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解的疑惑。“卫相之女于微臣有救命之恩,微臣对她亦是一见倾心,为了她,微臣什么都能做,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亦是在所不惜卫相允诺微臣,只要今日事成,便将其女许配给微臣做妻子,天下之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微臣择妻而弃忠义,便是成了千古罪人,亦是无怨无悔”“哈哈”怒极反笑,帝君忽然大笑了两声,拊掌称快道。“好好一个择妻而弃忠义好一个纵成千古罪人,也无怨无悔萧煌,孤王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重情重义只可惜,你重的不是孤王的情,更不是孤王的义”目睹一介帝王如此失意怆然,左相昂首挺胸,高高地抬着下颚,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举目望了一圈四下围满的精英兵士,以及随风狂舞,猎猎飞扬的“卫”氏旗帜,在那一刹左相只觉一阵意气勃发,热血沸腾,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十岁,胸口压抑已久的野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膨胀皇城护卫军再厉害又能怎样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他们现在收到消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鞭地赶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正所谓兵贵神速,方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眼下他优势尽占,手中握有三万精兵,无论怎么看,胜算都很大更何况,朝中至少有一半的官员早已被他收买人心,而但凡看得懂情势的,都不会在局面如此明朗的情况下为了那可笑的“忠义”二字而同他硬碰硬,就算有人榆木脑袋不开窍,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更无法扭转局势,反败为胜然而,谨慎起见,在得意过后,为防半途生变,左相还是开口催了一声,下令道。“萧煌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解释了这么久,陛下也该瞑目了你,动手吧好生送陛下一程”“是,父皇”萧煌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左相稍稍鞠躬,行了一个礼,一声“父皇”更是喊得左相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整个人轻飘飘的几乎要上天看不惯他们两人狼狈为奸一唱一和,西月靳宸年少气盛,哪能憋住气,当下扬声怒骂了起来“萧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佞臣贼子你敢对父皇下手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大逆不道地做出弑君之事,你是疯了吗你会后悔的”然而,萧煌却是恍若未闻,仿佛没有听见西月靳宸的怒斥,只手执长剑,面色沉沉地迈步走向帝君,一步一步,沉稳有力,不曾有片刻的停顿,也没有放慢速度。见状,西月靳宸怒火中烧,顿时骂得更厉害了帝君在盛怒之下,一口气喘不过来,也忍不住连连咳嗽了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气得气绝身亡在场之人敢怒不敢言,只眼睁睁地看着萧煌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行弑君之事,眼睁睁地看着帝君如同砧板上的咸鱼般任人宰割自然也有义愤填膺想要阻止他这一恶行的忠君之臣,奈何鞭长莫及,自身尚且难保,却是无力回天,只能瞪大眼睛露出惊惧的表情,不忍心目睹即将发生的一幕,却又不敢闭上眼睛情势发展到这个地步,宇文长乐心下不免焦急,想要出手救驾,奈何身边围满了人,只要她稍微有所动作,估计就会被捅成刺猬,死得比帝君还早耳边一声声怒骂呵斥,响彻云霄,是西月靳宸的不甘与愤怒,听在耳中,震颤在心头忍无可忍,宇文长乐到底按捺不住,作势便要出手却不想,说时迟,那时快,在电石火光的一瞬间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只见得眼前寒光一闪,骤然在半空中划开了一道猩红色的血流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诧异目光下,但见萧煌在走过左相跟前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剑横抹,猝不及防地划过他的喉心霎时间,喷涌而出的鲜血随着左相的轰然倒地洒落在了他尚且来不及变换神色的面容上,淹没了那一脸得逞的快慰,以及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没有人看清楚萧煌到底是怎么出手的,速度快得像是一场诡异的幻觉,叫所有看客都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回神,只傻愣愣地立在原地,满眼震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惊人变局不管是帝君还是太子,不管是忠臣还是奸臣,不管是辅政王的势力,还是左相的手下,甚至就连萧煌带来的那一对人马都在极度的意料之下,被萧煌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了左相一死,院子里的情势陡然间急速逆转就如同辅政王一般,刚刚还站在巅峰之外的左相,一下子就坠入了谷底,永世而不得超生,在那张逐渐僵硬的苍老面庞上,嘴角勾起的一抹得意而狷狂的笑,甚至都来不及放平。完全不知道萧煌此举是何意思,待众人回过神来,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看不清楚孰是孰非,只心惊胆战地颤栗在愈渐狂暴的疾风之中,不敢轻举妄动。唯独手执长剑的侩子手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不是他手中的长剑边缘沾染着腥红的血迹,此时此刻还在一点一滴地往地上坠落,众人只怕不会相信方才那电石火光的一瞬,是萧煌亲手斩杀了左相那个在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表露心迹的男人,那个在前一刻还口口声声对着左相叫唤“父皇”的男人。西月靳宸早已停下了斥骂,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全然想不明白萧煌此举的目的难道他也想学左相那一套,踩着对方的尸体上位,自立为王么这可真是一出接一出的精彩大戏,花样百出到让人目不暇接,除了吃惊还是吃惊,除了诧异还是诧异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是不知道,在萧煌背后,是不是还有比他隐藏得更深的家伙原本已经明朗的局面,在萧煌那一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下,顿时又变得晦暗莫名了起来,这下没人敢再轻易站队,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原先笃定的结局,并没有如同先前的预料般,成为最终的定局而当在场的所有人都风中凌乱的时候,唯独一个人处变不惊,像是一早就料定了这样的解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战场之神摄政王不紧不慢地收起长剑,在众人震慑的目光注视下,只见萧煌款款迈开步子款迈开步子,看也不看左相一眼,从方才冷锐酷厉的模样,一下子变回到了原本淡若清风的样子,薄薄的眼皮轻轻眨了两下,却是转身朝着摄政王走了过去。众兵士虽是左相的人马,对他这样的举动难免义愤,但在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也不敢迎上前拦他,只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面露戒备之色,尔后小心翼翼地退开了几步,给他让出了一条小道。行至摄政王面前,萧煌俯身行了一礼,语带恭敬,全然不像方才对待左相的那般客套,而是发自肺腑的恭谨“启禀摄政王,卫氏降服了。”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离得远的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然而但凡听见的,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仿佛宁愿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也难以相信他说的话。但他既然这样说了,却是不可能有错。否则,他也不敢在这种风头浪尖上,出手刺杀左相听到萧煌说了这么一句,司马连晋仍是波澜无惊的神态,只微微挑起眉梢,好奇地问了一声。“是吗这么快比本王想象的要快多了”萧煌仍是一脸谦逊,丝毫不居功自傲。“摄政王谬赞了,下官不敢当。”因为他知道,任何的洋洋得意,在摄政王面前都是雕虫小技,都是跳梁小丑他的身后,确实还有隐藏得更深的幕后主使,而这个人除了摄政王,别无其他人选。微勾嘴角,摄政王又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其实不难,下官在卫府上下所有人的身上都下了毒,虽然慢性毒素一下子死不人,但是再过个一年半载就会一个个腐烂,正巧刚刚死了中毒比较深的,至于解药么自然是在摄政王你的手上,而且只有你一个人有,所以他们为了保住王爷你,不得不降”一番令人胆寒心惊的话,从那两片温润如玉的唇瓣中说出来,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仔细一想,便会忍不住脊背发凉,脚底生寒。摄政王倒是很满意,点点头,露出了赞赏的表情。“你做得很好。”“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听到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宇文长乐脑子转得快,很快就理清了头绪,意识到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摄政王布下的一个局,难怪他由始至终都那么淡定,淡定得让人觉得很可疑晓得萧煌是自己的人,西月靳宸跟着送了一口气,到底是孩子心情,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才还对他恨之入骨,眼下却是不自觉地生出了几分感激。幸好,幸好萧煌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幸好摄政王叔自始至终都不曾背弃他若不然他实在不敢相信,一旦萧煌和摄政王反水,眼前的局势便演变成什么样子只怕他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不复存在了然而,局势生变,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方才还胜券在握,转眼就兵败如山倒,一经得知萧煌是摄政王派来卧底的奸细,那些参与造反的家伙心知自己一旦被擒,必是死罪无疑所以,为了能够保住性命逃脱生天,面对穷途末路的处境,他们不得不拼死一战“杀了他们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忽然间,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高呼了一声,原本死寂的场面一下就沸腾了起来,僵持着的各方势力再度展开激烈的拼杀,局势较之先前,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了见状,萧煌和摄政王不禁微微变了脸色。他们之前说这么多废话,尤其是萧煌,专门摆架子同左相唱和了一阵,不为其他,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真正的援军赶来虽然他拿下卫氏家族的人马,等于是剪除了大部分的造反势力,但除了左相之外,还有其他的朝臣和势力混杂其中,他不可能一一击破,悉数降服而这些人才是今日这场政变最大的不定因素,也是他和摄政王最为担心的一部分人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们不敢保证,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中,那些乱臣贼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杀”“杀”“杀”连声高喝为了保命,那些被逼至绝地之徒顿时杀红了眼睛,暴露了最为野蛮疯狂的一面,全然听不进旁人的劝说和阻拦,挥舞的手中的刀剑便乱杀乱砍,霎时间引得院子里惊叫连连,腥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萧煌当机立断地吩咐手下的亲信,厉声道。“快保护帝君和太子”摄政王眸光一冷,疾步行至宇文长乐的身边,抱起她纵身退开,脱离了那个九死一生的险境这个时候,那些蒙面杀手自知胜利无望,也就没那么卖力地行刺了,只想着在大军赶到之前,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便就没有追着宇文长乐杀过去脱开危险,宇文长乐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却不见轻松,举目望着院子里乱成一团局面,眉眼间仍是夹杂着几分隐忧。“现在该怎么办”司马连晋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他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变数都考虑进去,难虑进去,难免也会有算漏的地方,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把风险降到最低,把胜算提到最高“等等吧,应该快了”感觉到司马连晋的指尖微微在颤抖,宇文长乐不免有些诧异,看他刚才一派镇定沉着,料事如神的模样,还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呢。但转念想想,他再怎么深谋远虑,也仅仅只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哪怕曾经历经过无数次的大风大浪,却也无法在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看穿一切,看淡风云。他也是会怕死的。至少,还不想现在就死。“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