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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1 / 1)

时伊。思想斗争进行了一会儿之后,轻声叹气。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她伸手点了下儿子的脑袋后,随即也露出了笑容。、第22章夜里,任礼元带着时伊回了住处。各自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说话。“我想跟他们亲近点儿。”她躺在他怀里,摸着他的手指头。他笑着说:“他们应该会更高兴。”“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任家二老的年纪比她父母大上不少,照说应该不止一个孩子。“原本有个姐姐,撑到五岁的时候没了。心脏有问题。”“你那时候多大”“还没我。”她有些难过,抱紧了他。“时间这东西特别无情。”她轻声说着,语调忧伤,“所有好的坏的,都会因为它而变得不那么真实。仔细想想,实在有些悲哀。”“我倒觉得了不起。这世上本来就痛苦多过快乐。忘了是件好事儿。”她支起脑袋,“我倒不知道你是个悲观主义者。”他笑了,“谈不上悲观。现实而已。”她看着他,忽然有些佩服。“怎么了”她一把抱住他,轻声说:“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勇敢,纯粹。”他笑道:“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她摇头,“你本来就很好。我突然觉得有点儿配不上你。”他乐出声来,低头吻上她的脸,悄悄在她耳朵边说:“我倒觉得是我配不上你。”“胡说”她撒娇似的搂紧他,心里很快活。“我什么时候去见你家里人”“等我妈从三亚回来之后吧。”“父亲呢”她顿了顿,从他怀里出来,“我爸,关着呢。”他坐直身子,很难不惊讶。她看看他,有些无力,叹了口气后说:“你等等。”接着由被窝里出来,从沙发上的包里拿出一个iad。啪啪按了几下之后,递给他看。“我爸。”任礼元接过去,扫了两眼之后一切就都明朗了。他放下手里头的iad,看着她,“我知道时志国。”“嗯。”“那时候新闻很大。”“嗯。”“你这两年,都好吧”她抬头,对上他心疼的眼神,顿时暖得想要流泪。她点着头,朝他伸手。他赶紧抱紧她,试图用身体给她安慰和疼惜。她默默地流着泪,他心里像有个洞似的难受。她这两年像游走的孤魂似的,悠悠荡荡,漫无目的。心里没有根,也没有家。她曾经自诩不是温室的花朵,却在两年里头认清了自己有多脆弱的事实。不说经历了大风大浪,却也见识了些小怪兽。不见得多么恶毒,却常常让她后知后觉。这两年没人问她好不好,所有受牵连的人都自顾不暇。她不是抱怨,只是单纯的孤独。她把他搂得更紧,眼泪也渐渐地干了。到底是幸福的,就算悲伤也无意打扰太久。“幸亏找到你了。”她带着鼻音低声说给他听。他心里发热,温柔地亲着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在没遇到她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也能这么柔软。跟她在一块儿的这段时间,甚至比他这辈子感受到的情感都多。“我会好好儿对你。”他对她作出承诺。她笑着点头,“我也是。”时伊带任礼元见过陈英兰之后,剩下的就只有父亲了。她打了电话通知他,说近期会带个人过去给他看看。父亲问她:“你喜欢的人”她纠正,“我爱的人。我要跟他结婚。”父亲笑了,“那来吧,我得好好看看。”就这样两人挑了个日子,一起飞到了时志国的服刑地。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去会面。时伊对流程再熟悉不过,办妥之后跟任礼元坐在屋里等着。即使对穿囚服的父亲已经不那么陌生了,可每一次见到还是会在心里产生种刺激。父亲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跟上次比没胖没瘦。看到时伊的时候,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容。身边的任礼元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点头示意之后,三个人都坐了下来。“还好吗”时伊问爸爸。时志国点点头,看着女儿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宠溺。“这是你要结婚的人”他看向任礼元,轻声问时伊。时伊点着头,看了眼任礼元。“伯父好。”时志国打量着他,任礼元也任由打量。半晌之后,时志国才问他:“要跟伊伊结婚”“是。”“想清楚了”“是。”时志国笑了,看着任礼元的表情意味深长。“我会对她很好。”任礼元做出保证,神情极为认真。时伊看着父亲,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想法。时志国看了两个人一会儿,才对时伊说:“要对人家好点儿,别任性。”“哦。”接着又对任礼元说:“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祝福你们。”“谢谢、爸。”时伊看了任礼元一眼,对他的叫法有些惊讶。虽然确立了关系,可毕竟还没熟悉到可以舒服地称呼对方父母爸妈的地步。再一个,他这个人一向严肃正经,从不会巧言令色。时志国显然很满意,笑着直点头。任礼元轻轻握住时伊的手,也笑着回视她。“什么时候结”时伊说:“回去之后吧,没有定具体的日期。”“其他都没问题了”“是。”“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接着时志国又问了任礼元他从事什么工作。一听他在中投行工作,便迅速找到了相应的话题。父亲一向是个谈话高手,这点她没学到一分。时伊在旁听的热闹,时志国和任礼元俩人聊得也挺投机。这大概就是男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从轻松的谈话间摸索出彼此的深度,然后进行判断和预测。“那以后你得好好教给她一些理财知识。”时志国笑着说。任礼元点头称是,眉宇间也都是笑意。时伊不是很满意,好像她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似的。气氛轻松起来,诡异的好像没有玻璃,也没有囚服一般。时伊有片刻的恍惚,忽然觉得今天的父亲格外高兴。之前每一次会面,他都是静静地听她跟妈妈说着最近的生活,然后彼此坐着互看。这一次,或许是喜事的影响吧。大概真的很久都没什么能让他片刻忘记身处的环境了。想着难免还是心酸。回去的路上,时伊心不在焉。脑袋里总不由自主的想起再见的时候,父亲笑着跟他们挥手的模样。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可她就是忍不住总会想起这个画面。任礼元全程照顾着她的情绪,还说以后会多陪她过来看父亲。时伊很感激他,靠在他肩膀上,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心里忍不住感慨,还好有他在。夜里的时候,她做了个梦。破旧的小学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等着妈妈来接她回家。她等啊等啊,妈妈就是不来,天色越来越黑,人也越来越少。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却又不敢大声哭。一边哭,嘴里一边小声叫着妈妈。学前班的年纪,实在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害怕,还有冷。她哭了很久,开始担心妈妈是不是死了。那时候班上同学黄佳玲的妈妈去世没多久。她小小的年纪,头一次听说死亡。从那之后,极度害怕爸妈死了。接着风越刮越大,雪下了起来。她站到旁边小卖铺的屋檐下躲雪。眼睛依旧不辍地望着妈妈常来的那条路。路灯昏黄,几乎一个人也没有了。就在她快要绝望大哭的时候,一个骑着自行车飞奔的身影进入视线。二八大车,消瘦高大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爸爸”她激动地喊着爸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爸爸也激动,匆忙把车子一放,两步就奔到女儿身边,一把抱起孩子,急说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然后梦就散了。她接着胡梦颠倒,疯狂的被怪兽追杀,一夜辛劳。早上起来的时候极为疲惫。任礼元煮了咖啡,替她倒了浓浓的一杯。她站在窗户前,看着被雾霾笼罩的城市,心里不停地发慌。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端着咖啡去接。一看是妈妈便立刻接通。“妈”接着时间像静止了似的,进入任礼元视线的画面,是一帧一帧的。她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松开,杯子开始自由滑落,里面的咖啡不受控制地洒了出来,落在白白的地毯上,杯子还在慢慢地下滑,直到与地面相接的时候,一声闷响从杯体发出、第23章非正常死亡的服刑人员,往往意味着麻烦。对监狱法院检察院来说,一系列的问题扑面而来。陈英兰没有申请验尸,这是在观看了监狱录像之后做出的决定。火化按规定要由监狱来执行,亲属能做的只是事后来领回骨灰。心理学说悲伤有五个阶段。拒绝、愤怒、彷徨、消沉、接受。时伊不知道自己在哪个阶段,她唯一的感受就是懵。处理完后事之后,撑着的那股劲儿突然消失了。人变得不仅不会哭笑,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了。她请了很长的假,只想呆在自己的房间内,睡上长长的一觉。任礼元每天都会来看她,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跟她一块儿躺在床上。他总是带三份餐,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一份是陈英兰的。母女俩,一人一个房间,各自消化着自己的悲伤。夜里十点半,任礼元照旧来看时伊。走进卧室的时候,他愣了一愣。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而是正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头,头发滴着水,身子上也沾着水珠。见到他来,她甚至对他笑了笑。他朝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看她。她也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看他。两人眼神交汇,一切都好像不再需要言语。慢慢的她红了眼眶,他也蹙起了眉头。他从身后抱住她,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她握住他的手,眼泪不停地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对不起”她有些泣不成声。他擦着她的眼泪,冲她摇头。心里为她的振作感到高兴。她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毅力,也更坚强。她转身抱住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他瘦了,人也憔悴了,眉宇间还挤进去了悲伤。她知道那悲伤来自她,心里一阵酸涩。“对不起我现在才注意到你。”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她什么都看不到。他默默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没有反应。替她跟监狱交涉,找律师讨论问责,甚至连选择墓地的事也是他安排的。除了这些,他还要每天工作完之后跑来照顾她,带饭给她吃,就算她再没胃口,他也会直到看着母女俩吃上几口饭才会罢休。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让她别难过的话。只是安静的陪着她。整整十天,她没好好看过他一眼,没好好跟他说过一句话。她自顾不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乌云背后,总会有晴天。一睁眼发现睡到了晚上九点钟。放下闹钟的那一刻,她僵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会开始变好了呢起码现在她已经开始在乎时间了。之前的日子,她只想安静的歇着,醒了睡,睡了醒,昏天黑地的,从不在乎日月。经历过悲伤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无论多久,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当你一觉醒来的时候会开始留意到那些细微的小事。这或许意味着,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毕竟治愈的开始,总是小而琐碎。她开始觉得自己很脏,有了洗澡的冲动。热水冲刷身体的时候,总有种奇妙的痛快。像是这世间的一切,都没现下这水流来的真实。认真地洗,努力地洗。彻底洗干净之后,她好像退了层皮,所有不好的东西都随着管道流到她永远不用再看见的地方。“你吃饭了吗”她重新找回了关心他的能力。他摇头,“我带了餐。”“那我去叫她吃饭。”“好。”时伊慢慢推开陈英兰的房门,准确的在床上找到了她。“妈”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时伊叹气,边拍着她的后边边轻声说:“起来吃饭吧。”陈英兰摇头,重重地吸了下鼻子。时伊坐了下去,也不强迫她起床,愣了一会儿之后低声劝她:“我爸,是不会希望咱们这么继续下去的。”“嗯。”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要自责了。”她又叹气。陈英兰不出声,只是肩膀开始一颤一颤,听着是哭了起来。时伊从身后抱住她,眼泪止也止不住。“妈我只有你了。”陈英兰一僵,随即放声痛哭。心里头所有的痛苦和悔恨都需要一个宣泄口,边哭边泣不成声:“我、对不起你爸啊如果不是我想跟他离婚,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的。”“是呜呜我跟他说我想重新开始,他立刻就明白了。还说要是有人能照顾我,他也就放心了他那么好我、我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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