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收到朕的信”夜暮沉笑意盈盈,浑身散发着寒气,让四周的护卫都后退一步。太后同样含着笑盯着他,紧紧捏拳。“太后”一声呼唤,让场中的两人都惊住了,特别是太后,一副见鬼的模样,不过很快地敛了下去,起身,盯着殿外的人影。殿外的院子里站着一个女子,青丝绾起,一身单薄的衣衫衬得她身影瘦小,只见她双手捧着用被子裹住的娃娃,双眸清澈单纯。她瞄了眼太后,紧接着看向殿中的男子,笑意更甚:“皇上,青烟要那个黄球,抓活的。”夜暮沉一怔,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笑道:“乖,叫夫君。”啪太后已经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来人,将青烟压下去”在她出声的同时,一个身影比所有护卫都要快一步,夜暮沉闪电般地搂住青烟的腰,将她一同带起,跃到屋瓦上。月光初照,倾泻在两人身上,美丽和谐,如同画中的盛景。没有人知道夜暮沉此刻有多激动,搂住青烟的手臂只紧不松,他低头,看着她怀中的包裹,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娃娃,而是他给她的白色衣袍。皇宫中的护卫全部涌出,将两人紧紧包围,除了护卫,还有其他身穿道服的人冲了进来,是落日派青烟惊喜地回头,果然看见简信,他身侧还站着一脸急切的承香芙。“夜暮沉,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气得手指颤抖。“朕,不过是抢回自己的女人罢了。”他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不惜倾上江山,上”月国的士兵纷纷持着兵器向前冲,宫内一片混乱,而且宫外也被一团又一团的人包围,起义谋反。后来青烟才知道,那是华初曾祖父留下的棋子,曾祖父早已知道太后会揽劝,为了不让女人执政,特意留下了那一封信,还在民间暗自组织了一些团队,再加上夜暮沉这边的实力,勉强可以一拼。衣袍间的浮动,让灯火微微晃动,青烟的心也随着颤抖,她拉扯着夜暮沉的衣袖:“快逃吧,等下”灯火灭了的话,夜暮沉有一段时间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夜暮沉却将她推到承香芙怀中,独自持剑朝太后冲去,他要亲自杀了这个女人太后脸色大变,慌乱地让人来挡,只是所有人都被缠得分不出身来,在夜暮沉即将刺过去之际,一个消瘦的人影用剑挡在了太后面前。“飞鸾”青烟浑身一颤,低喃。飞鸾扫了她一眼,就和夜暮沉纠缠在一起,面对背叛了青烟的飞鸾,夜暮沉丝毫不留情,只是飞鸾的武功比杨景天高的不是一个档次,两人纠缠的时候,太后顺着暗道逃离。夜暮沉看着太后的背影,顿时红了眼,怒吼一声,一掌击了过去,将飞鸾的剑击碎,直接拍在他的心头。“噗”飞鸾口吐鲜血,用断剑称着身子跪在地上。“不要”青烟惊恐的声音穿过众人,冲入两人的耳中。夜暮沉的剑在空中一顿,飞鸾愣了愣,忽而勾起唇角,自己将身子迎了上去,刺入夜暮沉的剑身上。他看见飞鸾的眼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悲痛,有喜悦。也许他是感激青烟的,却无法面对她,一个让自己快乐,又让自己深陷痛苦的姐姐。第一百二十二章 轻辰,青烟和暮沉的孩子青烟只觉全身冰冷,即使飞鸾做了什么事情,在这一刻,只觉得心痛,特别是他苍白的脸孔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青烟想冲过去,却被承香芙抱起,飞离了皇宫添。一座偏远的山上,摇篮中的婴儿嗷嗷大哭。真吵。凤昊斜睨了轻辰一眼,将篮子提起,正要放到门外,床上却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打断他的动作。“凤昊不要”沈玉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自从那天被凤昊扯回山上,他的状况就日夜糟糕,偶尔还会咳血,凤昊明白,这是他干涉俗世过多的报应如果让沈玉再继续下去,也许连性命都凤昊将篮子搁下,快步走到沈玉身侧,探上他的脉搏,询问:“感觉如何”“无碍,轻辰还没喝奶。”沈玉不放心地看向依旧在哭的轻辰,他才几个月大,只能请一个奶娘来供奶,可他不敢让奶娘照顾,只是让她呆在一个院子里,需要奶的时候才会让她出来屋。凤昊神情似乎强忍着怒气,深吸一口气,起身带着孩子离开,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哭了,凤昊这才沉下了脸:“沈玉。”“嗯”沈玉露出舒心的神情,淡淡地看向他。“那不是你的孩子。”沈玉嘴角一僵,还没回话,凤昊就继续说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沈玉双眸低垂,“反正灭雪国,也是师父的愿望。”听见他的话,凤昊显然一怔,不禁陷入了回忆“师父,你收徒了”一把稚嫩的声音从木屋中传出,随后一身红衣的凤昊慢慢地走了出来,眯着眼笑着打量眼前脏兮兮的少年。师父身穿一条素裙,一手抱着古琴,如同往日一样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来照顾他吧。”说着,就往房间里走去,不一会儿,琴声传出。凤昊无奈地摇头,师父总是这样,什么都要他来做。“你叫什么名字。”凤昊走入自己的房间,找出一件新的衣服递给他。“沈玉。”少年淡淡地看了眼他的衣柜,温和地笑了笑,“你似乎很喜欢红色。”“你不喜欢”凤昊挑眉。“还好。”沈玉没有多说,接过将身上的衣服换了,同时洗了脸,凤昊才发现,这个少年生的俊俏,然而妖媚的红衣显然和他不搭。师父向来不收徒。对于凤昊,师父说是他追求自由的性子让她放心,破例收了,因为跟了师父,就不得干涉朝廷。那么沈玉呢,又是因为什么被收,凤昊很好奇,于是就问了。“我打了她。”柔和的一句话,让凤昊目瞪口呆。“哈”“许是她觉得我有天赋。”沈玉笑着捻起茶盏,优雅地轻啄。“你真有意思。”凤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拍他的肩膀,敏锐地发现沈玉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凤昊才知道,沈玉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一刻凤昊就知道沈玉是一个很能容忍的人。从此,凤昊多了一个练功的伙伴,每次师父都会交代凤昊不要插手凡事,却没有一次当面警告沈玉。凤昊想,也许师父当年就知道沈玉将来不会不插手吧。只是给了他一个挚友,凤昊还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吗两人的身子越来越高,从少年变成了成人,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凤昊总是惬意到不行,直到那一天,师父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天空在下着雪,凤昊看着山底发呆,雪花将他的红衣铺上一层白色,忽而雪停了,凤昊长睫一闪,侧目,发现不是雪停了,而是沈玉撑着伞走了过来。“师父去哪了”沈玉轻声询问。“报仇吧。”凤昊神情悲痛地垂下眼帘,“师父和雪国的太后有些”沈玉沉默不语,忽而将伞塞入他手中,拿出琴席地而坐,弹出师父往日最爱的一首曲子。山空,人静,曲响。凤昊一直强忍的眼泪在此刻忍不住泪了出来,手一松,伞掉在地上,他矮身按住了沈玉的手,发出刺耳的琴声。“不要弹了”本来还能压抑住的悲伤,被他轻易地撩起。“师父在听呢。”沈玉微微一笑,温柔地将他的手挪开,波澜不惊地继续弹奏。“沈玉。”凤昊捂住自己通红的眼睛,声音哽咽,“你不会死的,对吧。”“你说什么傻话呢。”沈玉轻柔的声音如同泉水涌入凤昊的心中,如同定心丸。凤昊涣散的双眸渐渐聚焦,瞧着躺着床上已经闭上双眼休息的沈玉,嘲讽地勾唇,低喃:“其实,你根本没想着活吧。”当年的回答,也根本没有肯定他的询问,一句“你说什么傻话呢”,竟让他以为沈玉不会离开。“一生这么长,又这么短,不做点什么怎能甘心。”沈玉虚弱地掀开眼帘,温柔地看着他。青烟被带进了一间客栈,莫名其妙地大病一场,夜暮沉日夜不离地待在她身边,她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高烧不退,青烟意识也变得模糊,朦胧地睁开双眼,余光看见身侧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隐约有些对话传来。“主子,太后已经被抓到了”“嗯。”声音有些心不在焉。“主子也休息下吧,外面战乱还未停,也许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嗯。”“主子”“朕不困。”李翱看着他眼底的黑圈,无奈地叹气,青烟努努嘴想说些什么,却又睡了过去。等她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房中只剩下承香芙,她着急地扶着她坐起,询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青烟笑着摇头,握住她的手:“外面怎么样了”“赢是肯定的,现在连丘国、源国都一起攻打雪国,显然雪国姬氏的存在让其他两国都担忧,一心除去雪国,你就放心休息吧。”承香芙想将她按回床上,青烟阻止了她:“我睡了已经够久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能带我去吗”“可是你身子”“我的孩子。”青烟坚定地打断她的话,“我想将孩子带回来。”承香芙身子一颤,诧异地瞠大双眸:“你说什么”春日的阳光不热,暖和得让人昏昏入睡。两人到了山顶后,青烟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寻找轻辰,就看见了地上的一滩刺眼的血迹。“沈玉”青烟声音沙哑,跑到他身侧,尽管此刻她的脸色很苍白,但对比沈玉的简直不值得一提他嘴角流出的血迹让青烟心中一紧,急切地看向凤昊,却见他起身离开,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你病了”沈玉眸光带着担忧,青烟连忙摇头,让头脑变得清醒,手拿着手帕颤抖地擦拭着他的嘴角。沈玉怔了怔,专心地感受着她指尖的凉意,随后轻松地笑了:“不过是当时被打伤了而已,没事的。”青烟眼红了,难受地低着头,“对不起,沈玉,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若是她少惹些事,沈玉就不会有事。“你走吧。”凤昊回来了,将一个篮子递给她,里面的轻辰激动地展开双臂,想起来又起不来。青烟深吸一口气,将轻辰抱入怀中,重重地点头,“拜托你了。”走了,她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凤昊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沈玉再掺合她的事情,于是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回应。青烟起身,飞快地转身离开。那厢,夜暮沉正看着空荡荡的床一脸冷意。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回来就看不见人了“李翱,剑呢。”身后的李翱立即将剑递给主子,然而主子冷冷地看着他不动,好像要将他吃了一样,李翱不禁咽了咽口水,似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这是让他自刎吗可是他也是跟着主子出去的啊,怎么能怪他“夫人回来了”外面的白影激动地喊了一声,眼前骤然掠过一阵风,夜暮沉已经冲了过去。“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充满怒气。青烟一怔,看着夜暮沉阴沉而担忧的模样,抱歉地一笑,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给。”夜暮沉随意地扫了一眼,将它提起,扔到承香芙怀中,紧紧地抱住青烟。心被暖意充满,青烟认真地凝听着他的心跳声,笑道:“那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又怎你说什么”夜暮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青烟。她双眼弯成明月,一字一句地说着:“轻辰,青烟和暮沉的孩子。”夜暮沉蓦地一颤,飞快地将孩子抢了回来,轻辰在他臂间呵呵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粉嫩的手指朝他伸过去,夜暮沉眸光温和,伸出一只手指给他玩耍。“轻辰。”他低喃,露出小孩子一般满足的笑容,暖得青烟忍不住踮起脚,吻上他的嘴角。夜暮沉抽出被轻辰捏着的手指,按住青烟的后脑勺深情索取。承香芙还没来得及别开脸,就被简信拉开,他挑眉戏弄:“你想试试”脸上一热,承香芙甩开他的手:“胡说什么”然而简信迅速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脸蛋,只一息,便飞快地逃离,承香芙又恼又怒,立即追上,口中嚷着:“是男人就别跑”“那还要看是谁的男人。”简信痞痞地笑着。“”轻辰目瞪口呆地仰着头,不太明白母亲在做什么,只知道大手指不见了,抿抿唇哭了出来,见两人没有半点反应,哭得更凶了。青烟心急了,用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夜暮沉这才不舍地松开,青烟趁机将轻辰抢了过来,脸上染上红晕:“你这样会教坏他的。”夜暮沉毫不在乎地轻笑。骤然,他脸色微变,似乎哪里不舒服,青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