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撑着下巴,将剥好的瓜子扔进嘴里,“以前他的笑容,都是骗人的。”青烟听得舒畅了不少,顿时更加好奇这里其余的两个人会是谁,又是怎样的人。两人继续闲谈了一会,偶尔皆会默契地瞥向寒潭的位置。“对了简信,我想学习武功”她突然双眼灼灼地盯着他,脸上透出无比的渴望。“你的防身之术还不够多吗”“都是需要远距离的,如果像刚才你擒住我那样,我根本就”简信愧疚地瞧了眼她的脖子,还有一丝痕迹,毕竟这个地方从来不会出现女子,他用的力度可是五成了。他轻咳一声:“如果是想对付我这种高手,你至少练个二十年吧。”也就是说,练了也打不过。看着她低落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心,可是这是事实,江湖中称霸的女子哪个是短时间练出来的,况且她会那么多技艺已经是罕见的存在了。“轻功倒是可以学。”夜暮沉已经穿好衣服走了过来,含笑盯着青烟,“用来逃命。”他们的对话夜暮沉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擅于和女人长谈这些感情之事,让简信解开她心中的不安倒也不错,听见她变得愉悦的声音后更是心情颇好。青烟起身,想挽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简信在,好好坐着吧。”他后退一步。她蹙眉,他又何曾顾及过在别人面前牵手不禁再次靠近,他继续后退。“好,坐吧。”青烟认输,转身走回位置上,夜暮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刚踏起脚步,眼前娇小的身影蓦然冲了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冷,非一般的冷,顺着指尖传到四肢百骸。仅仅是手,就已经冰成这样了青烟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想缩回来,却强迫自己顺着他的手臂搂上他的腰,整个身子贴近他的胸膛。夜暮沉浑身一僵,怀中丝丝发抖的人儿如同暖炉,让他舍不得推开。嘲讽勾唇,嘴不留情:“是不是想念本王的身体了,早上才抱过,这么快就离不开了”简信听得嘴角无奈抽动,这个夜暮沉说出这样的话,哪个女人能受得了,然而青烟面不改色,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是啊。”青烟干脆顺着他的意,其实怎会不知他是故意让她恼羞,然后放开他。可是这般冰冷难耐,他却依旧笑脸相迎,她真的很心疼。夜暮沉这才无奈地叹气,说她聪明好呢,还是笨好“本王不会有事的,放手吧。”他低头柔声哄道,眼底带着温暖和不忍,因为担心触碰她会让她更冷,双手负在身后不敢乱动。青烟固执地摇头,静静地等待他的身体回温。“看来哥今天不该来。”简信感叹地别开脸,心疼着青烟,同时也无比欣赏她的倔强和勇气。一个时辰过后,夜暮沉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青烟才松懈下来,双腿一软,被他一手揽住,她已经全身僵硬得无比动弹了。夜暮沉只好抱着她坐下,抬头看向已经捂着眼睛许久的简信:“有什么状况吗”简信正色道:“阿海那边传来消息,皇上下令将益州章郡王赐死,现在益州下着鹅毛大雪,农作物缺乏,新郡王未定,民不聊生,我劝你将目标转向益州为好。”夜暮沉沉思片刻,点头:“确实是个好机会。”不过皇上向来不是这么冲动人,怎么这次在他怀中的青烟攥紧他的衣衫,蠕动着冰凉的双唇:“轻功。”夜暮沉轻笑,轻轻地嗯了一声,略带宠溺。简信似乎看见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般,震惊地瞪大双眼,暗叹:今日之事绝对要和他们两个说,太震撼了这几日,夜暮沉和青烟大多呆在这里,教青烟学轻功,然而学习之前需要打通脉络,这个痛苦对于成年女子来说是巨大的。简信负责打通经脉,整个过程青烟都一声不吭,尽管五官都痛得拧成一团。为了帮夜暮沉,这点痛苦算什么她紧紧咬着下唇,忽感唇边多了一个东西,没有多想,张口便咬了下去。全身似乎被火焰冲撞,疯狂地从头皮流到脚趾,不断循环,体内有什么在应声破碎,层层障碍,每突破一层都增加一份痛楚。终于,感觉到脊梁上的手掌离开,青烟知道是完成了,还未睁眼,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夜暮沉伸手接住,右手臂上被咬出的血印视若无睹,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帮她擦拭汗珠。简信也捏了一把汗,瞧着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牙印,打了一个颤,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以后可不要惹她生气,说不定气起来把你吃了。”简信调侃着。“谁吃谁都不知道呢。”他毫不在乎地勾唇,将她抱起,走回深府,“谢谢了。”简信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说谢谢了深府已经焕然一新,连青烟买的花瓶也插上了鲜花,夜暮沉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处理一下伤口,开始亲自收拾好青烟的东西。无非就是弓箭和禁香,当他触碰到禁香时,手指一顿。夜暮沉只知道这些香料有极大的危害,却不知怎么激发出来的,而兰舒琴凭着嗅觉,就能知道它们的用法以往和兰舒琴生活在宫中,也未曾见过这些稀有的香料,不过他对兰舒琴根本就不怎么留意,也许她接触过什么人也说不定。青烟醒后,不见夜暮沉,便惺忪地瞧着四周,才发现是回来了,浑身说不出的轻盈和舒畅,在地下室中夜暮沉教过她轻功的技巧,现在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她掀开被子,走到院子的一棵树下,盯着不是很高的树干,深吸一口气,将气息凝聚在丹田处。前所未有的冲劲涌遍全身,青烟满意地弯唇一笑,脚尖用力,一跃,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飞到树顶那么高她惊叹地俯视四周的景物,微风拂过脸颊似乎在说恭喜,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欣赏,身子开始往下掉。而她,顾着看风景,竟然忘记找落脚的位置第九十一章 待本王为帝,还你倾世婚典身子急速下落,青丝飞扬,一慌乱青烟忘记了如何安全落地,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一个人接过,稳稳地落在地上。青烟潜意识地觉得是夜暮沉,笑着抬眸,扬起的嘴角却在看见那人后蓦然僵住,连忙推开落地逆。“李管家。”他眼中少了显见的恨意,白色的胡子漂浮着更显沧桑,只是淡淡地点头:“夫人这轻功,是王爷教的”“是。”青烟怔了怔,觉得他的态度比往日好了。“李管家,去准备一下,后日出发到益州。”夜暮沉不知从哪走了过来,习惯性地将她搂过来。李管家恭敬地应声,退下。“怎么这么快出来了,小心冷。”他带着她入屋,青烟却扯住他的衣角,顿在原地,欲言又止。“嗯”“你要走了吗”她担忧地抬眸,潋滟波光中倒映着他清晰的面孔鼷。夜暮沉轻嗯一声,再次将她搂入房间,瞥见她失落的模样暗自发笑。青烟一声不吭地推开他的手臂,盯着树干,再次点足跃上,这次注意力集中,成功地跳到了上面坐着,她知道夜暮沉不能运气,所以是不会上来的。“下来。”他板着脸。她深吸一口气:“除非你带我一起去益州。”夜暮沉轻笑,故意避开她的问题:“那本王上去了。”青烟脸色一变,他宁愿上来都不答应她吗,怒然回首瞪着他,果真是瞧见他要跳上来的姿势,立刻主动下去按住他的肩膀。他趁机双手圈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脖子边,轻阖上眼:“本王说不带你了”温和的气息在肌肤上散开,化作无限的柔情融入体内,青烟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提着气细声询问:“那么是一起走吗”她不愿,再次独自在府中等候,如同往日在将军府苦苦等了杨景天三年,最后却落入被刺杀的下场,不过如今,却是百般的庆幸。如果让她对杨景天说一句话,那就是“谢谢你当年不娶之恩”。这两天时间,青烟都在深府练习轻功,夜暮沉偶尔还会下去寒潭中养伤,很快便到了要出发的日子,六辆马车在门口备好。所有人都在等候着夜暮沉和青烟的出现,终于看见两人挽手走了过来。夜暮沉扫了众人一眼,“李管家,你留在这里。”众人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主子,李翱连忙说道:“主子,你还没原谅李伯吗他之前也是无意的。”“只是深府需要一个看管的人罢了。”他淡淡地回应,不打算收回决定,“况且你肩头的伤未好,正好在这里修养吧。”李管家脸色难看,袖中的拳头捏紧,艰难地开口:“是。”白影黑影相视一眼,皆是难以理解,青烟看着这个情形有些想阻止,但想着夜暮沉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就闭上了嘴。六辆马车,夜暮沉和青烟一辆,白影黑影和李翱一辆,其余都是给益州东部救济的粮食。一上车,青烟就想起了呆在怀中的小狐狸,不禁有些落寞,轻叹一口气。“再捉一只吧。”夜暮沉知道她的心思,将她轻柔地搂紧。“不用了,如果再次失去,会尝试多一次这样的心痛。”青烟靠在他胸前,摇摇头,在这种还未安定的日子里,怎能将那些脆弱的小生命带在身侧。“青烟,待本王为帝,定以十里红妆铺路,百只狐狸相迎,还你一场万人向往的倾世婚典。”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地砸入她心头,惊得她浑身一怔,全身血液飞快流转。他竟要,还她一场婚典入了深府,她早已没想过要一场红妆梦,他却亲口许下承诺。双眼湿润,她忍不住主动迎上双唇,一点即离,笑靥如花:“好。”后宫中。玉贵人妩媚地倚在夜季渊怀中,喂他吃着切好一块块的苹果,满意地看着皇上惬意的神情。“皇上,妾身有个疑惑。”“说。”“为什么华祭司每次都能猜到夜王妃的动静,有这么神奇的法术吗”她试探地瞄了皇上一眼,发现他没有发怒的预兆,继续说道,“妾身怀疑,他们两个是故意迷惑皇上的。”夜季渊听后眯起眼,自从上次夜暮沉进宫后,他就怀疑起华祭司了。“难道皇上不试探一下他吗,妾身当初重用他时,可是被他反咬了一口,这样不忠诚的人,怎么好留在身边。”她娇嗔地靠得更近,“妾身担忧夜王的势力越来越大呀。”夜季渊沉默片刻,召来了华祭司。“华祭司,之前皇兄邀请你去深府施法,朕命你即刻出发。”华初瞄了眼得意洋洋的玉贵人,便知道是她在怂恿,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回皇上,如果臣没有猜错,夜王他们已经离开深府了。”“去哪了”“益州。”夜季渊双眸一凛,锋利地盯着华初,然而他的神情依旧面无表情,“来人,派人去深府查看”他的手指在桌上敲打,双眉不耐地隆起,才想起自己的疏忽会让皇兄有机可乘,还未等到有人回来汇报,已经忍不住唤来鲁奇胜。“鲁尚书,益州郡王未定,雪灾严重,你想办法解决一下。”鲁奇胜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要交给他处理,然而只好应下,退下后才打听到夜王也插手这件事情,皇上显然是要和夜王争民心,而且故意拿自己开刀,如果处理不好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上一次才和夜王合作,这一次就要成为敌人了。“华祭司是怎么得知夜王妃的下落好生神奇,不如教教我们吧。”玉贵人掩嘴一笑。“这是家传的秘密,恕臣不能相告。”“呵,还家传啊,分明就是糊弄本宫”两人一言一语,针锋相对,夜季渊听得眉头直皱,怒道:“够了”几个时辰后,查探的人回来禀告,深府确实没有了夜王和夜王妃的身影,夜季渊看着华初的眼神瞬间复杂起来。“臣还预测到一件事情。”“说。”“雪国姬氏将要把魔爪伸到月国了,如果不采取措施,会给月国带来不可预测的伤害。”华初的眼眸掠过一丝恨意。有了华初之前多次的预言,夜季渊也有几分相信了,可是姬氏的事情他没有过多的了解,似乎是一个麻烦的存在,他挥挥手,让右丞相去调查姬氏的事情。连续五天五夜的奔波,夜暮沉一行人才快要抵达目的地,只要通过这段偏僻的道路,前面就是益州了。大雪呼啸而过,青烟忍不住掀开一角窗帘,看着外面被染成洁白一片的树木,粉妆玉砌,银装素裹。本来闭着眼睛假寐的夜暮沉,蓦然睁开眼,忽而将弓箭塞到她手中,落下窗帘:“有人”青烟一怔,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不妥。“你呆在这里。”说罢,他正要钻出马车,青烟立刻拉出他的手腕,将他扯回来。“让我去”她目光坚定,手指发紧。夜暮沉犹豫片刻,便笑着点头,为她披上斗篷。六辆马车全部停下,青烟一把跃上车顶,瞧见李翱他们三人都站出来了,环顾四周,耳边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