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三年前,许慕珩也是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三个月,然后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多了很多疤痕,他当时轻描淡写的说是去执行任务了,但是从身上的那些伤痕来看,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之后留下来的当时许慕珩还特别给她带回来一截白色的骨头,说是从地上刨出来的,一截腿骨,带回来留作纪念。“啊,许慕珩你真变态,你竟然要收集着死人的骨头”杨拂晓吓的失声尖叫,直接就把那一截人骨头给抛到了窗外。许慕珩瞪大了眼睛看了杨拂晓两眼,杨拂晓不服气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最后还又特别下楼去给捡了回来,回来之后给杨拂晓戳到鼻尖上吓唬她,坚决不要杨拂晓给扔掉,说是要保存着,以此为警示。车子缓缓地驶入紫荆园,杨拂晓双手抓着顾青城的胳膊,等着他的回答。顾青城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三年前我在特种兵部队服役过,后来家里需要,退了进了sc。”这是杨拂晓第一次从顾青城口中听到三年前他部队服役的事情。她抿了抿唇:“你也是在北兵营么,a字部队”“你都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杨拂晓被噎了一下。之前在辛曼给她的那一份调查资料里,确实提到过有关的事情,不过后来出现在杂志上的专访却并没有,是被后来加工过的。“可是,”杨拂晓在跟着顾青城上楼的时候,忽然间想起来,“你刚才说你皮肤溃烂了,但是你身上为什么没有一点疤痕”电梯内只有顾青城和杨拂晓两个人,身后的镜子上映出两人身影,头顶白色的灯光飘下来好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气。杨拂晓觉得真相就近在眼前,却始终可触而不可及。“没有听说过疤痕修复么”“哦。”原来是这样。疤痕修复。那么,顾青城的臀部,是不是还留着有烧伤呢兴许也被做掉了,那还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呢杨拂晓跟着顾青城身后闷着头往前走,前面顾青城却忽然一下子停了,杨拂晓第n次撞到了顾青城后背,不过这一次比以往都要疼,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顾青城转身看着杨拂晓带泪的模样,不禁失笑出声,伸手给她揩去脸上的泪痕。顾青城的指腹有薄茧抹在脸颊上有些涩然,在杨拂晓脸上留下有些粗糙的触感。她跟在顾青城身后下了电梯,向前挪到门口,开了门进去,杨拂晓忽然扯了一下顾青城的后衣角,眼睛满怀希冀地看向顾青城。“顾大大,你能不能脱了衣服给我看看你的屁股啊”顾青城的脚步就生生的顿了下来。好巧不巧,前面的李阿姨刚好就在客厅,听见了杨拂晓的这句话,一下子咳了起来。呃,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接受无能了。李阿姨赶忙就向前走去,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杨拂晓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这句话这么问出来已经够难为情了啊,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在旁听丢脸丢到黄浦江了。杨拂晓直接从顾青城身边经过,跑到楼上房间里去了。顾青城在楼下站了一会儿,也并没有去找杨拂晓,而是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边,抽出一张纸来,在上面端端正正的写下三个字。许慕珩。笔杆在指尖转动了一圈,又在后面写上另外一个名字杨拂晓。最后,他在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顾青城。顾青城和杨拂晓之间划上单箭头,杨拂晓和许慕珩之间划上双箭头,而许慕珩和顾青城之间顾青城未下笔,把笔放在一边,拿起手边的这张纸,看着这样一个三角形的图,出了一会儿神,向后靠在椅背上,转动椅子,脚踝横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在脸颊上轻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顾青城拨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而此时此刻,在杨拂晓的房间里,她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翻腾了两下,来来回回地滚,翻腾的内心终于在动作之间有所体现,结果一时间翻滚的过了头,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杨拂晓疼的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真的疼啊。门外传来李阿姨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杨拂晓捂着脑袋坐起来,“没事啊,我刚刚背包掉了,没事儿”她赶忙去开门,李阿姨手中端着一个小碗,“刚刚熬了红枣银耳汤,喝一碗吧。”“谢谢阿姨”杨拂晓双手接过,脸上一如既往笑的甜美。刚好要关上门的时候,杨拂晓忽然拉住了李阿姨,压低声音问:“先生也回房间了”李阿姨为杨拂晓这么神秘兮兮的动作笑了一声:“是啊,先生回房间了。”“阿姨,那我想问一下,从这里有没有通北兵营的公交车啊”“北兵营那很远啊。”“我弟弟在北兵营服兵役,我想给他送点东西过去。”“你中间需要倒车,先坐第23路,再倒车坐瞧我这记性,我也忘了。”“没关系,我在网上查一查就好了。”杨拂晓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端着手中的一小碗银耳汤喝了,顺带在手机上查了查公交线路。第二天早上,顾青城醒来,看见在房门口地下的门缝里塞着一张纸。“顾大大,我今天有事请半天假,望请批准。杨拂晓敬上。”这算是什么格式顾青城随手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出了房门。经过楼梯的时候,刚好听见楼下的李阿姨正在门口叫杨拂晓:“小姐,你不吃点东西再走么”“不吃了,我不饿”杨拂晓转眼就跑出了门,身后的李阿姨说:“我想起来了,你要去北兵营,转1022路公交就行了。”杨拂晓已经跑上了电梯,不知道听见了没有。顾青城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问李阿姨:“她跑的那么快,去哪儿了”李阿姨说:“去北兵营,说是去看她弟弟,送点东西。”弟弟杨拂晓还有个弟弟顾青城嘴角带起一抹感兴味的笑来,摇了摇头,坐下来吃早餐,等到方树打电话向顾青城通报上午的行程安排的时候,他说:“会议推迟到下午,上午的时间给我空出来。”电话另外一头的方树顿了一下,“好。”杨拂晓以为自己的名字已经划归到顾青城名下了,就直接归顾青城领导了,所以没有给当天客房部的组长请假,自然也就报到了周向东那里。接通周向东的电话的时候,杨拂晓正坐在公交车上喝豆浆,当听见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她忍着咽下一口豆浆,将手机向耳朵旁边多移了三公分的距离。“又旷工现在是不是反了你们了,一个个不请假都不来上班了看看你们这一次的实习考核成绩,看看实习期过了没有达到学校的标准,看你们怎么求爷爷告奶奶去吧。”因为声音太大,前面的一个老太太都转过来看了杨拂晓一眼。杨拂晓赶忙道歉,说:“周经理,我给顾总请假了。”周向东那边声音空白了一秒钟,忽然就叫了一声:“现在都学会越级汇报了是么你跟顾总说的意思是什么是我这个经理不够负责任对不对”“不是,不是,对不起我是之前打您的电话没有打通,我才给顾总的秘书打电话说了一声,抱歉我下一次一定不会了”她真的犯了一个大错,这就是说话不过脑子的坏处。在职场上,切忌越级行为。不过好在杨拂晓现在只是一个实习生,在工作岗位上并没有和别的员工一起拉帮结派站队什么的,周向东也就多训了她两句,就算揭过。“我这里也联系不到孟曦,她今天也没来,也没个电话。”“好,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她。”“还有”周向东及时的吼出来一声,“今天沈总本来是要你接待的,你现在临时翘班,你给沈总打个电话道歉。”这个沈总,不会是沈嘉攸吧等到接到周向东发来的姓名和手机号,杨拂晓觉得自己真的和这个沈嘉攸有缘分,沈嘉攸对自己有关照也都是纯粹出于对未婚妻的关系吧,结果现在倒是让周向东误以为是对她有意思了。杨拂晓先把沈嘉攸的号码放在一边,给孟曦打电话。孟曦的手机并不是关机状态,这就说明她昨天晚上回去她的手机是充了电的,但是现在没人接,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情吧不过现在在车上,也没办法一时间飞过去找孟曦,只盼着孟曦没什么事儿,等到从北兵营回来了再去找她。现在给沈嘉攸打电话是不是有点早了,但是周向东既然说了,还是道歉的比较好。杨拂晓马上就给沈嘉攸打过去电话。那边一接通电话,杨拂晓就说:“沈少,很抱歉,我今天上午请假了,所以原本周经理指定的我接待你,需要临时改换别的亚寰的员工。”“你给我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不然呢杨拂晓礼貌而疏离地说:“我下午会准时上班的,下午的项目我可以和您交接。”只不过还要看顾青城要把她调到哪个职位上。话筒里传来一声温柔低缓的轻笑:“我以为,你会打电话告诉我,你已经准备好要来试婚纱了。”杨拂晓:“”这个她真的是没有准备好。而且她也不想准备好,况且昨天晚上顾青城在杨家说的那句话,如果是需要退还婚礼聘礼的那一亿三千万,顾青城肯不肯先借给她呢“昨天你答应过的。”这么一句话,就把杨拂晓接下来的话给堵得严严实实了。她已经从一个月前,推到一个月后的现在,如果再继续往后推,就显得不够礼貌了。“好。”其实,和沈嘉攸说话也不用时时刻刻绷紧着脑子里的一根弦,随便回答几句话也就行了。挂断了电话,前面一个年轻的阿姨转过来,“嘿嘿,是不是给男朋友打电话啊”杨拂晓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快的摇头:“不是。”“还害羞了哈哈哈。”杨拂晓:“”她觉得她遇上了一个神经质的怪阿姨。坐在怪阿姨身边的一个男人,直接伸手把怪阿姨的脑袋重新拨回去:“玩你的消消乐吧。”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再加上转车,杨拂晓终于到了北兵营。之前来找过许慕珩两次,有一次是真的切切实实见到了人,而有一次索性从正午等到夜晚夕阳西沉,都没有见到许慕珩的人影。杨拂晓在兵营前面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进去。c市的北兵营是国家级的重点训练基地,外面时时刻刻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装军人。前面站岗的一个军人盯着杨拂晓,“请问你找谁”“我想找”已经三年了,还有人记得许慕珩么如果说找许慕珩,会不会有人记得还是试一试吧。“许慕珩,但是他已经退伍了不,不是退伍,是三年前出了意外去世了,我想要看看这边他是不是还遗留了什么东西。”她发现,跟正儿八经荷枪实弹的军人说话,要比跟笑里藏刀的顾青城说话累的多了,就这么一句话,她就说的汗流浃背的。明明心里没鬼啊,说话怎么就这么磕磕巴巴呢。这样的神态,落在守门值班军人面前,倒就是心虚,就是故意声东击西隐瞒什么。“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杨拂晓:“”在自己居住的城市里,谁出个门还一直要带着身份证呢杨拂晓自然是拿不出来,值班的年轻士官越看她就越觉得可疑,便直接把她给扣下在传达室内,进行进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