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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难处,就该请托这些走南闯北的行商帮忙打听联络,怎么能一直傻傻等着呢”“林大哥这两年没少托人打听我父母的下落吧可有头绪”林清潭一怔:“你怎么知道”“你交游广阔,都半点消息没打听到,我托那些行商去问,又能有什么助益”李澄秋并没有回答,只如是说道。她说话总是这般心平气和,就算是说起她自己的事也一样,淡然的彷佛事不关己。林清潭见她这样越发生气,扭头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后,忽地又站住,转头问跟上来的李澄秋:“你父母出门,是不是另有隐情”李澄秋轻叹:“到茶楼再说吧。”两人就此一路默默去了清韵茶楼,林清潭直接带着李澄秋去了后院居处,等到进了书房坐下,才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娘身体一贯不好,林大哥也是知道的。五年前,她病情忽然恶化,镇上大夫束手无策,我爹爹有个旧交在闽越一带,说当地有个神医,能治百病,我爹爹便带着我娘前去求医。”林清潭问道:“那之后你再没接到过他们的信么”“最开始的两年接到过的,最后一次收到信,爹爹说娘的病到了紧要关头,不能见外人,他须得一直陪着,恐无暇再寄信来。没想到,信一停就到了现在。不过我想着,没有信来,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李澄秋说着话,微微低下了头,声音也有些低,林清潭心中一酸,深深后悔不该逼她,忙起身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你放心,李婶婶那样温柔慈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多谢。”李澄秋低声道谢,随即又道,“劳林大哥惦记这么许久,是我”“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必定有难言之隐,我虽经过见过的不多,也知道李掌柜那样的人绝非凡夫俗子,你们一家自有你们的难处。我只是想尽力帮你罢了。”李澄秋苦笑道:“不过是流落异乡之人罢了。林大哥,我还有一言”林清潭手上用力,按住李澄秋肩头,淡淡道:“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只是这是我的执念,就算是你,也不能叫我轻易解开,我便陪你等着又如何”李澄秋无话可答,沉默片刻后起身告辞。林清潭也没留她,亲自送她出了茶楼,望着她的背影转过街角后,才回身进去。昆仑镇的街市上热闹喧嚷如旧,李澄秋行走在其间,就像一个濒死的人渐渐活了过来,心中那些惆怅酸楚也不知不觉一扫而空。她深吸一口气,正好闻见牛肉包子的香味,便摸了几个铜板,去买了个包子。“给我也买一个。”李澄秋吓了一跳,回头看时,竟是刘石宏,不由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刘石宏眼睛望着她手里的牛肉包子,漫不经心答道:“我到那边去看了看。”李澄秋把手中包子塞给他,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正是通达当铺,便道:“你怎么对这事这么好奇”“你不好奇”李澄秋又买了一个包子,答道:“好奇啊,所以我现在打算去找伯父。”“我跟你一起。”李澄秋没有拒绝,与刘石宏一人捧着一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很快就到了巡检司衙门。孟桥生和梁伯元一同迎出来,看见李澄秋就道:“怎么才回来”李澄秋吃包子吃的有些噎着,摆摆手不说话,跟着他们进去,先自己倒了杯茶喝,然后才说道:“我们带着货物坐马车,哪有你们快马那么快”王珪道:“我听说你回来了,本来打算过会儿去你客栈的。”“客栈人多嘴杂,还是算了吧。”李澄秋坐下来,问,“可查到什么线索了”王珪回道:“已经查到此案并非密室杀人。当铺的宝库另有密道通往外面,应是李如峰自己挖的。”“他挖密道做什么”“可能是心虚,担心仇人来找他吧。我们请了人来验尸,确认此人净身已有十多年,应是在宫中服役过的,又是楚州人,想必是陈朝覆灭后逃出来的。”李澄秋十分吃惊:“可他与李大姐成婚数年,李大姐竟没发现么”王珪略有些尴尬,还是孟桥生接话道:“那位李大姐生母早逝,对这,咳咳,这等事不是很明白”他也说不下去了,干脆找出口供来给李澄秋自己看。口供是李如峰的表姑、李大姐的继母于氏的。她供认说,这个表侄实际是她同族兄弟,早年入陈朝宫中为内侍,陈朝覆灭后逃出来,投奔于她。于氏嫁与老李掌柜后,一直无所出,家里便只有李大姐这么一个女儿,她与李如峰合计过后,鼓动老李掌柜收李如峰做上门女婿。李大姐自小生母去世,于氏对她漠不关心,她性情内向,也不与外人来往,对男女之间的事便懵懵懂懂。与李如峰成婚后,李如峰始终不曾给她看过自己身体,还哄她说,生娃娃就是夫妻二人一起亲亲睡觉就会有了。李大姐信以为真,这么多年来竟从未发现不对,还以为是她自己不能生育,甚为愧疚。等到三年前,老李掌柜去世,就更无人对此事多问了。“那么总捕头可确认了李如峰的真实身份”刘石宏忽然插嘴问道。王珪摇头:“于氏也不知李如峰在陈朝宫中叫什么,只知道他本名叫于小五,李如峰对他在宫中的事绝口不提,于氏也怕给老李掌柜等人知道,从不问询。”刘石宏听完低头沉思,李澄秋则把口供交回,说道:“不查到李如峰的真实身份,就很难确认真凶的目的,究竟是图财害命,还是别的。”“对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其实此番李如峰被杀,室内也留下了字迹。”王珪忽然接道,“就在李如峰面前的桌子上,蘸着他的血迹,写有佞臣当诛四个字。”孟桥生接着叹道:“有这几个字,显然就不是简单的图财害命。而李如峰既然是陈朝宫中内侍,又是佞臣,那此案就绝对与陈朝脱不开关系。凤冠失窃案中,花匠留下物归原主四字,并逃到了昆仑镇后不见踪影。怎么想,都觉着两桩案子似有关联。”李澄秋正在思索,不妨刘石宏忽然凑近她,低声道:“要不要去看看尸体”李澄秋一怔,看了他一眼后,才问:“现在李如峰的尸体在何处”“验完尸,李家就入殓了。于氏还想瞒着李大姐呢”李澄秋蹙眉,王珪问道:“怎么你还想去看看算了吧,这都死了十余天了,十分难看,且李家明日就要下葬,你还是别去看了。”李澄秋便没有多言,刘石宏却道:“总捕头可曾叫人绘下李如峰的面相”“画了,不然如何查实他的身份不过陈朝已经覆灭,当日宫中的人也没几个活下来,此事十分渺茫。”王珪十分头疼的说道。刘石宏看了一眼李澄秋,李澄秋会意,要过来那张画像,与刘石宏一起看了半晌。这张画像画的李如峰没有胡须,想必是按照他真实模样画的。李澄秋见刘石宏盯着画像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起身告辞,“侄女刚回来,店中事情还没处置完,便先回去了,伯父有什么用得着侄女的地方,只管去叫。”王珪道:“暂时也没什么,我命人盯着各处集市呢,看那些宝物会不会露面再说。”刘石宏忽然又插嘴:“丢的都是什么,有清单么”“在李如峰身上找到一份,东西还真都挺珍贵的,似乎是陈朝宫中之物。”刘石宏又看了李澄秋一眼,李澄秋认命:“伯父,清单能给我看看么”、夜探凶案现场看过清单后,两人终于从巡检司衙门出来,路上刘石宏不说话,李澄秋也只自顾沉思,直到照雪客栈的招牌遥遥在望,她才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去看尸体”“嗯,要不要一起去”饶是李澄秋一贯沉静镇定,也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怔愣了片刻,然后才苦笑道:“你这云淡风轻的语调,就像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去买包子吃一样。”“那你要不要去”“带着我,不麻烦么”刘石宏道:“只是一间民居,有什么麻烦的”也对,李家如今除了伙计下人,也只剩两个女子,既然他不觉得为难,李澄秋便回道:“那就带着我吧,我想去看看李如峰被害现场。”她想的十分简单,到了李家,她先与刘石宏去验看尸体,然后去杀人现场瞧瞧就好,却根本没想过一个死去十多天的尸体,会有多么骇人。于是等到了空无一人、阴风阵阵的灵堂,闻见浓郁檀香味道掩盖下的尸臭,看到尸体上或轻或重的尸斑时,李澄秋立刻胃部翻涌,险些吐了出来。刘石宏似乎颇为惊讶,扶着她送去门口,让她透透气,然后才回身去仔细验看尸体,还伸出手拨动尸体的头查看伤口。他足足验看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回到李澄秋身边,说道:“走吧。”李澄秋立刻往旁边一闪:“你不要碰我,你的手刚刚”刘石宏无奈道:“我隔着帕子碰触的。”又指指地上烧纸钱的火盆,“刚刚丢在那里面了。”李澄秋回头看时,火盆里正燃起火苗,隐约能看到丝织品在燃烧,这才松口气,让刘石宏扶着她出了灵堂,又一路贴着墙根,悄悄溜去了被巡检司用封条封起来的案发现场。从他们二人翻墙进了李家起,李澄秋就觉得这一家安静的近乎死寂,灵堂里无人守灵不说,各处房屋也全都黑着,一丝灯光都无。好像这处院落已经无人居住一般。可是此刻他们站在李如峰被杀的屋子门前,正思量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时,那黑洞洞的屋子里却忽然有了一点声响。李澄秋与刘石宏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发现了诧异,难道这被封条封起来的凶案现场还闹鬼了不成刘石宏示意李澄秋不要动,他自己靠近窗边,找了一处窗纸破损的地方,悄悄向里张望。室内黑漆漆的,若是普通人,自然看不见什么,不过刘石宏练过目力,隐约能看见有个黑影在室内小心挪动,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会在杀人现场找东西的,就肯定不是冤魂,必定是小贼了。不过就算是小贼,也够胆大包天的只这处屋子门窗都关闭的好好的,这小贼又是如何进去的刘石宏一面思索,一面看着那小贼四处敲击地面,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那小贼忽然停了下来,并挖起一块地砖,从里面取出了什么东西。刘石宏知道机不可失,抬手拍碎窗扇,纵身跃进去按住惊慌失措要逃跑的小贼,喝问道:“何人在此行窃”那人影瑟瑟发抖,随即惊声尖叫道:“救命不要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刘石宏听着是个女子的声音,手上不由松了,那女子随即尖叫着往门口跑,刘石宏忙又从后提住她的领子,把她整个人直接提了起来。此时李澄秋也站到了窗口,她点亮手中的火折子,正照见那女子惊恐万状的脸,顿时诧异道:“李娘子”她真是没想到,这鬼鬼祟祟在房中翻找东西的“小贼”,竟是这一家的女主人之一于氏。李澄秋的惊呼被于氏的惊声尖叫完全遮盖住,刘石宏被这尖利的声音刺的耳膜发痛,不得已伸手打晕了她。“你就这么打晕了她我好像听见有人来了。”李澄秋道。刘石宏把于氏丢在地上,抬步走到窗前:“她叫这么大声,没人来才奇怪。来,你先进来。”李澄秋扶着他的手也跳了进来,然后去点燃了屋内蜡烛,刘石宏则站在窗口,向闻讯而来的李家下人说:“贵府来了贼人,你们派个人去请巡检司的人来。”下人们齐齐傻住,一时都不明白这个陌生人在此发号施令是怎么回事,还是李澄秋到窗口露了脸,说:“我是照雪客栈的李澄秋,路过时发现你家里有贼,烦劳哪位去巡检司通报一声。”终于有人认出了李澄秋,并听话的跑出去叫人,剩下的则继续发愣:李掌柜是怎么路过到我们家里来的两拨人隔着窗户大眼瞪小眼,李澄秋不好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做别的,只能一脸坦荡镇定的等王珪等人来。好在巡检司离此不远,也一直有人值守,又是刚发生命案的李家来人报案,所以人来的很快很齐。王珪带着人疾步赶来,看见李澄秋和刘石宏在屋中已经很惊讶了,再看地上悠悠转醒的竟是老掌柜的妻子于氏,更惊讶了几分。于氏一醒过来,弄明白刘石宏不是凶手也不是鬼魂之后,立刻倒打一耙,尖声说刘石宏和李澄秋夜半潜入、心怀不轨,叫巡检司快捉了他们回去。“他们两个的事先放在一边,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给我看看。”王珪冷脸说道。于氏怀中一直紧紧抱着一个盒子,听了王珪的话之后,立刻警惕的后退,回道:“是我当家的留给我的傍身之物。”王珪道:“给我们看一下。”“不行这东西跟如峰被杀又无关联是我那早死的先夫留下来给我的”王珪冷笑:“既然是老李掌柜留下的,怎么会埋在这里,而不是在李娘子身边妥善保管”于氏避开他的目光,嘴硬道:“我怕被人盯上盗走,这才藏在这里的。谁想到镇上忽然这么不安定,来了强盗贼人谋财害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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