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保护我你一文人,帮不上忙的。”男人都有自尊心,她非要这么说。莫轻狂皱眉道:“我不是文官”这话其实是真的,几个月后止月还特意去验证了一下,有次开朝,她躲在宝座后面,就瞧见莫轻狂站的位置是右面,右相后面第三个。在龙腾朝堂,站位是有规矩的,左文右武,以丞相为首位。所以左边站的是文丞相,也就是莫轻狂他爹左相莫允萧,右边首位站的是武丞相,莫允萧的死对手兼老同事右相易允。易允后面两个位置一个是西北大元帅占大诗的,另一个是南部大元帅皇帝亲侄轩辕瑾的,再往后便是兵部和刑执司。由于占大诗和轩辕瑾长年待在军中,身为刑执司大司宗的莫轻狂便直接站到右相后面,地位之高便可见被皇帝器重程度。这也是之前止月不太敢招惹他的原因,因为这货在她爹面前说话真的好使,不让她出宫玩就是不让所以此刻天高皇帝远,管他是文官武官,她就愿意堵他两句,而且看平河和连希瑶一脸失望,她心里就一阵舒服,搞了半天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是因为都喜欢莫轻狂啊不过最后止月还是妥协了,准莫轻狂一起。她不是迫于他的坚持,也绝对不是认输,她只是想看平河和连小姐继续掐架苏城是个大城,繁华程度直比京城,但相较于京城那种直白的露富,苏城更显得含蓄的多。止月归结,大概因为京城当官的多,纨绔子弟也多,像莫张扬那种挥金如土的就一抓一大把,而且毫不遮掩,爷就是有钱怎么样苏城主道上,止月几人慢步走着,逛了半天肚子都饿了,连希瑶察言观色,是个机灵人,马上指了指旁侧道:“清河妹妹,这家酒楼在苏城可是老字号,做的全是苏城名吃,不如咱们上去试试吧”刚才走进这条街,止月就闻到香味,走近了这里才发现是这家酒楼传出来的,她刚想问,连希瑶就说话了,心上喜欢她几分,止月笑道:“行,就这里”此时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饮茶的公子打量了她们几眼,便对身边人低声道:“去把宋画师找来。”“是。”那属下匆匆下楼,和上楼的止月擦肩而过,还特意打量了她几眼,心想:这姑娘长得真好,少主找宋画师是干什么莫不是看上这姑娘了止月几人随着小二上楼,刚想就座,就见靠窗的雅间迎出来一个人,对莫轻狂行礼道:“莫大人,好久不见啊”莫轻狂看了看他,回礼:“好久不见,北野堂主”原来是他啊止月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她笔下的人物之一,北野堂少主北野清秀,是鬼沐寒的少小,如今却成了死对头,当年会武功,后加害鬼沐寒,被鬼沐寒废掉全身武艺且永远不能习武。会经商,很有钱,最出名的产业是真绣坊。人长得清新隽雅,却有一颗狠毒的心肠,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但止月知道,这个人是个狠角色、第 28 章他们刚上楼,北野清秀就出来迎接,看来早就看见他们了。止月往侧挪了挪身子,避开北野清秀似乎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这是止月的直觉,也是她对北野清秀先入为主的感觉。“轻狂兄,这二楼的雅座都已满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来我雅间如何”北野清秀说的是实话,这家酒楼平时生意就好,他们还赶上饭点儿,没有地方是自然的。想到止月心心念念这里的菜,又有他和小日在侧,应该不打紧,莫轻狂便点了点头,一摆手,主客先请。入内后,莫轻狂坐在北野清秀对面,止月便坐在他旁边,不一会进来两个人,对北野清秀一行礼便站到他身后,看来是仆人。等到菜上桌,北野清秀与莫轻狂互敬了几杯酒,又聊了些场面话。突然饭桌静了下来。北野清秀把玩着酒杯,俊眉一抬,越过莫轻狂笔直看向止月,说道:“公主第一次来苏城,可还喜欢这里”本还吃的开心的止月放下筷子,沉默地看着他。这个人真是不简单,他们明明介绍的她是清河郡主,他却十分笃定的说出真相,而且丝毫不担心她追究他的罪过。北野清秀见她不说话,又道:“公主可能还不知道,您每年的软丝衣裳都出自真绣坊,我听闻公主的行李先前被山匪掠去,想来也是不值得穿了,在下自献殷勤,让真绣坊连夜赶工,为公主做得几身,现在大概已经送到天沐门了。”“北野少主怎么知道我是公主”这个北野清秀真是耳朵尖,连他们去剿匪都知道,不做特务可惜了。北野清秀道:“公主对外宣称是清河郡主,在下明白,只是公主生来有龙凤气质,实非郡主所能比的。”说完他看眼平河,见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才挪开视线。止月自然捕捉到了他的眼神,故意道:“你这么说是在挑拨我与平河的姐妹情吗”“北野诚惶诚恐”说话间,北野清秀站了起来,对她们行个大礼,极为真诚的说:“在下口拙,可是说出肺腑之言而已。”“你口拙呵”止月冷笑:“统领江南六省的纺织业,光真绣坊就开到三十八家,家中珍宝无数,只怕你北野堂八卦潭后的宝贝都能抵得过皇宫国库了吧”止月话一落,不但北野惊到了,其他众人也吃了一惊,他们都知道北野清秀有钱,却不知道他这么有钱。而北野清秀吃惊是因为八卦潭后是个秘密,江湖人都不知道,她一个深居宫中的公主怎么会知道止月当然知道,因为她当初设定的角色背景就是这样的,看北野的表情,这个时空并没有把她的原著改多少。北野此时看她目光已有所不同。止月知道自己唬住他了,又道:“北野堂主,我不是江湖人,不喜欢你们江湖人的一套,你若有话最好直说,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未必就不知道”“是。”北野应她时唇角竟带着笑,这样的女子相信那人一定喜欢。北野清秀坐下,又叫人上了些菜,这次他只与莫轻狂聊天,并不与女眷交谈多少。止月总觉得北野清秀在盘算什么,包括刚才那一出,明明就是个引子,只不过被她中途打乱了节奏,北野才转而与莫轻狂谈。止月边吃边想,如果她刚才不抖北野清秀的底,他会继续说什么呢早知道就不冲动了,一时间没忍住给露了出来,北野清秀现在大概觉得是朝廷盯上他了,以后行事会很小心,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止月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透北野清秀刚才挑明她公主身份是为何事,但有一件事让她更加疑惑,就是他身后站的那两个人,左边那个像练过武功的,一直低着头,一副奴才的样子,右边那个却像文人,时不时看她两眼,被她看回去时又匆匆挪开视线。止月蹙起眉,问道:“北野堂主,你身后这两人是谁”北野正与莫轻狂说话,被打断还端着笑脸,回道:“他们是我的保镖和随从。”“左边是保镖,右边是随从”“公主好眼力。”“北野堂主这么带人不嫌麻烦吗带两个保镖不是更安全,又或是你这位随从有什么过人之处”止月说话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右边那人,想看清他表情。右边那人被她的话说的竟然红了脸,看来是不常在江湖混的。北野清秀一个老狐狸身边怎么会带这么个薄脸皮,这事有古怪啊北野似乎不想认真回答她,笑道:“公主刚不是也说了,我有钱啊,有钱就爱这么花。”“哦照你这么说,本公主有权,是不是现在想带走谁就能带走谁”北野清秀敛了笑容,正色道:“公主这是何意”“北野清秀,本宫刚才说过,我不喜欢你那一套,有事你最好与我说清楚”北野清秀思忖片刻,终于摇了摇头,汗颜道:“公主心思灵犀,在下见识了北野有罪,刚确实有所隐瞒,其实右方这位是北野表亲,他早就仰慕公主,先前北野见公主上楼,便使唤人去叫他,又怕扰了公主圣驾,便让他默不作声,想不到还是让公主不悦了。”说着,北野站起来行大礼,说道:“北野给公主赔罪了”止月半信半疑,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坐下,又问那位表亲:“你在北野府做事吗”右边那人闻言立刻跪下,头都不敢抬,回道:“回公主,小人是个书生,并不在北野府做事。”“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姓宋,名书旗。”“你与北野清秀是什么亲戚”止月问完,又道:“把头抬起来”看人说不说谎,首先看他眼镜。宋书旗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止月, “小人唤北野少主的母亲为姑母。”他那眼神倒是不像说谎,只是看得太直白了,像要把她看到脑子里,看来真是仰慕她的人“你起来吧”宋书旗闻言便站起,低着头退到一侧。一顿饭下来三波五折,止月倒也吃饱了,道不同没什么好聊的,客气了几句他们便与北野道别。等他们一走,北野清秀就问宋书旗:“可记清了”此时的宋书旗像换了个表情,低声道:“少主放心,定绘得惟妙惟肖”“嗯,逼真最好。”北野眼中闪着光芒,嘱咐道:“绘出两张,一张给我,一张给二皇子送去,切记莫要从北疆走,从西丹国绕过去。”“属下明白”回天沐门的路上,莫轻狂走在止月旁边,低声道:“你怎么知道北野八卦潭的事”“怎么我不能知道吗”止月说话时,脑子一直在转,该怎么解释呢“不是不能,我只是好奇谁跟你提过。”“反正不是你”正好他这么说,止月便这么接,她会知道是因为有人提过,至于那人是谁,谁知道呢猜呗这时一路无话的小日突然道:“那个人武功很高啊”“哪个人”莫轻狂和止月同时看他。小日道:“就是刚才站在北野清秀身后左边的那个,保镖”“做保镖当然高啰”止月笑道:“再高能有你的高么”其实她就是这么一说,自从见过小夜跟胡木那一战,她一直觉得小日的武功也是相当强悍,可谁知小日看她一眼,摇头道:“我打不过他,十招必败”止月吃惊道:“真的那么高你看就能看出来”小日点点头,“我不是看的,那人内息很强,武功一定在我之上。”看来北野清秀没有武功心里还是很没有底的,止月又问:“你觉得他是什么水平”“很高的水平。”“我是说你找个可以比较的例子跟你家主子比呢”“他必死”“”小日这个回答带有感彩,止月只好又问:“那跟鬼沐寒比呢”“鬼沐寒略胜,大概会赢的吃力。”“那看来确实高啊北野清秀从哪找这么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莫轻狂道:“你怎么知道他死心塌地”“你没看见咱们吃饭的时候,那人头都不敢抬一下吗不过这么看来,北野清秀的仇家应该不少,找个武功这么彪悍的人做保镖,那心里是有多虚。”“天天守着天沐门,也难怪他心虚”这段往事不但江湖人知道,连在朝为官的莫轻狂都知道,北野的为人看来是人尽皆知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武功照样闯出一片天来,可见他手腕多强,为人多可怕天沐门口,莫轻狂吩咐小日:“你送公主进去吧,我送连小姐回家。”止月往他身后看了眼,便说:“太守府的人已经过来了,你还用去吗”“嗯。”莫轻狂点头时避开她的视线,仿佛知道她会不高兴一般,低声道:“连小姐陪伴公主一天,我总要礼数尽到,护她周全到家才是。”“你自己想送别推到我身上”今日若是他不提,她也会让他送她回家,可偏偏莫轻狂自有此打算,太守府的人都到了,他还坚持什么是为礼数还是想与佳人多相处两人无话,气氛有些冷,连小姐忙上前道:“公主,其实我父亲也想与轻狂叙叙旧,也没想多张扬,只去吃个家宴罢了。”“家宴”止月看向莫轻狂,讽刺道:“原来是去吃饭啊莫大人为何不早说,既是家宴,那快去吧”说完她便转身进了门,也不想听莫轻狂解释。这夜吃过晚饭,还是小日守在她门口,看来鬼以寒还未回来。止月开了窗户,与小日赏月,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月姐姐,我问你个事,你别不乐意”“说吧。”她能猜到他要问什么。小日道:“你喜欢莫轻狂吗”止月就知道,笑了笑反问道:“你知道什么样子叫做喜欢你有过喜欢的姑娘吗”“我没有,也不懂,可我想听你说,月姐姐不会骗我的。”“嗯,我不会。”止月想了好久,才道:“当我刚成为公主时,我很反感莫轻狂这个人,我觉得他处处跟我作对,好像讨厌我一样,后来我发现他总是在暗处对我很好,这种好又不像家人之间,似是对意中人的,所以我慢慢觉得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