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味道。鬼以寒蹙了下眉,忙帮止月护住口鼻,用轻功带她快步往前。小夜依样对小竹,紧随其后。又到一处,腐烂的味道淡去,止月才得以大口呼吸,不用他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定是地狱花的食物死尸,只是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几人继续往前走,突闻一处有声音,转了几个弯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手脚被捆,蜷坐在地上,哭地梨花带泪。止月一惊,那人竟是平河郡主,她微微转身,对小竹使个眼色,意思是要她莫声张。小竹黑暗中点了点头。几人上前,给平河解绑,平河显然受了惊,抱住自己往后躲。小竹忙上前,安抚她道:“郡主郡主别怕,我是小竹。”好久,平河缓过神来,看清她后猛地抱住,哭地好不美丽。小竹在她背后朝止月看了眼,便拍着她背安慰道:“郡主别怕,咱们有救了。”平河渐渐停住哭泣,打量起眼前几人。“小竹,他们是谁啊”平河虽能说话,却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要说这平河,如果没有妹妹清河比较,她必然是京城首数的大美人,要身段有身段,要相貌有相貌,当然止月不在比较范围之内。可怪就怪在这,像小竹那等姿色都被送上胡木的床,而平河这般婀娜之姿竟被留在这里喂花呵止月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一步,蹲在她身前,问道:“姑娘,这里就你一个人吗”平河看了她一会,似乎在打量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打量出来,才道:“公子,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醒来便困在这里,时而有人过来送吃食,不过想是还有别人,因为送吃食的不止一个人。”止月扶了她一把,说道:“姑娘起来吧,能走吗咱们一起往里走走,往后等我家少爷做了大王,就不会再让姑娘受苦了。”说罢,她看向小夜。小夜痞的时候也是很英俊的,他俯首打量了下平河,煞有其事的说:“还是个郡主呐,这相貌小爷喜欢不过”他搂住小竹,得意道:“今夜小爷先要了她,日后你只能做小了。”平河到底是个郡主,听到这等流氓话,她当然不会乐意,可是此刻也不知为何,她只气在脸上,却没有发作。而小竹更是为了配合,演的一手好戏,一副不是她情愿献身的无奈,和一副反正都被睡了的听天由命。这么一来,平河似乎相信了几分,整了整仪容便和止月等人一起走。再进得里面,止月又看到一些人,有快死的,有昏迷的,可都是她不认得的人,不知道严寒他们怎么样了,眼看就要走到头了,止月心里一阵紧张,他们会不会已经正想着呢,就听平河一声呼唤,“你们听,这堵墙里面好像有声音”止月等人凑过来,她习惯性地朝鬼以寒看一眼,天下第一都没听出声音来,这平河是什么耳朵鬼以寒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下一刻小夜抬臂手刀一挥,将墙面劈成两半,土灰四起,待散尽,止月朝里看清时,差点没背过气去。里面是严寒和十二护卫,准确的说是严寒和七个护卫,都被打的不成人形,琵琶骨上锁着铁链,直接钉在墙上。止月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极力控制情绪。而此刻平河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她,希望看出一点破绽。小夜最先上前,查看几人的伤势,七个护卫里有三个人只剩一口气,只有严寒和另外几人被响声弄醒。小夜不敢动那铁链,只怕解了铁链,也要了他们的命。鬼以寒看了止月一眼,说道:“女眷们不敢看,你陪她们到外面等着吧。”他在替她解围,也趁机支开平河,免得她看到他武功在小夜之上而起疑。三人出去后,鬼以寒先给几人点了穴,便快速地卸去其琵琶骨上的铁钩,几道惨叫传出来,听得人心突突跳。尤其是严寒那一声,止月差点没站住脚,忙借安慰小竹时,支撑身体。“姑娘别怕”止月这样说小竹,自己声音却颤抖的不行。平河凑过来,问她:“公子会武功吗”“不会。”止月道:“我家少爷说我没有练武天赋。”“哦”平河想了想说:“原来你是那位小爷的家奴,我看你也有些怕,就猜想大概不是江湖人。”“姑娘倒是镇定的很”“刚已受了莫大的惊吓,恐别的都吓不到我。”止月刚想说什么却刹住了嘴,她突然想到药效似乎快过了,还是别说的好。平河本想多与她聊些,见她无意便站到一旁,时不时偷偷打量。不久小夜架着严寒出来,说道:“就这家伙骨头硬,那几个刚卸了铁链就晕过去了。走吧”“少爷”止月喊住他,问道:“里头的不救了”“救他们干什么”小夜道:“咱们又不是救世主,救一个算积大德了小爷还要回去和两位娘子温存呢,赶紧走”这话在平河那听着煞有其事,可止月明白他的真正意思,醒着的严寒先带出来,剩下的给莫轻狂发信号,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他可以带先行部队上山了。止月作出一副顺从的模样,乖乖跟着走,想看严寒的伤势又不敢,只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拉了拉鬼以寒。鬼以寒当然知她所想,对她点了点头,让其宽心。止月微微开口,无声道了句:谢谢。、第 26 章几人刚到台阶处,就听外面有说话声,是那个瘦子,只是口气狂妄的很,不似之前那么低声下气。“这位小爷,你是对那姑娘不满意么,大半夜的还要出来觅食”看来瘦子是将小日当成小夜了,小日甩了下小夜的剑,抱胸倚墙看着他,淡定道:“我弟弟确实对那么姑娘不甚满意,怎么你带这么多人出来,也是要为他物色更好的”“哦”瘦子更加得意了,“原来你不是呵呵呵呵,小兄弟,别怪哥哥心狠手辣,看来今日要先送你一程了”说着他朝后一步,对身边人道:“都给我上,宰了他”以瘦子的认知,只有武功不行的才屈居军师,如果他武功够好,早灭了胡木,自己做大王,谁会甘心给别人做小弟,天天被人颐指气使,所以他断定小日武功不行,正盘算数几个数能要小日命,就被突然飞来的人头吓傻了。最先冲向小日的人身首异处,无头的身体摔在地上,止了后面人的动作。小日剑尖指地,任血流进地表,立刻一朵地狱花攀出来,绕着那片血贪婪地吸着。小日透过众人对瘦子道:“看来今日我死不了啊”“你你会武功”“是啊”小日无视众人,慢慢朝他走去,“难道你不会吗”瘦子这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武功不行,受制约人,此刻看到小日的表情,就像看到魔鬼,而这个魔鬼能要他的命。“你们给我上他只有一个人,弓箭手,围剿围剿”说话间几个壮汉围了四层,个个拉弦上箭,听得瘦子一声射,第一层松手后退,四面八方的铁箭像海啸般朝小日飞去。小日忙飞身而起,挥剑躲过,可第二波快速跟上,踩着第一波的断箭,小日躲过第二波,第三波和第四波一上一下,都想置他于死地小日的武功和小夜不分上下,虽是很高,却耐不住数百只箭,就见一只刺穿他的衣服,另一只紧跟着朝他颜面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巨大的力量穿插进去,粉碎了第三波铁箭,又让第四波调转箭头,直接刺穿射箭人的身边,插入泥土中。小日知道是鬼以寒出手了,也只有他能做到如此。左臂不知被哪只箭伤到,危机解除才知道痛。鬼以寒慢步朝他走去,刚想说他武功如此不济,却在看到他臂膀处的血时神情一变,周遭气息犹如地狱的恶鬼,一记掌风如排山倒海之势朝瘦子打去。“你找死”鬼以寒怒了。瘦子只听到个死字,便突然倒地断了气。止月一直都知道鬼以寒很护着身边人,没想到护到这种地步。周围山匪都大惊,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平河也像是惊吓过度,眼中泛着异样的光彩。刚在台阶处,她可是近距离看到鬼以寒出手,只一挥袖便破了群箭,又在众人来不及捕捉时,瞬间杀了瘦子,这是什么样的武功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内力止月知道这时候如果她再不说话,惊风寨就要血流成河了,想起莫轻狂先前叮嘱的话,她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劝阻道:“别”“他们伤了小日”“我知道。”止月此刻变声药效已经过了,声音如同往初,“你就依我一次吧,后面的事别管了。”平河听到她的声音,几分惊恐,几分怨恨浮上脸颊。止月现在没有心情理会她,里面还有侍卫等着她救,鬼以寒什么也没说,但也没有再对谁动手。止月朝小夜道:“去给莫大人放信号吧”小夜刚走不久,胡木便带着人过来了,止月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当胡木出现时,平河的表情有一种奇怪的紧张,只那么一瞬,那不是害怕,似乎是带有一丝惊讶的紧张感,就好像胡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这个细节她以后会就追究,此刻重要的是收拾了胡木拉过鬼以寒,踮脚在他耳边道:“别让他们伤到我,还有胡木这个人,我要活的。”这一路止月使唤他可是越来越溜了,鬼以寒打趣地看她一眼,却还是听话的做事。两个时辰后,当莫轻狂率先行部队上山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山匪如小山一样,堆了好几堆,除了瘦子死了,其他人全是鼻青脸肿,却没有亡的。而胡木肿的最厉害,嘴都打歪了,坐在人前好不可怜。一旁小日几人照料着受伤的侍卫,到底有两个挨不过,故去了。到天亮时,止月的护卫们只剩下严寒和其他五人。中午时分,苏城和临城的官兵全部赶到,收拾了残局,莫轻狂派人清理地狱花,并看守在那里,照先前推断,胡木后面必定有人。莫轻狂问过胡木两次,是为谁种花,胡木都咬死自己种着玩,看来是不吃苦不肯招了。莫轻狂笑道:“看来你忘了我是谁了不进刑执司,不肯说实话”胡木一惊,脸上变了色,连咽了好几下口水。跟着变色的还有平河,她那种说不明的紧张感又浮现出来,这次止月没那么容易放过她,突然问道:“郡主姐姐这是怎么了得救之后怎么反而心神不宁”平河一怔,忙勉强笑道:“想是想是受惊吓太多了”在她说话时,止月一直看着胡木,果然见他表情怪怪的,还偷偷看了眼平河。这两人一定有秘密收拾了一番,等到下山时,已是黄昏。山上一批人是莫轻狂率领的,山下还有一批,是苏城太守率领负责接应的,他们刚下山,就见一个姑娘径直向莫轻狂跑去,跑到面前,担心的问:“轻狂,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这是谁啊止月看向小竹,小竹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这时平河上前,语气不是很好的说:“连小姐,莫大人她没事,你不必担心,倒是这山上危险多,你是大家闺秀,跑过来做什么呢”连小姐哦止月知道她是谁了苏城太守连步的掌上明珠连希瑶就是那个唯一和莫轻狂传过绯闻,还退了他的求亲那位。可现在怎么看,这位千金小姐都像是喜欢莫轻狂的,那怎么会拒绝他求亲呢止月心里有点莫名的堵,故意问道:“莫大人,这是谁啊”莫轻狂脸上不自在起来,在止月看来,两人果然有事就听他说:“回公主,是苏城太守之女连家小姐。”回公主倒是对她客气起来连希瑶听他唤公主,一惊,忙行大礼:“民女连希瑶参见公主”呵止月面上不痛快了,难怪莫轻狂突然对她恭敬起来,原来是给连家小姐提醒呢还真是关照的无微不至。“平身吧”止月对她说话时,也打量了她一番,鹅蛋脸,小翘鼻,面如桃花,唇如樱桃,确实是个美女。连小姐除了刚见莫轻狂时有些失态,现在还是很有大家之风,微转莲步,又对平河半行礼道:“见过平河郡主。”礼数虽到了,可语气中的恭敬却没有了,只因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平河不知在想什么,也不还礼,也不喊福身。连小姐倒不觉得怎样,行完礼极其自然地便站直,似乎也没等平河说话。这一来一往也透出了官场的势力苏城太守连步为官多年,得皇帝信赖;而平河的父亲瑞王爷虽是亲王,却早不参与朝政,朝中人脉自然不像连太守那么稳固,这连小姐大概也是知道谁轻谁重,才敢对平河这般。只是这件事在平河心里就像一根针,刺得她极其不舒服再说莫轻狂,从连小姐出现,他就极少言语,在止月看来,男人碰到心上人,要么变话唠,要么就害羞的说不上话,莫轻狂绝对属于第二种。只是这连小姐对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