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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1 / 1)

霍岐南眯眼笑着:“放心,顺着她的意思,我们说不定能引出一条大鱼。”方致晟有些不解,但他总觉得,霍岐南必定是心里早有了构想。时间一晃,已入了秋,天气寒凉得有些过分。晚间十点,夏悠踩着点,到达湖光山墅。室内开了空调,热腾腾的。夏悠鼓鼓囊囊地穿了许多件衣服,此刻室内暖的很,温度又透不过衣服散出来,夏悠从身上到心里都有些燥热。霍岐南似乎早就在客厅里候着她了。见她过来了,才走过去,微笑着问她:“外面很冷吗怎么穿得这么多”她一边解开盖了大半张脸的围巾,一边说:“怕被偷拍。”“我都吩咐过了,外头会有人巡视,不会有人偷拍。”围巾被解下,夏悠正准备将它挂起来,霍岐南却已经伸手接了过去:“我来吧。”触手的那一刻,两人指尖相碰。霍岐南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的触碰传递过来,夏悠顿时觉得有些异样。“你发烧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地,就是一句关心。“或许吧。”霍岐南将夏悠的围巾挂到一旁:“那天和你从周家争执回来后,就感冒了,连着几天也都没见好。”夏悠拿眼看向沙发旁的桌面,见上头堆满了各类文件,不由地眉头一皱:“那你这么晚还工作,不要命了”“这不是在等你吗”他回头朝她笑笑:“怕等得无聊,不小心睡着。就顺手拿些工作上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我来”霍岐南说:“我打听过,十点之后,你们公司的事情才结束,单纯不想妨碍你的工作罢了。”霍岐南的笑靥无害而温柔,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夏悠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她很害怕霍岐南这种莫名的温柔,这会让她心软,让她后悔。夏悠恐惧这样的情绪,同样也恐惧心里对霍岐南的那份爱。她抬了抬眸子,说:“量过温度了吗”“没有,感冒熬一熬,蒙一层汗就过去了,没事。”霍岐南轻描淡写。“连续感冒发烧几天,用物理效果不一定有用,指不定就是病毒性感冒。”夏悠固执着:“药箱和温度计在哪里”“在二楼的书房里。”霍岐南说完,夏悠便抬脚往楼梯上走。霍岐南跟在她后面,语气不咸不淡:“小鹤,我觉得你不一样了。”“哪里”夏悠问。“学会照顾人了。”夏悠眼神暗了暗,回答道:“郁姐经常出差,郁默需要人照顾。没人照顾他,就只能由我来。”“抱歉,那些年没能陪在你们身边。”夏悠数着脚底下的台阶往上走,难得的心平气和:“不怪你,是我隐瞒了郁默的事。”“有机会带郁默出来吧,我好久没看见他了。”“好。”一场平心静气的对话,不带任何剑拔弩张的情绪。这样的感觉,只在六年前,初识那般温柔的岁月里,方才能有所预见。只可惜,过去终究是过去,再也回不去。夏悠跟霍岐南一同走向二楼书房。书房设在走廊的尽头,走向书房的同时,也一并路过了走廊里的所有房间。走到走廊倒数第三间房间时,房门大敞着。夏悠无意间地,将目光扫了进去。偏生就是这么无意识的一瞥,却令她恍惚看见了一件莫名熟悉的东西。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下来,她停在门口,定睛往里头看。不到两秒,她就看清了里头的事物。果不其然,是那张画。“要进去看看吗”霍岐南在身后发声。脚尖像是被人施了咒,夏悠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橙黄色的灯光打在画布顶端,将油画细腻的笔触,描摹地淋漓尽致。画面里,十数只丹顶鹤一同起飞,在湛蓝的天空里,划出一道弧线。画面右下角,站着一个男人,他发尖湿漉,浑身浸透,连衣服尖上都裹着水珠。夏悠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这张画。每一道配色,每一次落笔,她都熟悉非常。因为这幅画,出自她的手。或者说,是出自于曾经的白鹤冉。而这幅画所描绘的场景,她更是熟悉非常。这是她大二那年的期末作业,也是和霍岐南初次动情的纪念。在柘城丹顶鹤保护区,她二十一岁那年。夏悠声音氤氲,有些哑:“这张画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一直存着。”夏悠皱眉:“可当年我明明把它撕毁了。”“后来我找了专门做油画修复的师傅,复原了这张画。”霍岐南说。记忆里的这张画,早就被夏悠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当年,在得知被霍岐南欺骗的真相时,夏悠发了疯似的,想毁掉过去的一切,所有有关他的东西,有关他的记忆。当然,也包括这张画油画布紧实,她用手撕不开,就用剪刀剪。直到画上的一切都被剪得七零八落,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她才终于罢手,将它扔进垃圾桶里。只可惜,画可以撕,东西可以丢,记忆却抹不去。夏悠看着那幅画,说:“你何必呢。即便修补回来,也不再是原来的了。”背后,霍岐南低声笑了:“对我来说,只要它还留在我身边,就还跟原来的一样。”这句话说得异常强势,无形中,却好似两人如今的关系。拼凑出的夏悠,已经不是曾经的白鹤冉,却依旧被霍岐南强留在身边。“不一样了。”近距离地观察时,夏悠依稀能看见画布上拼接的痕迹。她舒展眉间,将指腹按上画布拼接之处,缓缓说:“修补过的东西,摸得出痕迹。久而久之,它就会从拼接的地方裂开来,从内里开始溃烂,就再也无法拼补了。这就好比人心,烂了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没关系。”霍岐南看向她的眼神笃定非常:“修补技术总在推陈换新,即便是它再怎么溃烂,也有办法补回来。”心照不宣地话,两人都懂得,话锋指得不是那幅画,而是曾经的那段往事。霍岐南伸手从背后反拥住她:“就好像现在,你不还是回到我身边了吗小鹤。”心里的抵触,令夏悠下意识地推开了他。手臂不小心撞到了房间里的书桌,桌上的一个首饰盒,没经住动荡掉了下来,连着滚了几圈,落到夏悠脚边。里头的东西,在翻滚之中也掉了出来一根琥珀项链。第40章第四十章见到这根项链的那一刻,夏悠瞳孔微缩。这是她母亲的遗物,母亲曾嘱托过,这根项链绝不能交托给外人。但当年一门心思爱着霍岐南的她,哪顾得着这些,她仍是将这件最宝贵的琥珀项链,送给了霍岐南。只因母亲说过,这根项链可以保她一生安康。那时候的她,有父亲宠着,早已经是安康幸福。她想着霍岐南一人孤苦,就将项链送给他,兴许能借此赠给他一生安康,那倒也是好了。此刻,夏悠见到这根项链时,才觉得恍若隔世。她下意识地蹲下身,将那根琥珀项链捡起来,扣在手心,细细端详。透过琥珀晶莹剔透的色泽,能够清晰无虞地看见,里头藏着一枚钥匙。圆形的钥匙头,上头刻着一串数字,隔着琥珀能依稀看清,那是三个数字386。而钥匙身上每一个凹槽都被打磨地光滑圆润,就好像摔碎琥珀,就能取出这把钥匙,开启一扇门,又或是一个柜子。“你居然还留着它”夏悠有些惊讶。当年,她离开时,曾经有意想将母亲的项链带走。但翻箱倒柜,她根本找不到这根项链。她原以为项链是丢了,却没想到竟是霍岐南一直收着。霍岐南跨前一步,与她齐肩:“你说过,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不敢丢。”“我以为它不见了。”夏悠将琥珀钥匙攥得很紧:“不过还好,只要它还在,就好。”霍岐南走到她面前,俯首看着她。室内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洒下来,在她的脸下落下参差不齐的影子。他语声线温柔:“你不见的那些年,很多东西我都收好了,放在这个房间里。想起你的时候,偶尔过来看看,看着这些东西,就觉得你还在我身边。”夏悠心下一痛,却说不出话来。琥珀冰凉的手感刺激着她的掌心,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将母亲的遗物带走。然而,正当她试图将琥珀项链收进口袋时,霍岐南却不落痕迹地握住了她的手,毫不避讳地,将项链重新放入首饰盒。他故意掉转话题:“走吧,时间不早了,去书房取药箱吧。什么时候你想来,我再陪你过来。”夏悠眼睁睁地看着琥珀项链的光泽,消失在首饰盒里。她想将项链带走,但她明白,此刻实在不宜与霍岐南起冲突,只好遂了他的意。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拿到周湛想要的,那桩政府项目的标底价。夏悠取了药箱,给霍岐南量了温度。所幸,温度不算高,夏悠就给他冲了一杯退热的冲剂。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的感冒,令霍岐南明显有些憔悴。卧室的床头灯照下来,夏悠隐约能够看见,他眼下的两团乌青,意外的苍老。夏悠心想着,他估计又是为了工作彻夜没睡好了。思及至此,她心头忽然一颤,那股该死的,对霍岐南的心疼又重新冒了出来。鬼使神差地,她忽然冒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这几天又忙工作的事了,瞧你这黑眼圈,走出去人家都要以为是国宝大熊猫了。”她声音里带着点娇嗔,好似在埋怨他。这口气刚一脱口而出,夏悠都不由地愣住了。片刻后,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霍岐南却忽然笑了一声,挑眉调侃她:“所以说,小鹤你是在心疼我”“你胡说什么”夏悠睨了他一眼。“小鹤,我记得你以前心虚的时候,也总会瞪我一眼。”他掩嘴笑了笑:“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这习惯还是没变。”被霍岐南这样调笑,夏悠下意识地想跑。可偏就在这时,男人的手,突然从被子里窜了出来,拦腰抱住了她。猝不及防地,她倒在了他的怀里。鼻尖只隔着一寸长的距离,两人贴得很近,仿佛连对方呼吸吐纳的频率,都能摸得一清二楚。霍岐南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夏悠的脸上,情不自禁地,她闭上了眼。须臾之后,如她预期料到的一样,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之后辗转吮吻,他打开她的齿关,一并入侵她的呼吸。霸道且蛮横的吻,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唇齿交缠之间,莫名的情愫,在室内蔓延。许久后,霍岐南才松开了她。他眼底带着意犹未尽的情绪,看向她,眼梢裹着宠溺的笑意:“我还感冒,可别传染你了。”夏悠不说话,在心里暗骂他一句,都亲完了才说怕传染给自己,摆明了就是马后炮。她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但嘴上却还体贴他是病人,替他掖好被子,说:“早点睡吧。”他却眼角带笑,捉住她的手:“在睡之前,还有一些事要做。”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夏悠不自觉地红了脸。见夏悠脸上带着红晕,霍岐南不由地笑了开来,刮了刮她的鼻梁:“小鹤,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夏悠一愣,睁大了眼睛。霍岐南掀开被子,站起来:“一楼客厅里有一份封面上注明了市政府高速公路建设的白皮书,明早开会要用。在睡之前,我必须把它处理掉。”“市政府高速公路建设的白皮书”夏悠眸子一眯。霍岐南毫不避讳:“这些日子,和周家有些关于这个项目投标的竞争。对方咬得紧,我也不能懈怠。”霍岐南所说的项目,与周湛所说的完全重合。夏悠原本还踌躇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得到标底价,现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夏悠怎可能不动心。夏悠没沉住气,故作体贴地将霍岐南按回床上:“你还病着,我帮你去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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