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抬手拽了下口罩,把脸遮掩的更加严实了些,继续说,“我今天收拾了几件衣服,等我房子固定下来了,再把画室的东西搬走,可以吗”谢少东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个窝窝单人沙发,使得沙发满地翻滚,而他却漫不经心道:“画室的东西你搬走”说着他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厌恶的讥笑着,说:“不用,要么一把火烧了,要么捐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以江天佑的财力,你不缺这些东西。”说完,他甩掉手里的报纸,说:“不过你别忘了,我谢少东要是不同意离那个婚,那么,你田橙一个人单方面是离不掉那个婚的。我起初就说过这句话。”田橙只好掏出钥匙放在茶几上,说:“那,你就看着处理好了,这里是钥匙,全都还给你了。至于,那个离不离婚的,你哪天想明白了随时找我就好。”田橙说完缓缓起身准备拎着箱子离开,突然,谢少东又是一个巴掌呼了过来,使得田橙的头朝着一边偏了偏,她一个趔趄后退几步,好在她一把拽住了沙发扶手才使得她没有再次被打翻在地上。瞬间,田橙觉得嘴角一阵血腥味袭来,鼻孔里也有冰凉的东西流出。她抬手拽下口罩,鼻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嘴角也在渗着血渍,咸咸的腥味充斥着她的气息。谢少东看着如此血腥的一面,竟然是他亲手对她做的,可是那个女人却一声不哭的硬撑着,使他紧紧眯着眸子上前抬起田橙的下巴,“你这幅死样子难道是非要把我逼疯吗啊”其实把她打得遍体鳞伤时,最痛苦的还是他,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对田橙动粗,可是她竟然那天一大早拒绝了他尔后就和江天佑上床,他不发疯他还是男人么。田橙抹了把鼻血,头晕眼花了,可她还是倔强的抬眸看着谢少东,“谢少东,打死我能够解你心头之恨,那你就打死我好了,我们俩都解脱了。”她始终不对谢少东辩解她没有和江天佑在一起,她没有背叛他,她越是不接他的话越是不去辩解,就越是激起谢少东的怒火。可那天的事情的确已经发生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已经横梗在三个人的心里了,再也无法跨过去了。至于谢少东怎么知道那件事的,的确已经不是重点了。田橙这样的话使得谢少东再次扬起了手,可他终究还是将手收了起来,缓缓阖上眼睛,低沉而无奈的说了一个字,“滚”谢少东一个滚子后转身去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而田橙扒着沙发靠背缓了缓神儿后慢慢站了起来,为了不引起路人的参观她去洗手间整理了下被打的散落了的头发。现在鼻孔和嘴角还在不住的往出渗着血液,她只好撩起冰凉是水渍在额头拍打了一会儿,脸颊和鼻孔、唇角已经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关键是痛的她就不敢触碰。田橙靠着洗漱台,现在该怎么办唯一可以暂时投靠的人是陆瑶,可是她现在这个死样子敢见她吗指不定她又要发疯到什么程度了。可是母亲一个多周就要出院了,她总得想办法找房子安顿下来吧当田橙用丝巾包着脸,戴着茶色墨镜和一顶鸭舌帽,拉着行李箱朝着大门口走去时已经引起了一些晨练的大妈、大婶儿的围观。大门口的车子缓缓启动尾随着田橙,副驾驶座上的人问道:“王哥,要不要给江先生或者兰先生去个电话”司机王哥蹙眉,“我到前面的三岔路停车你下去请三小姐上车。”“好。”副驾驶座上的人应道。深秋的早晨风刮在脸上有股刺痛感,田橙的脸虽然用丝巾蒙着,可到底是受了重伤的,这样一来就感觉更加的痛了。突然那辆奥迪停在了停车道上,下来的人快走了几步,站在田橙前面一米开外,毕恭毕敬的九十度弯腰,“三小姐,您要去哪里,我们送您过去。”田橙顿住脚步,生疼的嘴巴在丝巾下抖了几下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面前的男子蹙眉,再次毕恭毕敬道:“三小姐,您”“三、小、姐”男子随着田橙倒下的瞬间伸手,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田橙直接倒在了人行道上。周末的清早跑步的、晨练的人特别的多,大家看见这边有人晕倒便都驻足朝着他们看了过来。那些好心的晨练大妈们提醒小张道:“小伙子,快打120急救电话”驾驶室里的王哥见此情形赶紧下车,三步并作一步跨了过去,和小张俩将田橙扶了起来。车子一路飚向距离最近的军区医院,江天佑闻讯赶来时田橙正在在治疗室处理伤势,她的手背上已经挂上了消炎止痛针剂。门口把守的王哥和小张俩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渍,看见江天佑和兰宇远远走来时俩人抬手摸了把额头的汗渍,让着道儿,哆嗦着嘴唇,“江,江先生”江天佑直接忽略了俩人跨进治疗室,田橙正躺在小型手术床上,一位白大褂的男军医在给她处理脸上的伤,两位护士和助理医师也在忙前忙后,她俩在看到江天佑时,不高不低的欢呼了声,“江先生”而唯有那位军医低头认真地处理着田橙脸上的伤。江天佑看着田橙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标准的站姿不远不近尽量不干扰军医工作的距离外站着。兰宇看见田橙的脸时微微阖了下眼转身出了治疗室的门,他一个眼神王哥和小张紧跟着。楼道的尽头,王哥和小张给兰宇详细汇报道:“兰先生,我们俩看见三小姐出了大门就跟着她,她今天的打扮太诡异了,所以我们就提前下车拦住她请她上车,可是,三小姐她,她好像已经说不了话了,然后,然后就倒在地上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俩人按照江天佑的指示把田橙送到了就近的军区医院。田橙脸上的伤处理好后送进病房,江天佑这才问那位军医,“严重不”军医看了眼江天佑,“毁容倒是不会,但是彻底恢复得一段时间。”江天佑今天超好的脾气没和人医生吼,平平的声线,说,“具体点,得几天才可以痊愈”“具体得几天我还真说不来,根据个人的身体素质,还有个人的皮肤组织愈合能力来定”“庸医。”江天佑直接冷冷的打断了人医生的话。“老三,我看你也就是个贱蹄子。”医生嫌弃的瞪着江天佑。“李智”江天佑对着那位军医咬牙切齿的低吼了声他的名字。此刻田橙倒是清醒了,但她还是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机打字和人交流,可是她在看到江天佑后就闭上眼睛就连打字和人沟通都不愿意沟通了。李智只好把江天佑请到他的办公室去面谈。江天佑的一个眼神,江家大院里那些小辈们特别是男孩子们都能够看懂几份。现在的江天佑就坐在李智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李智只好动着鼠标看着刚才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情况,说:“据我的临床经验和她本人的肢体语言来看,是被人打得。”说完后李智略微犹豫了下,说:“而且绝对是个男人打得。”江天佑喊来了兰宇和王哥、小张,听完他们第一时间看见田橙时的状况后,摆手示意他们出去。江天佑起身看了眼李智,淡淡的说:“关于橙子受伤的事情到你这里截止,如果大院里有人知道我就找你。”说完就转身走人的同时说,“用最好的药,三天之内必须康复,否则你这庸医就滚去西藏好了。”随着办公室门被拍上的声响,李智踢了一脚桌子腿,“靠”爆了句粗口后终是没有再说第二个字,他心里明白他家那位爷的命令那就是圣旨,特别是为了那个小橙子那丫简直就是个疯子。可是三天啊三天,苍天、大地谁能够救得了李智,他不要去西藏好不好,他才从南非战地医院撤回来半年好咩江天佑从李智的都办公室里出来没有去田橙的病房,而是边下楼边给江小天打电话,声音严肃到了极点,“小天,赶紧起床速度到军区医院来一趟,橙子出事了。”江天佑把具体的事情交代给江小天后自己驾车离开医院,兰宇要来王哥的车钥匙,瞪了他一眼,“你俩这下多张几只眼睛把人给看好了。”撂下下这句话后开着王哥的车子去追江天佑的座驾。江天佑一路绿灯车子泊在谢少东公寓楼下,好歹谢少东的公寓楼不是那种特别高级的公寓楼,所以不需要密码,只要知道楼层和房间号就能打开防盗门进电梯上楼。谢少东此刻躺在沙发上补觉,他昨晚根本就彻夜未眠,很想去卧室看看田橙怎么样了,可是想想自己的尊严和脸面,他到底是没去看她,可是疼在田橙的脸上身上,他的心里比谁都不好受。江天佑出了电梯根本就没去敲门,而是在三步开外就一个踢脚上前把门给踢开。“哐”的一声巨响,门板在墙壁上弹了几下终究是坏了。而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谢少东闻声,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弹跳了起来。谢少东看见来人时微微蹙眉,可在他还没站稳时,江天佑就又是一脚朝着谢少东的肚子踢了上去。“嗷”谢少东一身闷哼便弯腰蹲在了地上。江天佑又是一脚补在了谢少东的肩膀上,眼里全是暴怒的戾气,声音粗重而颓废,“杂碎,给爷起来”谢少东并不是个废物,在武功上他并不弱于江天佑,只是刚才没那么注意就被他给来了一脚,还有一点,在他昨晚气冲冲回家后摁着田橙在浴室里说那么伤她的话,再到气不过时给了她那么重的一个巴掌时就知道,江天佑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也做好了挨他这顿打的准备了。可谢少东怎么都没想到江天佑下手会这么狠,江天佑打他打得越狠,他就越气,就越说明田橙在江天佑心里的分量是有多重了。如此一想,谢少东抬手捂了下自己的小腹,一个迅雷之势也豁出去和江天佑大打了起来由于门敞开着,俩人在家里打得动静惊扰到了另外几家邻居,大周末的人都想在家里睡个懒觉,这下倒好,隔壁家里是进了强盗的节奏么。等兰宇赶到的时候俩人早都已经打红了眼,几家八卦的邻居穿着睡衣、拖鞋,举着手机都快把谢少东家的门框给挤塌了。“你们在干什么”兰宇一出电梯就看到那群人在伸着脖子挤着挤着看热闹,竟然有两个男的还在拍照。兰宇瞪着那群人,脸上表情严肃的渗人,“把你们拍到的东西删除了对你们自己有好处。”如此平静的警告声竟然是那几个人当着兰宇面儿默默删除了手机里的照片,各回各家。而谢少东的家里此刻已经是一地狼藉,兰宇打发走那几位邻居后进门,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差点使他一头栽到地上。江天佑已经将谢少东踩在脚底下,他今天穿的是登山鞋,那爬钉鞋底在谢少东的肚子上来回旋转着,而谢少东已经是鼻青脸肿,江天佑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那家伙脸上基本没挂彩,就是嘴角和鼻孔渗了点血渍。可是让兰宇大跌眼珠子的是,江天佑还不解恨捞起一把铁框架的皮面电脑凳子就要对着匍匐在他脚下挣扎的谢少东砸去。“不要,江少”兰宇平时都是叫江天佑先生的,这次他真的是急了、怕了直接呼了上江少就扑了过去,那把铁凳子实实在在的砸在了兰宇身上。只听得兰宇一声闷哼,江天佑手里的凳子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好在他是有准备扑过去的所以没伤到重要部位,只是替谢少东挡下了那一劫。江天佑跟疯了似的盯着兰宇,双眸赤红,声音暗沉,“兰宇,你好大的胆子”兰宇从地上爬了起来,吞了口唾沫,说:“江少,您今天就是把这个人渣给打死我都没意见,可是您想想,三小姐,她怎么办念念小姐,怎么办偌大一个江家怎么办”见江天佑赤红着眸子瞪着谢少东,那神情就是恨不得把他的筋给抽出来,兰宇又试探道:“江少,您,您先去医院看看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了。”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江天佑扔掉手里的凳子,擦了把嘴角的血渍,在谢少东的肚子上狠狠揉了几脚,“也对,打死你个杂碎爷我还要抵命,就你大爷的这条狗命也配要我给你抵。哼。”冷哼了身后的江天佑转身直接走人。这一场男人间为了女人的战争从头到尾都没有提田橙两个字,可是俩人心里都清楚得很,都在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玩命。后来田橙知道了今天的这场血腥之战是为了她而战时,竟然说了句,“丢人不了,都多大了还如此幼稚的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