之首便命人处理了客栈周围盯梢的人,他必须逃出去给首领报信。可是那四名护卫在两名在柴房外,两名在柴房内,看守得十分严密,自己被那女子的银针射中,已然受了伤,肯定是打不过这四名护卫的,更何况若是惊动了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出的去了。黑衣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心内焦急万分。入夜以后,便有另一名护卫跑来,急急忙忙的让柴房外的两人先跟他去帮忙,里面的两人听到了,不由对视一眼,觉得奇怪,打开门喝道:“老六,你别乱来,我们四人任务就是看着这人,玩忽职守的罪名可吃不起。”被称作老六的人也是头大,“刘哥,是元大人吩咐的,说那边人手不够。”说着瞟一眼柴房内的黑衣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人进得来是他走运,院子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呢,能让他跑了不成。”听到是元清吩咐,四人都放心一些了,便道:“那你们俩便去帮忙吧。我们两看着就可以了。”那黑衣人虽然被绑着动不了,可是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不由疑惑这些人要干什么,怎么会人手不够呢片刻后,原本在里面看着的两人又进来了,黑衣人赶紧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一盏茶时间后,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十分的轻盈,若不细听根本就听不到。隐约间还可以听到马儿打了个响鼻。但是这种声音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一切又都归于平静,可是黑衣人却心内一震,他意识到,这些人行踪泄露,可能是要换地方了。而这时,柴房的门再度被人打开,依旧是那老六,他对另一人道:“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然后转头向刘哥,“刘哥,主上吩咐,这小子,杀了了事,你搞定后赶紧跟来。”边说边用手中的剑点了点黑衣人。黑衣人面色一凛,不自觉便露出了警觉之色,被反绑在后面的手便加快了动作,毕竟谁都不想死。但是那三个护卫都没注意到黑衣人的后面的绳子已经差不多被割断了,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另一人跟着来人一起走了,只有刘哥一人掂着手中的剑站了起来没有出去。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刘哥,和他的警惕相比,刘哥则轻松多了,在他眼里,这黑衣人根本就是跟死人差不多了,于是他还有闲心玩笑道:“主上有令,不得不从。你也别怪我,下辈子投个好胎去罢。”黑衣人装作惊恐地往后面挪了挪,嘴里还道:“反正你们都撤了,又何必非要杀我呢”刘哥闲闲地抽出了手中的剑,“就算撤,一时半会也出不了覆齐军的势力范围,不杀了你,难道还带着你撤到城外将远山么”话一说完,刘哥便提着剑走进了黑衣人,手挽了个剪花,便要一剑刺穿黑衣人的喉咙。谁知这时黑衣人居然踢飞了自己身前的矮凳,直冲刘哥面门而来,刘哥立马抬手挡开那矮凳。而这功夫,黑衣人已经站起了身,身上的绳子也全部解开了,抄起身侧的棍子便准备动手时,被银针射中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剑光闪现,黑衣人没什么力气地将棍子抬起,结果棍子被一剑挑飞。黑衣人亦被力道冲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还站不稳。刘哥皱着浓眉一剑劈下,那黑衣人就地一滚,再次逃过一劫。两人因此而离得近了些,刘哥面色已经有些铁青,他也不曾想到一个阶下囚居然也这么难缠,正准备再劈一剑时,那黑衣人袖子一甩,一包白色的药粉扑面而来,刘哥一时不察,吸入了不少,原本携势而来的剑便半路失了气力,手软软地垂了下去,然后整个人都歪着倒下去了。看到这人倒下,黑衣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幸好袖子暗袋里还有一包药粉没被搜了去。他扶着墙站了起来,踹了倒下去的刘哥几脚,确定没有问题了,跑到柴房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整个院子似乎都很安静,现在时间还不是太晚,可是客栈里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一个人的声音都没有,看来的确是撤走了。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繁星,借着月光看向客栈的房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黑衣人一点也不敢耽误,赶紧跑了出去。而覆齐军军营里韶问听到原本在客栈外盯梢的人都被收拾了,不由眉头一皱,“全被收拾了”“是,想必是派出去的人跟得太近被司徒殊木的人发现了。”武陟解释道。韶问目色一沉,“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既然派出去的人被发现了,那他们极有可能会换地方。”武陟心内叹了口气,想必是那些盯梢的人为了立功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得太近了,结果反而被发现了,才导致了客栈外围盯梢的人全部被灭。“第二波斥候已经派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知道他们有没有撤离。”此话刚落,门外便有人禀报说第二波斥候队回来了。韶问和武陟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让他们进来。”五六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为首的一人越众而出,道:“首领,属下奉命探查那客栈的情况,半路碰到了黑鹰,他说司徒殊木的人已经全部撤走,撤向了将远山,所以属下特地回来报信。”武陟听到黑鹰名字倒是了然,这人不但是他的亲卫,还是他派出的第一波斥候里的人。韶问阴沉地扫过众人,沉声问道:“黑鹰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人呢,叫他来回话。”黑鹰本来就在外面候着了,听到首领召见,赶忙走了进去。将自己意外被抓,然后又听到司徒殊木的人的动静,以及险里逃生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将远山,韶问默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是言城外的一座荒山而已,人迹罕至,正经的上山路都没有一条,全是荆棘。韶问却不由一笑,还有什么人能比他的人更熟悉言城呢他霍然吩咐道:“点三千精兵,立刻赶往将远山,发现司徒殊木的痕迹,杀无赦”武陟躬身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