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和云烟来到了软禁庄玄岳的房间。“大人,你怎么会去韩觉府上是不是也有人给你字条,让你去,以便来嫁祸你”孟浪急于问明白很多事。他知道云烟不可能开口讯问自己的父亲,所以先开口替他问。“没有人陷害,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是我临时想要去那个地方。”庄玄岳摇了摇头,说得很笃定。“为什么会去那里”“因为这次的窃案,与二十年前,我调查的一起窃案惊人的相似。我查过以前的卷宗,而这次失窃的人与上次基本吻合。我查了一下他们现在的身份,发现只有韩觉的身份变化较大,居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吏变成了尚书省右丞。我认为,这其中定有蹊跷。所以,临时决定去找韩觉。”庄玄岳语气淡然地说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孟浪每问一个问题,云烟的心就跟着痛一下。“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一个蒙面黄衫女子用剑刺中了韩觉韩大人。然后,她扔掉了剑,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在韩大人身上果然找到了什么东西,转身要走,我急忙赶过去,捡起佩剑,与那女子打斗起来。后来,那女子便逃跑了。我想,她是听到了云烟和仲川的脚步声,所以才跑了。而我当时发现韩觉手里还有东西,于是把它拿了出来。云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当年那个案子还有谁知道”孟浪想到了重点,或许知道的人就是凶手。“当年直接接触这个案子的还有两个人,但是都死了,是我亲眼看到的。间接了解这个案子的大概有四五个人左右,但是都不可能。”对于不确定的事情,庄玄岳从来不会作假设。云烟暗暗替父亲感到着急,她了解父亲的这个脾气。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出卖死人的名字的。“今天我遇到一个三四十岁的,名叫无忆的女子。她的武功路数很像云烟,大人可知,有这样的人吗”孟浪也不在上一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云烟的师父是上任刑部尚书云昊峰的女儿云音遥,音遥师妹的武功就是师父传下来的。所以,以前的刑部弟子都会修炼相似的武功。不过,如果是女弟子的话,应该不多。叫无忆我没有印象。”庄玄岳忽然在心中想起一个人,心中顿觉烦躁不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了握袖中随身携带的手札。这些,云烟都知道。她的名字,也是因为敬重云昊峰起的。如果,杀死韩觉的人和这个叫无忆的人是一伙的,那还好些,至少有个调查的方向。“对了,韩觉手上的字条写的是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云烟就到了。”“是韩独和一个人的联系,字迹能看个大概,但是印章的地方已经完全模糊了。”云烟看到字条的时候,曾经猜测是不是韩独怕有一天事发,留下了把柄保命。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了韩觉也是同党。一个尚书省右丞是同党,那就是说,幕后黑手的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么这一伙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证据,但是为什么他们要大张旗鼓地盗窃难道真的是有恃无恐”孟浪有些疑惑。“还有,为什么这起案子会和二十年前的案子这么像,难道会有什么关联”庄玄岳想起之前自己办过的案子,到底存在什么疑点。“会不会有另外的什么人在其中,把原来的局搅乱了从韩独的事情来看,这个幕后的组织牵连甚广,所涉及到的人可能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云烟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想到了庄梦蝶。“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传递一种信息给我们,意在说明这些被盗人家也是牵扯其中的暗哨”孟浪想到了今天那个对他欲言又止的无忆,又想到了庄梦蝶。孟浪猛然摇了摇头,不允许那个女人再进入自己的思想。“也是有可能的。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我知道,是一个盗窃案。但最后,确有一个人死了。当时,犯人只承认盗窃,并没有承认杀人,但是,当时刑部迫于压力,还是杀了那个犯人。现在想来,难道就是幕后黑手杀的当年的人”庄玄岳也有所联想。“那好,我们一方面查一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另一方面查一查以前刑部的女弟子,应该有所收获。”孟浪此时,信心大增。“那父义父的案子怎么办”云烟显然还是十分忧心。“云烟,你心已乱。你若冷静下来,一定会发现什么,来证明大人的清白。”经过孟浪的劝说,云烟还是很混乱。到了审讯的日子,云烟看到外面围了那么多人,公开看父亲受审,心情异常沉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大部分刑部弟子都去查案了,让庄玄岳不用当着自己的弟子面前受审。审讯开始。由刑部弟子把庄玄岳带了上来,云烟免除跪礼,但是案台下的手还是止不住在颤抖。一个角落,庄梦蝶冷眼看着这一切。“庄庄玄岳,三月二日,你到韩觉大人的府上所谓何事”云烟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希望自己保持冷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镇定一些。庄玄岳做出了简单的陈述,并否认自己杀人。对于那把剑,和韩独通信的证据,庄玄岳也做出了简单的解释。“庄大人确实是为了查案而去,而且,庄大人去韩大人家里并没有携带武器。那把致命的剑,是韩觉大人家里用来装饰的剑。”云烟好不容这把这些话说完整了,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云大人,你的理由未免太单薄了。庄大人停职已久,怎么会了解案情,又怎么会那么巧知道韩觉大人那里会发生命案还有,韩觉一个文官,丝毫不会武功,庄大人带不带武器有什么分别吗”庄梦蝶忽然站了出来,“怎么,因为是你的义父,所以大人有所包庇吗”庄梦蝶故意咬重“义父”二字。韩都城里有许多人都认识庄梦蝶,他们看到庄梦蝶忽然公开出现在刑部,还有意使自己的父亲获罪,不由大为心惊。而且,庄梦蝶所说的,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继而大家都议论纷纷。而庄梦蝶就一直看着云烟,希望有个说法。看着得意的庄梦蝶,看着堂下眉头紧蹙的庄玄岳,又听着堂下围观百姓的议论,云烟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深吸了口气,紧握汗水浸湿、颤抖的手,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理由。现在的云烟心绪完全混乱,已经不能判断和思考了“先先休息一会儿,容后再审。”云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后堂的,刚一到后堂,脚一软,就跌坐在椅子上。、22 第二十章唐律六典云烟等背后的冷云烟等背后的冷汗消退之后,走出了后堂。庄梦蝶又是咄咄逼人:“云大人一向冷静自持,难道就因为堂下之人是您的义父,就乱了心神吗所以,一上来就想为庄大人开罪,从来没想过他也可能是凶手吗他为什么不能是凶手可能是他与韩独勾结,后来杀人灭口,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如果真的是庄大人所为,云大人是否能亲自下令,判处庄大人死刑”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云烟又一次陷入了痛苦和绝望之中,哑口无言。而庄梦蝶就等着她,她的答案。看着一点一点接近崩溃的云烟,庄梦蝶反而盯着后背冲着自己的庄玄岳。“不能我不能还是,还是换一个人审吧”云烟失神地看着庄玄岳,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堂下众人听到此话,顿时炸开了锅。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审判者因为任何的原因,自己提出换人的要求。这是皇上指定的差事,自己怎么可以擅自推脱审判责任,这不是欺君之罪吗此时的庄梦蝶没有再逼迫云烟,而是露出了悲喜难辨的表情。又一次容后再审。而庄梦蝶却大摇大摆地去了走进了后堂,看着失魂落魄的云烟,庄梦蝶抚了抚眉心。“你还记得亲亲得相首匿 吗你包庇自己的父亲是没有罪的。现在的结果在于你的选择,你是选择父亲,还是自己的职责”庄梦蝶异常认真地看着云烟。“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这一生的努力都是为了父亲”云烟没有一丝的犹豫,正如庄梦蝶所知道的一样。“我当然知道你的选择,你总是会无条件地选择父亲。”庄梦蝶的表情忽然柔软了下来,也充满了感叹。“你是说两年前吗我明知道父亲在调查你,却没有告诉你,结果也许我也存在着私心吧。”云烟看着此时此刻的庄梦蝶,她的神情让云烟感到小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不,我知道,不是因为私心。那个案子是父亲自己秘密调查的,你不可能知道太多,因为不确定,所以你没有说。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父亲的秘密,又觉得就算父亲调查我,我也不会有事。不是因为相信我,是因为你知道我背后强大的势力。”是的,庄梦蝶是了解她的。“想起两年前,我认为自己尽了一个当捕快的责任。看着现在的我,觉得确实是个谎言,我只是跟随着父亲而已。”云烟现在觉得,已经没有了自己的选择,她的一生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所以,才会感到辛苦和寂寞。“两年前,你并不是为了自己才对我有所隐瞒。我知道的云烟,是个善良,坚持,隐忍,一直以父亲作为目标的人。即使想要达成愿望,也要堂堂正正,对我有所愧疚的人。这些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的话,因为傲气的自尊心,没能说出口。可是现在,这些话已经不合时宜了”云烟的心因为庄梦蝶的话而痛了起来,原来,她以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态度才会忽冷忽热吗她感觉到,庄梦蝶的这番话中是有感情的,曾经把她当做了姐姐吗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那个身份显赫的庄梦蝶的姐姐,她最大的愿望只是庄玄岳的女儿而已。因为这样,她们之间横了一个如此大的鸿沟,彼此,也不能真心相待了。“我现在无法原谅你恨你,只跟随父亲的选择,而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庄梦蝶终于喊出了心中的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我是你的姐姐。”云烟已经不想知道她们两个之间彼此的感情了,因为当年,她们两个错过了。现在,谁也无意挽回了。“比你想象的要早一点。不过,这已不重要了。今天的谈话,只是为了做出一个决定而已。”现在的庄梦蝶已经放弃了一切。“什么决定”庄梦蝶的话成功把云烟的注意力转移回来。“一个简单的交换。我帮你,让庄大人的案子水落石出。你利用你的关系,帮我把这个提交到尚书省,再让皇上批准按照这本书律上的内容修改我国的法律。”说着,庄梦蝶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唐六典。云烟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相信庄梦蝶。“我知道凶手是谁,因为是我通知他们的,你的字条也是我给的。而且我事先已在韩觉府上洒下银粉,相信很快就能将他们抓住。”庄梦蝶轻嗤,“不相信我会帮你们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云烟疑惑地从庄梦蝶手中接过了唐六典 ,暗忖:唐六典就是更重要的事翻了翻,原来这是大唐的一本典律。云烟认出上面的字迹是庄梦蝶的,问道:“你自己抄的你怎么会得到的典律,为什么又要将我国的法律按此进行改编”“我国体制本来就是学习的,这部法律我看过了,很有意义。相信你看过之后,会与我有一样的感受。”“就算是这样,我一个刑部的捕快,擅自将此交给尚书省就是逾矩。况且,皇帝的决定是我们都不能左右的。”云烟实话实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可以利用刑部的案卷,证据,那里有许多权势之人因为身份原因,案子被隐瞒下来。你可以去威胁他们,让他们上疏也好,写万言书也好,煽动也好,我只管结果。”云烟并不是一个不会变通的人,这些方法只是不屑于使用而已。但是,为了父亲,做一件无损于国家的事情,是无需思考就可以做出决定的。云烟不怀疑这是一部好律法,但是为什么庄梦蝶如此急切按照韩国的一贯做法,新的法律和制度要在那里施行五年以后,韩国看过效果之后才会引进学习。“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会费劲心思促成韩国修改法律”“今天的心情如何”庄梦蝶有些报复的意味,“这就是我两年前的心情”报复吗还没等云烟细细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庄梦蝶的语气又变了。“当年父亲的选择是相反的,他选择的是职责两年前,以他的地位,包庇我这样身份的人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每一天这类事情都会发生。可是,他没有最后,我家破人亡如果你坚信着这样的父亲,就算有一天父亲没有选择你,你也不要后悔”庄梦蝶的告诫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残忍在里面。是的,父亲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忠君爱国。职责亲情如果自己选择,会选哪一个看来,应该是亲情吧。现在终于有一点点可以理解,庄梦蝶的痛苦和愤怒了呢。云烟自嘲地笑了笑。她忽然又想起了孟浪,那个虽然带有江湖气息,对于原则却从不犹豫的他。如果是他做选择的话,应该是职责吧。云烟忽然发现,原来,孟浪与父亲是如此的相像。“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