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府钱不够了”一道玉石之声从楼梯间徐徐而上,柔和细腻。青烟诧异侧目,夜王身穿白色长袍左手负立,右手持羽扇,不温不火地盯着舒凡儿手中的碎银。“你怎的又取错了本王的钱袋,这个才是你的。”他从袖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在场的客人纷纷傻眼,夜王和这个侍女之间似乎有什么关系青烟顿时一羞,只能乖乖地接过钱袋退到他身后。“呵,夜王的钱袋不会连几个白银都没有吧。”杨景天气得忍不住出言讽刺,虽然不知夜王留住青烟是为了何故,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夜王会喜欢上女人“本王的私事,杨将军管太多了吧。”他温和一笑,甩袖转身下楼。“夜暮沉现在的你不过是”杨景天被他平静的态度气得脸色通红,脱口而出的话被舒凡儿拉住他的手腕而打断。他想甩开却生生顿住,压低怒意小声道:“凡儿,你是郡主,怎会怕他”舒凡儿狠狠地盯着楼下的两人,只是摇头:“你不懂。”夜暮沉脚步一顿,忽而扭头,目光却是越过杨景天,看向房间里的第三个人,那人正颇有趣味地与他凝视。他礼貌微笑点头,便转身离开。杨景天回房关门,对着凳子上的男子讨好地笑道:“抱歉,刚才的事让你见笑了,我们刚才说合作的事”“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题外话小丸子的货币价是用找到的这个等式:1两黄金人民币2000元10两白银1两白银人民币200元1000文钱1贯吊钱1文钱人民币02元第九章 给你和爱人相聚的机会男子说着便起身离席,舒凡儿立刻挡住她的去路:“鲁尚书,凡事三思,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都不好好利用到时怕是你后悔都没机会了。”鲁尚书微微作辑:“鲁某还是劝奉郡主多想办法留住相公的心吧。”言罢不留念地离去。“你”舒凡儿气得脸色铁青,努力压抑下来才对杨景天嗔道,“景天将军之位可是人人窥伺,不拉拢多些朝廷官员”“凡儿”他第一次打断她的话,眉头紧皱,“青烟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深府”舒凡儿瞪圆了眼,诧异道:“你这是怀疑我的意思吗她喜欢跑去别人的怀中谁管得着,你看她现在过得不是挺好”“不会的”他激动地拍桌而起。青烟不可能是主动投奔夜王的,因为,因为他们约定好“好嘛冷静些,你难道要为了青烟毁了自己的前程吗”杨景天一僵,垂首看着倚在自己胸前的舒凡儿,想着她如今受宠得很,火气便渐渐弱下来。等他得势后,照样可以将青烟抢回来的,现在,就忍一忍吧。马车上,青烟把两个荷包都递还给夜暮沉,他挑眉一瞧,没有接过。“你是故意的。”她肯定。他该是知道一吊钱不可能买到这么多的糕点也许他早就知道杨景天在那里,也猜到她会向他借钱“本王可是特意给你和爱人相聚的机会。”他含笑满意轻点着脚边的三十几笼点心。他承认了青烟只觉自己被当成猴子耍,不禁酸涩地捏紧拳头,沙哑道:“满意了”看到她被如此羞辱,可满意了“别忘了你能活着的原因,你的命是本王给的。”他沉声冷吟,脸上的温柔全部消失,“就算本王让你去死,你也不该有任何怨言”他随手掠走其中一个荷包,冷若冰霜地甩袖下车。青烟捏着手中的另一个荷包苦笑,闭上双眼忍住框中的热泪,深吸一口气,听见管家的呼唤,便掀帘下车,和他一起把所有的点心都搬到厅中。“王爷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李管家忽而开口,“若青烟姑娘还想在三年之内完成自己的心愿,就请你讨好王爷。”她错愕地看着李管家离去的身影,再看看桌上的点心,扯唇自嘲一笑,随手捧起一笼,走到王爷的院子中。名为双院,四周假山环绕,清水绿树,和深府的恶名毫不相符。她站在门前,叹一口气后,轻声道:“王爷,青烟带了点心给你。”里头毫无声响,定是生气了。“王爷,你买了那么多不吃可就浪费了,而且清风楼的糕点不错,你早上也没吃早点吧,不填饱东西没力气做事了。”依旧是没有回应的声音。虽然,夜王恶名狼藉,可是对她似乎没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即使她方才出言不逊,他也没有做出惩罚,对于这个王爷,她真的看不懂。转身,把全部点心拿去厨房蒸热,随后再次回到双院。如此下来,已经到了夜晚,她忍不住自己先吃几个糕点,忽而,院子外面走来一个身影,她连忙把口中的咽下。原来王爷这一整天都不在这里难怪怎么说里面都没有反应她连忙迎上,喊道:“王”一把锋利的刀刃从那黑影中脱手而出,朝着青烟径直飞去。第十章 今晚去你那睡刀侧映着月亮的银光,迅猛地直冲而来,青烟惊得连忙往旁边扑去,刀刃从肩头擦过,熟悉的痛楚让她猛然抬头。“是你”当初说奉将军之令要杀她的那个人小刀嗖的一声插入了紧闭的门框中,门扉轻摇,里面却毫无动静,那人便更加放心地抽出另一把小刀,朝青烟冲去。冷厉的寒光带着腾腾杀气刺来,青烟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她就要这样死去了吗“啊”凄厉的喊叫声在夜中响起,四周瞬间点燃了所有灯火。青烟心有余悸地慢慢睁开眼帘,后侧的门已敞开,正啪啪作响,眼前伫立着一抹白色温和的身影,烛火摇曳,映得一切朦胧不清。王爷远处躺着血红色的人影,那人手中持着的刀还没来得及刺出去。夜暮沉缓缓转过身朝摔倒在地上的她走来,神情看似无害,她却能感觉到浑厚的劲风和气场,压得她无法动弹,他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微动,便撬开了她不自觉紧咬着的下唇,血丝渗入。“本王说过保你三年不死。”他蹲下,轻笑地拭去她下唇的血迹,余光瞥了瞥倒在地上的糕点,“但你除了闭上眼睛,最起码也该帮忙拖延时间吧。”青烟目瞪口呆地感受着唇上的温柔,等他站起身,才连忙道:“谢谢王爷相救”“哦那如果,本王是故意晾你在外头来引诱他的出现呢”他精致的五官间流转着淡淡的笑意,似嘲讽,似期待。“青烟同样谢王爷,今日开始,青烟定全心听从王爷的安排”她跪下,郑重地把头贴在地面。尽管他残暴又如何,尽管他难测又如何,能够在房间里从早上等到晚上,来引诱杀她之人出来并铲除,保她性命。这份恩情,她就该回报。夜暮沉轻勾唇,却是直接走到那人面前,对旁边的仆人使了个眼识,仆人立刻一脚踩在那人腹中的伤口上。那人忍不住闷哼一声,吃痛地瞪着夜暮沉。“青烟,来看看是不是他。”青烟立刻起身过去查看,烛光下,她看清了他的脸,确实是那晚杀她的人,也看清了他的伤口,没有任何的利器所伤,却满身是血。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地瞥了眼一旁含笑的夜王,再盯着地上的人,厉声道:“到底是谁让你来杀我的。”那人艰难地开口:“将军”“杀。”夜暮沉下令,同时把青烟的身体转过去,她只听见咔嚓几声,几滴温热的液体飞溅到手背上,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转身离院,她不敢朝后看,只能匆匆跟上他的步伐,心乱如麻。果然,果然是杨景天下的令,为什么“本王的院子脏了,今晚去你那睡。”他风轻云淡地开口,打断她的思绪。青烟一愣,他却已经朝丽院方向走去了,“王爷,等等”他挑眉询问。“那个糕点还没吃”她随便塞了一个借口拖延。“那就全部拿进去一起吃吧。”第十一章 侍候本王让你很为难于是,青烟就这样坐在凳子上,隔着山峰高的笼子,和夜暮沉大眼瞪小眼。“王爷,我可以让小鹿进来一起吃吗”她只觉房中的温度异常的高,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禁把目光瞥向外面。“你很热”他看着她额头渗出的汗珠,笑着挑眉。“没有,很冷,想必小鹿在外面冷坏了。”她说着便连忙起身,准备推门而出。嗖一笼包子倏然朝她射去,嘭的一声打在门框上,随后落在她手中。“回来。”他不悦地蹙眉,她只好乖乖地坐回原处。“坐在我旁边。”看着离自己几个位置远的青烟,他更是没了耐心,直接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她整个身子斜靠在他胸前。墨发飘在她脸上烫得她直想跳起,他却紧紧按住。“不是说听本王的安排么”他凤眸半眯,指尖抚在她脸上,为她挑开碍眼的发丝,刻意凑到她耳边,轻呼,“本王要吃那小笼包。”青烟随着他白如玉的食指一瞧,正在自己面前的小笼包,于是想起身去取,他却再次按住她的肩膀,“就这样喂本王。”热气不断地涌上,她脸色都染上了红晕,白衣身上属于男性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几乎要窒息,然而想起方才自己磕下的头,说过的话,不得不伸出手取过包子。仰着头,不自觉地看向那单薄的双唇,红唇光滑,她的手不禁颤抖,连靠着他的身体都僵硬得如同冰块。就连杨景天,她都从未如此亲昵过包子终于伸到他嘴边,他戏弄地盯着她每一个强忍的表情,道:“侍候本王似乎让你很为难”她猛地摇头,举起包子往他嘴上一贴,封住他继续说下去的话,他竟然不恼,张嘴咬了一口,从她的角度去看,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双唇轻启,洁白整齐的齿贝咬住包子,她脸上瞬间变得通红,羞得她猛地推开他的手逃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大口呼吸起来。不得不承认,他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把她家族的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夜暮沉口中还咬着包子,看着她羞涩地背对自己,满意地取过包子继续吃,“今晚不能把这些全部吃完,你钱袋里的钱本王就没收了。”她一怔,疑惑地看向被她放在梳台上,绣着一只鸭子的紫色荷包,打开一瞧,竟然有一锭金元宝没钱,确实什么事都做不成。她感激地抓紧手中的荷包,朝他深深一鞠躬:“谢王爷。”“那个荷包,你若是弄丢了,本王便先把你的一只眼睛挖了。”他心平气和地淡淡一笑,伸出取过另一个糕点。青烟心一紧,差点忘记了他是一个残暴的王爷,连忙把荷包放入衣襟中。显然,她是高估了自己的肚子,吃了十笼,她再也撑不下去,她捧着一层蒸笼连忙跑出房间:“我去分给大家吃”夜暮沉看着她狼狈逃脱的背影,隐隐发笑,取出自己怀中的另一个荷包细看,上面的图案和青烟的那个相似,他轻柔抚摸,眼中窒满了一腔的柔情。这鸳鸯,是她所绣,然而她他脸上忽被疯狂的怒气覆盖,猛地闭上双眼,收回荷包。第十二章 靠气味寻人的鸽子小花鹿在树下低头咬着地上的几笼糕点,青烟擦了一把汗,终于把全部都解决干净,踏入房间的时候,发现王爷已经睡在了她的床上。她轻手轻脚地去沐浴一番,躺在木桶中,她仰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再看放在一边的荷包,心中渐渐有了计划,水温渐渐降低,她只好起身穿衣。白色帷幔低垂,烛火摇曳,室内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她侧首一看,发现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鼎香炉,飘出缕缕香烟。她凑过去轻嗅,不禁蹙眉,这是悄悄地打开香炉用勺子掏出些许香粉,再用小纸张包好,放入怀中。转身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夜暮沉,她为难地看了看四周,最终坐在凳子上枕着手睡着了,不知是不是熏香的缘故,她睡得异常安稳。连第二天自己从凳子爬到了床上都毫无知觉。她朦胧地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夜暮沉外衣微敞,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和脖子,长发随意地泻下,正含笑地一手撑着额头看着她。“王爷”她惊得身体后退,没料到后面便是边缘,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本王今日出去一趟。”他伸出双腿优雅地跨过发愣的青烟,取过一旁的长袍披上,不紧不慢地拉上衣带,捧起桌上的香炉便离去。青烟才连忙站起来微微弯腰:“王爷慢走。”简单的洗嗽一番,那两个侍女都不知怎么没了踪影,她也乐得轻松,梳妆一番便准备出门,荷包,香粉,都在。以往在杨景天家中,她做了妻子该做的一切,打扫卫生、做饭、清洁、缝衣,她的心思全都用在他的身上,除了飞鸾。六年前逃命,她依旧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