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我并没有真正地走进到你的心里呢又或者,当我真正的离开之后,你会对我有所牵挂吗”说话的人是原胤槐梦说猜想到,接着她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难以置信了,因为这种沙哑如锈的声音分明就不是原胤的嗓音所发声出来的。但在传送入耳的话意中确实是有着几分熟悉的口吻,却含带着一副全然陌生的嗓音,他是否真是她记忆里的人,这令槐梦说更是疑虑了。全身的肢体和肌肉都没有半点张力的槐梦说,她拼了命地想要作出一些有效的挣扎动作,但是她怎么也使不出一分劲的力道,究竟她的身体是怎么了难道说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才导致自己的身体变成残疾而动弹不得了吗看不见、说不出、动不了,所以原胤才在一旁照顾着一个与死人已经完全没有区别了的她而伤心哀悼着不要如果真实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那么这个生不如死的空空躯壳,她宁愿不要也不想害人害己地用折磨着他人的方式继续地苟活下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猛然地睁开双眼,原来是一场梦槐梦说望着屋子里四周的空无一人,然后才惊觉到刚刚的一段幻想只是久违了的睡眠瘫痪症。她的梦魇在这近两年来都没有再找上过她,已经久得让槐梦说都差一点忘记了,对以前的自己来说每一天晚上的夜梦惊魂都是一桩习以为常的免预约相会了。槐梦说有些晃神地抬起手将自己额头上的一层汗水抹去,神色尚且不定的她便顺势地瞧了一眼在墙壁上的挂钟,挂钟里的指针则停留在了约为凌晨四五点的位置,天未亮。“嘟嘟嘟”这时,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将还未回魂的槐梦说给吓了一大跳槐梦说愣了一下,她的手上有着几分的迟疑,每逢在夜半突来的电话总是会让人感到些不安与烦躁的。面对显示屏上的一串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的手还是忍不住的发着一些微微的颤抖,可能是在夜晚惊醒而感到了些许的寒意吧槐梦说这么告诉自己。电话接通后,槐梦说应答了一声,在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犹如轰炸般的急讯,震得她的脑袋发出了一阵一阵嗡嗡隆隆的鸣响声,然后她就什么也听不清楚了。槐梦说觉得自己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了,轻逸如羽的身体被浮行在空中停止不下地盘旋回转着,轰轰作响的耳边长满了刺痛的荆棘,她不禁地自问了一句,又是梦吗槐梦说的无声,原天城的沉默,都再也无法唤醒眼前这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人间的万般伤痛与诸多不舍,始终抵不住死神降临的无情掠夺,原胤的死亡时间推断为凌晨四点钟左右,他的死亡原因是烟熏致死,法医说唯一幸运的是他死前并不十分痛苦,这是上天对他仅存的一丝仁慈。经过警方的调查结果,这起纵火案件是人为的蓄意谋作,作为目标人物的原胤先是被人打晕后再锁进了杂物房里面,法医推断他在火起后应该有过短暂的清醒意识并试图逃离求生的,不料被困于房中的他却再度被浓烈的烟熏晕倒后陷入昏迷而沉没于火海中了。这家被纵火的医院里具体死伤人数尚在统计之中,而这起纵火案的凶手也被证实是已经同样的葬身火海了,关于纵火犯的真实身份是日前一名由原胤负责主治的病人的家属,其有较严重的家族精神病史,因无法接受妻子的病逝而责怪于身为主治医师的原胤身上,曾多次对原胤进行言语上的恶意恐吓但未被追究,最终在纵火的当天,身带着过量危险品的他藏匿于医院的男厕所里潜伏了整整二日后,趁着夜深人静时实施了他谋划已久的纵火计划并且在这场火灾中以自杀的方式了断了一切。太平间外,停步的槐梦说侧头回望了一下,怀疑有谁在她的肩膀上是不是压着了一座万重山才会使得她提不起自己的半个步伐吗眼前的场景另槐梦说感到分外的眼熟,以及那种从里面传出来的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道,就像当年年幼的她站立在停尸房的外面一样,只是远远的望着门口处,明明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却在鼻间中充斥着浓郁的尸体残焦味。槐梦说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这个面目全非到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容颜的碳焦尸体面前,她终于相信此刻的原胤是无法再对她有所言语了。她伸出手掌,轻抚上他血肉模糊的脸颊边,一分一毫地寻找着印象中依稀的轮廓残影,就像往日的原胤在平时那样子如此爱抚着她的一样。摆在面前的银饰闪了一下灼眼的光亮,槐梦说的手中是一枚已经略有变形的铂金戒指,这是原胤的遗物,如今人不在了,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槐梦说伸出手,她正准备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配对戒指给一并地摘取下来,谁知一滴晶透的水渍掉落在了戒指的戒身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低鸣这一声鸣响开启了槐梦说的远遥往事,以前种种的画面如波涛汹涌的一般袭向了她的眼前,那些被打被骂且受苦受难的过去都从封闭的记忆里一一的回笼出来了,犹如一只从心口里再次伸展出来的魔爪一般混混沌沌的度日如年,而那个人是谁于火化前的瞻仰仪容,槐梦说看不清躺在木棺里所谓的原胤的一张空白脸孔,那又是谁等到最后的骨灰下葬入土,槐梦说同样也看不清楚在黑白照片上的一张错乱图像,究竟是谁在葬礼结束后的回程中,一直双双处于静默状态的槐梦说与原天城,两个人都选择了不言也不语地向着前方一条看似是没有天边尽头的道路而永无止尽地途步行走着。阴霾的天气落下了蒙蒙细雨,凄风苦雨伴唱着鸣鸣哀歌,前后两茫的这条路,已经走了多久了身子渐渐淋湿的槐梦说抬起头来,没有人会回应她的问答,上空的层层露水融入了早已湿润的眼眶中,分不清这淡淡的咸涩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槐梦说收回了仰天的脸面,全然一片模糊不堪的视线里却看到的是同她一样泛着赤红的另一双眼睛,究竟是眼睛在流泪,还是心在滴血、第一百章 一地破碎经由槐梦说的劝说后,对寡言的她仍有些放心不下的原天城只得维持现状去学校继续了正常上课,同时争分夺秒地准备着他即将面对到的高中三年级考试,这将决定着他的未来之路。整个屋子里都是空荡荡的,回到家里的槐梦说任由着肩膀上的拎包无助地滑落到脚边上,她提着踉踉跄跄的步子空放着自己的意识,就这个样子绕着房间里拖走了整整的一圈后,这才想起来每每拒绝拍照的她就连和原胤的一张简单合照也从来都没有过,更不要说先前那个凡事都在与她作对的原天城会愿意三个人一起去拍上一套温馨的全家合照了。不知道时间游走了多少个脚步之后,脑中一片空白的槐梦说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置于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整天下来都没有喝过半口水的她舔了一舔自己干裂脱皮的双唇,她走到冰箱前想要打开箱门的动作突然地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什么似的转而走向了厨房里的储物柜面前。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她的前往槐梦说打开柜子一看,她看到在这里面有存放着一些以前购买回来只是想要偶尔调酒一小杯的各种酒水。现在,调酒的兴致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但是魅惑般的酒色正释放着一股诱人的吸引力,仿佛在酒水里面混合了催眠的魔法,让人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槐梦说伸手拿起了在早前曾打开过还剩下大半瓶的白兰地,她仰起头来直接对着瓶口就一饮而下,入口的辛辣烈味从腹肚中回涌上大脑里,冲击着她的全身五感。一口,接着一口,槐梦说开始沉浸在酒精里的麻痹感,这样能够有效的帮助她渐渐地覆盖掉了混乱的思绪,那么就这样吧。在余下去的日子里,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了,唯独的一样就是槐梦说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像个嗜瘾者般的烟酒不离身罢了放学后,原天城一回到这个打开大门就满是酒气烟臭的屋子里,难以想象的是在不久前竟还是保持着清洁如新的模样,如今却是脏乱不堪的犹如新挖掘的垃圾场似的臭味熏天。他连叹口气的余力也一点点都没有了,原天城放下肩头上的背包,快步走到噪声宏响的电视机面前就一下子关掉了主电源的开关,他不用多看一眼也知道槐梦说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专注在电视上播放的内容里。“为什么要把电视新闻关了就不能让我看看外面死了多少人吗”躺在沙发上醉生梦死的槐梦说撑起了自己困乏的两张眼皮子,倍是有气无力地开口对他问道。“怎么你还在喝酒我昨天不是有和你说过的,今天等我一放学回来就会有林律师过来处理后续事情的”原天城答非所问道,他看着横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槐梦说整日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就忍不住来气,满腔的火炎却又发不出来才是更恼人的。“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可我怎么就没有什么印象了”槐梦说灌了一口瓶中的伏特加,嘴边糊里糊涂的回答道。“别再喝了”原天城斥声道,他听着她口中的一句前后矛盾的答话,更是觉得心里的怒火被浇上了汽油一般而火冒三丈的烧大了。“嗯嗯对对对,那就先别喝了,不然待会儿等到人家来了,只怕是我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了。”槐梦说点点头地说道,又点点头的再对自己念叨了几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讲话“还有,烟也不准抽”原天城拿走了槐梦说放在茶几上的几个酒瓶,接着就想要顺势地夺走在槐梦说手上刚刚点燃的一支香烟,她的身体已经被她折腾的够呛了“这可不行呐啊,你就让我稍微的抽上一根香烟提提神吧,免得等一会儿人家律师来了却是我睡着了,那我可就不管事儿了。”槐梦说闪开了他伸长过来的手臂,嘴里吞云吐雾的说道。“你”原天城面对她这种要死不死的无赖性子,又急又气的他一时下也不知道是说什么才好了。“铃铃铃”大门外的门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别你了,客人到了,快去帮人家开门吧,没有听到门铃声在响着的吗”槐梦说摆手地指了指大门处,她快速地连着吸了几口香烟后,意犹未尽地趁着客人还没进门前就将烟头给拧灭了。原天城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在近日来一直都是等到一放学就赶在第一时间冲回到家里头的,不止是因为今天有原胤的朋友林律师的约见,更是为了每天尽快地赶回来看住槐梦说的一举一动,他总是觉得她隐隐的有一些不太正常,说不正常,她除了酗酒和抽烟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非常过激的行为,可要是说正常,她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不能像是一个正常的人,总之,他的预感就是她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可以开始了。”槐梦说轻揉着自己有些泛疼的太阳穴,她看着旁边的林律师感到有一点眼熟,半晌后才想起她在之前和原胤一同参加的宴会上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请节哀顺变,另外,在我这里有一份由原胤亲手签名而且经过公证并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林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文件夹,说道。“等一下,遗嘱我父亲才四十多岁,为什么他会这么早就立下遗嘱了”原天城开口打断了林律师的话,他感到十分不解地问道。“这份遗嘱是在去年他发现自己患有早期肝硬化之后,原胤特地约时间来找我而立下的,这也不过是他想要给你们的生活有一个小小的保障而已。”林律师解释道。肝硬化槐梦说和原天城听了都倍感震惊地互投一眼,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槐梦说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是越发地疼痛了,她不由得加大了手上揉按的力度,想要抚平这难以忍受的苦处。“除了这一栋房屋是归于原天城的名下之外,其他的包括现金存款、基金、车子等等都是以七成份额归于妻子槐梦说的名下,剩下的三成份额也由她来决定是否给予儿子原天城归有。”林律师观察了一下眼前两人的脸色,继续说道,“另外,原胤说他曾多次劝说你把户口转到他的房屋名下却被你屡次拒绝了,所以他特定在这份遗嘱里注明了一点,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这栋房屋里你享有永久的居住权。”槐梦说停下了揉按太阳穴的手指动作,她伸手开始转动着指间的灰白烟头,无神的眼眸就像她脑海里是同样的一片昏暗。林律师左右看了一下不说话的两个人,他自己也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之中,虽然现在去世的人是他的朋友,但是职业经历已经让他历览了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而只余麻木了。面对如此苛刻的安排,并不打算发出抗议的原天城只是感到了一波小小的意外,至于父亲没有给他太多的现钱是很容易理解的问题,答案就是想让年轻的他学习自食其力地出去拼搏一番,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曾在乎过其所谓的财产多少,钱字向来就不是他追求的东西,而让他真正觉得意外的是如果没有眼前这份由原胤私立的遗嘱的话,这个女人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实际好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