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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江湖门派的寒石堡经营到如今这令出必行的状态,就不容小窥啊。当然,今日一见,莫辰风倒觉得此人颇对自己的胃口,若有后续机缘,不妨可以试着结交一二。只是,欢颜这跳脱又执拗的性子,是时候该磨磨了。昨日幸好有三皇子及时赶到,否则事情会闹到如何,他都不敢想象。嗯,别人家这么大的姑娘好像都请了先生开始授课了。他是不是也该去找几个先生了请先生这事儿,该找谁来参谋呢南宫羽的嫡姐如今是颇为受皇上尊重的云妃,似乎可以问问他,看他知道不知道他姐姐原先都请了哪些先生。“请先生啊”南宫羽摸摸鼻子,“我家几位姐妹都是先学的女诫和女论语。嗯,女子嘛,肯定还要学女红啊,也可以学点乐器书画什么的,修身养性嘛。”急匆匆赶到南宫府的莫辰风和刚下朝的南宫羽碰了个正着,听了他的建议,莫辰风觉得颇有道理,连忙求来了教女书的先生的消息,想着回府便差人去请请看。“不过,你家这丫头我估摸着有点困难啊。”南宫羽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纠结着说出了口。事实上,让林欢颜学女书,那不是有点困难,那是非常的困难。“哎,这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这哪里可能做的到嘛先生你说,要是我走着路呢,有人在后面叫我,难道我就不理他吗当然要回头看看是谁叫我呀。还有啊,这语莫掀唇,不张嘴怎么说话啊,先生你试试看呀,你看,呜呜呜,根本说不起来嘛。”第一天课,林欢颜就没停过提问和质疑,“哎呀,还有喜莫大笑,高兴肯定会哈哈大笑,不笑怎么叫高兴呢这女论语完全不通嘛这什么人写的啊。太奇怪了啊”“你你你”教书的是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他原本就觉得,自己满腹才学,被请来请去的教个女眷实在是太埋没了,看在都是世家大族的份上,他也就勉强忍了。可怎么会有这么顽劣的学生居然敢质疑书本,质疑先人的教导简直太不像话了“你今天给我罚抄女论语十遍”看着气的胡子直抖的先生,林欢颜无奈的叹了口气,哎,罚抄就罚抄吧,只是抄十遍,可真多啊怎么办呢于是白胡子老先生再见到林欢颜的时候,发现她不是手里拿着一支笔,一笔一划的在那抄书,而是拿着三支笔看她的架势,如果不是手不够大,拿五支她也是愿意的“你、你、你朽木不可雕无知女子怎么可以如此糟蹋圣贤学问”老先生气的脸涨得通红,指着林欢颜的手忍不住抖抖抖。“先生你怎么了”林欢颜仿佛毫无察觉,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眼都写着我很无辜发生神马事情了。老先生硬生生咽下一口戾气,僵着脸问道:“你可记住了今日学的内容”“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清清脆脆的声音流畅的把今日的内容念出来,老先生刚想舒一口气,心想此女虽偷懒了点,好算还是愿意学的,却听欢颜又嘀咕道:“可我还是觉得这几句话有问题嘛根本就不对啊完全是胡说八道嘛”“你”老先生顿时气冲脑门,这简直胡闹,怒气冲冲转身拂袖而去,边上服侍的小十一阵狂追也没追上老先生疾走的步伐。好不容易追到王府门口,只听见远远的一声:“恕老朽才疏学浅,不能胜任这先生之职,还请王爷另请高明吧”人已飘然远去。第一位女书先生,就这么请辞了。女书学不来,那就学点女红吧,不管如何,小十的女红是极好的,总能带动林欢颜吧。请第二位女红师父的时候,莫辰风是这么想的。这位女红师父姓陆,原本是御绣坊首席绣官,后来到了年龄,又不太喜欢宫内复杂的生活,便没有再继续留任。她出宫的时候,尚宫局的女官们惋惜了很久。因为想要再出一位像她一样的绣技出神入化的绣官不知道还要多久。她出宫后自己拿着积蓄开了家绣坊,闲来也给个别官家女眷教一点课。只是像这次这样请到家里做单独的女红师父,还是头一遭。亏得莫辰风的师父昆仑上人对于陆女官曾有过片语之恩,陆女官感恩至今。才能请的动她。陆女官性子其实很是温柔耐心,见林欢颜长到这个年龄才请了女红师父,心知必然是之前放任惯了,底子恐怕好不了。便从穿针引线,和最基本的单线针十字针开始教起。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女红这种细致活儿对于林欢颜而言,实在是高不可攀。一开始描样子的时候欢颜还兴致勃勃,做的有模有样。她的画工颇为传神,虽从没认真学过,但是无论画的一草一木还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动物,可谓都是栩栩如生。更为难得的是,许是成天在野地里疯惯了的缘故,对于但凡有生命的东西,从草木到鱼虫,她都能很准确的抓住它们的神韵,勾出的样子非常的生机勃勃。别说是小十,连陆女官见了,都连连赞叹点头。称她的灵性十分难得。莫辰风听了,也觉得颇为欣慰,心下觉得这一次的女红课算是上对了。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天。第三天开始,是学习针线的操作。那细细的绣花针和软软的丝线就像是故意跟林欢颜作对似的。无论她怎么眯起眼睛,凝神去对,甚至大白天还特地点了灯,对着灯火的光亮去对,就是对不进去。往往穿一次针线就要花上近两刻钟的时间。后来陆女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放宽了要求,让小十帮她穿线。这一下,穿线算是勉强解决了,但更大的问题来了。小十记得自己当初学女红的时候,从来没觉得绣平针有什么难度啊。“这可是最简单最基本的针法啊,郡主。”她无奈的看着林欢颜第十七次戳歪了地方,又把手指尖给刺破了。这次扎的有点深,有圆润晶莹的血珠冒了出来。而她绣的那些针脚小十真想捂住自己的眼睛,这这这,郡主你确定你这是刺绣不是扎小人吗这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啊林欢颜其实觉得挺郁闷的。她一直羡慕小十的好手艺,如果她能会一点女红,即使只是绣个荷包什么的,也好啊。只是,当莫辰风第三天的下午下了朝来看她上课的情况的时候,看见她被扎的满是针眼,红通通,还残留着血迹的手指头,果断礼貌的询问了陆女官还有没有继续上课的必要。陆女官也很遗憾,但她也从来没见过哪位姑娘能学个绣花把自己扎的快成刺猬的。本着不再继续让林欢颜受难的好心,她陈恳的提出,女红什么的,还是别太强求了。于是林欢颜的女红课就这么刚刚进行了三天,就惨淡结束了。莫辰风找来的第三位先生,是一位琴师。他想,想要修身养性,学琴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法子。吸取了女红课的教训,这次这位琴师是专教幼童的。反正是从头开始学嘛,也不指望林欢颜能真学出什么来,能敛敛过于跳脱的性子就好。琴师姓吴,刚刚年过四十。他的琴艺其实谈不上什么出神入化,但胜在一直教习幼童,所以耐心极好。唯一的小毛病是性子有点过于正经,十分讲究尊师重道这一节。第一天上课,吴琴师刚把琴放好,便听见自己的这位唯一的大龄学生说道:“既然先生是来教我学琴的,能否请先生先弹奏一曲给我听听”吴琴师一听这话,心中就暗自不快,心里寻思,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难道还要来挑剔我不成但虽然心下不快,吴琴师对于自己的琴艺还是有点自信的,心想但凡我能弹出几曲来,总比你这什么都不会都不懂的小丫头强,自然妥妥的还是你的老师。于是也不言语,双手按琴,便抚了一曲春晓吟。待一曲抚完,吴琴师还独自陶醉在自己的琴声里,林欢颜却站了起来,连连摆手。“先生您是教幼童的吧我年纪不小了,怕是学不来,太难太难。”吴琴师倒也不恼,连连劝着林欢颜,说,总要从不会开始学的,不用怕学不会云云。可林欢颜却无论如何不肯松口,死活就再不肯坐下来学习一二。只连连说着对不住先生,怕是要白跑一趟,北辰王若有怪罪,全是她一人承担。吴琴师看实在劝不下来,只得摸摸鼻子走人。等到当天莫辰风下了朝来看情况,差点气的蹦了起来,然后又被林欢颜一句话给气笑了。林欢颜见他黑了脸,只撅着嘴巴说:“长安,他弹得好差呀,比你差远了。我才不要他教呢。”“所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把人给赶跑了”他哭笑不得的问她。“对啊。还不如你来教我呢。”林欢颜笑眯眯的点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你啊”莫辰风伸出手,狠狠的戳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蛋,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还想磨磨你的性子,你这是要磨死我了啊”、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说归说,林欢颜的请先生事宜终归还是这么不了了之了。莫辰风被小姑娘抱着胳膊撒了半天娇,到底还是心软了,答应每日里挤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给欢颜当先生。想起当初南宫羽那一句“估计挺难”,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既然你想跟我学,那我可要跟你先约法三章。”他背着手站在窗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一向在正事上是个原则性极强的性子,即使面对的是欢颜,也容不得她有一丝懈怠。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他教她绰绰有余,却还是想从外面给她请先生的原因。“第一,上课期间不得三心二意,偷懒耍滑。第二,如有疑问可以提,我会教你到明白,但不可胡搅蛮缠。第三,我会给你布置功课,你必须按我的要求完成,不可疏忽。”“好。”林欢颜干脆的点头应承下来。完全不带一丝犹豫。殊不知,在小丫头的心里,莫辰风可是神一样的存在。称得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举世无双。她一直有个隐秘的心愿,便是自己如果可以像长安一样优秀,能真的与他并肩而站,而不再只是他眼里的一个幼稚的小丫头。她仰头看着他,看着金色的阳光把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圈似梦如幻的金边,突然感觉,似乎自己与他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她不再只是个寄宿在他家里的路人甲了。想到这里,欢颜甜甜的笑了起来。“好了,可算满足你的心愿了。瞧你傻笑的。”莫辰风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也忍不住轻笑一声。“既然你如此欣赏我的琴艺,那今日便从琴开始学吧。”“青石,去拿我的琴来。”莫辰风吩咐道。不一会儿,青石便抱着他的琴回来了。这还是林欢颜第一次仔细去看他的琴,只见这琴琴身乌黑,隐约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除了琴尾处的几朵缠枝莲纹,再无其他多余的装饰。莫辰风接过了琴,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琴声悠然而起。细细听来,琴音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这琴的声音,我总觉得很特别。”欢颜双手托腮,凝神听了一会儿,评价道。“哦说来听听。”莫辰风挑眉,看来这丫头在音律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的。林欢颜沉吟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绕着鬓角的一缕头发,“这琴的琴音特别宏亮,我每次听见,总想起小时候跟爹娘住在元升巷的时候,边上便是鼓楼和钟楼,每日一到辰时,就能听见钟鼓齐响。那声音总能传的很远很远。”莫辰风看着小姑娘一脸的怀念的表情,心中忍不住一痛。虽然欢颜不再封闭自己,但这丧亲之痛,只怕这一生,都未必能真正愈合。他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咽下了滑到嘴边的一声叹息,只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这琴的名字叫做号钟。”“果然很贴切的名字呀。”“来,坐过来试试看。”莫辰风冲她招了招手。欢颜走过去,坐在了琴的前面,莫辰风弯腰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握住她两只顽皮的小手,“左手按这里,右手放这里。”一边说,一边继续握着欢颜的手,带着她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声断断续续,很是生涩,却也带着几分灵气,在这静谧的午后,飘荡在北辰王府的辰园里,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妹妹这琴音当真绝妙。虽不像号钟那样宏亮,却也格外的细腻婉转,乐音悠扬。”端坐在兰芷殿的主位上,皇后温宛如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着,对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另一名美艳的女子点评道。女子身着一件水红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恰到好处的衬着她那纤细的身型,和妩媚的面容。只有脖子上的微微的细纹泄露了她的年纪。“皇后娘娘果然是一双玲珑耳。听鸿烨说,他当初得了这琴的时候,制琴的师父就说过,此琴胜在声音婉转,恰似黄莺出谷。故得名莺鸣。”女子微微一顿,一双媚眼波光流转,带着几分恳求看向座上的温宛如,又道:“臣妾这身琴艺着实平庸,实在是糟蹋了这好琴。臣妾还是恳请皇后娘娘把它收了吧。”“兰妃妹妹真是太贴心了,怪不得陛下总念着你。”温宛如心中像喝了蜜一样妥帖,她此生最为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手琴艺,最喜欢收集的就是各色名琴。当初当她得知一向踪迹不明的号钟竟然被昆仑上人送给了莫辰风,着实心中酸了一回。“那本宫可就不跟你假客气了。素月,替本宫把琴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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