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免了她的死刑,却将她永远困在地牢中不见光日。”青烟心一紧,“犯了什么罪要这么对待她。”承香芙的双眼有些湿润,仰头道:“叛国,她是一个奸细,只是还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当时我还小,母妃很特爱我,憎恨这么对待母妃的人,特别是揭发母妃的夜王,然而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比保国更重要。”多年经历战事的她十分了解不安宁的痛苦,即便是最亲的人,也要狠下心处决。所以她,早已原谅了夜暮沉,也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自尊心始终让她无法低下头去承认当年的错误,关系就一直僵持着。若不是他突然请她入宫,这辈子他们也不会有交集吧。“你母妃是谁,我下次进宫时想办法见她。”青烟坚定地顿住脚步,既然太后需要她做事,她再提出个要求应该不难。承香芙怔了怔,苦笑着点头:“好,如果你见到她,帮我转告,香芙很想念她,很想很想对了,她是当年的永贵妃,真名,乐霜。”蓦然一颤青烟呆滞地瞠大双眼,乐霜为什么是乐霜,难怪叛国,她本就是雪国姬式家族的人,这一生都是为姬氏做事“你见过”承香芙紧张地按着她的肩头,“她是不是出事了”青烟回过神,摇头,哑声道:“我确实听过永贵妃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是你的母妃,那你恨她吗”“不恨,但如果当初被她成功盗出皇宫的军事地图导致月国灭亡,我会恨。”她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不难想象出她驰骋沙场的模样,“不管是谁,只是和月国作对,我都会视为敌人”青烟投去钦佩的目光,果然是英雄女子。两人走到河边慢走,承香芙向她说明了客栈的事情,原来她被太后要求回宫,还强制她不能出宫,承香芙就猜到青烟会出事,于是想办法逃出来,幸好赶上了。枯叶被狂风吹落,砸在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青烟拉紧了披风,快要入冬了。“如果他心里还有那个人,你就不能对他有半点动心。”承香芙深深地凝视着青烟,突兀地说出这一句话,竟慢慢地向她说出了往事。当时夜暮沉十岁。“琴,天冷我们回去吧。”他神情宠溺地身旁的女子轻柔披上斗篷,亲自系好绳子。“不可,说好会带你们一起看雪的。”琴朝旁边的另一个女子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便是承香芙,她双眼发亮地凝视着琴。“表姐,你好美,长大后觉得能倾国倾城。”琴无奈地揉着她的发丝:“你也是,以后绝对是一名美丽霸气的女将军呢。”天空开始飘落雪花,早已结冰的河边和树上如同穿上雪白衣妆,冒出丝丝白气,如仙如梦,琴不禁抬手接住一颗,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形状,就以融成水珠。“若是能看久一些就好。”“等我。”夜暮沉忽而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使着轻功在树间和河上纵横着,不一会儿便神情激动地回到琴面前,“给”瓶子里面装满的雪竟然没有融化,而是呈六角冰凌,让承香芙惊叹出声,琴更是会心一笑。原来瓶子是夜暮沉特意让人打造的冰寒瓶,里面的温度极低,只是材料稀罕,这月国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瓶子“青烟,我虽不明白你们之前存在怎样的交易,但不是真正的夫妻这个我能肯定。”承香芙担忧地皱眉,“你千万”“放心。”青烟抢过了话,笑着安抚,“我不喜欢他。”是啊,不喜欢只是千防万防都难以抵住你的温柔相待,你的绝色笑容,你的暗中保护。两人寒暄片刻就离别了。此刻皇宫中玉贵人在大发雷霆,将桌上的东西横扫落地,怒不可遏地朝门外的男子大吼:“华祭司,本宫饶你一命,你就是这样回报的说什么要狼皮可以有收获,现在收获什么,知道了她有驯兽之术,反而让皇上绝不会杀青烟”“娘娘请息怒,正是因为暴露了她的技艺,皇上才不会继续让她留在夜王身边。”华初面无表情地述说。“本宫只想让青烟彻底消失,无法靠近皇上”玉贵人忽而冷笑一声,走下台阶步步逼近他,“现在看来,最得利的人是你,经过这件事情被皇上重用了,呵呵,本宫懂了,你竟然利用本宫”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刺耳,玉贵人猛地扬起手,一掌扇落。不料华初轻松地避开。“你竟敢躲本宫现在就让你死”“既然臣已升为最高的祭司,岂是娘娘可以随便杀死的蚂蚁”华初不顾气得满脸通红的玉贵人,淡淡道,“娘娘,还没有子嗣吧。”他在劝她保住自己的地位玉贵人双眼狠厉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好,既然现在你露出真面目,本宫就绝不会手软,这个仇她必要报青烟在回去深府的路上,凝视着自己的右手,方才和皇上对持,夜暮沉便是紧紧地握着她,给予她温暖和勇气,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轻易地影响到她。经过品香馆,她习惯地想走进去瞧瞧,却发现关门了今日休息吗她疑惑地走回深府,发现一辆马车在驻留,旁边站着的李管家一脸不情愿地盯着她,随后撩起门帘,明显是叫她进去的意思。书逸然和夜暮沉都在,他们并坐在同一侧,青烟只好坐在他们对面。总有一种正室、侧妃与王爷同轿的错觉。青烟摇摇头,先不说她的名分是假,书逸然就不可能是侧妃啊,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瞥向夜暮沉,他已经阖上双眸,旁边放着药箱和饭盒。“青烟姑娘请蒙上眼睛吧。”书逸然忽而递给她一条丝带,这个人似乎没唤过她一声王妃,青烟回过神,取过丝带不声不吭地绑好。这次的目的地不能让她知道吗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直到马车停了,她也没有猜到自己等会就能见到舒琴。她打算扯下绷带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握来,熟悉的感觉让青烟知道是夜暮沉的手,随着他的带领慢慢地走下车,几道机关的声音后,她的丝带被扯下了。第八十一章 除了色。诱,你还会其他招数么溪水潺潺,柳枝飘荡,草木丛生,现在正值深秋,这里却春意盎然,与世隔绝一般,小溪的不远处有一间小木屋,走进,里面的摆设简单,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的眼睛缚着绷带。“暮哥哥,是你吗”女子激动地坐直身子,肌若凝脂,柔弱美丽,期盼地看向他们的方向,即使她的眼睛看不见,却好像知道他们来到了一样髹。“先躺下。”夜暮沉将她扶回床上,青烟靠近便看清了女子苍白的脸色,似乎长年有病缠身,书逸然将药箱和饭盒放在桌子上,“舒琴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舒琴她的眼睛就是要给这个人么蠹青烟重新打量她,虽说是美人胚子一个,但容颜和气质比她想象中的略输一筹,也许在她心里,能让夜暮沉日夜牵挂的必是绝色无双的女子。他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扯开的唇角都变得沉重。“除了书公子,还有其他人吗”女子诧异地微张双唇,准确地瞥向青烟所在的位置,青烟还没开口,夜暮沉已经接话了。“不过是新收留的侍女。”心微痛。呵,确实是侍女,即使在外如何做戏演好夫妻,在心爱的人面前,他不会让她误会。舒琴怔了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拍夜暮沉的胸膛:“深府怎会收其他女子,是与你假成亲的青烟姑娘吧,好歹也陪着你一段时日,怎能说她只是侍女呢。”她的娇笑声如同魔音刺痛青烟的耳膜,讽刺的意思她怎会听不懂。“舒琴姑娘说笑了,侍女也罢,妻子也罢,青烟不在乎这些名称,与暮沉的夫妻之实不是这些虚名可以抹去的。”夜暮沉悄然勾唇,这番话听起来就像在争宠。清灵悦耳的声音从容不迫地飘入舒琴的耳朵,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的惨白,难以置信地看向夜暮沉,颤声道:“暮哥哥,可是真的”难怪夜暮沉这么欢喜她,连青烟看着舒琴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愧疚,彷佛自己方才说了天地不容的话。“听说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先吃饭吧。”夜暮沉避而不谈,取过桌边的饭盒。这是默认。舒琴衣袖中的五指无力地蜷缩成一团,唇边传来勺子的触觉,她却撇开脸,低声弱道:“舒琴没胃口。”饭盒被轻搁回原处,“青烟,本王要那只小狐狸,抓活的。”青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窗台外上挂着一双小爪子,上面托着一个可爱的白色脑袋,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后,立刻松开手跳回地面,嗖地一声不见了。原来叫她过来,就是抓这只狐狸,定是舒琴喜欢吧。等青烟走出房间后,夜暮沉才站了起来:“逸,先帮舒琴把脉。”“是。”舒琴急了,伸手欲擒住夜暮沉的衣角,碰到的却是书逸然的手,“暮哥哥,你去哪。”“乖。”夜暮沉轻声地吐出一个字,踱步走到门外,倚着墙看着不远处站在树下的女子。她手持一片树叶,双眸紧闭,白如皓雪的脸蛋衬得精致的五官愈发绝美,微风轻拂,她的发丝如柳枝飘荡,惹得他禁不住抬起手来为她撩顺,然而手一抬起,便发觉自己失神了,立刻垂手敛眉。一首柔和平静的曲子从她朱红的唇边溜了出来,让人忍不住屏息,心神安宁。青烟慢悠悠地掀开眼帘,盯着躲在前面草丛偷看她的小狐狸,宛然一笑,一眨眼,小狐狸雪白的脸蛋竟然染上一层微不可见的红色。是公的。青烟清脆地轻笑出声,小狐狸更是后退几步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脸。“来。”她蹲下身子,伸出手邀请它。这不是凶猛的野兽,驯服起来比较简单。小狐狸的爪子悄悄露出缝隙,露出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她,正准备抬脚靠近,一个人抢先一步握上了青烟的柔荑,小狐狸嗖地一声闪回远处。“你”青烟气败地瞪着来打岔的夜暮沉,正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猛地用力,反落入他怀中,齿贝在她的耳边细磨。“除了色。诱,你还会其他招数么”色。诱这哪里算是色。诱了“不怕舒琴”刚想说“看见”二字,忽而发现不对,立刻改口,“知道吗”“你不出声,她怎会知道。”夜暮沉不以为然,握着她的手还未离去,反而在轻柔地抚摸。青烟不懂了,不是爱得深切吗,现在这样算什么“我还要抓狐狸。”“反正抓得容易,何必着急。”“那是因为它欢喜我,若是身上沾有了别人的气味,它会讨厌的。”青烟故意踮脚,凑到他耳边警告。夜暮沉凤眸一眯,笑容更深,蓦然转过脸,准确地对上她的双唇,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搂住她腰间的手转向后脑勺,吻得更深,更久。“这样,它是不是更讨厌了。”夜暮沉坏笑地松开,瞧着她气得红扑扑的脸蛋,禁不住轻笑几声。舒琴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外面属于他的笑声。自从离开皇宫,她再也没听过夜暮沉发自内心的笑连忙捏住书逸然把脉的手,“暮哥哥在笑,是吗”书逸然眼中掠过一丝妒忌,掰开她的手指,“舒琴姑娘,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舒琴咬着下唇,垂下头:“书公子你明知道的,我装病不就是想见见暮哥哥吗,听你说他身边来了一个青烟后,我就彻夜难眠,暮哥哥来看我的日子越来越少,他是不是喜欢上她的”书逸然狠厉地瞥向仍在打闹的两人,轻声道:“放心,她的眼睛迟早是你的。”舒琴一怔,脸上大喜,本来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真的吗暮哥哥怎么没告诉我”他沉默片刻,暮,你竟然没和舒琴说这件事,难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取她的眼睛吗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我替你来“许是给你个惊喜吧,你千万要假装不知道。”“嗯”舒琴欢喜得重重点头,舒心地躺回床上,之前一切的猜想就说得过去了,为了复明她的眼睛,才故意对那个女人好,青烟肯定还以为暮哥哥对她多用心吧,呵呵,真是可笑。等青烟终于抓住小狐狸的时候,夜暮沉却说带她先回去,而小狐狸钻入了青烟的衣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呲牙咧嘴地盯着想要靠近的夜暮沉。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只是将丝带递给青烟,让她再次蒙上双眼后,扶着她走出这个隐秘的地方。“狐狸不给她么”青烟用指腹揉着它的毛发。“谁说给她的”她一怔,侧过头想看他的神情,才发现一片空白,连忙伸手扯开丝带,车厢中只剩他一个,马车已经开动了。她坐了马车回去,那夜暮沉和书逸然怎么回青烟疑惑地将小狐狸掏出,放在怀里细细抚摸,一路上安静得可怕,除了车轮声和马蹄声,再也听不见一丝声响,连车夫鞭马的声音都没有她猛地一惊,掀开车帘,车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