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你的梦想吗要是我告诉你岂不就亏了”“金鑫。”“嗯”“我们是朋友吧”“这不是废话么”“那我们交换梦想。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先失去了完成梦想的机会,另一个人就帮他完成怎样”“不会有那么一天。”金鑫肯定地说。厉风肆悠长一笑。、第六十三章 你在做什么被带到一个偌大的仓库内时,厉风肆才知道了规则,何谓“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这一百人要一起以仓库那个小门为起点一共通过前炼狱的七关,最后生存下来的人要在一个大铁笼里进行最后的决斗,活下来的,才是最后有机会离开的。厉风肆亲眼看见他的兄弟死在了第三关、第四关、第五关第六关徒手攀爬垂直岩壁时,右上方的金鑫手不慎扳到了一块看起来完整的碎石,身体瞬间失衡往下坠。厉风肆一把腾出了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金鑫顺势重新调整体位稳在了岩壁上。这里离地面足有一百米来高,要是刚才坠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既然说好了要在最后一关见面的就不要提前倒下。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食言的”说罢,厉风肆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继续向上攀登。那身形矫健如一只猎豹,让回忆如打翻了的沙漏一般在金鑫的头脑里散乱了。风肆,八年前的我们也是这样的,对吧他感觉肩膀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萦绕了,加速向上。过程中,他看见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有的坠下悬崖、有的被吞入了机关死亡之前的眼神深深刺如他的心脏,将那颗依旧机械跳动着的心割得鲜血淋漓。有一个深埋在他心里的刀片,很安静乖巧地驻足在那里。他发过誓以后不再让自己因为它受到一点伤害,但那刀片渐渐生锈了,它不再锋利地能一下割开他的心脏,只是钝化了。察觉到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所视为宝藏的,它不安地开始想要挣脱心脏的束缚。奈何它已经没有能力逃脱了,却依旧尽全力在他的心脏中挪动着,将内部割划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无法言喻的疼。好在它是深埋在皮肉之内的。如果痛的只是内心深处,仍旧能拥有一个华丽的外表,那么就不会有一两人为自己心痛了。真好。因为他觉得疼和痛是不同的。如果可以,他愿意疼十年也不愿意痛一次。最后一关的铁笼里,二十三人,其中有十人左右都是金鑫和厉风肆地兄弟。包括在之前的关卡里葬身的弟兄们,他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献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是安子唯的。他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刺破了心脏。那匕首深埋在安子唯的胸口,安子唯的瞳孔急剧紧缩,却已经无力回天了。金鑫听见了厉风肆的沙哑的嘶吼声,他如同发疯了一般将匕首插入男人的胸口、上臂、脊梁骨、头颅男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中,厉风肆仍旧失去控制了一般用刀尖不停有献血滴落的匕首扎向男人,一刀一刀“厉风肆,够了,他已经死了”金鑫怒吼着,厉风肆却依旧沉浸在他的空间中,眼神空洞。心的话,早就已经麻木了吧这样的厉风肆很快成了一个男人的目标,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他殷红的血液,从偷袭的男人的体内流里出来。金鑫从男人的身体中拔出他唯一的武器又很果断补了两刀。厉风肆这才停了下来,金鑫苦涩一笑,转身继续投入无尽的杀戮中。享受着这满是罪恶的洗礼厉风肆并没有明白他那笑是什么意思,而时间也不允许他继续想下去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如果别人不死,他就会死。没法子,他得活下去。而最后,铁笼中四处都堆着尸体,真的只剩下厉风肆和金鑫了。“四块金,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绰号,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是应该为你的强大而自豪吗”还是该为对手是你而再无法举起那沾满献血的利刃金鑫淡然处之。“最后一次,我也勉强叫你一次老大好了。不过厉风肆,就算对手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我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八年前没有打败你让你侥幸做了老大,这次你就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别放水,我会看不起你的”说着,金鑫已经举起匕首向厉风肆走来。厉风肆握紧了匕首手柄,刀刃还有一滴血液递到了满是鲜血的水泥地面上,牙关紧咬。他看见了那匕首朝自己挥来,折射着灯光一瞬间晃到了他的眼睛。可是,金鑫的身体却在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停了下来,而预期的匕首也没有朝自己袭来。“砰”地一声,金鑫双膝跪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粘稠的鲜血。厉风肆面色骤变“你这个混蛋你在做什么”那匕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埋进了金鑫的腹部金鑫轻轻一笑,声音如银铃般好听。他抿紧了唇,用力按住手柄一推,避开了在厉风肆伸来阻止自己的手,将匕首更深地推进了他的身体、第六十四章 了结“你疯了混蛋”绝望的眼泪泛滥成灾从厉风肆的眼角挣脱。“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的这辈子已经要划上句号了,不原谅我就不原谅我吧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对吧”风肆,我知道,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先将匕首捅向自己的。和你一样,我不是一个喜欢那些破烂道理的人。我们都只愿意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比如现在,如果我不先死,你手中的匕首就会葬送你的生命。我还没有坚强到所以兄弟都离开我之后还能继续生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兄弟,我再没有一个能交付真心的人。现在除了你,其他人都死了。如果我们当中一定只有一个人活下去话,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你。金鑫的眼皮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了。他感觉到他的脑袋埋在了厉风肆的怀里,他知道厉风肆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清了。但是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厉风肆的一句话:“别说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你都必须得是我厉风肆的狐朋狗友”听到这句话,他终于欣慰地合上眼。还有一句话,是金鑫没有机会说出口的:风肆,只有你们如旭阳般照进了我糜烂不堪的心脏,让我真正听到了心脏跳动、血液沸腾的声音。这辈子认识了你和我们的兄弟们,是我最大的光荣与感动夕阳西下,一只乌鸦栖息在枯树上“砉砉”地叫着,猖狂浮躁,数袭宁静。血液的腥味证明着这个看似平静的岛屿是死亡狂欢过后的冷场。厉风肆挽起了牛仔裤裤管,裤角却依旧被海水浸湿了几分。海风温柔地抚着他满是干枯的血迹的脸颊,他闭上了眼睛。“轰轰隆隆”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知道一有辆白色的游轮向这边开来了。厉风肆是唯一的幸存者,却是踩在他的兄弟们的尸体上爬上来的。被黄昏醉人的暖意包裹着,岛上无数凋敝了的植物枯萎的唯美地有点过分地夸张了。万般萧条的死亡的美丽姿态有时看来也是一种极致的美丽。如果你仔细去发现,就会看见仅有一棵老树的树桩的丑陋的树根上钻出了一株不甘枯萎的嫩芽,那一抹鲜绿在萧瑟的枯黄中格外显眼。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厉风肆以他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那熟悉的城市。洗澡、沉重地睡了一觉。睡梦赐予了他短暂的失忆时间,不悲不泣,不烦恼不孤单。一觉醒来,精神饱满。沐千歌已经和萧冥秘密地安排好了飞机,今天就离开。她回忆起了一些事,但仅仅只是一点关于过去的片段。厉风肆背后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在那座岛上有增添了许多新的伤口。这并不会撼动他主动找上银千殿的决心。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银千殿,我要你给我的兄弟们陪葬至我于死地着必将赐我以后生一辆黑色的悍马飞速在公路上狂飙向银家。、第六十五章 我喜欢你车在即将要开到银家时,远远看见一辆黑色的汽车横挡在了必经之路上。厉风肆反倒踩油门,车的速度几乎要爆表。在即将要撞开汽车时,车前那一抹鲜艳的红色让厉风肆一怔,一脚踩中刹车,轮胎在沥青路面上滑行留下了一条狰狞可笑的黑色的刮痕。“”厉风肆不耐烦地傲睨着正站在车前俯视着自己的沐千歌。“不想死的话就马上移开你的车和你的人”“可不可以出来一下,我们谈谈。”“不可以”厉风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可他又瞥见后视镜里沐千歌哀怨的眼神,心一横,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真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厉风肆几步就走到车前,向后倚在车上。“两分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去急着送死吗”沐千歌嘲讽一笑。“我怎样与你无关吧如果找我就是为了这无聊的破事的话,抱歉失陪了”厉风肆没有看沐千歌一眼说罢就转身手扶到了车门把手上。“厉风肆你个大白痴”沐千歌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冲着他大喊着。厉风肆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住了。“我是失忆了,但是我也不傻啊”“当我刚开始看见你眼下的伤口时,我就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人其实是你而不是厉风爵。我还知道了你和厉风爵还有银千殿之间的关系,知道银千殿复仇的真正原因,也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狠心撇下银千殿。我还知道,你,厉风肆一个傻到无可救药的傻叉你和厉风爵,一个是为了家族强大的机械,一个是被厉衍天培养出来的杀人棋子。厉风爵是生活在光芒万丈的头冠下的傀儡,你是背后铺平道路的厉风爵的光芒下的影子。那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你是为你自己而生的为什么要甘愿做一个光芒越亮自己就越黑暗的影子“还有你装什么英雄啊,就不能偶尔卸下你自以为是的高傲吗你以为你真的是英雄啊,你不是。你是一个驮着重重的偶像包袱的弱者,随着包袱越来越沉重,你迟早会被那可笑的重量压垮你以为你有多么在意你的兄弟们,其实你在乎的仅仅只是你自己你的多少兄弟为了你能活下来死了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在天堂都看着呢,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牺牲换来的就是你意气用事不原谅自己他们会有多伤心你就不能拉下面子来正视着事实吗他们都死了,而你,寄托着他们所有人希望的厉风肆现在却要以戳破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来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你这种人渣根本就不值得他们为你这样做”厉风肆沉默良久,手仍然握在把手上,车门已经虚掩着了。“他们之中仅有一部分人和你见过面,我更想至你于死地,你不感觉现在说这些话有些可笑吗”“我”沐千歌顿时语塞,被问到了。厉风肆重重把车门关上,大步走到沐千歌面前:“我喜欢你。”、第六十六章 兄弟间最深的羁绊 以命换命这突然的言简意赅毫无技术含量的表白把沐千歌惊到了。她睁大了眼睛。“我喜欢你,就这么难以置信吗”厉风肆逼近了沐千歌,沐千歌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厉风肆带着温度的呼吸在她的耳边,能感觉地那么清晰。“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你被困在银家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救你就仅仅是答应了厉风爵吗为什么明知道你去银家会有危险,我还要忤逆厉风爵把你放出来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你会受伤。但是我想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而不是囚禁无论爱没爱过我,给我一个答案。现在”他霸道的命令着,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一条磁力链能轻易捆绑住人的心脏。眼前渐渐弥漫出了不知所起的雾气,沐千歌的心脏漏掉了一拍。厉风肆,我喜欢你吗沐千歌暗暗地问自己,然而大脑却不能给出她一个答案。她的脑海里蹦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沐千歌不知道那是厉风爵还是厉风肆。可她感觉地到厉风肆的失落了。“明明你都失忆了,我居然还还问你一些奇怪的问题。”厉风肆一副释然的样子摇摇头,内心却是无尽凄寒。“看来答案就不用揭晓了。再见”厉风肆说完,就用一个喷雾对准了沐千歌按下,刹那间沐千歌就晕厥了过去。对不起,也许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哥”当厉风爵赶到时,沐千歌仍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倚靠在在路边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单薄的她搭着一个黑色外套,安静地闭着眼睛。后来,一场巨大的爆炸事件惊动了整个s市。爆炸事件中,银氏家族长老等所有核心人物无一幸存。厉氏家族次子厉风肆重伤。“据说现在还在昏迷。”“抢救了那么久都没有效果。”“看来是没救了”“”这件事在s市传得沸沸扬扬。沐千歌两天一夜都守在厉风肆的病床前,原本瞳仁就是嗜血地红色,现在眼中凭多了许多血丝,显得十分憔悴。厉风爵守在病房外,沐千歌再里边呆了多久他就在外边站了多久。可笑的是,厉衍天,这个不称职的眼中只有权与钱和利益交换的父亲,没有来医院看他生命垂危的儿子一眼,甚至在知道他的儿子进入医院时浑身是血时,眼中除了鄙夷和嫌弃,再无其他。当厉风爵离开一会儿去卫生间的时间,病床旁显示屏上那鲜红的波折拉直成一条直线。厉风爵没有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