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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1 / 1)

雅容在这里呆了十六天了,王嫂一点儿都没有启程回宫的意思,不由得焦急,在她耳边不经意地提过几次,她总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不是带她去花园看花,就是去看新奇的玩意儿,要不就是去洛水边看风景。没办法,她只好找小奴给王兄传信。没想到,三天后,王兄就到了。她与王嫂刚刚从洛水边游玩回来,一进宫门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难道王兄是飞来的其实在她离开王宫去洛水别宫第二天,夏朝大王履癸就跟着偷偷去了,他一直只敢偷偷在远处看着妺喜,直到终于不能忍受,出现在她们面前。雅容惊讶地飞奔过去,她有太多疑问了,“王兄你怎么来了怎么这么快朝里的事怎么办”说了一大堆,发现人家动都不动看都没看她,直勾勾地盯着王嫂,撇撇嘴,她识趣地走开了,一边还小声嘟囔着什么。就像昭鱼从小就不喜欢伏尔草一样,就算隔了几百年,它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尽管那草比以前更漂亮更好看甚至连草上散发的臭味都没有了,她依旧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履癸却在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昭鱼怀疑他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良久,他给了她四个字:我们回去。一路上,履癸想逗她开心,让她做什么看什么,她都没有不配合又不大吵大闹,整个人冷冷淡淡。抱着她如同冰块一样冷,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倾宫巍峨,高耸入云,进入斟鄩城,没有人不会注意到那座新修的宫殿。在那些享乐的贵族眼里,那座宫殿是王权、是贵气、是华丽、是身份,只有羡慕和赞叹。在许多平凡的百姓眼里,那是一堆白骨,用白骨筑成的宫殿,是伤痛、是悲哀、是恐惧、是愤怒。履癸先让马车带着他们去倾宫。四海八荒里,华丽的宫殿昭鱼见过不少,这所谓的倾宫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房子。但不能不承认,在人间的夏朝里,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房子,却也是最没有感情的房子。她常常想起太一山里的江鱼院,木制的房子,清澈的流水,还有高大的梧桐树,美丽的梧桐花,简单朴素,是她住过的最好的地方。进入倾宫,光亮的地板石印出他们的样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殿内的几根大柱子,和她当初说的一样,柱子上雕刻着龙和凤,不仅柱子上,墙壁上、几案上、梁顶上,全都是龙和凤的纹样。她伸出手掌,抚摸柱子上的凤纹,她从来没有见过江离的真身,想来就是这么个潇洒自如、展翅高飞、气势凌云又曼妙绝美的样子。“喜欢吗”履癸自身后揽住她的腰问道,她不着痕迹地退了出来,“我很累,先去休息了。”履癸沉了一下脸,强硬地将她拦腰抱起,往殿里走去,“我陪你。”连续十几天赶路,她确实累了,一沾上床沉沉地睡着了,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履癸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握着她的手也躺了下来。清晨时内侍轻声叫大王起床上朝,履癸蹑手蹑脚下了床,只吩咐了一句话:三日不上朝。妺喜睁开眼正好见履癸转身回来,她起身朝殿外走去,他莫名其妙马上去追她,最后拦住了她,“默默,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她似乎突然清醒,安静了下来,“这里有种梧桐树吗”履癸没有回答她,将她抱了回去,细心地给她穿上鞋子,叮嘱道:“以后要出门,记得穿鞋,地上凉。”“这里有种梧桐树吗”她又一次问道。“你喜欢梧桐树我让他们种一些。”履癸神色冷漠,声音里满是寂寥。妺喜望着殿墙上的龙凤雕刻发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宫殿,你取个名字吧。”“离宫,便叫离宫。”履癸皱眉,“这个名字不太好,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的,不会分离,换个怎么样”“离宫。”她坚定地又说了一遍。他无奈,便传唤拟旨。从此这个夏朝最华丽的宫殿便叫离宫,是无人不知的夏王最宠爱的王后妺喜的寝宫。、第十九章春去秋来,冬雪一年又一年,雅容发现王后很少出离宫,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但王兄又从来没说不让她出去。有大典需要王后出现的时候,她也衣着高贵端庄地出现,但始终是淡淡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这可急坏了王兄,为了逗王嫂开心,简直费了举国上下的力量。尤其是那个赵梁,总是一肚子馊主意,最近又跑到王兄跟前说什么造个瑶台,种上各种奇花异草,再征发些美女舞女在花中跳舞,一定能讨王后欢心,王兄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答应了。她和一些老臣百般劝阻都不行,本来王兄失德已经引起了百姓的不满,如此变本加厉征发徭役,轻视百姓,更伤国本,她将这事的弊端告诉王嫂,希望王嫂能劝一劝王兄。可王嫂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对着离宫里的梧桐树发呆,依旧每天很少开心。当梧桐树开花的时候,昭鱼亲自去树下捡掉落的花儿,打算做粥,小篮子刚铺满,一个人影冲撞了过来,她的篮子被打翻,梧桐花洒落一地。那个人影急急叫起来,“王嫂,求你救命,求你救命”昭鱼看着地上如铜铃般的花,唯有可惜,被树抛弃一次,又被篮子抛弃一次。她叹了口气,没管急切的雅容,弯腰重新捡。雅容却拉着她不让她动,哀求道:“求你了,帮帮我。”昭鱼抬头,见她涕泪横流,惊讶道:“怎么了什么大事让你急成这样”“求王嫂帮我救一个人。”“救人你应该找大王啊”雅容苦着一张脸,无力道:“可要他命的人就是王兄。”“他谁啊”雅容娓娓道来,前几天出宫去玩,不小心惹到了几个凶汉,幸亏这个人及时出手相救,她与这个人交谈,发现这个人很有才学,便想让他施展才华,推荐给了王兄,谁知几句话不投机,王兄恼怒,非要杀了他,她只好来求王兄最宠爱的王后。“这个人什么身份”昭鱼问道。“是个庖厨奴隶,叫伊挚。别看他是个奴隶,他很有才学的,是个治国的人才,可惜王兄听不进任何的忠言了。”雅容心里明白,王兄早就变了,自他登上王位之后,就变了。“他在哪里”既然雅容要救他,昭鱼自然会帮她。“夏台。”雅容见王嫂有帮她的意思,马上领着她去找王兄。因为默默不开心,履癸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当正在看乐舞时她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跟着一亮,穿过舞女们直直向她而去。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怀里,旁若无人大踏步地回到榻上,一起欣赏美妙的舞蹈。“听说宫里来了个庖厨,做的饭食很美味,我想见一见。”她突然这么一说,履癸不明白宫里有什么新的庖厨,难道她认识“宫里庖厨很多,要不全部叫来你见见”“不用,我听说那个庖厨姓伊,是伊水边出生的奴隶。”履癸听到她的话,朝雅容的方向望了一眼。雅容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因为王兄那一眼里,只有狠意,她低下头不敢抬起。“那个人犯了错,被我关在夏台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别人去做好不好”他耐心地诱哄,心理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宫里的都吃腻了,让那个人做一下,尝尝新鲜嘛。”昭鱼尽力忍着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话。“乖,笑一个。”履癸捏着她漂亮的下巴,期待地看着她。她浅浅一笑,他拥她入怀,早在六千年前,他就被她蛊惑了,如今她就在他怀里,他还求什么,苦恼什么等将来他们生下子嗣继承王位,他就带她离开这里,回大荒岛,回到他们初识的地方。然后,永远不再分开。“召伊挚来见。”履癸下令,不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在大殿之上,身上全是鞭打的痕迹。昭鱼本来喝了一口茶,见到那人的样子时,一口茶喷了出来。履癸赶紧给她擦拭嘴角,以为吓到了她便叫把那人拉出去。“先别。”昭鱼拦住,走下台阶,对伊挚说道:“抬起头来。”跪在地上的伊挚也不害怕,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昭鱼深吸一口气,怎么会为什么她三哥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摸样跪在她脚下的正是对她极好的亲三哥东海海神折风,要三哥对她跪拜,简直要折她的寿啊,将来回去指定要找她算账的。“你先起来。”他腿上受了伤,起来时颤颤巍巍。“你”昭鱼迟疑地想问什么,发现身上的崆峒印泛出了蓝光,她赶紧离开了他,回到榻上。崆峒印本来就是父君给三哥的,之后她问三哥借了来,虽然三哥是主人,但其他兄妹也能驾驭它,此刻怕是它认出了主人。履癸见她身上的配饰发出蓝光,以为出了什么事,她想了想回道:“这是我父亲送我的通灵美玉,若是有不祥的人靠近,便会发出亮光。刚才美玉发光,一定是因为这个人,把他赶出去吧。”“既然是不祥之人,留有何用”履癸现出杀意。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没有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别,若是杀了他把晦气留在这里怎么办”昭鱼担忧地看向他,“不祥的东西还是别沾了,扔了吧。”她说的有道理,履癸点点头,吩咐道:“扔出去”见她心情不错,他跟着好起来,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笑问道:“满意吗”昭鱼回他的是一个微笑以及递到他唇边的一杯酒。夜里,本该安静的斟鄩城因为两个人的身影显得有些杂乱。这两个人一个衣衫破烂,一个丝帛锦带,却拉拉扯扯,纠缠不休。“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好奇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里,拉扯的两人同时僵住。要知道,斟鄩城这个时间是夜禁时。等那个好奇的声音站在他们面前时,丝帛玉带的少年送了口气,拍着胸脯叫道:“哎呀,王嫂,你吓死我了。”昭鱼赶紧嘘声,“雅容,小点儿声,你想把人召来。”雅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露出滴溜溜的大眼睛,昭鱼好笑道:“就我们三个,你遮着防谁”“王嫂,你怎么出来了”这是雅容最惊讶的。“找你啊”昭鱼故意吓她,“你王兄知道今天是你找的事,打算找你呢。”她们其实都心知肚明,履癸更不是傻瓜。“啊”她看向衣衫破烂的人,一边嘟起小嘴埋怨一边尽力掩饰心中的窃喜,“伊挚,你看看,我王兄找我麻烦了,你还不快带我逃走,我这都是为谁啊。”“你是一国大祭司又是公主,我是带罪的奴隶,你还是回去吧。”伊挚诚恳地劝道。“你忘恩负义”想了许久,雅容只找到了这个词比较合适。“就当我是这样的人吧。”“胆小鬼,胆小鬼”“哎哎,你俩先停一下,”昭鱼插话,“我没听错的话,雅容你要跟他走”“王嫂,你帮我好不好”雅容挽着她的胳膊,撒娇技术又开始了,那声音软软的真像个小孩子,昭鱼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虽说以前也常在几个哥哥面前作讨好状,但从来点到为止。以前碍于大祭司的身份,不觉得雅容这么娇滴滴的,这回算是见着了。但,这回,她帮不了她,“雅容,你觉得你跟他走了,他还会有命吗”“我们可以偷偷走啊,谁都不知道,谁也找不着。”“你觉得你王兄能放过你们”说到履癸,她明显感觉雅容的眼神变了,“再说,既然伊挚满腹才华,自然该寻找机会,他日一展抱负,才是男儿之志。”她看向伊挚,她相信她的哥哥折风就算在人间也不是凡俗之辈,既然来了,就不是简单地路过。“你不帮我是不是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你、王兄、还有你,你们”雅容声泪俱下地指控着他们,没有人可以帮她了,没有人,就算身为大祭司,身为大公主又如何愤恨地看着他们,她转身跑走了。“你不去追吗”昭鱼问道。“那你呢”伊挚反问。他们都明白,她是小孩子心性,他们更明白,追上去了又如何,她能离开这里还是他能留下来“今日之事,多谢王后。”伊挚诚心向她行礼,她赶紧拦住了他。“不用,我应该做的。”要知道,以前都是三哥帮她,小时候常抱着她出去玩,好东西给她分享,闯了祸替她承担,受了伤尽心救她,能帮她三哥的机会不多,更是她应该、必须做的。“你今后打算去哪里”她问他。“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你可以往东走,一直向东。”伊挚满脸疑惑。“你相信我吗”昭鱼给他一个小包袱,“向东走,不要回头,你一定会找到你想要的。”因为东边亳州,成汤在那里。“相信。”伊挚接过包袱,转身朝东面走去。很奇怪,所有人都说王后是妖后,是祸国殃民的祸水,但这一刻他却相信她。、第二十章当瑶台造好时,昭鱼猛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雅容了。她偷偷去成汤那里看过,如她所料,伊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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