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数罢了。三苗晴疑心太重,下手太轻或者太狠都会让她有所怀疑。但是只要她将这个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一切也就都不足为虑。“你还好么。”“你怎么来了这里的水会蚕食你的力量,若是让苗一晴撞见,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撞见我只是来解救我的手下罢了,人之常情。下达命令的是九黎殷,而不是我。”“看来你的演技,倒也是不赖。”她解开锁链的动作一滞,之后便将头低得更低了一些,手上覆着一道魔力,将铁链震碎。之后便点了他几处穴道,那绝神蛊虫便从原本种下蛊的手臂处爬了出来,刚一暴露在空气中,蛊虫便开始剧烈抽搐直到死亡。黎殷殷没有管它,解了他的蛊之后便起身往外走。没走出几步,她眼前就已经开始模糊起来。确实没有直接沾到水但是水汽却氤氲在这囚牢的空气之中。、第四十四幕冷锁终缚有心人下“你看看你直接闯进来怎么行”他扶着她,浮痕出鞘,一时间竟然将囚牢内的空气全部冰冻。黎殷殷倒也是调节地快些,当下也便清醒了过来。她站起身来,向囚牢之外走去。到了门口,她回首道:“你自己先留在这里。总之没有我的命令,苗一晴她不会过来。等你力量恢复了,自己走了便是。”她隐瞒了苗一晴中了封钉的事实,毕竟封钉的运用,还是很危险的。若是十天之内苗一晴破了封钉,她便会受到反噬。到那时,全身力量被封住的,可就是她了。而且,不仅仅是十天这样简单。“好,你自己小心。”他还是没有问那一句“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会以神的身份和你对抗”因为他觉得,以她的性子,答案不是“你曾放过我一次,这次我也便放过你”,就是“至少现在,你的身份还是我的手下”。而那真正的第三个答案,是被她深深埋于心底的。千魅对她的好,确实让她感受到了温暖。但是他,却是她第一个感觉可以依靠的人哪怕她或许并不信任他。很奇怪,但是她本就是这样奇怪的人确切地说,其实活在这个世间的,全部都是些奇怪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位是真正普通的人。若这世间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与艰涩,那一切的事情,立刻就会清晰明了得多。而不是像这般,万般的迂回辗转,却始终寻觅不出一个谜底来。他也想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她。可是这命中的轨迹却一直在和他开玩笑先是因为被白家既定好的剧本,所以他们的相遇,既是命中注定,又是人为安排;后又是因为内力被封而无法与她并肩保护她所想保护的东西,他还是没有忘却,他离开的那一天,她眼底深深的失望;再就是,她建立了风满楼,最终导致了除风满楼之外的所有人都与她为敌,为了不让别人伤害她,只有他来“伤害”这一切,似乎都在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扯得越来越远,而如今,又是否已经像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他们都是愿意将事情藏在心底的人,因为藏在心底,所以才竖起浑身的尖刺而从来不让别人知晓因为心底是最柔软、也容易受伤的地方自然,他们是甘愿这样做的。“杀破狼三星将醒,你下去接应一下。若是有人阻拦,一律就地格杀。”神界主殿恢宏,入眼一片金玉辉煌,神尊猊炎端坐在主座上,大殿中央,跪着一名女子,眉眼与那姜瑶姬却是有着几分相似。“还有你师伯和师父,也去把她们带回来。之前念她们身份重要,未曾降罪,这一次,得叫她们休要节外生事。”“是。姜桑领命。”师父你还好吗自那次大战,我就再没能见到您了胭脂栈内,萧聿墨伸出手,手指触到千魅的青丝,顺着那抹冰凉,他顿住指尖,低叹一声。千魅阖眸不语。这场梦醒得太快,快到让他们以为,这只不过又是一场梦。她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神亦有情。只不过神律森严,这份情,只能深藏于内心深处罢了。不敢说,也不能说。一旦说了,便如同堕入幽冥,万劫不复。他轻抚她的长发,若这是一开始就既定好的结局,他们从一开始,或许就应该各自为安风满楼的格局,是风满楼在中,正北是胭脂栈,西南是墨玉台,东南是听剑阁。姜桑立于云端,打量着这幅“地图”。“按照的指示,破军星君与贪狼星君在胭脂栈,可是七杀星君为何感受不到他的位置莫非他已经死了可是,七杀星又并未陨落”她回头,对着一位神将道:“你领着这三百神兵,去把他们两个带回来。”“是。”一切,终将要到了这最后的阶段。落叶干枯微卷的身躯轻轻擦过地面,残破了执念。“魅儿,他们来了。”“嗯。”暗影缠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处幻作墨罹。墨罹一展,数十暗影流出,静静环绕在二人身旁,是最忠实的奴仆。她从腰间抽出赤骨她是掌管神界律法的贪狼星,那些如同深深刻在她魂魄之上的神律,本就是她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所以当初才会错过。当然错过,换来的自是他们的安全,也自然是心死。轮回无常,孽缘未止。他们都明白,下一刻他们会面对什么。他们并肩走出门外,神兵神将早就候在了那里。神将看向目盲的他,冷笑:“身为神界的破军星君,居然成了一个瞎子。你们既然已经苏醒,便与我们回去吧。”“给我一个理由。”“理由理由就是你们是神界的人”“真是个很可笑的理由。”千魅将一丝内力注入赤骨中,“神界神界能给我们什么除了让我们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还能给我们什么我们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生活平静,安稳,幸福,神界一样都给不了”赤骨在神将不经意间挥出,他脸色一变,但还是让他躲了过去。千魅手腕一抖,赤骨回旋刺出,洞穿了那神将的肩头。他只觉肩头一阵麻木,那赤骨再次扬起,将他重重摔下。本来潜伏在暗处的暗影一瞬出动,扑在了他身上,似乎在疯狂地噬咬、吞噬。也有十几名神兵被暗影所折磨,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贪狼大人掌控神律,竟也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么”姜桑手中是惩神链,作为代她掌控神律之人,她同样把所有的神律与刑罚都深深印在了心里。她自是清楚,违抗神律相恋的刑罚“用惩神链穿过琵琶骨,锁住神骨,关入断情台。”“你以为你接替了我的职务,就能够在我面前放肆么”千魅运起内力,身形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姜桑身后,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一掌劈向姜桑颈侧,姜桑感到不妙,旋身躲过,手中惩神链不由分说袭向千魅,千魅向后几翻,赤骨出击,与惩神链缠在了一起,当下竟是不依不饶,无论怎样都抽离不开。两个正缠斗着的女子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都从对方那深似空洞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惩神链与赤骨同时放松,皆连连后退。“贪狼星君果然不一般。姜桑今日领教了。”惩神链一晃便散开数十条来,“你自是能挡得住我,但是,你能挡得住它们么”“墨,拖住惩神链,我去对付她。”“你小心。”红裳飞舞,红色绚烂在她手中绽放,艳如桃花。暗影不断的缠住惩神链而暗影自是会被不断的消磨姜桑手中凝起青色烟云,青红相接,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下。“贪狼星君果然很强。倒是阿桑轻敌了。小心哦,贪狼星君。”青色烟云幻出长弓,看似温和轻柔的烟云凝于弓上,显出利箭的模样来,幻觉于朦胧中呈现烟云之上,似是隐隐透着寒光。弓拉满,千魅运起身法,赤骨缠上烟云箭,竟被生生震开。正在她躲避烟云箭上的力量波动的过程中,一条惩神链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窜来,洞穿了千魅的琵琶骨。烟云箭出。烟云箭冲破暗影的阻隔,直取千魅而去。墨罹展于身前,暗流涌动,最终还是消磨了那一支烟云箭。而此时,惩神链已经死死缠住了千魅的神骨。“魅儿”“我,我没事墨,他们到底还是不肯给我们一条路走”血从千魅肩胛处流下,原本嫣红的衣衫此时更显艳丽。也很凄厉。“身为掌管神律的贪狼星君,知神律而故意加以触犯,那可真是不可饶恕。”惩神链回到了姜桑身边,她指尖抚摸着惩神链的冰冷,声线有些懒懒散散的,应是觉得这仅剩的破军星君无法造成什么危害吧,便抛出惩神链,直向萧聿墨的琵琶骨而去。该有的结局,也是已经注定了。烟云箭与惩神链的双重攻击,谁也无法承受。烟云箭破开暗影之时,虽被消磨殆尽,但还未等暗影再次生成,第二支烟云箭已经破空而来。很少有人可以脱离烟云箭的锁定,于是惩神链亦是穿透了他的琵琶骨,锁住了神骨。姜桑力战许久,自也是受了严重的内伤。透支烟云箭、暗噬体、贪狼星君的内力重创中和在一起,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原地开始调整自己紊乱的神脉。“只差一个七杀星君,还有师伯和师父了她们到底在哪里”再次转动。却只指出了她师伯风夷的位置。“她们在江南么你们把破军星君和贪狼星君押回神界,听候尊主处置。我要去一趟江南,见见我的师伯和师父。”“是。”江南人家,小桥流水。水从女子指间淌过,她轻叹了一声,起身,对着身后的来人道:“阿桑应该不是是来拜访故人的吧。”“师伯”“我想做个普通人。你若是想要强行带我回去,我便自抽神骨。”“师伯,我”夏凝染靠在一样的墓碑上,手抚摸着碑上的刻字,神情怆然:“倾染也就是你的师父,她走了。我们不再是什么风夷雨师。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姊妹而已了。阿桑,你是知晓的。兮界的结束,便是真真正正的结束。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着她可以轮回若是她能轮回,我也好,再见她一面。”“我这个姐姐欠她太多。”“阿桑,你走吧。我徒有这神骨而已,我与神界,再无任何瓜葛。神界若不甘心,叫他们来抽了我的神骨便是。”“师伯”姜桑跪在地上,“师伯我尊重您的选择。我能祭拜一下师父么”“好。”姜桑上了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临走前,她看到的还是夏凝染颓废疲倦的神情。她静静地靠着墓碑,抚摸着墓碑上她亲手镌刻是的“夏倾染”三个字,无泪落下,她却能感受到她深深的悲伤已经被时间冲淡成无物,却能让她那样震撼。有些悲伤,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外现的。都累了。她感觉,她也累了。若是她知晓她的姊妹已经全部被瑶池害死,她又会作何感受到那时,她或许便会理解了自己师父的感受。此时神界之内,神殿之中,尊座之下,那对被命运玩弄的夫妻正被押着,跪在那里。猊炎坐在尊座之上,睥睨着他们。“不抛弃那些可笑的儿女情长,又如何能凌驾于苍生之上若神有了情,又和那些卑微的人有何区别将他们关入断情台处置。”“猊炎你迟早会自食其果。”被押下去之时,千魅冷道,那仿佛是一个诅咒,奠定了最后的结果。、第四十五幕神魔初锋情不古上此时,风满楼的密室早已经被生生破开,里面原本被关着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三苗晴望向那一片废墟,还有废墟之前立着的气度不凡的女子,冷笑从唇角漾开。“神界居然把人劫走了。是不把我魔界放在眼里了么”“他们从来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九黎殷转过身,“不仅如此,他们也将破军星君和贪狼星君劫走了。他们二人触犯了神界禁令,想必会受到严厉的惩戒。三苗晴,过些时日你带领魔兵,前去神界,将他们二人带回。然后,务必寻到东夷洛的下落。”次姊三苗晴思索了一下,接下了命令:“是。”“记住,尽量避免与神界正面交锋。若是折损了兵力,让其他人趁虚而入,便不妙了。”长姊她究竟是真的担心这个,还是担心在神界的那个人亦真亦幻,她都不清楚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是九黎殷,还是黎殷殷她觉醒得彻底,抛弃了身为苗一晴的一切,而面前这个人,觉醒得又是如何是已经彻底觉醒,还是牵牵绊绊地不肯放下过去这应是这次的一个变数了。谁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如所有人都不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去走。九黎殷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腰间摸去,而那块她佩在腰间的九色琉璃佩不知何时竟已不翼而飞。她脸色微变,衣袖下的手攥紧,骨节微微发白。果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涟漪你竟然还是不肯放下你心底为什么会有这样深沉的怨恨深沉到,让你不甘心就此死去“长姊,怎么了”“又该是一场恶战了。看来,这一切还是没有结束啊。”她只觉得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