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瞄向了束依琴的身上。“自然是没有了,梦乡阁的茶果然是天下第一。”朱使者抢先一步回应,“夜王还带我们去看了月国的盛景,看了一些有趣的戏剧,这一趟来得实在愉快。”本是一些礼貌的话语,却像猝了毒一般,一字一句地刺入青烟心中,原来这几日,夜暮沉和束依琴到处游玩。明明只是一般的接待方式,在她脑中却幻想成了夫妻间携手玩乐的场景。几人继续寒暄一番,雪国使者便要上船了。忽而,束依琴踏上木板的一刻,脚踝一拐,身子往一边倒去。朱使者刚要伸手去接,一抹白衣比他更快一步搂住了她,抬眼一眼,是夜暮沉。青烟微微抿唇,目光很想移开这一幕,却怎样地移不走。夜季渊余光瞄向了青烟,嘴角轻勾。夜暮沉的手紧紧地扣在她腰间,束依琴身体都依靠在他的怀中,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四目相对,青烟清晰地看见夜暮沉眸中的复杂。她读不懂。“谢谢。”束依琴离开了她的怀抱,从袖中抽出一条紫色的手帕递给他,“虽然夜王总是说不用归还,但依琴想了想还是不应该取走你私人的东西。”青烟身子一颤,紧紧地盯着那一条手帕。是何等的熟悉。不正是她亲手送给夜暮沉的吗方才束依琴说什么了,虽然夜王总是说不用归还心中蓦地一痛,她猛地移开视线。在她移开视线的一瞬,夜暮沉的双眸就朝她看去,却发现她隐含怒气地别开脸,知道她误会了,又不能当众拆穿束依琴的话,只能冷着脸接了过来。“多年没见,雪妃变了不少,想来更适合做雪国的皇后了。”夜暮沉垂眸,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转身与她擦肩而过。束依琴脸色微变,青烟没听懂,她却听懂了,这是责怪她的谎言,责怪她的心机这样看来,她的猜测是没错的,那个太监果然是青烟从下车开始,她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夜暮沉,发现他的目光多次落在一个太监身上,似乎有些担忧,而且那个太监的身高的身形都太像青烟了本来她只是纯粹地想归还手帕,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变了一样。她,真的变了吗眼中掠过一丝悲痛,很快就掩饰过去,束依琴笑着和皇上告别,跟着朱使者上了船。等待帆船走后,青烟恨不得立即离开,然而夜季渊偏偏不让她走,反而朝众人抛出一个惊人的圣旨:“既然雪国使者离开了,朕就宣布一件事,朕看来兰公主从小和皇兄的情意,决定让兰公主赐婚于夜王,皇兄可有异议”众人一怔,唯独当事人没有反应。青烟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他,发现夜暮沉神色淡然,似乎意料之中,只见他作辑恭敬道:“臣遵旨。”暗自咬牙,青烟忍不住狠狠地剜了夜季渊一眼,他却冷然一笑,似乎报复她一般,继续道:“既然无异,婚礼就准备在今日吧”青烟知道,他就是要让她亲眼看见兰舒琴嫁入夜府“臣并无准备,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夜暮沉蹙眉,瞄了青烟一眼。“朕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抬新娘的轿车现在在路上,皇兄只要穿上礼服在夜府等候即可。”夜季渊眉开眼笑地说着,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一旁的太监纷纷笑着附和:“皇上英明。”除了小晴子。“小晴子怎么不说话。”夜季渊偏偏抓住她不放。清雅深吸一口气,良久才艰难地吐出四个字:“皇上英明。”于是,一行人都朝夜府出发,夜暮沉一下车就被拉入房间更换衣服,青烟怔然地站在大堂中陪众人等候。“你们拿这些彩带去装饰一下吧,大婚怎能没点气氛。”夜季渊挥手吩咐着众人,还指了指青烟,“你,去挂门上的那一条吧。”皇上亲自指挥的婚典,是多么荣幸的事情。青烟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红布,心中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抬眸,正对上夜季渊冷笑的神情。她咬牙,搬来了一张凳子走到大门下方,踏上。眼中只剩下通红艳丽的红色,挂红布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当年,他娶她,没有任何的仪式进行,没有任何的红布垂挂,她不吃不喝穿着嫁衣等候了足足一日,他身穿红衣直接挑开她的头盖。神情一个恍惚,还未挂稳的红布落下,覆盖在她的脸蛋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身侧似乎有人撞了自己一下,脚下的凳子不稳,她整个人慌乱地往地上栽去意料中的痛意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青烟猛地一惊,只觉心跳加速。覆盖在脸上的红布,一角被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捻住,缓缓掀开。凉气从被掀开的红布里袭来,青烟双眼一眨,眼前已经多出了一张绝色的脸容,双眸温柔似水,五官无可挑剔,青丝未绾,倾泻在肩头更显魅惑。是夜暮沉这一刻,恍如大婚那日,他正挑开她发冠上的红盖。似乎,她正是他怀中的新娘子,似乎,这一场是属于他们的婚典。眼眶莫名的湿润,青烟几乎要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上去,然而,耳边传来暴怒声:“你们在做什么”青烟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推开夜暮沉连忙跪下:“皇上,青奴才不小心摔倒了,是夜王救了奴才。”夜季渊这才将目光瞪向夜暮沉,觑着他那张宛若天人的面孔,咬牙切齿道:“皇兄还未准备好出来做什么。”“回禀皇上,臣是想来询问大致的流程。”皇上刚想回一个“皇兄不是有经验了吗”,蓦然想起当日夜暮沉和青烟大婚,什么都没有进行,他的神情才缓和一些,挥手,唤来一个人告诉夜暮沉大致的流程。只是,这种事情夜暮沉怎会不知道,不过是故意提起当日的事情,让他息怒。随后他再次回到房间,不时地看看户外,发现依旧没什么动静,不禁眉头紧蹙。暗中的书逸然走了出来,问道:“暮是在等人”“嗯。”夜暮沉随意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似乎不愿和他多说话,书逸然怔了怔,连忙上前挡路。“清烨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你今日记得不要乱来。”夜暮沉云淡风轻地勾唇:“嗯,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你可是清烨的同门师兄兼故友,清烨做了什么你应该能一一化解,对吧。”书逸然双眼如弯月,笑道:“自然。”到了午时,整个夜府已经被布置得通红一片,红布垂挂,盆景一排放好,连鱼塘边都放满了一朵朵红花,喜气洋洋。众人纷纷到门口,瞧着那一辆绣满鲜花的花轿缓缓靠近,鸣锣开道,八抬大轿,路人围观,甚是隆重。新娘子来了。府前,身穿红衣的夜暮沉茕茕孑立,虽是红色礼服,身前挂着大红花,嘴角噙笑,但青烟能清晰看出他眼中的冷漠和无奈。心头一痛,青烟恨不得冲出去拦住花轿的靠近,然而圣旨已下,这婚,已成定局。青烟后退着,想借众人的身子挡住自己的视线,然而夜季渊紧紧擒住她的手腕:“给朕看好。”这个男子,总是让人憎恨青烟顿步,胸口气愤地起伏。“来了来了。”路人兴奋的声音让青烟抬起头,发现兰舒琴已经在夜暮沉的搀扶下走出花轿,一身红衣比她当年那一件华丽许多。青烟清晰地看见兰舒琴的身子在夜暮沉触碰到的一瞬间猛地一颤,也许别人会以为是紧张,只是她知道兰舒琴是太兴奋若是被兰舒琴入了深府,她的日子定会过得心惊胆颤,可是她能怎么做夜暮沉和兰舒琴渐渐走入了大堂中,众人欢喜。“一拜天地”住持的声音响起,青烟心中一颤。“二拜高堂”第二道声音毫无疑问的响起。“夫妻对拜”在月国,只要完成了这三个拜堂的仪式,就算是结为夫妻,青烟咬唇,在两人即将夫妻对拜时,喊道:“慢着”两人的动作蓦地一顿,夜暮沉更是秀眉紧蹙,看似被打扰了极其不悦,实则是担心青烟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举动。青烟深吸一口气,朝皇上跪下:“请问皇上,庶妻的婚典,为何不让正妻前来参与”一旁的太监纷纷倒吸一口气,正妻不是被关在皇宫里吗,这个小晴子这样问是找死啊夜季渊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冷笑一声:“小晴子是忘记了夜王妃被朕关入大牢的事情吗拜堂继续”“慢着”青烟再次打断。其实,她也不知慢着能说什么,只是,她不愿这样认命夜季渊良久未听见她说话,双眸一敛,正要发怒,青烟已经发话了。“听闻黄昏时分举办婚典才是最好的,婚典,昏典,不是吗”众人一怔,婚典婚典,果然妙,只是这种事情为何现在才说出来“都进行到这一步了,难不成要重新来过现在继续吧”夜季渊显然不耐烦了,挥手示意住持继续发话。“夫夫妻对拜”住持再喊一次。“慢着”“够了”夜季渊满脸怒容地瞪向跪在地上的青烟,“你再打断朕就杀了你”感受到他发出的寒气,青烟一僵,却毫不畏惧地抬眸,对上他含怒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回道:“奴才并没有说话。”大堂中,赫然多出一个下人,急切地跪在青烟身侧,似乎有话想说,显然,这个人夜季渊是认识的,他声音骤冷,带着森人的杀意:“你又是为何阻婚”那人颤了颤身子,急道:“臣不是阻婚,臣是有急事禀告,东部忽而发生战乱,现场一片混乱,死伤不断,请皇上尽快处理”众人一惊,怎么突然就战乱了而且恰好在这种时候夜季渊整张脸都黑了起来,“是谁发生的斗争”“听闻,和门派那些有关,臣只知道落日派,还有一些人马是臣不清楚的。”落日派青烟惊喜地看向夜暮沉,原来,他早有准备夜季渊阴沉地眯起了眼,不用想都知道是夜暮沉的所谓,那么,他此刻发生暴乱,就是来威胁他取消这个婚典吗可是这么好的机会“皇上再不处理,那边的暴乱就会蔓延到四周,甚至到皇宫”夜季渊青筋暴露,狠厉地瞪向一脸平静的夜暮沉,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再低头看着地上欣喜的青烟,愤然地挥袖离去:“赐婚取消立即出发东部,小晴子滚过来”也就是,他能取消赐婚,但青烟还是会在他手中第一百零七章 不是砍头示众吗,皇上这是想做什么月国东部,落日派巍峨的石门前,百名弟子身穿清一色的深蓝色道袍,持剑伫立,崇拜而恭敬地凝视着站在最前方的掌门。赫然是简信。他敛起惯有的笑容,右手一挥,朗声道:“此次出发,尽量避免百姓死亡,可都明白了弛”“是”响彻天涯的喝声爆发出来,震撼人心。掌门转身出发,前进到了一半的路程,身前就传来了一道轻蔑的女声:“简掌门想走,也得过了我们这一关才行。”众人纷纷抬头,一群身穿白色道服的弟子挡到他们的对面,似乎知道他们的踪迹,早早在此等候。为首的,是一名女子,他们都认识,云霄派的云掌门。“你们是来送死的吗”简信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一脸的嘲笑。“简掌门是不是过于自信了。”云掌门冷笑一声,细臂一挥,四面八方涌出了其他门派的弟子,所有人数加起来,几乎将近两千人嗄“虽然落日派最强,但我们人数多,你们要全部搞定也不知要多久了吧。”简信双眸一凛,这个人显然是知道了他的计划,故意在拖延时间的,以他门派的精英打倒这里的人不在话下,只是,夜暮沉不能等前几日,夜暮沉吩咐他故意制造混乱,在大婚之前让人将消息传入皇上耳中,一来警告皇上夜暮沉不会任由地被他压制,二来逼皇上收回赐婚的主意。若是皇上坚持,夜暮沉只好拼一把,将所有的势力都调动出来。只是这个是下策,在未有万全准备的时候,夜暮沉不愿这么做。“你们是谁的人。”简信睨着云掌门,同时扫着她身后的弟子,来自每个门派的零零散散的弟子,更像是早早安下的棋子。“与你无关,大家上”云掌门不再和他废话,一拥而上。简信只是拔剑抵挡,一时间,场中一抹蓝色,一抹白色,混乱地交集在一起,呼唤声不断,刀剑声持续。不行,这样下去会坏事的。简信咬牙,正烦恼怎么应对之时,远处一个亮光闪过,他侧目,不禁抬手挡住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是盔甲一个身穿盔甲的女子赫然跃在上空,手持利剑,神情严肃。下一瞬,她已经安然地落在一块岩石上,威风凛凛:“将士们,全力攻击穿白衣的”一声厉喝,震入众人心中,回头,已看见一大批人马扬尘而来,杀气腾腾。攻击穿白衣的,也就是落日派的帮手可是他们的衣装打扮,根本不像江湖中人啊众弟子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