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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的态度,面色一时颇有些奇特。“也不知苍灵宗给他们许了什么好处,才让他们这么快偃旗息鼓。”“其实不必许好处。”那人似乎笑了笑,笑声短促,带着微微凉意,有种雾中海岛的神秘。他目光明亮如日清冷如霜,透出洞察一切的嘲讽,“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那些人如今还有求于苍灵宗背后的那位,自然不能太过为难苍灵宗。再说这件事又不是苍灵宗干的,与其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花功夫寻找那个让他们一次次折戟沉沙的人。”吕可妍一惊,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不该她管的事就不要插手,越界对她没好处。这是多年历练留给她的经验之谈。她紧紧闭上嘴巴,不敢惊扰了对方的沉思。“韦淮越也在”那人忽然开口。“是。”吕可妍精神一振,收拾好心绪,精神高度集中。这个人她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只要能给他们青阳门带来利益,她何必过问他的身份知道太多对她没有好处。“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他。”他淡淡吩咐。韦淮越不是简单角色,这潭水已经够混了,没必要再让这么个敌友难分又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进来掺和。“韦淮越最近经常外出,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吕可妍欲言又止。“经常外出”那人愣了愣,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又仿佛恍然大悟,他轻笑出声,“好好极不用管他了。他现在有自己的要事去办,无暇顾及这里的事,不必理会他,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小心看着点就是。”“是”吕可妍恭敬地低下头。“你好生歇息,等着吉日出嫁吧”因为吉时定在卯时,所以兰倾旖压根就没着急,早上起来照例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吃过早饭,常佳敏捧着一套华贵礼服进门来,“阿兰,这是你定做的衣服,我刚刚在门外碰到,就顺便替你付了账带来了。”兰倾旖接过来放到一边,将替付的银子还给她,两人对视,便有种相对无言的感觉。若不是隔了个韦淮越,她们本该成为极要好的朋友,现下关系虽不差,却总觉得隔了一层。常佳敏一声声的叹气让专门修炼过定力的名门子弟兰大小姐差点崩溃了。她放下手中医书,看向常佳敏,不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想说什么”“我收到哥哥的传书,他要我立刻回去。”常佳敏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你不想回去”兰倾旖淡淡问。常佳敏扔给她一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眼神。兰倾旖倚在软榻上,双手交握搁在腹上,仔细瞅了她片刻,平静地道:“话虽不中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追随他的脚步,还远远不够格。”这个世界男尊女卑,并不仅仅是因为女人受到天生的体质限制,更因为男人的心比女人狠。他们在现实面前更能懂得为自己打算,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能成为人上人的男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许朝玄如是,韦淮越亦然。弱者,没有在他们身边生存的资格。而常佳敏,太善良,太宽容,心肠太软。她应付不了阴谋算计恶意摧折,所以她走不进韦淮越那个世界。常佳敏低头怔怔地思索着,良久抬起头:“他是谁”“这个问题不该由我答。”兰倾旖百无聊赖地伸手抚着榻前那盆魏紫,唇角淡淡笑意如云中花,柔软醉人亦遥不可及。常佳敏目光锐利,死死盯着她,“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兰倾旖歪头想了想,“那是十一年前,我在卫国龙昴雪山上遇见了被仇家追杀的他,当时他背上中了一刀,伤口冻了冰,身边护卫也死光了,饥寒交加重伤失血,却还在硬撑着往雪山里跑”她目光有点远,仿佛也在怀念当初时光。“你救了他”常佳敏想这也正常,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听起来似乎很俗,但其实生死关头的温暖和美丽最能打动人心,由死到生的感激更难忘怀。那种感觉,值得人用一生去祭奠。“我把他从山上踹下了雪崖。”兰倾旖答的气定神闲。“呃”绕是常佳敏做过最离奇的猜想也没料到答案这么奇葩。猜得到这风云突变,猜不到她画风突变,想不到她从小就这么与众不同。“不过我后来还是让阿夜把他救起来了。”兰倾旖笑眯眯地道:“你猜猜,我为何会改主意”常佳敏想了想,摇头。“眼神。”兰倾旖淡淡道:“人临死前,眼神千奇百怪,不甘、恐惧、留恋、仇恨、怨毒但不管哪种,都是有情绪波动的表现,他却完全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眼神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他明知掉下去的结果,却还是呵呵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金刚心。那年他也不过十岁”七年后她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识到这种钢铁心性。惊鸿一瞥,意难忘。她忽然没了声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常佳敏也不说话了,她可以想象当年风雪交加的世界里,千里奔逃身负重伤的少年,拖着疲惫的身躯闯入空白天地,遇到那清冷慧黠的女童时,宿命般居高临下的一眼,是何等的凌厉惊艳。而那冰冷世界中出手相助的温暖,又是何等的难以忘怀。能逼得他从卫国奔逃到黎国,逼得他隐忍十多年还不敢立即报复的仇家,可以想象对方是多么的强大,那时的他,一定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麻烦,即使有亲友,估计也没人愿意收留他。而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她,却出手救下了非亲非故的他,还为他安排了风镜老人这样一个有力的靠山。这样的恩情,这十余年鸿雁传书相伴相护的温暖,自己拿什么和她比这是一场无望的追逐,自己不会有任何机会。或许哥哥竭力反对阻拦,就是因为洞悉了这样的结局,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过得太苦吧她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意,笑自己傻,以为努力了就会有好结果。可这世上,总有些事不尽如人意,不是努力了就会有好结果,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是再努力也得不到。她想着这人生里有多少滑稽的连环套儿,套住了人一生的纠缠和孽缘。“那你呢你爱他吗”“爱”兰倾旖皱了皱鼻子,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许朝玄的身影,似乎想到他自己的心跳就有点加速,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淡然道:“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应该不爱他,因为在我眼里他和我哥哥和我身边出没过的那些男人没什么不同。”常佳敏不知道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黯然神伤。兰倾旖看着她复杂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有些冷清。百无聊赖,兰倾旖拿过一旁的礼服,打开,细细欣赏。定制的礼服做工的确精美,高领束腰,最能体现身材的式样。浅紫色的料子,光华潋滟流动如水,华美却不招摇,不会抢了新娘子的风头。兰倾旖很满意。她换好衣服和常佳敏一起出门时,韦淮越早已等在门口,见到她盛装而出,他眼前一亮,“这身衣服你穿起来很不错。”常佳敏目光微微一黯。兰倾旖瞟了她一眼,心中一叹。世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爱情,或许是自己管的太宽了。经过昨夜韦淮越的质问,她也想通了,没什么好愧疚不安的,她并不欠常佳敏什么,爱与不爱,都是这世间最正常的感情,无需歉疚。她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是吗谢谢夸奖。”韦淮越目光一亮,伸出手。“走”第五十一章 婚变苍灵宗上下处处一片热情的大红色,张灯结彩红毯铺地,红烛高照喜字高悬,里里外外的人无论真心或假意,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兰倾旖三人到达时,门前空地上已停满了马匹马车,司仪恭敬地站在门口迎客,侍女来去穿梭,忙而不乱,引领着客人往正堂而去。正堂里宾客云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攀谈,脸上都挂着客套的笑容。常佳敏和兰倾旖早戴了面具,混在人群中安静地等着吉时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常行歌正负手淡淡看着那三人,神色有一丝疲倦。“少爷,要不要属下这就去把大小姐带回来”身边一个中年大叔压低嗓音问,语气里满是担忧。“带回来了她还会跑。”常行歌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冷意。“这”中年大叔犯了难。“可今天的情形不一样,来客龙蛇混杂,万一伤了大小姐”“韦淮越不会坐视不理的。”常行歌轻声道。与爱无关,这纯粹是一种责任和人品的体现。韦淮越不会眼看着常佳敏在他面前出事。“可如果那位兰姑娘也遇到危险呢他只有一双手”中年人不满地提醒。在他看来,自家大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谁舍弃了她看上其他女子,那是他自己没眼光“敏敏的武功自保无虞。”常行歌面无表情,顿了顿,他似是犹豫了一下,道:“若当真因此受伤,也未必是坏事,正好让她死心。”中年人悚然一惊,想说什么又作罢,只在心底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心疼的叹息。常佳敏自然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地方有这样一段对话,她只静静关注着韦淮越,其他人进入不了她的视线。吉时未至,苍灵宗宗主和继室夫人联袂而来,笑容满面喜气洋洋,热情地周旋在来贺宾客之间。司仪不断高声唱礼,热闹非凡。元铭久一身大红喜服,匆匆而来,所过之处落下不少江湖侠女倾慕的目光。庄园里,吕可妍沐浴焚香,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里的秀美面容,心情很平静,有种从家中东院嫁到西院的平静。身边侍女成堆,忙着为她涂脂抹粉、描眉勾唇。乌亮的长发挽成髻,戴好凤冠,等着花轿来接。梳好妆后,她站起身,一袭火红的新娘衣,镶金领,绣凤纹,走金丝穿珍珠,质地、做工都是一流的。“娘,你好像不高兴。”吕可妍若有所思地瞅了眼神色淡然的吕夫人,轻声道。吕夫人叹了口气,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娘只是舍不得。”吕可妍放下心来,笑道:“娘亲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您和爹的女儿。”吕夫人连连点头,眼眶却湿了。为女儿梳了三下头,象征性地给新娘子喝了两口莲子百合汤,她扶着吕可妍出了门。迎亲的花轿到了。红雀黄鸟芙蓉轿,四角飘扬龙凤幡。婀娜姿态随风转,金子铺路银做鞍,经过精心准备,大婚的场面奢华宏大,可见苍灵宗上下对这次大婚的重视。母女拜别,庄重肃穆,免不了殷殷祝福谆谆教导。青阳门门主膝下仅此一女,送亲的人选只好定为吕可妍的表哥,对此所有人都表示理解。一直沉默伫立的年轻人缓缓步出,他也换了身红衣,容貌并不出色,却天生的好气质好风姿,往人前一站便有种鹤立鸡群感,身姿秀颀,个子高而挺秀,一双眼睛清水流月般漂亮,对上那双眼睛的人都觉得心头一凉,如冰水流过心间。他神态自若地上前,扶着新娘上花轿。反倒是新娘,姿态看起来有些僵硬,众人只当新娘子紧张过度,也不在意。花轿白马,一路吹吹打打,高调地迎进了苍灵宗的大门。兰倾旖站在正堂一角,冷眼凝望着那个徐徐走进的红衣女子,老实说,吕可妍穿上这套大红嫁衣,比起她平日所穿的银白衣裳要美多了,也看起来平易近人有人情味多了。果然女人在做新娘子的时候是最美的。她的目光落在送亲的年轻人身上,神色有瞬间恍惚。那人他出现时的姿态笔直,优雅,从容,他红衣的身影携着门外阳光忽然出现时,她竟恍惚觉得似曾相识,并将这个身影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但这感觉只有一瞬。随即对方那轻柔小心的姿态让她回神。想多了吧下一瞬她讥诮地笑了笑,嘲讽自己竟然有这么荒谬的联想,把他当成了许朝玄,这人和他哪有相似之处再说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给吕可妍送亲跨过钱粮盆,射了轿帘。新娘子抱着宝瓶下了轿子。正堂里早铺满了红毯,年轻人扶着新娘走到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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