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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温守业听了这话免不了忧心,皱了眉头暗自嘀咕一句:“够狠的。”声音虽小,近前的太子与王医判却是听的清楚。王医判权当自己耳聋,面色不变,只站起身又叮嘱几句让人记得按时给太子殿下煎药,不可懈怠,便要告辞。温守业连忙说一句有劳,着人送上诊金银子自不必说。这边莫鸿煊听了温守业那话却是心下有些怆然。他原本自小就憋着一股子心气,觉得父皇心中偏心的厉害,把所有的温情都留给了小皇叔。不论他怎么争怎么努力,都比不过那北辰王随便几句话一点事。所以一年年的越来越看莫辰风不顺眼,在心中已然成了一块心病。如今父皇这不留情面的一脚更是仿佛把他踢入地狱深渊,乍一闻自家舅舅这一句带着心疼的嘀咕,眼圈都要红了。温守业拿着王医判开的方子就张罗人去煎药。东宫自来各色药材就有储备,很快这药就被小宫女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温守业见人端着药到了正殿,自伸手取了,仔细的吹凉了少许,便侧坐在卧榻边哄着太子喝药,“殿下,把药赶紧喝了,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莫鸿煊先前正闭着眼想心思,听见舅舅这关心的话语连忙睁开眼接过药碗。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在这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磨灭了那些天真的心思。真正屈指盘算下来,能让他偶尔感觉温暖的,也只有这个舅舅了。父皇自不必说,母后自小也是架子端的足足的,平日里对他甚少嘘寒问暖,最关心不过课业或者差事。只有这个舅舅,自他三岁被封了太子之位,便从了太子太保,日日贴身照料,大小事事无巨细的无一不打理的稳当妥帖,更主要的,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好像一个真的小辈,有人照料有人关心有人可以偶尔纵容。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底朝天,又从碟子里拈了一小块腌渍的梅子细细嚼着过了口,太子又往后一靠,准备继续休息半响。却见温守业将手中端着的空药碗交给了边上的小宫女,紧接着就打发了殿里所有伺候的人出去了。他将殿门关好,又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了半天,直到确定隔墙无耳,这才走回了太子榻前。“殿下,臣觉得殿下不能再这么容忍下去了。”温守业开口道,“殿下一忍再忍,可如今却被陛下如此对待,实在让臣看着都心寒啊”太子闻言靠坐了起来,垂下眼眸,冷然道:“本王能怎么办那是本王的父皇。本王只能任打任骂。”“那为何那北辰王自小从未被打被骂过”温守业伸手拿起一个软垫,塞在太子身后,“臣自殿下三岁起便在这东宫里陪着殿下,也冷眼旁观着那北辰王。说起来他只长你两岁而已,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同龄人,可臣看着你们二人的待遇实在是天差地别。让臣一个外人都看着寒心啊”“舅舅是本王的亲人,怎么会是外人。”莫鸿煊忍不住开口打断。“殿下既然如此认为,那臣便直言一回,殿下若有什么觉得不顺耳的,还请赎罪。”听了莫鸿煊的话,温守业露出一点激动的神色。“舅舅无需多虑,有话尽管说就是。”太子按一按额角,温声道。“好。”温守业点头,“臣还记得,殿下刚被封为太子的时候,年纪尚小,一个人住在这东宫里夜半免不了害怕,便与陛下说起此事。陛下当时皱了眉头,回道身为太子,怎可如此胆小。而后命臣等不可心软夜半找人相陪。臣记得殿下那一段时间夜夜不得安眠,吓得缩在床脚,整夜整夜点着烛火睁着眼睛。最后是臣看不过去,悄悄的守在外间与你说话,方才度过了那段日子。”说道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殿下可知,那北辰王那时睡在何处,何人照顾”莫鸿煊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本王那时太小,实在记不清了。依稀记得他很早也有了自己的寝殿了吧”“哼,没错,他那时是分了自己的寝殿。只是陛下担心他一人会不得安眠,特地挑了年岁差不多的小厮贴身伺候,睡在床边榻上。甚至经常得空了亲自前去探视,看着北辰王睡着了,再自回紫宸殿休息。”“”莫鸿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脸上浮现出一层阴霾。温守业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又道:“这幼时的事情且不论,那昆仑上人是何等人物,百年一出可遇而不可求的当世高人,能得了他的机缘来当师父,那是多大的福祉臣记得当年他亲上京都,与皇上密谈了一日。为何最后带走的是那北辰王,却不是殿下您这个东宫太子”“父皇说我不得此机缘。”太子的脸色又黑一层,说话的声音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感。“再说这些年皇上给你们俩分的差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轻重来,殿下您这打理的都是什么城墙修葺大祭准备这工部礼部的事情都能有什么厉害干系都是些无足轻重不关痛痒的事。而那北辰王呢虽说只是兵部挂职,但对外的战事一直都是他在主导。三天两头的进宫与陛下密谈,陛下可有把你这太子放在眼里”“真真可恶”太子此刻脸色已经铁青,捏紧了拳头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榻。“本王自认从不比他差,可父皇眼中只看得见那人我能如何”温守业见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伸手拍了拍莫鸿烨的肩膀,“殿下,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自己也该准备准备了。”“要如何准备,舅舅但说无妨。”、温守业的算计温守业见太子首肯,心中暗喜。要知道莫鸿煊虽心有不满,但一直是处处小心守着底限和忌讳。结党收人这种事情,连提都不要提的。敢露出点意思,就能立刻翻脸。然而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被伤心了。能松口,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殿下,要想成大事,必须天时地利人和三样缺一不可。这天时与地利,咱们姑且可以徐徐图之,可这人和二字,却必须主动作为啊”看了一眼莫鸿煊若有所思的表情,温守业继续道,“殿下顾忌皇上而迟迟不肯有所动作,可无论是皇上还是北辰王却都不会顾忌到殿下的这点亲情之心。您看今日皇上的斥责,也该有所察觉了吧”“舅舅所言极是。本王先前真是太良善了。”莫鸿煊咬牙切齿道。“好在殿下如今醒悟还不算晚。”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曹云生此刻也开了口,“虽然殿下迟迟不肯开这个口,可仰慕您希望追随您的人却从未少过。相信殿下如今只需略微露出一点口风,自然会有人前来的。况且前朝这里还有温相在。”“对,父亲大人面上虽无表示,但一直都在帮殿下留意此间事情。”太子点了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还是外祖与舅舅有心了。本王不懂事,这些年让长辈操心良多啊。只是,本王一直接触的无外乎工部与礼部的事宜,这两部在朝中的要害关系还是太轻,如今该如何下手是好”“殿下无需担忧。”曹云生接着说,“殿下可知户部尚书黎崇近些日子对北辰王越发不满起来了。”“哦我倒是见那老贼的确三天两头的给那人添堵,倒没去细究为何。”莫鸿煊一听这话,饶有兴致的挑起了眉头。“说起来,还是一段风流事。那黎崇膝下有三子四女。可子女虽多,他最在意的还是嫡出的那一长女一长子。”温守业微微一笑,娓娓道来。“那长子殿下应该听说过,便是户部侍郎黎远钟。这且不说,那长女,名叫黎薇,却是近年来风头十足的京都第一美人。自小是被黎崇捧在掌心长大的,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已经双十年华了,还待字闺中,殿下可知为何”“难道是挑郎君挑花了眼”“非也非也。”温守业面露狡黠,“自四年前那黎娘子及笄时,黎崇就已经为她挑得了如意郎君,想要议亲,可那人却一再推拒,就是不肯答应。偏偏那黎娘子对人一见倾心,死活不肯另选他人。这定亲的事儿啊,就这么一年年的拖了下来。把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活活拖成了老姑娘。你说黎崇窝火不窝火”“呵,难道那不给面子人的就是我那小皇叔”太子一拍巴掌,也笑了起来。边上曹云生闻言竖起了大拇指:“殿下果然聪明,正是这样。所以黎崇如今恨毒了北辰王,看见他就闹心。殿下想,这户部管的可都是钱粮大事,掌的是国之民生,不可谓不重要。殿下只需帮那黎崇想点法子促成了这一桩婚事,不愁那黎崇不追随殿下啊”“这话是有道理,只是一来本王还在禁足,东宫之中不好任宣外臣入内,二来,这姻缘之事,要如何去管啊”太子闻言心动,却也对面前的处境犯了难。他既是有心,事情该怎么办,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个章程来。“殿下莫愁。陛下虽然禁了殿下的足,可并未说太子妃娘娘也要禁足啊,那黎娘子可是太子妃娘娘的闺中好友。只需娘娘请她进宫小聚,再透点口风,这牵线搭桥的事儿自然也就成了。”温守寒站起了身,面上十足胸有成足,可见这事情早已筹谋多时,“至于那姻缘的事儿,哼,只要她真想嫁,臣自有办法让他非娶不可。”“好这事儿若成,舅舅与曹太保就是第一功臣。本王一会儿就去让太子妃下帖子去。”没过几日,恰逢莫辰风休沐,林欢颜一边和小九儿玩认东西的游戏,一边思忖着要不要抓莫辰风陪她出门逛逛。正纠结间,门帘外小十的声音传来:“郡主,门上报黎娘子求见。”欢颜闻言有些讶异的挑起眉,这黎薇素来与自己不合,也不是什么私密事儿了,这会子怎么会找到王府上来了。“把人请去花厅吧,我这就过去。”“是。”福了福身,小十自去安排。林欢颜由着丫鬟帮自己穿戴齐整,便也往花厅而去。待到了地方,小十早已在门前等候,见她到了,连忙伸手打起帘子。林欢颜进门一愣,原来坐在花厅里的不仅是黎薇,还有黎家大郎黎远钟,当然,陪客的是今日休沐的莫辰风。欢颜端着笑脸坐在了他的身边,悄悄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莫辰风见了,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欢颜于是轻咳一声,问道:“不知黎娘子今日前来是何缘故。”黎薇闻言微微一福,带着一点腼腆的笑意开口道:“我今日前来,是特来向郡主赔罪的。”说着侧脸望了一下自家大哥,又道:“黎薇前段时日对郡主多有冒犯,家中兄长得知,训诫于我。我自省多日,自觉自己之前对郡主的评价实在有失偏颇,且多有冒犯,实在心中愧疚难安,故特求了兄长陪我前来与郡主陪个不是,还望郡主海量,莫要与我多计较才是。”说完,又是一福。眉眼低垂,俨然一副柔顺的模样。林欢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虽然少与这些贵女打交道,倒也知道这道歉什么的不是这么轻易的事情,这些贵女们天生看重出生门第,对于平民出生的人永远不可能真心低头。这道歉,恐怕不像面上看来这么简单。就在她稍一迟疑间,边上坐着的黎远钟也发话了:“王爷、郡主。在下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舍妹无状,多次冲撞了郡主。在下已在家训诫过舍妹,今日特地带她前来与郡主与王爷赔礼,还望王爷与郡主海涵。”“远钟多虑了。”莫辰风悄悄对着欢颜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开口,自己勾起嘴角,笑着说道,“女子之间意气之争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欢颜也是被我宠坏了,脾气直,若有哪里得罪了黎娘子,还望黎娘子也莫与她计较才好。”“王爷哪里话。我看郡主性格活泼直爽,比那些忸怩作态的要可爱的多,正是十分令人欣赏的。”黎远钟哈哈一笑,看了眼林欢颜又说,“既然王爷与郡主海量,不如黎某做东,咱们上天香楼小聚,就算是请罪宴了。”莫辰风一听,颇有兴味的微微眯了眼,“远钟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不如还是在本王府上用个便饭吧。”黎远钟从善如流的拱了拱手,“那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辰风点了点头,招了安明把午宴的事儿吩咐了下去,“别忘了把我藏的那几坛醉仙酿一并拿出来。”他又多叮嘱了一句。安明一听,眼中闪过一道不明意味的光,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张罗去了。黎远钟与黎薇乘着莫辰风吩咐的功夫,不动声色对视一眼,脸上隐隐有得意的表情。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了看似在忙的北辰王眼中。安明不愧为莫辰风最得意的下属,几人又略坐了两盏茶的时间,就有下人来报,说午宴已经备好,请各位大人移步。莫辰风站起身来,做一个请的手势,又轻轻拍了拍欢颜的臂膀,示意她与黎娘子同行。欢颜乖巧的点了点头,等着黎薇一起向前厅走去。黎薇依旧摆出一脸温驯的表情,与欢颜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逗欢颜聊天。一边说着话,一边下意识的用左手转着右手腕上带着的一只极其精美的金镶玉嵌珠宝手镯。只见那手镯整体是一串鱼戏水图,鱼身用上等的羊脂玉雕成,包金的地方则是水面浪花,而鱼的眼睛则是由各色漂亮的珠宝制成,活灵活现,引人入胜。“黎娘子好漂亮的镯子。”欢颜见她不停的转那镯子,便顺势称赞了一句。却见那黎薇脸色却是变了一变,闻言把手往回缩了一缩,“不是什么好东西,郡主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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