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记忆好像被中断了,那晚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抬头看到那墙上的画,她好像记得梦中出现过它,它变成了鬼蓦地,苏姚想起了一切,曹孟阳的突然出现,秦夫人的突然变化,她和曹孟阳被抓到了密室里,后来秦少卿出现了再后来,她就失忆了。“是少卿哥哥对我做了什么”苏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愣住,一阵揪心的痛,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那个奋不顾身救她的少年,怎么可能是这样居心叵测的呢她无力地站起身,万分痛苦,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比被欺骗还要难过。欺骗,至少还能让她抱有一丝的幻想,真相,却是血淋淋的残酷。为什么连秦少卿也在欺骗她“不好”苏姚想起秦少卿说要处死那曹孟阳的母亲,她必须要阻止,可是曹孟阳在哪里,那个密室在哪里苏姚等到第二日,如往日一样正常地早起,上学,下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一直在怀疑那个密室,被叫做秦家地牢的地方。应该是在地下,可是入口在哪里苏姚之前为了找那个瓷罐已经将秦家宅子了解了一番,只有那个祠堂对,祠堂没平时祠堂也只有秦少卿去,他现在不在,那附近就是一个家仆都看不见,苏姚大摇大摆过去也没人会生疑。她推开门,在祠堂里翻找了一圈,根本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她又关了门出去,在祠堂周围看了一圈,可这三面环海,就建在悬崖边上,空旷得不得了,怎么建密室。“等等”苏姚突然眼睛一亮,蹲下身去看祠堂和地面之间的衔接,竟然有一条裂缝,还几簇蔓藤还从那夹缝中生出来,这祠堂下面是空的“果然还是这里”苏姚立马又回到了祠堂内,既然知道下面是空的,那肯定有暗门下去,机关绝对在祠堂里确定之后,苏姚找得更加认真。“你们就留在外面。”突然门外传来秦夫人的声音,苏姚慌忙往帘子里钻,这次要是再被抓,肯定玩大了。只见秦夫人直径朝着供桌而来,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摸了一下烛台,却见那烛台竟然转动了,随即轰轰地震动声,供桌下面竟然开了一条通道苏姚看得大跌眼镜,这还真是有一条道她只好继续躲在帘子后面,希望秦夫人早点出来,她好进去。果然,没一会,秦夫人出来了,脸上还带了几分得意的笑。见她已经关门走远了,苏姚才敢出来,转动烛台,进了密道,打开手电筒沿着台阶走下去,还挺深的,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底,果真是那个密室。“你你相信我的话了”曹孟阳一见她,冷冷一笑。“我要怎么帮你”“你你过来,靠近点。”苏姚小心地走了过去,俯下身,曹孟阳往这爬了一步,缓缓地站起来,想要贴在她耳边说话,谁知手一搭在苏姚的肩上,却突然惨叫了一声,慌忙抽了手,然而手竟然像被烧伤一样,起了泡泡,然后溃烂,“啊啊你身上怎怎么有辟邪香”曹孟阳惨叫着,跌在了地上,用另一只手握着那受伤的手,表情扭曲,极为痛苦。“呃你怎么了”苏姚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辟邪香我不知道啊”“是我昨天撒的。”背后突然传来了秦少卿的声音。苏姚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回头。“小姚还不回来”秦少卿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想被他害死吗”“别千万别过去。”曹孟阳一边强忍痛苦,一边提醒道。“苏姚,过来”秦少卿又一次喝道,似乎带着些恼怒。苏姚有些害怕,她根本没想好怎么面对秦少卿,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少卿哥哥,你不要骗我了”秦少卿一顿,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失去了记忆,要害我的不是他,是你们”苏姚没转过身,闭着眼睛,一股脑地把话喊了出来。“那是不想你被这怪物蛊惑了我要是害你的话,你还会活到现在吗”秦少卿恼怒道,“你给我过来”“是你和雪姨害死了别人,还想要害死我”“你过来,我再说一次”秦少卿根本就没听她说话,怒不可遏的模样。呵呵,恼羞成怒是不是被说中了“急急如律令,封”“啪”一张黄符从秦少卿手中射了出来,从苏姚身边掠过,直直贴在了曹孟阳的身上,使得他又一次惨叫,叫声可怕似野兽。“你这个怪物,如今被关在里面不思悔改,还妄想害人”秦少卿眉宇一紧,宝剑出鞘,喝道,“该死”“住手”苏姚连忙转过身,展开双臂挡在了那门前,“不许伤害他”身后,曹孟阳疼得满地翻滚,苏姚直勾勾地与秦少卿对视,“少卿哥哥,放了他,我和你回去”“晚了”秦少卿拒绝道,人已冲上来,将苏姚推到一边,剑毫无犹豫地直接了曹孟阳的身体里“啊”、魂灭撕心裂肺的惨叫,刺破苏姚的耳膜,令人措手不及,情急之下,苏姚顺着刚才摔倒的姿态,一头撞上石壁,尖叫了一声。这一声尖叫成功转移了秦少卿的注意。看到苏姚倒在地上,他平时那握剑十平八稳的手突然一颤。他收剑快走,将苏姚扶了起来,“小姚”顷刻的愤怒在一刻化为了心上的焦急与关切,苏姚甚至感觉到那抚在她后背的手在哆嗦。“少少卿哥哥。”苏姚眉头一皱,牵扯了额头的一道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垂目凝着秦少卿,心中却是打了五味瓶。看到秦少卿来扶她,心里是感动还是愧疚,曾经那个她很喜欢的秦少卿,始终不能从内心抹去。“你头在流血。”秦少卿轻轻抚过她额头上的血,平时都不晕血的他,忽然就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苏姚重影了,连呼吸都变得起伏不稳,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能微微皱起眉头,半眯起双眼,才使得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些,然而发出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不可掩盖的颤抖,“是我下手太重。”“我疼”苏姚是真的疼,那一下撞得她眼冒金星,当她不要命地去撞墙的时候,心里那么多的想法与纠结,只剩下了唯一一个,曹孟阳不死。“我们回家。”秦少卿将苏姚横抱而起。苏姚想说不,可是她眼下身处秦家,人为鱼肉,又如何挣脱临别之前,转目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流血的曹孟阳,只希望他还活着。秦少卿并没有将她怎么样,至始至终都似乎没发生过那些事,待她如初。医生将苏姚伤口用酒精棉消毒了一下,再做了个简单的包扎,“苏小姐只是皮外伤,擦些膏药就好了,少爷不用担心。”秦少卿点点头,让家仆送走医生,他沿着床边坐下,垂目望着苏姚的伤口,睫毛上染着灯光的光晕,百感交集,“抱歉,我不应该推你。”“一点小伤而已。”苏姚笑了笑,“我已经不疼了。”“我我怕你被那怪物伤害,所以急了。”苏姚不觉好笑,她到了今天,此时此刻,也不知道秦少卿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少卿哥哥,你到底想怎么样”有时候,习惯真是可怕,她打心底还是当秦少卿是她的“少卿哥哥”。如果没有曹孟阳的话,苏姚此刻一定会被感动地涕泗横流,秦少卿默默地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可是现在她却很惶恐,因为这一切可能只是他的计划。“我只想保护你。”秦少卿没有避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苏姚忽然攥着秦少卿的衣角,表情认真地说道,“你知道那恶鬼和怪物是什么身份吗”秦少卿摇了摇头。“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我”“那怪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既然他这么问了,苏姚决心把这层纸捅破,有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实在不是她的作风。于是,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少卿。“不可能”秦少卿斩钉截铁地否认道,“太荒谬了,父亲之前有过一位夫人,可她是病逝的。而且,你都不相信一个鬼能生出一个活人,还能长这么大,我也不相信,算真生了,他一出生就埋在土里,那女鬼也疯了,他从哪里知道这些事”苏姚仿佛大梦初醒,但是又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可是,他说得的确是真的,父亲遗留下的笔记里也验证了他的话。不管他从哪里得知的事实,但是千正万确啊,少卿哥哥你真的没有隐瞒吗”“小姚,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宁愿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吗”秦少卿反问道。“可是你的母亲要杀我,如果不是曹孟阳,我早死了而且今天你下手那么快,根本没容我们解释,你是怕我知道太多,所以杀他灭口吗”苏姚问道。“我”秦少卿刚想解释,忽然脑海中回想起了母亲的话。“少卿,你的手也不干净啊,我们都杀过人不是吗”曾经的他,心无杂念,只将这世间的是非黑白放在心上,把秦家的祖训放在心上,而如今,手中沾着鲜活的一条人命,他再没有那般的骨气,对苏姚承诺什么,于是他闭了口。“你你为什么不解释”苏姚还对他的解释期待了几分,却没想到他是这样回答他的。“如果你相信我,那我不需要解释,如果你不信我,那解释再多也是徒劳。”秦少卿淡淡地说道,“所以,要我解释什么”“你也会杀我吗”苏姚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有我在,没有人能动你,我母亲也不行。”秦少卿微微一笑,笑中带着苦涩与无奈,“只要这件事处理好了,我会让你离开的。”秦少卿回到秦家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他确实没想到秦夫人竟然会出手灭口,这么多年的母子关系,他突然也看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了。那日,苏姚被关在秦家地牢,秦少卿在秦夫人面前长跪不起,秦夫人雷霆震怒,对他咆哮着,踢打着,而他磕破了额头,血染地砖,一心求放过苏姚。最终,秦夫人累了,深深叹了口气,答应了他。后来就有了秦少卿到地牢把苏姚救出来的事情,他本想让苏姚失去这段记忆,放她离开秦家,而她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又恢复了记忆。这也许是天命苏姚从他的话中听出二三,知道他选择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立场,是秦夫人,可她不明白。“少卿哥哥,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苏姚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秦家与你恩重如山,你本就是下一代的秦家主,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小姚,我曾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你想得简单,你不要问了。”秦少卿抚了抚她的头发,“睡吧,这一觉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苏姚皱了皱眉头,还是乖乖躺进被窝里,秦少卿将被角抚平,见她呼吸均匀,已经入睡,才安心离开。待他离开后,苏姚立刻睁开了眼,她不过是骗他离开罢了。刚才秦少卿无意中说这一觉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意思是,他们今晚回行动了吗其实,她才被救回,秦家人对她的防备一定很低,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又往祠堂去。快到祠堂,苏姚才想起万一撞上秦少卿在里面准备法事怎么办她偃旗息鼓,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见里面灯是灭的,灯泡还有点余温,应该是刚走了。于是,苏姚才敢大胆地下了地牢,只见中央那个封印的法阵中插着秦少卿常用的那把秦家宝剑。剑直挺挺地插在那盒子上,盒子在晃动,似乎在挣扎而旁边多了一个立柱,而曹孟阳被吊在上面,也在挣扎。苏姚快步走了上去,突然被曹孟阳喝道:“别过来不不要靠近阵法。”“看来他们来过了,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你出去”苏姚问道。“旁旁边那个狮子口,拉开”曹孟阳有气无力地说道。苏姚顺着他的目光,快步走到那个狮子口前,伸手在那口里摸了一通,摸到了一个圆环,用力往外一拉。只听啊一声,曹孟阳摔在地上。苏姚刚想过去扶他,又被他阻止了。曹孟阳支撑不起身子,四肢并用爬到了那盒子旁边,刚碰到那剑,却被震开一米多远,他又爬了过去,依然被弹开,来来回回四五次,原本虚弱的身子,仿佛都要被打散了。触摸不到那盒子,看着那盒子无助地挣扎,曹孟阳双膝跪地,捂脸痛哭,“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对不起是儿子不孝,儿子没用,你现在现在一定很疼,我我马上救你,马上救你”他是怪物,他没有眼泪,但是他也会心痛,那剑仿佛插在他的心脏上,欲死不能。盒子听到了他的话之后,晃动地更加厉害。“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马上,马上救你”曹孟阳有些惶恐地应道,他面如死灰,慢慢地站起身,虽然摇晃,但是看上去依然比早上好很多。“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