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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1 / 1)

间。”秦岳说。“不是觉得那个早。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机票买了。”杨桔子说。“怕你反悔。”他说得半真半假。“怎么会啊。”她撅嘴。他笑了几声,说还有事,便挂了电话。杨桔子收起手机,傻笑了半天,听前头秦衡啧啧两声,她瞥了他一眼,便不理他了。他们又排了一会儿,坐上出租车。秦衡在前头坐着,跟司机聊得欢快,杨桔子在后面坐着,满心都是秦岳跟她一起回国的事情。走到一半秦衡接了个电话,脸色顿时变了,立刻催促司机掉头往回走。“怎么了”杨桔子拍拍秦衡的座椅,问。“我爸妈的车,出了车祸。”秦衡面色紧绷地说。杨桔子顿时傻了。秦衡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让他尽快赶到医院去。然后他整程一言不发,司机也很有眼力劲儿地不吱声,把车子开得飞快。他们冲到了医院,秦岳下了车就跑进去,杨桔子手忙脚乱地拿包搬行李,等她拖拖拉拉地下了车,秦衡早没影儿了。杨桔子拖着两个大箱子,身上挂着两个包,也是心急火燎的,进了医院。她在门口给秦衡打电话,打了半天秦衡也不接,她没办法,只好坐在行李箱上,过一会儿给他打一次电话。她等了许久,没等到秦衡接电话,把秦岳等来了。秦岳也是满脸忧色,见了她后问:“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不到秦衡。”她无奈地说。“跟我走。”他说着,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上来把行李都拿了去。杨桔子跟着秦岳进了医院里面,秦衡正在护士台填表格,秦岳跑过去,问:“怎么样了”“还好,没那么严重。”秦衡说,“妈妈伤得轻,只是受到了惊吓。爸爸初步判断右臂骨折,正在手术。只是詹悦容”杨桔子的心悬了起来。“她怎么样”秦岳问。“昏迷了,还没醒。”秦衡往一个方向指了指。、048杨桔子一个人偷偷跑去希思罗机场,是在詹悦容醒过来一个月之后。车祸啊,失忆啊这些戏码韩剧都演滥了,跟现在的情况比起来,杨桔子宁愿詹悦容是失忆。可詹悦容没有失忆,她失明了。对于詹悦容的失明,主治医师给了一堆专用术语,杨桔子昏昏沉沉的也听不懂,只是记住了一句,失明是真的,什么时候恢复只能看上帝的意志。她不信教,上帝不愿意站在她这一边。秦妈妈一直哭,不依不饶地让秦岳对詹悦容负责,因为车祸发生的时候詹悦容护住了秦妈妈,秦妈妈只蹭破点皮,詹悦容却被卡车上掉下来的原木打到了头。秦爸爸手术后身体状况也不好,这些事没人敢告诉他。杨桔子去看过詹悦容。詹悦容整个人变得非常苍白,抓着她的手,闭着眼睛哭着求她把秦岳还给她。詹悦容说自己没有了眼睛就是个废人,事业全没了,生活也毁了,没有了秦岳,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詹悦容,那是一种彻底的绝望跟歇斯底里,她被震慑了。那几天秦岳的状况也差极了,公司的事情要管,医院这边也不能放下。秦爸爸那里有秦衡陪着,詹悦容这里,除了秦岳,她不允许任何人留下,如果秦岳不陪她,她不配合治疗。医生给打了几次镇静剂,但是告知他们必须稳定病人的情绪,镇静剂用多了会药物致瘾。詹家的人来了,詹妈妈一直哭,秦妈妈也哭,病房里凄惨得就像生离死别。秦妈妈一点不掩饰对杨桔子的恨意,现在秦衡秦岳没什么时间在家了,对她各种刁难,明里暗里想逼她走,甚至叫人把她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杨桔子跟秦妈妈吵了一架,秦妈妈干脆让人把她推了出去,把她关在大门外。莼姐这个时候也不敢出头了,晚上偷偷给她送了点吃的。她抱着行李坐在秦家大门口。她也有自尊,恨不得一气之下走了。可想到秦岳,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不想跟他打电话。她觉得进退维谷,坐在那里哭到天黑,秦岳回来了。他什么都没说,只带她离开秦家,去了市区内,安置她住进从前他们住过的那家酒店。他把她带到房里,让她先在这里委屈几天,说现在情况太乱,他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让她先找艾米。“桔子,下个月去中国的计划”他没再说下去。杨桔子明白,这个时候他是走不了的,她擦擦眼睛,摇着头说:“这时候提那个干什么要不把机票退了吧。”他却没有同意,只说让艾米留好机票,等事情过去了,再决定起程的日子。“桔子,别乱想,乖乖呆在这里,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秦岳扶着她的肩膀说,“相信我,都会过去的。”她仔细看看他,他眼底都是红血丝,满脸的倦色,她就又哭了起来。他用手擦她的泪,她点着头答应了。那是极度黑暗的一个月。伦敦入冬了,每天淫雨霏霏,又湿又冷。杨桔子形单影只地住在酒店里,不怎么喜欢出门。跟秦岳电话沟通的机会多,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她知道他忙,知道公司需要他,医院那里也需要他,现在这个情况,她愿意把自己的位置往后放。可她不愿意看到秦岳一天天憔悴下去。她不想看到他左右为难。离开的这个想法在知道詹悦容失明那天就冒出来了。在有一次秦岳来看她,没说几句话就坐在沙发里睡着的时候,她下了决心。她那天留了秦岳一晚。她跟他说,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去陪詹悦容,她哭着说她今晚就是要任性一次。秦岳便把手机关机了。晚上是她主动的,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们做了,那是她的第一次,很疼,流了很多血。她看着床单上的血浑身都在抖,秦岳抱紧了她一直在说对不起。她哭着对他说,她很开心。“桔子,我们结婚吧。”秦岳吻着她说,“先在英国结婚,以后我会去中国跟你父母道歉。”她含泪摇头。“为什么”他显得紧张,目光犀利得能把她看透。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只圈着他的脖子撒娇:“你答应我的桔子馅巧克力在哪里”他松了口气,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低声教训:“这个时候,你还调皮”她咬他的唇,他又压住她。疼痛,麻痒,迷乱,身体之间的细致研磨,两个人的喘息交缠在一起。他进来的那一刻,她仰起头,窗帘没有拉起来,隔着玻璃看到满街的灯光。她的身体在慢慢起伏,好像躺在船上,其实并没有,她的起伏只是因为他的缘故。“还疼吗”他沙哑地问。她眯着眼看他,他的眼里蕴满了深情,动作及其温柔小心。其实她还是会觉得疼,嘶嘶啦啦的那种疼,身下沾了血的床单贴着皮肤,湿漉漉的,让人不适。可她摇摇头,把他拉下来,亲吻他。“我爱你。”他低叹着,动作霍然激烈起来。她尖叫一声,随即被他摁到怀里,她嘴被顶在他锁骨上,呜咽出混乱的声音。第二天早晨,秦岳起床的时候她其实醒了,可是她装睡。秦岳吻了她后,便轻轻走了。她身上不太舒服,可还是爬起来洗了澡,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医院。他说先忙工作,下午五点去看一下,然后晚上还要回她这里来,问她想不想他来。她顿了下,没说“好”。“不行吗”他笑。“没有啦。”她拖着长音说。“我想你,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你。”他突然说。她脸顿时红了,匆匆说:“我挂了啊”那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她说了句“讨厌”,就真挂了电话。然后,她根据从艾米那里要到的机票信息,改签了机票,办了值机手续。晚上五点,她出发来了机场。机场的安检口就像两个世界的分界点,手机一直在振,杨桔子站在黄线外发愣。安检员叫她,她咬咬牙进去了。她的行李比来的时候还少,只拿了一个随身的小包,带了个水杯护照跟一点现金。她现在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手里这个手机了。因为手机里有他们的合影,有很多张。她没带走什么东西,想至少带着这点回忆。秦岳一直在给她打电话,还有秦衡,还有艾米。她没有接听,可也没有关机。安检员提醒她有电话,她只是笑笑,拿着手机跟包包走了。她只是觉得,有这份无线电波的联系,她跟他还是在一起的。手机终于不再振了,进来几条短信。她没看,只是找了个座位坐下,靠着椅子,看到一架大飞机停在停机坪上,机场工作人员在往飞机上运行李。还是维珍航空的飞机,还是头等舱的座位。明亮的灯光下,大飞机沐浴在伦敦的冰雨里,机身透着凉气。回想过去的日子,就像大梦一场,如今幡然而醒,她想也许不该横插进秦岳的生活。如果她不自作主张地要追他,也许长久的时间会让詹悦容放下,让他也放下,他们会各自沿着他们的生活轨迹往下延续,他们又找到其他伴侣。或者他们又会走回到一起,也许不见得多么幸福,但也门当户对感情平平。到底爱丽丝不该误闯仙境,仙度瑞拉不一定会给王子幸福。广播提醒登机,杨桔子长出一口气,拿着包站起来,往登机口走过去。身后有一阵骚动,她回头去看,硬是呆住了。竟然是秦岳来了。他应该是硬闯了安检口,跟几个机场警察扭打在一起。他也看到了她,大叫着她的名字,接着他被几个警察反剪着双手摁到地上,一个警察拿出枪顶在他脑门,大声呼喝着让他不许动。杨桔子哭起来,看着他被压制着动不了,听着他嘶吼到嗓子哑了,他叫她回来,叫她不要走。她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去,转身跑进了登机口。飞机腾空而起,机翼切断了云层,也切断了她跟伦敦的联系。她又哭了一路,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可再也没有那样一个男人,给她递一包纸巾,对她微笑,跟她说,一个女孩子独身出国,又哭了一路,谁都没有办法不去管。其实真正愿意管她的,这世上只有他一个而已。飞了十几个小时,走出机舱,闻到久违了的雾霾味儿,杨桔子觉得眼睛很涩,可心里却踏实了。不管是三千万,还是秦岳,放下吧。她对自己说。杨桔子直接从机场打车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然后又坐了九个小时的动车,到站后又换乘长途汽车,又从长途汽车换成小公共,最后到了出生的村子。这个村子被一道小河抱着,多水,多山,没多少耕地。房子都挤在河边的平地上,一律的灰砖青瓦,并不是江南小镇那种秀气,只有温饱线上挣扎的质朴。她进门的时候,妈妈正在灶台上烧饭,今年新米的香味儿飘得满院子都是。“妈,我回来了。”她用乡音叫一声。“哎”杨妈妈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手,问:“怎么回来了”“辞职了妈,养我几天吧。”她嬉皮笑脸地说。“不是挺重视你的不是还送你出国学习怎么突然不干了”杨妈妈惊讶地问。杨桔子摇摇手:“太累了,干不了了。”“哦,不干就不干了把。本来也没指望你在那种大城市呆下去。回来好,住几天到市里看看找个工作,离家近,妈去看你还方便。”杨妈妈说着,指了指里屋,说,“你那屋每天都收拾,先去把东西放下,待会儿吃饭了。你爸今天出去吃喜酒了,也不知道你会回来,等我再炒个菜。”杨桔子应了声,背着包去了自己的小屋,扑到床上。她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闻着米香,还有床单上的肥皂味儿,很快就睡了过去。、049两年后,杨桔子的ichoc巧克力店做起来了,俨然从一介贫女摇身一变成了六折白富美。她进入这个行业很有些戏剧性、两年前从英国回来,在家里窝了两个月,吃了睡睡了吃。白天跟着爸爸去给小孩们上上课,周末去整理一下家里的桔子园。他们家的桔子树长得越来越好了。当年她爸爸不听人劝,非要种桔子。江苏这块儿盛产桔子,可好桔子都长在苏南,人家那边天时地利,阳光好水土好,长出的桔子个大水多糖分足。可桔子树移到他们这边,结出的桔子就差强人意许多,个子小不说,皮厚味酸卖不出去。桔子爸爸是个犟种,那几年教书之余一门心思研究改善土壤,桔子妈妈是个温柔的家庭妇女,没什么主见,丈夫要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连女儿出生给取名叫桔子也没什么意见。在桔子爸爸不懈努力下,家乡桔子的品质终于提上来了,村里人都跟桔子爸爸讨教,一块儿跟着种桔子。杨桔子喜欢在桔子园里耗时间,除草,剪枝,抓虫子,就像回到童年。尤其是爸爸还新种了一棵柠檬树,今年刚结实。现在入冬了,柠檬的叶子还是苍翠欲滴。杨桔子会把柠檬叶摘下来,在手心里搓搓,捂热了之后会出来一种味道,跟秦岳身上的味道很像。她总会想到秦岳,每晚都会梦到他,有时候哭,有时候笑,却对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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