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今天早晨占卜占到两颗星不是没有原因的。&039;
在看见眼熟的两位苦主踏着门口的风铃声,漫不经心地走到货架边上挑饮料的时候,这句话忽然就从朝仓加奈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她想,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占卜结果显示她可能会遇上意料之外的麻烦了。
这已经不是努不努力拼搏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已经是要不要拼命才能扛住的局面了!
他妈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昨天遇见,今天还能遇见?
所以说……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到如此惩罚,过马路没等红绿灯吗?
还有!
日本这个国家难道就这么小的吗?
三个陌生人居然能够连着两天在不同地方偶遇到,这是什么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孽缘吗?!
真是见了鬼了。
她和昨天这两位受害者又不是什么磁铁的南北极,怎么还带物理版互相吸引这种奇妙现象的呢?她不理解!
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救命!
为什么这两天什么样的倒霉事都能被她给碰上。
就问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到底对她有多少不满,一天天的要这么变着花样的来背刺她!
看见昨天被自己迫害过,结果现在相隔不过十几米的两位警官,朝仓加奈的面部表情都已经失去了高光。虽然她手上整理东西的动作一停未停,但是仔细辨认一下就会发现,她的动作基本上都是无效动作。
而在相隔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朝仓加奈居然还没有迅速认出来,只能说她头上带着的帽子确实居功至伟。
但很不幸的是,她现在是这家便利店的服务生,所以说就算现在对方还没有注意到她的长相,没有认出她来,但是之后他们来付账的时候,朝仓加奈还是逃不过被两位现役警察当场抓捕的结果。
评估了一下眼前的这种局面,朝仓加奈的结论是……哈哈不如干脆杀了她,让她重开这一局吧。
毕竟这开场实在是太难了,库洛里多来了都盘不活这种这该死的局面!
……
“拜托,我没有再和你开玩笑,小阵平你好歹给我一个回应吧。”
“闭嘴,hagi。如果你接下来想说的东西,还是那所谓的&039;命中注定&039;的话,那么拳头就是我给你的回应。”
松田阵平的头上已经冒出了井号。
“这种答案也未免太无情了吧!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啊小阵平!”
萩原研二扬了扬眉。
松田阵平冷漠脸:是啊,幼驯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么萩原研二现在少说也已经挨了他一顿打了。
“我早就说过了,占卜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这种离谱的东西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他一边皱眉一边道,“hagi,不要迷信了。昨天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在信口开河,那这种借口来敷衍你而已。”
萩原研二见状幽幽叹了口气。
是啊,他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他后来回去后又仔细复盘了一下。一个人如果能够飞行的话,那么她会一些魔法占卜之类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昨天那件事那些话虽然乍一听很荒谬,但是慢慢梳理下来,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
萩原研二坚信,松田阵平之所以那么坚定地和他抱有相反的观点,完全是因为他全盘错过了昨天那一幕。不得不说,这有一些可惜。嘛,如果能再见到那位小姐——
嘎。。。
“……阵平,这家便利店新来的营业员小姐看起来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无意间看了看前面,结果却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人身影分外眼熟的萩原研二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好友的背部。
虽然对方带着帽子又低着头,气势和着装都和昨天那位小姐不一样,但是萩原研二还是在看见对方的第一时间就把她和昨天的那位飞行小姐重合了起来。
这有可能吗……
有可能这么巧,昨天偶遇今天又偶遇吗?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昨天飞行小姐说过的话好像又一次在他的耳朵旁边响了起来。
“阵平,快抬头。”
萩原研二干脆搭着松田阵平的肩膀小动作地摇了好几下。
明明只想挑瓶饮料,却一直在被绝赞打扰的松田阵平:怒气值up。
“hagi你这家伙最好有事——”
被萩原研二戳得不耐烦了的松田阵平随手拿了瓶饮料然后就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朝着收银台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
“……”
然后,萩原研二就看见他这么直愣愣地走过去了。
他就这么走过去了……
被扔在身后的萩原研二:???
“阵平?”
好友的反应和声音并没有得到松田阵平的关注。
松田阵平的目光早在他抬眼望过去,并刚好撞上朝仓加奈抬头的时候,就已经凝视在了前方某处。
很奇怪的感觉。
他注视着的那个人明明只是穿着相当普通的工作服,但是松田阵平却依旧能够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无比张扬,与众不同的冲击力。
很酷。
松田阵平从前很少见到黑红色瞳孔的人。他一直认为这样的瞳色会使人看上去危险又难以接近,但是当他看见朝仓加奈的时候,他却改变了这一想法。
朝仓加奈并不危险,也并不难以接近。相比起这些,她的瞳色更容易让松田阵平联想到暗色之中隐匿着的,象征着不屈地零星火光。
这是一份略微带有着侵略性的美丽。
无论是她留着的狼尾,还是她带着的耳钉,又或者是她夹杂着几缕挑染的黑发都在无形之中带给了她一份特殊的魅力。
松田阵平很难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个在人群之中异常显眼的女人身上移开。
事实上,在和她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松田阵平脑子里面原本还存储着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琐碎想法,都立刻化为了乌有。奇异地,他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
便利店里面的生人交谈声,塑料包装被人捏住的沉闷声,门口风铃响起的迎客声,窗外流浪猫偶尔发起的喵叫声,还有耳畔好友喋喋不休不知道再说什么的猜测声……
什么都听不到了。
除了收银台上隐隐约约传来的,不用心听几乎就听不见的,那位作为他视线中心的收营员小姐手指正在敲击的键盘声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暂时被停止了。
在心底某种声音的驱使下,穿着一身制服的男人顺从了心底的想法,本能地抬腿向前迈去。
老实说,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默不作声地站在了收银台的前面,站在了他视线里的那个人的前面。
……
被自己昨天撞倒的陌生苦主盯上的滋味十分悲伤。尤其是在对方几乎要把&039;不好惹&039;这三个字写在自己脸上的情况下。相比起另一位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好好先生,这一位简直像是个在哪里收黑钱的黑警,一看就很能打。
是的。
魔法使有时候也是会怕物理攻击的,特别是像她现在这种手头上只有两张库洛牌可以驱使的情况下。
缺乏实战经验的魔法使是打不过武力值比肩大猩猩的警察先生的。
朝仓加奈并没有和这位警官先生对视太久。
事实上,当松田阵平拎着瓶饮料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移开了自己一开始打量对方的眼神,以免冒犯到对方,然后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救救学生吧。
她真的不想留案底。
松田阵平一言不发地站在收银台面前。
不得不说,这让朝仓加奈感觉到了几分压力。
她是个对别人的视线相当敏感的人,所以这种时候她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松田阵平的视线一直长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种发展趋势,让朝仓加奈感觉到了不妙。
这家伙,该不会已经认出她来了吧。
不应该啊,他昨天不是全程晕过去了吗?
朝仓加奈心里生出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但是作为临时工的守则却又在提醒她&039;客人是上帝&039;,所以她现在该为这个&039;上帝&039;结账,以防影响到下一位&039;上帝&039;的进度了。
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一直玩木头人的游戏下去。
怀着这样的想法,朝仓加奈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自己站久了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尽可能自然地把眼前的人当做陌生人般说道:“这一罐,一百二十日元。”
说话的时候,朝仓加奈并没有抬头,反而依旧保持着之前低头看电脑的举动。
虽然自知自己不被认出来的概率很低,但是即将迎来审判的朝仓加奈还是忍不住妄图垂死挣扎一下。
万一呢……
万一他们两个人是脸盲呢?
人到绝境总该有个念想吧。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