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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1 / 1)

备下山之前,虞万卿说,东海的天镜宗是通往黎音域最近的地方,他既然身怀离渊的妖力,那自然要回归黎音域,护得黎音域周全。闲溱答应了虞万卿,不论是人间还是妖界,自己定然会尽自己的全力,护佑这天下间所有的生命。却不想,闲溱才下山几日不到,便发生了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投宿在沿途的一个小村落之中,到了夜晚,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第二日一早,日头初升之时,只见前一日还安静祥和的小村子,如今竟是尸横遍野,整个村落,无一个活人,尸体腐烂,恶臭漫天,而自己的手上,沾满了不知从哪里来的鲜血。闲溱愕然不已,虞万卿早说离渊的妖力是个祸患,但是闲溱不以为然,只有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更好地保护身边的人,但如今,自己身上这来由不明的力量,竟成了危及人间的元凶走了几日,他才发现,自己所行之处,必将带来伤病和死亡,就连途中花草,都纷纷萎靡,他从不曾以自己的力量帮助过任何人,却已经害了这么多人。直到某日,他正一人隐迹于荒山之中,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遇到了一身形修长高挑,身着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闲溱觉察到他眉目间有妖气,便知他不是这山上的猎户,他却好像早就认识闲溱一般,站来他的面前,说自己叫归长陌,是黎音域之主,要带闲溱回黎音域。闲溱在黎音域呆了两日之后,便觉得,虽然自己答应虞万卿,要保护黎音域,但是常年都呆在这样一个地方,实在太过郁闷,更何况,他已经知道,归长陌为保护黎音域,已经以自己的性命与那荒火天途的魔神天晔定下了契约,黎音域有魔神的护佑,也没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便向归长陌辞别,独自来了天镜宗。他来天镜宗不久,天镜宗掌门便病故了,门下弟子虽不知,但是闲溱知道,天镜宗掌门本就年事已高,再因为受自己身上的戾气所扰,便早早病故了,想来想去,他心慌起来,正巧这个时候掌门病故,门中弟子也开始纷乱起来,处处是明争暗斗,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他借着这个理由,平息了混乱之后,遣散了门中其余的弟子,有的人愿意留下来,他也不勉强,只是不出半月,这些弟子也纷纷受戾气之害身亡了,整个天镜宗,只留下了他一人,看着这里的花花草草也渐渐萧瑟,看着它们同那些人一样,因为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就在这个时候,姬棠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说她原是这东海之上的上神,手中有一五仙琉璃枝,可净化闲溱身上的妖力。闲溱同意了。那之后,闲溱将天镜宗更名为瀛仙门,日日守在那里,在姬棠的协助之下净化自己身上的妖力,当妖力净化得差不多的时候,自己总算能踏入人间的土地,瞧一瞧自己从来不曾瞧过的山河风光。一切都像他预计那样顺利,直到那个女子的出现。她的气息仿佛能唤醒闲溱体内那一部分被净化的妖气,他体内的气息时常开始有了波动,越发的不稳定,净化妖力的过程也逐渐缓慢困难起来,他知道,她的体内封存着虞万卿一直惧怕且担忧的那股力量,九魂妖血。初次见她,是在承元宗的时候,其实,那时候两人并非偶然相遇,是他在那里等她。若是杀了她,才能彻底消除九魂妖血之力,即使这力量已经被封印起来,但依旧是这莽莽苍生的威胁,若有朝一日妖力爆发,不知会惹出什么祸害,要彻底毁灭这一股力量,只有杀了她,虞万卿做不到,但是他做得到。感觉到她接近的时候,闲溱已经将沂苍剑拿在了手上,这是妖王离渊的随身佩剑,他离开的时候,归长陌亲手给他的,不管九魂妖血之力有没有被封印,这把剑,都能瞬间置她于死地。但是真正看见她的时候,自己的心咯噔响了一下,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事情回闪而过,虞万卿说自己失去了记忆,闪过的,是以往的记忆无疑,只是极为短暂。她称自己为“苏夜”,闲溱手心开始冒汗,自己都忘了的名字,她却记得,若不是虞万卿告知他,他断然不会知道苏夜是自己曾经的名字,是背负着成为一个英雄使命的名字。他默默笑了,笑得却苦涩不堪。那之后,他知道这不是初次见她,之前在山上曾杀了一只伤人的鸟妖,却不想救的人,就是她,之前救了她,如今却要来杀她,可惜之前并不知道,若是知道,断然不会来救她。跟在她身边的这几日,他每日都用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只是时而便心痛不堪,姬棠好几次出现在他面前,要他回瀛仙门净化自己身上的妖力,若是妖力隔一段时间未经净化,便会前功尽弃,但是在这最紧要的时候,他却是满心的犹豫。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自己离开的时候想要多看几眼的人。兴许自己前世爱过她,这时候,才会对她这般难以割舍。在秋由幻境的时候,他才知道了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自己时常在午夜,燃上灯烛,在丝绢之上画一些衣服的样子,然后第二日着人将这衣服做出来,尽管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关于自己的前世,却仍旧是个模糊的印象,看见了苏夜亲吻溟郁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是悲愤,又是矛盾,仿佛那个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第一次,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一直都跟着溟郁,或明或暗,内心的矛盾一日比一日更多,然而,想杀了她的念头,从来没有停止过,从南海离开之后,他铁了心,若是再不动手杀了她,只怕自己会心软。只是当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因保护周翯而受了不轻的伤,却坚持着不让周翯知道,当时月黑风高,她背着周翯一个人去山上寻药材,靠在一块大青石上,闲溱就在她的身后,一面握紧了手中的沂苍剑,一面却在心疼。世间竟会有如此的人他走上前去,只想从后面紧紧抱着她,什么都不说,但才迈出了一步,辰荒便忽然出现了。他知道,自己不杀溟郁,辰荒也是会动手的,但自己不知当时是哪根筋不对了,就在辰荒一脸杀意的时候,他故意在她身后亮了亮沂苍剑,在月色之下,沂苍剑的光芒格外耀眼,她虽未觉察,但是辰荒却看到了,这是离渊的佩剑,辰荒脸上分明是露出了恐慌,便没有对她动手。他觉得,自己今后不能再跟着她,必须离开,从她的生命中永远离开,和她在一起,自己的优柔寡断和软弱暴露无遗。但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归长陌忽然找到了他,归长陌对黎音域的气息很是熟悉,不管自己到了哪里,他总能找到自己,他说,溟郁危在旦夕,但是他所修炼的丹阳之术与她体内的真气相克,不能救她,而与她真气最为相近的,全天下也就只有闲溱一人。若是让她就这么死了,兴许比自己动手要好得多,自己也不会有负罪感,闲溱这样想着,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汀兰宫,费尽自己的真气,足足吊着她三日的气,待她伤口自行恢复了,他才离去,临走时,他希望她不要再记得他,希望她的生命之中再也没有他,等到她狠心了,说不定他也会狠下心来,他便让归长陌对她说,是归长陌救了她。归长陌对她有一些心思,闲溱看得出来,所以他知道归长陌一定会这么说,但是当归长陌真的这么说了,他又觉得满心的不甘。因为这回的事情,他体内的妖力大乱,姬棠足足用了七日,才将他体内的真气平息下来,他在瀛仙门的时候,时常听见姬棠背着自己流泪,就像他自己,也时常躲着溟郁,一个人审视着自己的脆弱。这次他体内妖力大乱,使得他昏迷了几天,而他清醒之后,曾经的记忆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自己是大容国帝君苏夜,她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自己领着金戈铁马灭了她的家国之后,按照大容国宫律,她是不能活下来的,自己领兵回来之后,不想赐她毒酒,决定自己来杀她,那晚上,她给自己弹了一首曲子,她心不在焉,自己也心不在焉,自己初次见她,她一样是为自己弹琴,那首曲子,名叫舜华仙。整整一晚上,自己身下都压着那把匕首。那时候,自己就和现在一样懦弱和心软,领兵踏平别人家国的时候,自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如今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心存不忍,父君说,为王者,便不能再有自己的感情,但自己也免不了要怀疑,若是放任了情感,又是怎样一番天地等他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已经来到了六道门,站在一丛竹子后面看着坐在崖边的她。他走了过去,将一切都告诉了她,还装作自己早就知道的样子,其实,他也是才想起,之前的一切。“我想问你,你既早知道我是苏夜,与我同行之时,为何不问我”他一面笑着,一面却万分的心虚,怕她识破,怕她看透自己心底的害怕。“我怕你说不是”他在心中暗暗呢喃,若自己不是英雄,若自己不像以前那样将感情抛诸脑后,等着自己的,是柳暗花明,还是万劫不复、番外三慕容映风有时候一味地忍让旁人,并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害怕失去。慕容映风从来就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亲人。一个残阳染红了半空的黄昏,他跟着他的父亲一步步爬上六道山,正值盛夏,红云还未曾褪去白日里的火晕红光,将山上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都罩上一层血红的阴影,两人走在六道山密密麻麻的林子之中,彼此不说一语,慕容映风心中记得的,只有他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在山下,我为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上了六道山,入了六道门,你便再不可称我为父亲,你也不再是我的儿子,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你可守得住”慕容日日在后山草堂练剑,闲暇之时,便会靠在崖边的那块大青石之上,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当日,自己假装回答了一个“能”字,他知道,来到这里,再不比山下,在山下可以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来到了这里,便只能说父亲想听的,做父亲想看到的,就连活着,也要随着父亲的心意而活。他与六道门中的所有风景都格格不入,让他搬来后山的草堂独自一人练剑,也是父亲授意的,他曾独自一人走出那段连接后山与前山的幽深小道,看着每日踏着晨曦,身配宝剑去往中央广场练剑的弟子,看着日落余晖中,那些身着道袍的弟子三三两两又回屋子,上天赋予他的,是与旁人截然不同的生活,若是他不想,那便可以几年都不与外面的人见上一面,要见的只有父亲一人,他会挑时候来检查他的剑法,若是他想,他便可以出去,与这些弟子打交道,尽管与这些弟子的相处,并不遂他的愿,就连送饭的弟子,都只是将饭盒子摆得远远的,然后便落荒而逃,仿佛后山不是住了一个人,而是养了一个妖怪。久而久之,他意识到,并非是外面的人哪里不好,而是他自己本就不适合与别人在一起,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孤独一人的。对于别人堆在他身上的流言蜚语,他虽是一笑置之,表面上不放在心上,实则心中怕得很,他怕所有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怕别人盯着他的那种目光,每一眼都充满了恶意,从来看不到他想要的温情,留下的是无尽的心慌,同门不是同门,朋友不是朋友,就连父亲都不是父亲,而是掌门。一年,两年再后来,他习惯了一切,他的剑术,凌驾于许多的同门之上,人人都说掌门对他有私心,他亦不在乎,不想,也不敢。他只害怕一件事,害怕自己一生都要留在六道门,这江湖之上,有很多的风景等着他去看,有很多的美酒等着他去喝,他害怕,自己一辈子看不到自己想看之物,活不出自己想要活出的样子来。陪伴他的,一直只有一只凤尾鸟,这只凤尾鸟是妖族之鸟,是某日他随手救下的,他曾想,若是真的一辈子不能走出这六道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由,那么便让这只鸟,替他看尽天底下的山河风光。他抬起手来,放飞了手中的凤尾鸟,就在此时,他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来了。多年躲着别人,他早就不喜欢再见到人,就算是真的见了,也掩不住内心的慌乱,他索性躲了起来,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为首的是一个女子,拎着一雕花红木食盒,他认得那个女子,她叫陆婉清,曾经在自己只去过一次的比武大会之上,送了他一枚夜光九色玉,这后山奇石颇多,许多的石头,比这夜光九色玉要名贵得多,质地也属上乘,这枚玉,他却一直留着。那位女子的身后,走出来一些一脸坏笑的人,一看便知道是起哄的,慕容生平最应付不来这类人。“婉清啊,你看那小子就是不领你的情,你都对他这样了,日日为他亲手下厨,还讲你家传的那枚玉石给了他,他却连见你一面都不肯,虽说他长得是白白嫩嫩的,剑法也不错,但是如此待你,这样的人啊,不要也罢,倒不如,多为你师兄我操操心,哈哈”陆婉清眉毛一横,嗔道:“师兄你就会说些风凉话你们还不帮我找找,他在哪里,我要把饭食亲自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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