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拨杀手。”“哦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然有人行刺宇文七小姐胆子倒是不小,知道是什么来历吗”“暂时看不出是什么人派来的,不过武功不差,皆是上等的好手,只是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杀宇文七小姐,而是为了射杀九儿。”“什么冲着九儿来的”赤风闻言一惊,“消息也太快了吧”“岂止消息快,”裂雪冷哼了一声,目露森寒之色,“简直胆大妄为他们这样做,表面上看像是为了离间宇文七小姐和主上,但实际上只怕也是对主上的一种挑衅和警示。”“警示本王”司马连鄑微勾嘴角,不置可否,“本王大概知道是什么人了。”“王爷要不要还给他们一点颜色”“自然是要的。”裂雪眉峰一凛:“属下这就去部署”“不必,”司马连鄑一扬手,凤眼微眯,若有所思,“本王不想插手这些纷争,比起本王,想来有人更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你只要把消息带去侯府,自然会有人沉不住气,出手教训对方。”“是”裂雪应声答下,接过司马连鄑掷来的字条,即便转身闪离。赤风微微蹙起眉心,却是面带隐忧。“爷的意思,是打算让宇文七小姐出手吗可是七小姐如何有那样的能耐,同左相抗衡”“有没有,看看就知道了。”扯了扯嘴角,司马连鄑似笑非笑,眉眼间意味深长。前一脚刚踏进侯府大门,后一脚就见刑部侍郎牵着几条狱犬匆匆赶来,若是换做以前,必然没有这样积极,然而今非昔比,自从宇文七小姐变身绝色美人的消息在皇宫内外闹得沸沸扬扬,那些没有亲眼见到的人自是心痒难耐,恨不得飞到侯府来一睹为快眼下机会送上了门,岂有不快步赶来的道理见刑部的人到了,宇文长乐便将解药给九儿喂下,唤醒了它。甫一睁开眼睛,瞧见自己处在了一个同王府全然不同的地方,九儿顿时脖子一歪,险些又昏了过去宇文长乐见状不由好笑,这只狗极通人性,又聪明至极,若非对摄政王死心塌地,她倒是很想把它留下来了,不过留不下也好,有借有还,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又是一次去王府勾搭摄政王的机会这么想着,宇文长乐便伸手抚了抚它的狗头,催促道。“别趴了,快起来,早点儿干完正事,本小姐今晚就将你送回王府”一听到这话,九儿立刻就跳了起来,几乎是一跃三尺高,像是从绝望中的得到赦令一般,飞快地抖了抖毛发,精神抖擞地朝天长啸了一声。狗王一出声,边上的几只狱犬跟着引脖狂吠,一时间犬叫声此起彼伏,听在耳里颇有几分慑人。宇文长乐起身跨下步辇,款步行至兵部侍郎面前,笑着道。“大人可将唐公子的尸身带来了”“带、带来了就、就在外头放着”刑部侍郎被宇文长乐笑得神魂颠倒的,好半晌才稳住了心神,扬手往身后指了一指。“既然有人说唐公子的尸首是从侯府抬出去的,那便让这些狱犬和摄政王的爱犬一同追寻踪迹,所幸这些天没有下雨,气味应当还在。”“七小姐所言极是凶手定然藏匿于侯府之中,企图栽赃陷害七小姐本侍郎定将真凶揪出,还七小姐一个清白”“那就有劳大人了”说着,两人便牵着几只犬獒,先行至唐公子的尸首边嗅了味道,继而循着气息一路自侯府的后门往府里追寻,一步一步,探察真凶所在、63 、杀鸡儆猴一边走,刑部侍郎一边谄媚地笑着,眼角余光频频瞟向宇文长乐,仿佛多看一眼就是赚到,然而那张蜕变后的容颜艳光四射风华绝代,却是叫人不敢逼视。“七小姐真是聪颖过人,竟能想到狱犬寻凶之法,本侍郎愧为刑部之人,倒有些汗颜了”“大人谦逊了,此法只是雕虫小计,且未必能寻得真凶,若要证据确凿,还是得仰仗刑部的查探和审讯。”宇文长乐微微一笑,并不自傲。她不是傻子,被人捧个一句两句就能翘着尾巴飞上天,刑部乃是整个西月王朝缉拿凶犯最为厉害的机构,其间人才济济,能人辈出,怎么可能让她仅凭一人之力就比下去依照刑部的能耐,未必不知道该如何捉拿真凶,只是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她,这趟浑水自是没人愿意蹚。倘若有人强出头,因此而得罪了辅政王和左相之流,只怕连死都要扒层皮如若不管,顶多就是所有人一起扛这失职之罪,俗话说责不罚众,便是惹恼了太子,也不可能叫整个刑部的人全数给她陪葬。然而眼下宇文长乐率先去王府牵来了摄政王的爱犬,他们要是再不搭理就显得说不过去了,所以只能顺水推舟,卖她和太子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只要说这个案子是宇文长乐自己破的,那辅政王和左相就是想要迁怒,也没了借口和理由。听到宇文长乐这样说,刑部侍郎不由受宠若惊比起七小姐先前的狂妄无礼和横行霸道,如今人变得美了,竟是连品性都变得谦逊了许多,让人一下子好感倍增,恨不得立马帮她洗脱罪名“七小姐勿须担心,所谓清者自清,本侍郎必当竭尽所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刑部素来秉公执法,想来是不会令本小姐失望的只是,本小姐还有个不情之请。”“七小姐请说。”“那凶手阴险诡诈,手段毒辣,不仅害死了唐府公子,更害本小姐蒙受冤屈,若能捉得真凶,还望大人能将凶手交予本小姐处置。”“这”刑部侍郎面露迟疑。宇文长乐又是盈盈一笑,趁热打铁。“既是杀人凶手,理当偿命本小姐自然知道如此行径颇有些不妥,但只要稍后将凶手的尸身奉上,想来也能平息唐府之怨怒,匡正朝廷之法纲,大人以为如何”刑部侍郎被宇文长乐笑得心猿意马,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七小姐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等凶手认了罪,如何惩处便交由七小姐定夺,只要三日内能将凶手伏诛便可。”“那长乐就先在此谢过大人了。”“七小姐客气”一路说着,一行人连同一群狗就已经绕过府里的弯弯道道,行至后一庭。抬头看了眼园子口正上方的几个石刻大字,赫然是“湘雨轩”三字,而湘雨轩正是九小姐宇文碧柔之母、侯府五夫人的居所扯了扯嘴角,宇文长乐了然轻哂,果然她没猜错,杀了唐越风栽赃给她的人就是她的好妹妹宇文碧柔可惜了,难得唐越风对她一片痴情,甘愿为了她充当护花使者,不惜得罪太子殿下,却反而遭到她这样的利用和虐杀,只怕唐越风临死都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至于宇文碧柔为何要嫁祸于她,宇文长乐亦是心如明镜。无外乎也是“情”之一字。她觊觎唐扶歌无可厚非,鉴于心上人沦为宇文长乐的男宠,而处处针对于她也情有可原,但是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将旁人置于死地,那就不能原谅了微扬眉梢,宇文长乐半眯眼眸,挥袖款步踏入庭院。既然宇文碧柔自己送上门找死,她自然不会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她会让那些暗地里妄图中伤她、谋害她的人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杀鸡儆猴”“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突然间,一群体形庞大的犬獒像是发了狂似的冲了进来,瞬间把院子里的人吓得惊慌失措,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管是主子还是仆婢一个个都惊得花容失色面露恐惧,慌忙往后逃窜,直至逃无可逃乱糟糟地挤成了一团宇文长乐借犬的行径事先并没有人知道,再加上刑部的人一到就立刻带犬进了侯府,故而下人根本来不及通风报信,可以说是突击之举,自然让人猝不及防“嗷呜”就在众人惊魂甫定之时,却见九儿仰天长啸一声,随后纵身猛的一跳,竟是直接跃过挡在前头的一干仆婢,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宇文碧柔的身上,将她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刹那间,见狗王带了头,剩下的几只犬獒一并蹿了过去,冲开四下之人,接连围绕在宇文碧柔的身侧,一口咬着一块衣角,不顾她的哀嚎惨叫和挣扎,飞快地将其拖了出来,一直拽到宇文长乐和刑部侍郎的面前才堪堪停下。“小姐”“九小姐”见到宇文长乐,众人陡然一怔,一时间惊得连步子都停了下来,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虽然在这之前就听说了宇文长乐变美的消息,可是美艳到这种地步,着实让人难以置信呆滞了好半晌,一行人才陆续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奔上前想要扶起宇文碧柔。然而,一干犬獒又岂能叫他们如愿不等他们走近就立刻仰着脖子瞪大眼睛,龇牙咧嘴地朝他们狂吠,登时吓得众人齐齐止步,不敢再往前走半寸“宇文长乐,你这是什么意思”五夫人到底是长辈,虽然吓得不轻,但很快就勉强稳住了心绪,携着满脸的怒意疾步走上前,凝眸看向宇文长乐,劈头盖脸便是一句凌厉的叱问即便没人开口介绍眼前之人便是宇文长乐,但是别人不认得她,侯府之人却是不会不认得她头上戴着的那支火凤金步摇所以,哪怕五夫人惊异至极,可是一眼瞧见那支宇文长乐几乎天天都戴着的步摇,她便可以肯定对方就是眼下闹得满城风雨的宇文长乐“变身”之人“这不是本小姐的意思,”宇文长乐浅浅一笑,全然无视她的怒目,只淡然应声,“这是九儿的意思。”“九儿你说这只狗”“是啊,九二说宇文碧柔的鞋子上,沾了唐越风的血。”一听到“唐越风”三个字,宇文碧柔悲泣的声音为之一顿,虽然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但还是逃不出宇文长乐的眼睛,刑部侍郎亦是眸光微烁,看出了些许端倪。“胡说”没曾想会牵扯到唐府的血案,五夫人霎时恼红了脸,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怒骂,“柔儿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唐越风,怎么可能会跟他的血案有关你不要血口喷人妄图栽赃陷害”话音刚落,不等宇文长乐再度开口,便听到园子口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唐少爷你来了正好”一眼见到唐扶歌,宇文碧柔的贴身侍婢立刻面露喜色,急慌慌地奔了上去,不等跑近他面前便就双膝跪地,哀求不止“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快要被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了”------题外话------文文终于上架咯喜欢的一定要支持正版呀窝就靠泥们喂养啦嘿嘿,多投食喲爱泥们、64、铁证如山对上侍婢惊慌失措的目光,唐扶歌的俊脸上依然是沉稳宁定的神态,仿佛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分毫。然而,在抬眸望见宇文长乐的一刹那,一双清澈如碧水的眼眸中到底还是掀起了几丝涟漪,虽然并不明显,比起其他人那些夸张的反应,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惊艳了,便是惊艳了。“天河,扶映儿起来。”轻烁的眸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到了一贯的雅然闲逸。微风轻拂衣角,吹起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相比起不远处哭天抢地的哀嚎和煞气腾腾的犬吠,唐扶歌孑然而立,宛如身处不同的世界。看到他的那一瞬,宇文长乐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戾气都散去了不少,奈何她性情刚烈,有仇必报,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插刀教,虽然以“只插败类的腰,只捅渣男的肾”为最高宗旨,听起来似乎颇有种仗剑江湖的侠气,然而宇文长乐心知肚明,在她们五个人当中,除了名门出身的白二花是真的正气凛然,只杀脱离法网之外罪大恶极的凶徒,其他几个多半是随心所欲。尤其是黑道背景的韩山鸡,必要之时,为了铲除目标,牺牲起无辜的人来,眼睫毛都不会眨一下至于她那个鬼畜妹妹纪小腰,满身血液都是暴动因子,若不是被强行送回军政世家的母亲手中教导,绝对是一个让人头疼的祸世毒害圣母月自然不必多说,外表正直内心变态,顺她者昌而逆她者亡身为插刀教教主,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审讯犯人,因为祖辈世世代代都是医者,一把手术刀耍得比菜刀还要顺溜,但是怎么整都不会把人整死那种残酷的画面,除了纪小腰看得津津有味,就连韩山鸡都会忍不住皱眉头,白二花更是完全承受不住而她作为暴发户的女儿,吃过苦头,受过凌虐,在很小的时候就尝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后来父亲发达了,风水轮流转,反过来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看着那些人被父亲碾压在脚下痛哭流涕,她早已麻木无感,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弱肉强食是永远不变的游戏规则。她不欺凌弱者,但也不同情弱者,更反感借弱者之名而自甘堕落的无能之辈大概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