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味,先是左方,有股最强烈的气味,是沉何香,而石凌草必须远离这种香气,那么就只能在前方和右边。而且石凌草作为药材,气味是罕见的刺激性,她寻着感觉走到了一个角落面前。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很多了,她立刻拉开柜子逐一查看,终于在最底下的一层找到了石凌草心脏禁不住剧烈地跳动,做贼心虚地连忙将石凌草藏在衣衫里,匆忙转身。“这是怎么回事”药房外猛然传来一道怒吼,青烟一惊,是太后宴会结束了她看向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敞开的窗户,可是她根本不够高爬上去。此刻,黑暗里突然走出一个身影,青烟一怔,后退几步,是谁那人似乎看不见她一般直接走出大门,青烟赶紧躲在柜子后面,盯着那人走出大门,光线照在他脸上,是清太医“臣参见太后。”“清太医里面只有你吗”太后狐疑地发话。“臣没有看见其他人。”青烟诧然,她相信清太医是知道她在这里的,而且是从她推门进来的一刻,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看向窗户,竟发现窗户从外面伸进来了一条绳子是陷阱吗她咬咬牙,还是决定爬上去看看。手握紧绳子艰难地爬上窗户,低头一看,下面果然是有人,而且是杨景天。他怎会在这里杨景天张开双臂让她跳下来,与其同时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要进来查看的意思,青烟立刻跳下,杨景天准确地接住她,迅速地收回绳子,带着她离开。直到出了皇宫,青烟才出声询问:“你跟踪我”郡主被押入大牢,他也被遣回府上,没料到他还没走。“上车再说。”杨景天将她拉入马车,着急道,“方才很危险你知道吗,要是被太后发现你私闯她的药房,绝对会遭到残酷的惩罚”青烟不愿和他多说,别过了脸,杨景天一怒,按住她的肩头:“若是没有我,你刚才就死定了,你的王爷根本救不到你”他变了。青烟冷然地睨着他:“难不成杨将军要青烟跪在给你谢恩即使你不出现青烟也自有办法完场”马车缓缓启动,后面却忽而传来艰难的声音:“夜王饶命”青烟心一颤,猛地推开杨景天的双臂:“停车”“这种时候还要回去,你是疯了吗”杨景天紧紧拽住她的手腕。青烟抽出匕首直指他的脖子:“匕首有毒,将军不怕的话大可以留住我。”杨景天震惊得睁大双眼,眼前的她不再是当年乖乖在家等候他的青烟,不再是低头含羞的青烟,她会骑马,会射箭,用香迷昏护卫,还会用匕首指着自己那双坚决的眼眸是那么的刺眼,又是那么的迷人。手不知不觉地松开,青烟趁他走神之际,立刻冲出马车,翻滚在地,不管后背的伤连忙爬起冲回皇宫。杨景天怔然地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身影,为了那一声夜王,她竟要冒险回去查看夜暮沉是不是还未离开,青烟,你真的喜欢上他了“本王再问一次,王妃有没有出来”夜暮沉一手捏住护卫的脖子,神色冷凝,四周的气温骤降,让人不自觉地瑟瑟发抖。护卫艰难地用手指着后面,脸色大喜,但因为缺氧的痛苦变得扭曲:“王妃”夜暮沉手一顿,猛地转过头,看见青烟正步步走来,才脸色阴沉地松开护卫,转而将手捏在青烟脖子上,青烟清晰看见他眼中燃烧着的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割,她顺从地闭上双眼。然而这一次的力度,和上一次偷胭脂的时候完全无法相比简直像抓痒一般她猛地睁眼,瞧见夜暮沉双唇苍白,冷汗流下,不禁惊骇地握住他的手,下一刻他的身体无力地依靠在她身上,低喃:“本王不会放过你”“暮沉”她只觉心头慌乱,那杯酒竟然下的是什么毒连忙扶着夜暮沉上了深府的马车,她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心生不安。回到深府,她慌乱地将夜暮沉拖下马车:“李管家李管家”开门的是书逸然,与其说他总共会在夜暮沉出事的时候准时出现,还不如说是他早已猜到夜暮沉会遇到危险书逸然迅速地将夜暮沉抱回双院,立刻帮他把脉,顿时脸色大骇,刚好走进来的李管家看见他惊悚的模样,急切道:“怎么样了”“他”书逸然手在颤抖,良久才吐出剩下的字,“武功全无。”即使这个结果挺合他的意,也不免有些悲伤。准备推门而入的青烟浑身一僵,如同五雷轰顶,呆滞得如同木偶。李管家怒气冒出,右手悲痛地捏紧,然而猛然张开,迅如猛虎地击向还站在门后的青烟,青烟似乎有所察觉,下意识地护住怀中的石凌草。紧接着一掌打碎整个房门,狠厉地落在她的手臂上,整个身体被击飞几米远,脊椎狠狠地撞在树根上,口中一腥,青烟的嘴角缓缓流出血来。“王爷变成这样子是不是又是因为你”李管家双眼猩红,充满着杀意,还没等她回应已经忍不住怒火再次冲了过去,一掌扬起。啪一个黑影闪到青烟身前接住李管家的手:“李伯住手没有主子的命令我们不能杀她”是李翱,他的声音也强忍着气愤。青烟失神落魄地从怀中掏出石凌草,幸好没有烂。她艰难地站直身子,伸手握住李翱的手腕,他猛然甩开,气呼呼地瞪着她,青烟神情淡淡地将石凌草塞到他手中,扶着树干颤巍巍地离开双院。本来滚落马车时候擦伤的背,现在更加疼痛,血染衣衫也无暇顾及,踉跄地扶着墙一步步行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丽院的,只觉心绞痛得难以跳动。狩猎场上,夜暮沉一步五十丈将她从空中接回地面;偷熏香时,她从床下被推出来,他持剑指着她,剑气扩散;皇宫中,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小花鹿闯入,替她受罚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全没了她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能找出解药给他,然而这个毒,无解就算她给他带出了石凌草又如何,根本弥补不了武功的丧失。难怪他喝下毒酒时他神情如此冷冽,恨她也是正常的。青烟悲凉地捂着胸口靠在树底下,心痛加内伤让她有些眩晕,小花鹿急切地跑过来咬着她的衣衫,似乎想拉她进房间里面,青烟搂住它摇头:“小鹿,我终是做错了,我对不起他。”小花鹿用鹿角轻轻触碰她,青烟扯出一个笑容想回应它,然而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太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在宴会一直心不在焉的承香芙赶来了药房。“没事,只是这几个护卫被下药一样,都晕倒了。”太后觑着正在进行搜查的药房,里面至今还没出现一个人第七十八章 对你这么好,全是因为你的眼睛能够轻易地进入这里的,除非是武功盖世,不然就是本来就在皇宫里面的人,承香芙不禁想到提前退场的几个人,杨景天,青烟,夜暮沉蠹。她眉头微蹙,难不成他们之中有人受伤了需要这里的药“香芙,明日你就出发回去了,今晚就早点休息吧。”承香芙被太后握着的手一僵。太后在催促她离开皇宫,那么太后想要对付的人就是“太后,香芙想再留一些日子,顺便逛逛宫外的地方。”青烟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帷幕一下子就知道是丽院的房间,她怎么又跑到床上了艰难地坐起来,发现背部没有昨日那般疼痛,而且身上的衣衫也换了。“哼,怎么死不成。”一道带着恨意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青烟侧目,原来白影和黑影就在床头站着,方才的是自然是白影说的,可是黑影的眼神也冰冷无比。“暮沉怎么样了”青烟急切地询问。“当然武功全无”白影愤怒地吼出声,“王爷一直以来哪有受过这样的伤,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青烟失神地怔了片刻,忽而爬下床想要去看看夜暮沉,被黑影一手按住肩膀:“夫人从今以后还是好好呆着这里吧。”这是想要她永远禁足髹“也许我找到救他的办法呢”青烟睨着她。“你不要再害王爷就万事平安了,白影绝不会再让你离开这里”白影抽出剑挡在她身前,誓死不让她出去的模样,“若是王爷的计划失败,白影第一个杀的就是你”青烟忽而冷笑起来,将黑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赤足走到白影面前。“历代皇帝又岂是个个武功盖世的难不成没了武功暮沉就什么都做不了吗,你们眼中的主子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吗若是他拥有过人的谋略,即使身残病弱,一样可以称霸月国”即使不说,青烟也猜到夜暮沉的目的是夺权,他的深府看似只有几个人,却能在将军府放火,能骗她进皇宫,能顺利杀了黎大人,就足以说明他背后定有其他势力就单单那些太监,也绝非只是他消遣的对象啪、啪、啪几道鼓掌声忽而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扉被推开,进来的是夜暮沉,他双眸含着寒霜,手还维持着鼓掌的模样,笑意盈盈地走到她面前。“多么精彩的话,是不是该谢谢你看得起本王”一进门,他就出言带刺。本来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的青烟,在触碰到他没了往日温柔的眼神后,所有话哽在喉咙中吐不出来。毒酒她是知道的,武功丧失也是她害的,她有什么资格关心他“怎么,没有话对本王说吗”夜暮沉逼近她,伸手抚上她的脖子,如同昨日他捏住她的喉咙,只是这一次,充满了力量。她呼吸紧促,脸颊涨红。“知道本王之前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他将她提起,凑到她耳侧笑道,“全是因为你这双眼睛,舒琴等着你的眼睛复明。”青烟心头一颤,似被刀割一般疼痛。舒琴难道就是胭脂的主人原来,他喜欢的是女人。夜暮沉捏着她的脖子朝床上一甩,她的后背撞到床边,伤口裂开,整个身体无力地滑落在地,胸口蓦然一痛,噗的一声吐出血来。昨晚李管家打出的内伤还没痊愈。夜暮沉凤眸一眯,嫌弃地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扔在她面前,转身拂袖离去,青烟这才看见门外站着书逸然和李管家,李管家满意地瞧着她狼狈的模样,末了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书逸然却是神色哀伤,始终凝视着夜暮沉。白影和黑影都不再管她,夺门而出,青烟才将目光放在地上的紫色手帕上,那个“烟”字格外刺眼,她嘲讽一笑,用手擦拭嘴角的血迹。随后从地上拾起丝巾,紧握片刻,便将它扔入纸篓里。既然他不要,就扔了吧。“李管家,石凌草是哪里来的。”夜暮沉轻揉着自己的右肩,已经没了毒素。“是书先生寻到了这罕见的药草。”李管家自然地应道。夜暮沉瞄了眼垂头不语的书逸然,轻笑一声:“本王离宫前,听见了太后的药房出了些问题,回来后你们就找到了石凌草,真是极好的巧合。”李管家心一惊,王爷既然知道了石凌草的由来,方才为什么那样对青烟“昨晚打伤她的,也是你吧。”夜暮沉语气一沉,冷冷地盯着李管家,书逸然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开始劝说起来。“王爷,这也怪不得他,青烟姑娘屡次让你受伤,我们实在是心有怨气,若是以后坏了王爷的大业”书逸然的话还没结束,夜暮沉已经将他楼了过来:“可是本王需要她。”“为何不现在就挖了她的眼睛”李管家激动地询问,后发现自己失礼了,忙垂下头。“本王向来守信。”他淡淡地回应。怀中的书逸然双眼掠过一丝阴沉,心思杂乱:守信你向来不看重“信”字,分明就是维护青烟的借口,不过没关系,我会让青烟慢慢从你身边消失的,能够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这几天青烟都呆在丽院里养伤,原来在双院的东西已经被搬回来了,那支弓箭也完整地放回她桌面上,她在双院呆的日子不长,却始终记得在书桌旁,夜暮沉撑着额头淡笑翻书的身影。想起皇上要她做一模一样的荷包,她只好趁着现在空闲的日子,缝了起来,很快便做好了,她放在怀中以防再次被皇上质问。叹了一口气,她想起了那匹黑马,忍不住走去了马棚,发现它看见自己后后退几步,目光有些闪躲。她看出,它在害怕,定是回来后被主人骂了吧。“对不起。”黑马听见后悄悄地瞄了她一眼,青烟没有接近,只是凝视着它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对了,她在月国没有认识的人,但她认识各种动物她立刻回房取来弓箭,穿上披风匆匆出门。刚经过一户人家,她便听见一个小孩子在哭闹着:“我要养狼,我要买”小孩身侧是伺候他的仆人,惊骇地将他拉回来:“哎哟我的大少爷,狼可是万万不得养啊,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奴婢就必死无疑了”小孩子不依不饶地哭喊,眼睛不舍地看向身后,青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看见一个笼子里困着十只左右的小狼崽,有些眼神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