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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8(1 / 1)

着六博。见萧柏之到来,小微识趣地退了出去。萧柏之笑嘻嘻地凑过去,用掌心托了一锦盒,献宝似的送到樱柠面前:“樱柠,你打开瞧瞧,看这是什么”孰料樱柠眼睛瞄都不瞄一眼,随即用手抓了,扬臂一扔,直接就丢窗外去了。萧柏之呀呀呀地叫了起来:“樱柠你怎么就扔了呢这可是我”他话才说了一半,已是觉得无趣,索性收声不言了。撩了撩袍摆,他懒洋洋地在软榻上坐下,叹了口气道:“樱柠,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消消气么”樱柠一边低头收拾六博的博箸,一边回道:“我已经不气了。不过,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奇珍古玩,而是一纸和离书。”她把博箸放进棋盒中,抬起头来望住萧柏之,眼神如水一般沉静,“萧柏之,你这一招,没用的。”萧柏之倏忽一下泄了气。“樱柠,”他哀哀看着她道,“我以后真的不碰杜繁歌了,以后我都歇在云起轩里,再不去平沙阁。我真的真的保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语气里充满了哀伤与祈求,但奈何打动不了樱柠。樱柠仿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径自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线装书出来,一页页翻看起来,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萧柏之一旁等了半晌,樱柠始终没有半点回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去。房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直到再也听不见萧柏之的脚步声,樱柠才从书本上抬起头来,盯着那紧阖的两扇木门,似有所思,神色阴晴难辨。如此静坐片刻,她终于动了一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书往案几上一抛,立起身来这两天城郊庄园的葡萄苗长势喜人,她想过去看一看。孰料刚刚推开房门,她就愣住了。萧柏之并没有离去,此刻正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右手高高举着一块玉佩,正对着日光细细观赏。而方才的那个锦盒,正静静卧在他的脚边。看来他刚才要送她的,就是这块玉佩了。樱柠细眼瞧去,却见那玉佩不过是块普通的双鱼佩,只是造型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两鱼抱团,而是嘴对嘴连在一块的两条鱼,说白了,就是一对接吻鱼。玉倒是好玉,莹白润泽,可这接吻鱼的造型,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或许有些新奇,但樱柠却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这对她而言实是稀松平常。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件玉器,怎么就值得萧柏之当宝似的献给她她想了一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理会,提步便要往葡萄园而去。不料身形堪堪一动,萧柏之便头也不回地开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对接吻鱼吗”樱柠霎时便顿住了脚步,可也没有出声,只沉默地盯着他的背影。萧柏之好像也没要樱柠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樱柠,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其实很像这两条鱼涸辙之鲋,相濡以沫。我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异世里,我们只能像这两条鱼一样,相互依存相互取暖。诚然,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呆了很久,久得我有时都会忘记自己曾有那样的一个前世,久得好像已融入了这个世界,与周围的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不同就是不同。不管我们掩饰得多么巧妙,不管我们得到多少认可,我们心底总是很清楚,我们与他们是不一样的。这种孤独与寂寞,我想,这世上也只有你才能懂了。”“樱柠,有些话,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说;有些观点,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表露。即使是孙琥,我也不敢在他面前畅所欲言,有些事是跟他解释不清,有些事是怕吓到他。只有在你面前,樱柠,我才能做回最初的自己。这也正是我一直不能对你放手的原因。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一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我确实是做错了很多事,你不肯原谅也是我活该。可是,樱柠,不管是逼你给我做妾也好,瞒着你跟杜繁歌暗度陈仓也好,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不失去你。我何尝不想与杜繁歌和离,然后毫无负担地与你在一起呢可我不能。早在你还在太子府中的时候,我就在想办法要与杜繁歌和离了。那时候刚好她西陵的一个表姐与夫君和离了说是和离,其实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实际上她是被休了。因为她自己膝下无子,却又嫉恨侧室所出的庶子,下手毒害,结果叫人抓住了。碍着西陵杜家的名望,她夫家给她留了点脸面,只签了一纸和离书。她表姐回了娘家后,郁郁寡欢,没过几个月就自己上吊自尽了。那时这事在西陵闹得沸沸扬扬,我便拿它去试探杜繁歌,你猜杜繁歌怎么说她说她能理解她表姐的选择,若是换成她自己,她也是同样的做法。所以,樱柠,你说我能怎么办一条人命,我背负不起。可我也放不开你,所以我只能委屈着你来给我做妾。”“我知道你讨厌杜繁歌,可是,樱柠,你想过没有,除去这次朱砂的事情暂且不说,杜繁歌她其实并没什么错。在朱砂的事情之前,我对她一直都挺愧疚的。当年我拒婚,她坚持等我等了三年,一句怨言也没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我不可能爱上她,可一个女孩拿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三年时光用来等我,我我不是不感动的。如果你没有出现,或许我和她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了。可你出现了。我不能放弃你,软硬兼施地磨着你嫁给我,但这对杜繁歌来说,何尝不是一个伤害我负了她太多,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那个二选一的条件。所以我只能欺你骗你,在你们两人中间尽可能地寻求一个平衡。”“樱柠,一直以来,我想着的,都是如何才能做到两边都不辜负,可现在我知道错了,这样做反而把两边都辜负了。如果必定得辜负一人,那我只能选择牺牲杜繁歌。我知道现在这样说已经迟了,你不一定肯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给你听,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一直都割舍不下你,一直割舍不下。哪怕那年你被老皇帝收入后宫,我发狠说要与你一刀两断,可最后我发现,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句气话。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樱柠,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当年以为你被秋菊给打死了,我觉得天都塌了,世界都失去了光彩,生命不再有指望。你以为,当年在铁鹰军里,我为何能挣下那么大一份军功那是因为我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每次冲锋都冲在最前面。那个时候,我活着,不过是为了我娘,为了萧家。后来在太子府中重逢,你不知道,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我回去后抱着一坛酒喝了一整夜,又哭又笑的,活像个疯子一样。那一刻,我真的很感激上苍,是它把你还给了我,是它让我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那时我就发誓,今后不管怎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不会”“所以,那个和离书,我不会签。你骂我死皮赖脸也好,骂我自私无耻也好,反正我就是不能放你离开,不能死也不能”三月的暖风中,他一句句缓缓倾述,由始至终没有回头看樱柠一眼。低沉而略带忧郁的声音随风飘送过来,像一只无形的手,一下下拨动着樱柠的心弦。一直以来,她都是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去考虑,从没有站在萧柏之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替他想一想。今日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他的那些行径非常可恶,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萧柏之说得对,他们两个在这个异世里,是一种奇异的存在。只有他们,能彼此理解,也只有他们,才能互相慰藉。就好像那成对的天鹅,失去了一只,另一只只能孤独终老。想到这里,樱柠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她走到萧柏之身边,矮身坐了下去,道:“你刚才说你爱我,是因为我跟你一样,都是从同一个地方穿越来的。那如果现在也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也是跟我们一样穿越来的,你也会爱上她吗”萧柏之支颐想了一想,方道:“这个啊,我要考虑一下”话未说完,樱柠随即一记眼刀甩了过来。萧柏之扑哧一下笑了,抬臂揽住樱柠的肩:“樱柠啊,就算林志玲穿越过来,我也再没有一个童年能与她一道青梅竹马了呀。”樱柠莞尔一笑。她知道萧柏之指的是什么。他们既有“老乡”的情分,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这两种情分同时集中在一人身上,还真不是谁都能遇上的。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樱柠叹了口气,慢慢地把头靠上了萧柏之的肩膀。萧柏之没有动作,就这样静静揽着她。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风微拂,鸟轻啼,一树海棠花开。、第一百三十六章樱柠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块双鱼玉佩。初时离得远不曾看仔细,接过手后才发现,这雕工实在粗糙。樱柠简直要怀疑萧柏之是不是让人给坑了。追问之下,那厮才嘿嘿笑着道:“什么呀这是我亲手雕刻的好不好”说的时候眉飞色舞,眼里还有几许得意。见樱柠一脸的嫌弃,他又忙不迭地补上一句邀宠:“是专门为你雕的”还把手伸到樱柠面前,“喏,你看,为了这玉佩,我手上都被刻刀划了不少口子。”原来这两个月里,萧柏之屁事不干,一有空便钻去芝瑞斋,磨着那里的玉石师傅教他雕刻。也不知浪费了多少块上好白玉,才勉强出了一件看得过去的成品。这才屁颠屁颠地拿来樱柠这里献宝了。樱柠有点哭笑不得。心说这样一块玉佩,带出去都嫌寒碜,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萧柏之的一片心意,不好这样打击人家,遂找出一块红绸来,郑重其事地包了,道:“这块玉佩来之不易,可得放箱底好好珍藏起来。”萧柏之笑嘻嘻地拥住了她,附和道:“不错,是得压箱底珍藏,留着做传家宝,以后传给我们的子子孙孙。”樱柠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萧公子,就你这手艺,也好意思留给后人膜拜xxxxx春末夏初的萧府,日子就像那枝头的栀子花,朴素无华,却又在平淡中透出一缕缕清甜来。当然,这甜蜜只是对樱柠而言。对于同在一个府里的杜繁歌来说,这滋味全然不同。杜繁歌自从朱砂之事后,总算消停了,每日里除了照料阿团,便是跟着萧夫人在佛堂诵经礼佛,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她原也以为自己是真的死心了,可直到五月里的一件事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才让她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曾真正地放下。那天,她从佛堂回来,路过云起轩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欢快的乐曲。那曲调如此陌生,她从不曾听过,一时好奇心起,便不由往云起轩里多瞄了几眼。虽然她没有吱声,但一旁的铃兰却猜到了她心思,没待她问便讨好地说道:“大少夫人,奴婢听说苏姨娘最近常在云起轩里跳舞讨大公子欢心。听这乐曲,大概是苏姨娘又在起舞了吧。”话音刚落,就见杜繁歌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铃兰便讷讷地低下了头,不明白自己怎么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铃兰是个机灵的丫头,平素最会观言察色。杜繁歌挑她做自己的贴身丫鬟,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可今天,杜繁歌却不由气恼起来,觉得这丫头也是醒目得过了头了,自己一丝丝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不由怀念起木槿来。老话说得对,当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可木槿因为背叛了她,被她卖到了西市,如今已不知流落到何处了。她在心里微叹一声,旋即又抛开了这个念头,再望了一眼云起轩的方向,忍不住又问道:“你还听到了些什么”铃兰这才又有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道:“奴婢还听说,苏姨娘的舞跳得极是古怪,跟我们平常看的都不一样;而且,她穿的舞衣,也是相当的怪异,露肩头露胳膊的,好不知羞耻”她说着,捂嘴嗤嗤地笑了起来。杜繁歌眉头高高一跳,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来。这个小妖精,就是靠这种媚俗手段来拉拢萧柏之的心么而萧柏之,居然也吃这一套她犹豫了半晌,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叫了铃兰留在原地帮她望风,自己蹑手蹑足地朝着云起轩走过去了。可惜的是,她终还是没能看到樱柠那为人所非议的舞姿,她到的时候,曲停舞罢,一切都结束了。透过门缝,她只看到了,樱柠屈膝蹲在舞台边上,而萧柏之,站在樱柠的身前,从袖袋里抽了一条帕子出来,正笑吟吟地为樱柠拭汗。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眼角眉梢笑意飞扬,情意流转。杜繁歌只觉得这一幕如此刺眼,像千根万根银针一样,瞬息刺痛了她的双眼,也深深地刺穿了她的心,刺得她的一颗心血流成河。她不忍再视,正想掉头离去,但萧柏之却突然转过头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霎时叫她像中了定身咒般,当即僵在了原地。她与萧柏之自小认识,又做了三年的夫妻,对他不可谓不熟悉,可这么多年来,她却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看到过这种眼神。那样的神采飞扬,那样的容光焕发,那样的柔情缱绻,那样的情深款款。满满的,全是爱,全是爱杜繁歌如罹雷击。这一刻,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她终于明白,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恨错了人,她真正的敌人,其实并不是苏樱柠,而是萧柏之不管有没有樱柠,萧柏之都不曾真正地爱过她他,从来就没有就对她流露过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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