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因为有钱,韩笑有着公子哥的习惯,出门在外总是前呼后拥,为人也很懒散。遇到不平事,从不亲自动手,都有随从代劳。他只出过一次手,是他十八岁那年,打败了南方漕运老大孙丛虎。当时他在帮城内的一位姑娘向孙丛虎的儿子提亲,不料孙丛虎出言侮辱,说城里的姑娘都与他有染。韩笑大怒,说他尊重城里的每一个人,而且修炼的是纯元内功,绝不可能染指任何一个姑娘。其实这都是孙丛虎的借口,他不愿儿子和笑城里的女子沾上关系,便出言讥讽笑城里的女人都是残花败柳。韩笑终是忍无可忍,拔剑相对。”“听说韩笑一如其名,总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鲜有生气的时候。可这次是动了真怒,用左手剑亲手打败了孙丛虎。后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让孙丛虎应了这门亲事。而且,韩笑怕这位姑娘受气,还把他的儿子接到了笑城里。”韩老先生的故事本就吸引人,再加上他讲得生动,就像是这些事情发生在眼前一样。“倒是个人物,只可惜,自古以来都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白衣少年深感可惜地摇了摇头,众人都跟着频频点头。“孙丛虎我知道,只不过是个二流好手,韩笑就算打败他也不能证明武功很高啊再说了,我听孙府下人说过,当时看见韩笑是受了伤出来的。”有人按捺不住,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你说的对。韩笑的作为平平常常,武功马马虎虎,只是有一座城,财力雄厚而已。但是,作为人人都想招募,有天才算神之称的沈诗说过,她只会留在笑城韩笑到底有什么能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仅是无家可归之人会去投奔笑城,就连许多不愁吃穿的人也会投奔笑城。就说沈诗吧,她现在是笑城里名副其实的大管家,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她管,韩笑从不过问。有很多人都说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城主,而韩笑只是傀儡。另一种说法是沈诗爱上了韩笑,心甘情愿留在笑城。如果说韩笑真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就是他总有办法让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变成可能,也总能让人意外。”有人打趣地说:“既有美女投怀,又有侠少义助,难不成他是男女通吃”众人释怀大笑。虽然没有挖掘出韩笑真正的厉害之处,但连韩老先生都不知道答案,他们也就不强求了。大家津津有味地听着韩老先生说书,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利痕划过韩楚的眼睛。“你似乎少说了一个人据我所知,推选新秀之首,应有十人参加,你刚刚只说了九人。”韩楚凭空一句话,顿时又让嘈杂的环境安静了下来。“名捕魅蝶庄梦蝶推选的是莫高歌。”韩老先生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不愿意多说,就连钱也没有向韩楚拿。白衣少年心思一动。但他奇怪地发现,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很古怪。惊讶,恐惧,紧张。“说说她”好像韩老先生的反应在韩楚的意料之中,他随之扔出了一袋钱在韩老先生的桌子上。老者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钱:“明天再来吧。”说完又走了。“庄梦蝶的事我略有耳闻,不过,大家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白衣少年不解地询问韩楚。“你明天来就知道了。”韩楚也卖了一个关子。“韩老先生似乎对这个庄梦蝶的态度有些不自然。”白衣少年的直觉告诉他,在韩都城内似乎没有人不知道庄梦蝶,相信韩楚也知道。但是,韩楚却花大把的银两是有意让韩老先生为难。“若你唯一的义子被别人弄得发配边关,你能自然吗”说完,便两眼寒光地走出了酒楼。走到门口,韩楚抬头看了看一间酒楼,冷哼道:“看来我对你的耐心也到此为止了”对于韩楚来说,韩老先生所知也没有触及核心,那么这些年对韩老先生的忍让也该结束了。1提亲:那个时代应该是纳彩,便于理解直接写为提亲。以后同上。2“酒色财气”:此处用了北宋才出现的成语,以后出现的不能一一指出,望请见谅。、4第三章名捕魅蝶新汉二十五年十二新汉二十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大雪,韩都城,一间酒楼。虽然明天就是新年了,但今天酒楼里的人比平常还要多,众人不被大雪所阻,都争相早到。但也都没了往日的气氛,酒楼里死气沉沉,越发地安静。白衣少年坐久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而大家,就这样等待着韩老先生的到来。终于等到了韩老先生,他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活跃,只是平铺直述起来。“我想,韩都城内没有人不认识这位夕朝郡主吧庄梦蝶,忠义王韩沧海之外孙女,刑部尚书庄玄岳之女,自皇上知道她的存在开始,便将她封为郡主,身份极其尊贵。她的美貌来自于她的母亲韩若仙,但过于妖艳,魅惑力之强堪比妖孽。性格嚣张跋扈,做事任意而为,惊世骇俗,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谁都知道,她的威风,连韩国唯一的公主都比不上。”“庄梦蝶从小聪明过人,却不学无术。她八岁那年,因韩王爷远赴边关打仗,无暇看护她,因此被送上了人人羡慕的无痕谷学艺。怕她寂寞,还送了个与她同龄的丫头云烟,就是刑部尚书现在的义女,陪着她,但没几年的功夫就被掌门赶了下来。下山回来后,因无人管教,越发不像话,竟夜宿妓院,还在妓院买下了固定的房间。后来甚至发展到在自己家里豢养男宠,并且招摇过市,丝毫不顾忌礼义廉耻。”“长大后,硬要在刑部做捕快,便投在了刑部四司中的司门司。在她师父袁刚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有点成就,得了个名捕魅蝶的称号,却在十八岁那年爱上一个死刑犯,听说还有过一个孩子。庄梦蝶为了那个死刑犯制造冤案,忤逆外公,最后韩王爷竟被她活活气死了,就连她的父亲也受到牵连虽然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但韩王爷临死之前还在为她求情,让皇上念在他为国家立过不少汗马功劳的情分上,赦免她的外孙女。皇上才法外开恩,仅仅剥夺了她郡主的身份。大家是因为尊敬韩王爷才对庄梦蝶诸多忍让,但她却害死了王爷,所作所为令人不齿,又没了身份的庇佑,终成众矢之的,这才迫使她远走他乡。”韩老先生所说,除了白衣少年不是本地人之外,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酒楼的气氛异常沉重,大家都为韩王爷感到惋惜。“像这等禽兽不如的女子,大家怎能容忍她的父亲不是正直的刑部尚书吗,怎能纵容她为祸乡里”白衣少年显然已是义愤填膺,他虽对此事有所耳闻,但也只是零星半点,没想到此女子的恶行如此人神共愤韩楚回想起庄梦蝶的过去种种,解释道:“她因为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一直住在忠义王府。但那时,韩王爷多是在外面打仗,无暇管教她。后来,她的父亲见她所作所为已让韩都城内的百姓人人自危,便将她强行拖回了家里,还动用了家法。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刑部尚书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真的将她从族谱里删了出去。再后来,她就一直这样了。”韩国是个身份等级森严的国家,往往出生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而族谱是一种尊贵的象征,在族谱中被删除是一种极大的耻辱,是对身份血缘的一种抹煞,死后灵魂都无法皈依,一般都是犯了不赦之罪,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那件事之后,韩王爷头七的那天深夜,有人曾经见过她带着一个孩子,坐着辆马车连夜走了。自从她走后,就无声无息,快两年了。韩老先生知道她去了哪里吗”说完这些,韩楚眼里居然有些落寞。庄梦蝶的突然离开就像是个没有完结的故事,因为那件事,跟她有牵连的死的死、散的散,她怎会甘心。大家都很明白,庄梦蝶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的,她的离开是暂时的。大家不提,不代表已经忘记,只是谁都不愿意再揭起这一块伤疤。但正因为这样才会觉得不踏实,就好像她沉寂越久,不知哪天回来的时候带着的阴谋就越可怕一样。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老者的答案,这是每个人都想知道,可是又怕知道的问题。她,到底在哪可韩老先生也只是沉默,韩楚和看客们纷纷掏出大把的银子给他。韩老先生怔怔地看了看银子,缓缓地拿了起来,看了又看。“她在笑城”韩老先生仿佛永远都知道答案一般。韩楚猛然站了起来,再不复优雅之态,失声道:“什么她竟是去了笑城难道,她跟了韩笑”正当大家惊疑不定时,韩老先生下一句话无异于惊天炸雷:“她已经回韩都了”实际上,不仅仅是韩楚,酒楼里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室内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这种人,你们越是怕她,就越是助涨了她的气焰”白衣少年可不若他们这么害怕庄梦蝶,可能源于一颗正义之心,也可能是没有在韩都城生活过。“你不明白,她像是在我们韩都城内扎了根一样,如果她是以这样的方式消失,我们是不会安心的。而且我们都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而我们,就会时时担心她到底会在什么时间回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位面相还算过得去的男子摇了摇头,他在以前,可是连家门都不敢出的,生怕被庄梦蝶绑去当男宠。看着大家如临大敌的样子,白衣少年方知庄梦蝶是韩都城的禁忌,也不禁对她产生了好奇。“说书的,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回来”不知是谁这一问,道出了大家的心声。“我不知道。”韩老先生平静地说道,“或许是为了报仇吧。”大家心中答案也都大同小异,但还是不甘心,所以多此一问。韩楚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阴鸷的光芒,喃喃自语道:“说实在的,没有你的日子还真是没有什么乐趣啊还好,你终于回来了只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为了什么而来”韩楚本有要事要去南方,但现在的他却犹豫。其实韩楚和庄梦蝶并无深交,对庄梦蝶的好奇也和大家一样,因为她确实“与众不同”。虽然在他们偶然擦身而过的交集中感觉怪异,但也并无其他。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走了之后,会变得如此在意。“韩老先生,你知不知道怎样化解这场劫难啊”看客们开始病急乱投医,把韩老先生当成了活神仙了。韩老先生却摇了摇头,无不令人感到失望。但韩老先生眼中竟也留露出浓浓的失落,可真是耐人寻味。“韩老先生,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会不知道”白衣少年戏谑地看着韩老先生,将这句话送还给了他。韩老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衣少年,又说了一句天崩之言:“庄梦蝶会死于韩笑之手”这是命运。这一天,大家经历的波折和惊讶实在太多。不明白,既然韩笑会杀了庄梦蝶,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收留她。听了这句,韩楚再不犹豫,已然决定按原计划南下,攻打笑城。而且雷厉风行,立即带着下属离开了酒楼。他这一走,倒是让酒楼二层宽松不少。“你到底是谁”此时的白衣少年对这个老者更感兴趣。少年站了起来,竟有一种今天问出个结果就不罢休的架势。他盯住了出口,已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查清楚。“那你呢,你又是谁”白衣少年一惊,不知韩老先生何意,一时间竟忘了回答。还不等少年回答,韩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继续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听书吗”两个毫无关联的问题,少年琢磨着是不是有什么玄机。韩老先生又发话了:“你一连来了三天让我赚钱,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谢谢你,只好送你几句话。”少年虽惊讶韩老先生对于听书之人的情况都如此了解,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在心中打定主意,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自己也不受诱惑,今天一定拦住老者。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看着老者的表情想要分辨真伪。只听老者说:“你一身浩然正气,武功、人品、才智都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不过,你有一个缺点,而且容易被这个缺点所累。你将要做的事会给你带来伤痛,你自己要想清楚。”少年见韩老先生说得真切,有些动容,正想询问真意,韩老先生并未给他这个机会,忽然对他露出莞尔的表情:“哦,最重要的忘说了。今天是刑部报到的最后一天,孟浪孟大捕快,你再不走,恐怕就迟了”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原来这白衣少年竟是“沧浪剑客”孟浪孟浪为人嫉恶如仇,剑法传神,在江湖小有名气。后来投身公门,因为表现优异,拔擢到都城就任捕快。原来大家身边就有这么个成名侠少有真人在此,哪还用听什么书,机会难得他们再也顾不上其他,蜂拥往孟浪的桌子围了过来。这下子骚动可不小,本来听书之人就很多,空间狭小,一下子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上来就对他问东问西,现场顿时大乱。韩老先生先看了看孟浪,故意露出惋惜的表情便走了。孟浪可真是有心无力,只能任凭韩老先生走了。他现在明白刚才老者那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因为大家对这些个成名人物过度关注,才导致韩老先生说书总有观众。所以韩老先生算准他们一定会这么“热情”地对自己,然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