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师傅还有什么活好干的。”“谁晓得,大概有事吧,我们快吃饭吧,等下饭菜都要冷了。”阿辞妈妈提起锅盖,一阵热气冒出,贴着锅边蒸的红薯扑鼻的香味,锅里的菜倒没有几碗,只有咸菜和蒸的白萝卜片和白菜,还有一碗土豆片汤,四碗菜都端出锅放在灶头,阿辞妈妈又拿了猪油罐来,挑了一点猪油放到萝卜片的碗里和白菜还有土豆汤里,都是素菜一点油都不加的话也不好吃,白菜和萝卜都是洗干净了就切开放在锅里蒸的,熟了拿盐和猪油拌一下就吃,完全的天然滋味。一时午饭吃过,阿辞爸爸吃饭时候听阿辞还要咳嗽,咳嗽的满脸通红,就叫阿辞下午别去上课了,还是在家歇着,他去学校帮女儿请假,叫老婆带着两个孩子睡会午觉,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活能干,刚好在家多休息。阿辞爸爸去了学校给孩子请假,胡老师听说阿辞咳嗽的厉害,她点点头说知道了,又叫让阿辞好好在家休息,小孩子就怕病了,兰珍病的成了这样,老师都替她可惜。阿辞爸爸顺着回家的路从学校往家走,天上的太阳早上还好的,照在人身上还暖和,到了下午,也许是北风太厉害了,只觉得寒风入骨冷的人发抖,路上的几个人都把手左右插在袖子里团在身前,这样的姿势能暖和一些,阿辞爸爸年轻力壮的,倒还没冷到这个样子,他刚要往自己家的巷子里进去,后面就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一起在中山干活的人,年纪比他大了十多岁的王老大。王老大也一样是揣着手,穿着肥大的棉衣棉裤,慢吞吞的走过来,“你这是去哪呢”“我家阿辞病了,咳嗽的厉害,下午不去上学,我去给她老师说了一下。”“咳嗽的厉害啊我这里倒有个秘方,你要否要”“哦快说给我听听。”“我家大女儿,她小时也咳嗽的厉害过,她爷爷,我是说我爹,他说的一个法子,就是去抓了麻雀,煨熟了吃下去,对咳嗽的小孩很好的。”“还有这样的法子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年纪轻,你晓得多少事啊总是我年纪比你大一点呢。”“嗯,那也是,不过老大,这法子真有效你家女儿真吃过煨熟的麻雀吗”“骗你做啥我们大红真吃过的,你否相信啊”“哪个否相信了这是要给我们阿辞吃的,她小孩子我怎么敢乱给她东西吃,总要问问清楚,要是我自己吃,你看我问否问你。”“嘿嘿,那也是,你去试试吧,小女孩子体格弱,早点给她吃了好起来。”“那我去抓麻雀去,大雪天里,这些小东西都躲起来了。”“这个啊,你问我就对了,那边那些泥墙上,你看到没都是洞呢。”“洞里都是麻雀这个我平常倒没注意过。”“你连煨熟的麻雀都没吃过,你哪里晓得这个。”“麻雀这样小的鸟,吃它做啥。”“啊呀,小有小噶味道,天天吃猪肉,财主也吃否起呢。”“那也说的是。”阿辞爸爸都被他说笑了。“你快点去抓麻雀吧,抓几只煨熟了给你家阿辞吃,吃了咳嗽就能好的。”“嗯,那我走了,回头再讲。”阿辞爸爸回了家,家里三个人都在楼上,阿辞睡着了,阿飞还没睡,坐在被窝里看窗边的妈妈在打毛衣,阿飞难得安静了,乖乖坐着看妈妈用两根竹针打毛衣,他看的稀奇死了,乌黑的眼睛跟着竹针来回的看,妈妈却在看阿飞,看他有趣的样子,倒被儿子逗笑了。阿辞爸爸上了楼,阿飞扑到爸爸怀里,他坐的有些困了,刚好做爹的抱着他,慢慢的阿飞就闭上眼睛睡着了,爸爸等他睡着,脱了儿子外面的棉衣,掀开被子把他放下让他睡。“你也睡会吧。”“我不睡了,还有事呢。”“什么事呢”阿辞爸爸就坐到床边跟老婆说煨熟的麻雀对咳嗽有效,这样的偏方阿辞妈妈也不知道,想想这个倒比吃药好点,总归是没毒的,就是要吃这样的小东西,阿辞妈妈有些不忍心。“你就是心太软,麻雀抢我们粮食吃的时候,哪个都恨它们,我们年年粮食都缺,这些鸟还要来偷吃谷子,烦起来都想打死这些鸟,吃几只麻雀也没罪。”“我哪里是说有罪了,麻雀吃稻谷我也晓得,赶走了就好,不过现在是为了治病,真有效的话是最好了,那就去抓吧。”“我去借部梯子来,你跟着我去帮我扶着梯子。”阿辞爸妈两个就下了楼,两个孩子都睡着了。等阿辞爸爸借了梯子来,放到路边的那间屋子的墙上,这家的房子建在路边,泥墙的房子,黄色的土墙上方经历了风吹雨打,都有了一个个的小洞,平常没人注意,这洞里其实都住了鸟,有麻雀和别的鸟,最多的就是麻雀,阿辞妈妈去问了这家的主人了,虽然鸟并不是他家的,但是总归是住在他家的墙上,主人笑哈哈的说快帮我们多抓几只麻雀走,阿辞妈妈笑答几只就够了。阿辞爸爸从梯子上爬上去,到楼上的外墙位置,眼面前就是一个个的泥洞了,他带了根硬铁丝来的,拿手堵了洞眼,铁丝伸进去,刺到东西就用力戳进去,带出来一看,果然是只麻雀,已经被刺穿了翅膀,阿辞爸爸又连续的找了几个洞,抓了五只麻雀回来,拿回家煨熟了给阿辞吃,麻雀本身就是小鸟,退了毛之后根本没什么肉,煨熟之后勉强两只麻雀腿还有肉,阿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爸妈叫她吃,还不给阿飞吃,让她一个人都吃了也没见饱,阿辞还吃了半碗饭。之后几天,果然阿辞的咳嗽就好多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是吃了麻雀的缘故。雪是慢慢的融化了,等路上再不见雪堆,村里的人们都上山去捡柴,有些树木经历了这许多天的风雪,有的就被压倒了,有些是断了树枝,一般砍柴的人们都不会去砍大些的树,但是这样天灾倒下的,那谁看到谁捡了就是,只要不是在谁家的地里,而是属于自己村里的柴山,那先下手就是自己的。阿辞爸爸砍了许多被雪压倒的松枝回来,白天的时候一捆捆的晒在门前,因为近几天不下雪,天晴的很,松树柴就这样放门前晒着,阿飞这天跑出去玩,偶然间看到松针上有白白的一层东西,就像雪一样,前些天的雪都化了,没化之前阿飞抓了一把吃过,看上去和甜滋滋的白糖一样的雪并没有任何味道,这让阿飞很不高兴,但是雪都被太阳晒的融化完之后,阿飞却又想白白的雪了,雪多好呢,又可以玩又可以吃,还有冰柱子可以玩,可惜都没了,就算这些天依然冷的结冰,但是也没有那么多冰柱子了,眼面前的松针上白白的一层,倒真的很像雪,阿飞忍不住就摘了一根松针放进嘴里,意外的是居然是甜的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薯糕那个时候的白糖是很贵的,家里一般不大吃,有客人来了泡一碗糖茶是当时潭村这边惯常的招待,算是一般家里的奢侈品了,阿飞和阿辞是家里的孩子,偶尔撒娇想吃糖了,父母当然也给吃,但是也没有天天吃的道理,阿飞很喜欢吃糖的,这时候尝到松针上的甜味,和糖的滋味是一模一样的,他很是奇怪,怎么松树上的松针也会生白糖呢小孩子有不知道的事,就会去找爹妈问,阿飞看那有白色的糖的松针就一枝,就伸手折了来,拿着就跑回了家。这个时候是午饭之后了,阿辞妈妈正在腌菜,早前种下的九心菜之类的,已经长成了很大的一株,拔回来晾干瘪一点,再洗干净了,切的碎碎的,在灶上没有做饭的那口铁锅里揉一下,再加适量的盐,要是不确定是淡了还是咸了,可以拿菜吃下尝尝咸淡,阿辞妈妈正拿了咸菜尝咸淡,阿飞就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还一路喊着妈妈妈妈啊妈妈“阿飞怎么了跑这么快”阿飞把手上的松针递给妈妈看,“妈妈你看,糖啊”妈妈看看手上的松针笑了,“这个啊这个是松针糖,可以吃的,你吃吧。”阿飞又递给一边的姐姐阿辞看,阿辞摘了一根含着吃,果然是甜的呢,就问妈妈:“妈妈,为什么糖在这个松针上呢”“妈妈也否晓得呢,以前的老人家说是蜜蜂把蜜落到松针上了呢。”“蜜蜂是什么”“是虫子,山上有的,你看见过的。”“虫子啊虫子怎么会是甜的呢”“这个虫子会飞到开的花里面去采花蜜呢,然后再带回窠里去的。”“哦,花里有蜜吗蜜是甜的吗那妈妈你能找到蜜吗”“这个啊,妈妈找否到的,采蜜是蜜蜂的本事呢,人要拿到蜜的话,就要砸了蜜蜂的窠,蜜蜂的蜜是它们的粮食呢,人去抢了它的饭,它就要饿死的呢,所以蜜蜂要咬人的呢,咬的厉害了的话,人还会被咬死的。”“蜜蜂会咬人吗”阿飞一边吃一边听姐姐和妈妈说话。“会的,它的尾巴上有根刺,刺人很疼的,但是刺了你蜜蜂也就死了。”“哦。”阿飞听的半懂不懂得,但是也知道了蜂蜜是不可能吃到的,也就安静了,他把松针上有糖的几根都摘了下来,妈妈以为他要吃了,谁知道阿飞把一根松针递给妈妈,“妈妈,很甜的呢,你也吃。”妈妈就真的眉开眼笑的含了那根松针,甜到了心底。“甜的吧妈妈,好吃啊妈妈”阿飞的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渴望,甜蜜蜜的味道真的很好呢。“嗯,明天妈妈做番薯糕,番薯里面多放点糖精吧,你们都喜欢吃甜的。”“明天星期天了呢,我也一起做吧。”妈妈笑了起来,“妈妈就是等着你一起呢,不过现在辰光否早了,你快到学校去吧。”阿辞答应了声,摸了摸阿飞脸上的脏东西,然后就去了学校。下午在家的妈妈,挑了一担红薯去了河边,今天的太阳不错,照的人身上挺暖和的,河边埠头洗衣服的人也多,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的都说着话,看阿辞妈妈来了,就都打招呼。“来洗番薯啊要做什么呢”“洗番薯还能做什么呢,肯定是做番薯糕了,这几天太阳都否错,哎呀我等下也去挑一担来洗,明天一起做番薯糕吧。”阿辞妈妈放下担子,这才笑道:“是做番薯糕,你们要一起做吗今天日头蛮好的呢,看天色最近几天应该都是好天气呢。”“我也打算做的,等下我也去挑一担番薯来,明天大家一起溪滩上晒晒做番薯糕啊。”“你来否来”老王老婆阿惠低着头在洗衣服的,冷不防旁边的破脚鬼老婆问她来否来,她赶紧抬头笑了下,“我否来,我家里做一点晒在门口空地上就够了,家里人少呢。”“你家就三口人,家里公婆大人都否在家就是爽快哦。”阿惠笑着低了头,不想多说什么。“我家啊,我家那个老东西,钱赚否来,就晓得打我,就知道要我干活,我儿子也否听话,烦哦。”阿惠看了她一眼,看她四十多的人了,愁眉苦脸的更见老相,心想你这还不是你自己求来的,你能怪谁“你们家老王身体真的好了”“好了。”“真的好了大城市里的医生真是有本事,呐,你们花了多少钱呢”阿惠看她一眼,心里不由得警觉起来,她这是想做什么“你们公婆听说很有钱呢,让老王在那住了这么久,真是有钱啊,啊呀,这么多钱呢。”“没有,我们没钱,看病借的钱都还没还完。”那女人貌似还想说些什么的,被阿惠这话一说,张着的嘴张开又合上,一脸的不相信,但是阿惠只顾低着头洗衣服,也不去理她,那女人无趣的很,她的衣服早洗的差不多了,看阿惠不理她,只得端起木盆走了,阿惠等她走了,抬头看看两边,她们两个的位置偏僻了些,说的话也没什么人注意,阿惠就安心了,自顾自的洗衣服。阿辞妈妈本来蹲在埠头上洗番薯,她带了刷子来的,红薯皮上的泥沙都要刷干净,人吃进嘴巴里的东西,就是要弄的干净些才好,但是一个个的刷实在费力,阿辞妈妈看太阳挺好,试了下水下面的温度,觉得还可以承受,就脱了鞋袜,旁边的人看见了,问她要干啥阿辞妈妈卷起了裤子,赤着脚直接站到了河里面,旁边的人都一脸惊吓,这是冬天呢,早上还冰冻着,你个女人现在居然赤着脚站到河里去,你不冷吗阿辞妈妈刚站下去的时候,确实有些冷,但是提了箩筐过来,把箩筐里的番薯浸在河水中使劲上下滚动,力气用出来了,人就不觉得冷了,她反而觉得热,又脱了身上的棉衣,旁边的女人都看的笑,夸阿辞妈妈真是厉害,这样都不怕冷。在河水里冲洗过的番薯,拿回家之后,还要用菜刀削去皮,只剩下干干净净的番薯肉,一整个下午阿辞妈妈都在忙碌,等阿辞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放好了两筐干净的红薯,阿辞问妈妈;“明天这些都要做番薯糕吗”“对啊,明天一早就做,早上你睡的晚一些,妈妈不叫你,你起来之后自己到溪滩上来吧。”“桥头那边吗”“嗯,过了桥头就看见了呢。”第二天早上,阿辞醒来的时候,隔壁床上的爸妈和阿飞都已经起来了,阿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