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带着柳琴琴回到家里。看着这栋奢华的别墅,柳琴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无法准确评估出这栋别墅的价值,至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凤仪,恭喜你”走在别墅中,柳琴琴笑嘻嘻的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嫁入豪门,为此结交了无数富家公子,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就走在了我的前面”呃我的心里满满都是郁闷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一个人单身一辈子呆在这家伙身边,简直比呆在炸药桶身边还危险,这一切的一切,随时都可能成为海市蜃楼,成为镜花水月。不过有些苦,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时候再辩驳什么,在她眼里反而显得做作。在这栋别墅中,大巫师和元皓先生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找到大巫师,他正在用笔画图。这是一幅很诡异的圆形图案,看起来既像太阳又像月亮,只不过使用的材料有点可怕,竟然是用血画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闻着这股味道,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交给大巫师就好了”看我不太适应的样子,姬宫生对我说道:“咱们出去等着”嗯嗯正合我意离开大巫师的房间,走到花园里,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觉得舒服一些。抬头望天,天上竟然有月亮。而且又大又圆,皎洁的光芒照耀人间,有股圣洁的味道。“她会没事的”姬宫生自信满满的说道:“大巫师不仅通占卜,也是非常厉害的巫医,一定可以将她治好。”嗯嗯缩在姬宫生的怀里,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感激。他为我做了多少事啊就算是我身边的朋友,只要出了事,他也会全力帮助,而且不会提任何条件。“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姬宫生说道:“你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小家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虽然离出生还早得很,不过有些事情也可以提前准备,比如取什么名字。先想好呗,有备无患“这个问题,交给大巫师来做。”姬宫生想了想,有些严肃的说道呃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名字为什么要外人来取咱们自己取也行啊我很不甘心“这个你不懂”姬宫生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好怎么和我解释这个问题:“如果是个女孩儿,也就罢了,如果是个男孩,他的名字必须由大巫师来取,因为他是寡人的长子,将来极可能是太子,最终成为一位君王,所以他必须受命于天,这样说你明白吗”君权神授受命于天我知道有这样的事儿,但是具体的不太懂姬宫生有些郁闷,露出一副没文化真可怕的表情仔细想想,姬宫生很耐心的解释道:“所谓天子,就是指“天之嫡长子”,所以寡人不是他的父亲,苍天才是他的父亲,你也不是他的母亲,大地才是他的母亲,明白吗”在姬宫生的耐心解释下,我终于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了封建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政权,自称其权力出于神授,是秉承天意治理天下。天子“受命于天”,是上天委任于人间的代理人,受天命约束。天子即天之元子,天是人格化的自然界,被认为是宇宙最高的主宰,世间万物都是天地孕育的后代,天为父,所以号“皇天”,地为母,所以叫“后土”。因此,凡人皆为天之子。按照宗法制度来说,只有嫡长子才有权力继承父的遗产,因此天子就是“天之嫡长子”。好吧我的心里有点不开心闲暇无聊的时候,我也准备了不少的名字,看来那些备选方案,全都可以摒弃了在花园里散步,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我不怀疑大巫师的本事,只是担心柳琴琴撑不过去,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过程会非常非常痛苦,无异于从身上割几斤肉。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大巫师和柳琴琴终于出现了大巫师走到姬宫生面前,平静的说道:“一切顺利”姬宫生点了点头。走到柳琴琴身边,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就像大病了一场,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了“谢谢”柳琴琴一步三晃,走到姬宫生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不用”姬宫生微微笑道:“你是凤仪的朋友,无聊的时候可以来坐坐,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柳琴琴点了点头,脸上满满的都是感激。看她很虚弱的样子,让墨殇派一辆车,把她送回去。等柳琴琴走了,姬宫生突然对大巫师说道:“今夜月华充盈,不知能否占卜”听到姬宫生这么问,大巫师皱了皱眉头,扯着干涩的嗓音说道:“再等一个月,除夕夜是占卜的最好时机,难道大王等不及了”“是啊”姬宫生哈哈笑道:“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今夜适合占卜,那就今夜吧,省得有些人夜长梦多”大巫师没有说话。睁着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姬宫生,又看了一眼我,大巫师仔细想了想,对我们说道:“今夜子时可以占卜,请大王和娘娘准备一下,必要的礼不能少,否则对鬼神不敬”“这是自然”姬宫生把墨殇叫了过来,让他立刻去准备看到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我的心里也很激动,它的出现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万一是个女孩咳咳,我已经不敢想了,只希望苍天别再和我开玩笑了,我的小心肝真的伤不起啦,呜呜呜第一百四十七章节 这个孩子不能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占卜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原始民族对于事物的发展缺乏足够认识,通常需要借由自然界的征兆来指示行动。但自然征兆并不常见,必须以人为的方式加以考验,占卜的方法便随之应运而生。在我们看来,占卜属于封建迷信。但是对于姬宫生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凡遇大事必占卜。这已经成为了生活习惯。在墨殇他们的操办下,准备工作很快完成了。祭祀了天地与山川社稷之神后,大巫师十分慎重的取出一块龟甲。这块龟甲有巴掌大小。有一股很古老的气息。点燃火盆,大巫师将龟甲放在火盆中,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念诵古老的咒文,动作十分滑稽。不过没有人敢笑就连姬宫生在内,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存在一般。任何微小的失礼,都是对神的亵渎。火盆的燃烧方式很原始,我发现这个火盆是没有进气孔的,也就是说内部氧气不足。里面的木炭无法充分燃烧。因此温度比较低。而那块黄金龟的龟甲,出乎意料的坚韧。架在上面不停的烧,始终坚如磐石。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有些奇怪,不会烧到明天早上吧虽然我对物理学一窍不通,不过最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如果火焰的温度,不足以对龟甲造成足够的压力,就算烧几天几夜,都很难烧裂。耐心的等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足足烧了两个多小时,大巫师终于将龟甲从火盆中取了出来。这么漫长的时间,龟甲上面已经裂痕斑斑。姬宫生将所有人屏退,只留下我们三个人。等龟甲冷得差不多了,大巫师将龟甲捧了起来,小心翼翼观看上面的裂痕。对于我们来说,这些龟甲上的裂痕只是一道道纹路。但是对于精通甲骨文的大巫师来说,这些纹路就是上天的启示,每一道裂痕的形成,都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在引导,是占卜中极其高深的一种。捧着甲骨文,大巫师盯着一道道纹路,不时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大巫师终于拿起笔,在锦帛上写了一个“三”字。看到这个字,我的心里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单字,难以揣摩其中的意思。还是看看大巫师怎么弄吧又过了一会儿,大巫师拿起笔,盯着锦帛,却迟迟下不去笔。“怎么了”姬宫生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巫师研究了一辈子占卜,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占卜必定灵验,像现在这样难以下笔的情况,还真不存在。哎大巫师轻轻叹了口气,把笔放下,有些为难的说道:“大王,臣下不知如何动笔”呃怎么会这样仔细盯着那块龟甲,上面裂痕三横三竖,而且每一道裂痕的形状都扭曲如虬龙,隐隐有一股慑人心魄的力量透出。“说”姬宫生同样有些紧张,低声问道:“难道是不祥之兆”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姬宫生以前和我说过,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姬宜臼捅了他一刀,次子死于刀兵之下,魂飞魄散。现在终于迎来了第三个,他如何能不紧张因为这个还未出生的小家伙,关系到幽国的千秋万代,承载了太多人的期盼“大王,这个孩子还是别要了”大巫师脸上阴晴不定,轻轻叹了口气:“三横三竖为九井,井水太浅养不了真龙,龙困于井徒呼奈何,他将来面对的局面,或许比大王还要艰难百倍。而且,而且”大巫师盯着那块龟甲,迟迟不敢说后面的话“说”姬宫生脸色一沉,厉声道:“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寡人都不在乎,现在只想听实话”就在这时那块龟甲“咔嚓”一声裂开,变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片。看到这一幕,姬宫生脸色大变在占卜中,巫师还没有批注完毕,龟甲自己破碎,这是不祥中的不祥,大凶中的大凶,预示着事情将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姬宫生将破碎的龟甲收拢起来,握拳捏得粉碎,细碎的粉末从拳缝中流出来,落在火盆中,姬宫生平静的说道:“批注上这样写,龙藏九宫,大吉,上苍赐名“兴”。”听到姬宫生这么说,大巫师脸色大变,跪在姬宫生面前,迟迟不敢回话。“大王”过了好一会儿,大巫师才满脸苍白的说道:“此乃倒行逆施,有违天道啊,会有大祸临头”哼姬宫生哼了一声,冷冷笑道:“天道寡人需要它时,它是天道寡人不需要它时,它什么都不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将那张写着“三”的锦帛丢进火盆中,姬宫生拂袖而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巫师,还有姬宫生愤怒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惊又怕,怎么会这样我的心乱如麻原本应该皆大欢喜的局面,为什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看着火盆中已经被姬宫生毁尸灭迹的龟甲,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古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决定了占卜以测吉凶,现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想把规则推翻,这样真的好吗连忙去找姬宫生,我的心里越来越担心。在别墅天台的露天花园,找到了姬宫生。他站在天台上,望着远方黑黝黝的大海,心情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