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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因为他们离得有些远了,所以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从轮廓看出他身形高挑而瘦削,那中年男人用锁将树干和车轮围在了一起,再用钥匙锁上,再三确认那锁的牢固性之后,便上楼去了。这时,天空已介于黑白之间,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在车上,他一直都是恍惚的,司机好像一直想跟他聊着什么,他都是敷衍以对。脑海中全都是她刚才说过的话,他知道有一天他们总会分别,但是他也一直觉得这一天还早得很,没必要现在就感时伤怀,可是现在看来,仿佛就是近在眼前,时光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它总是会在我们都觉得无关紧要时悄悄逝去,等到发觉它已所剩无几的时候再追悔莫及。出租车此时行至到了国贸附近,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跟司机说要下车。他在这附近的商场逛了许久,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总想找到一件东西是可以送给她的,可是又似乎都是差强人意。最后,他将目光盯在了一个蝴蝶发夹上,那是一只香槟色的蝴蝶,翅膀都是水晶做的,边缘还镶嵌着水钻,饱满的色泽散发着芬芳,他想象着林鸢将它带在发上的样子,一定会更加的漂亮。这个发夹还有一个梦幻般的名字梦中蝴蝶。连包装都是华丽而精美。他如释重负的离开了那里,觉得这是满载而归,也许是太过欢喜,他竟没有留意前方欲转弯的车子,然后,与它来了个亲密接触。倒下的时候,耳畔中都是嘈杂的声响,然后那声音越来越细微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感觉到自己输着液,右腿打着石膏,身子很虚弱,没什么力气,医生说他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但最严重的是右腿骨折,已经动了手术,需要在病床上静养。那只蝴蝶发夹完好无损,可手机已经被碾压得粉碎。家里请了护工照顾他。他的小姨许乔也会在家属探病期间偶尔来看他,因为与之年龄只差了八岁,他们之间倒是没有长辈与晚辈间的虚礼,关系要比父亲亲近得多。在休养的这段期间,他不是没想过要找小姨借手机跟林鸢通个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也许在她眼中,他们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还没亲密到这个份上。他在医院度过了整个暑假,因为不想落下太多的课程,更想早点见到她,于是在高三开学的第一天,他是拄着拐杖去的学校。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才知道,林鸢已经退学了,在他出车祸后的半个月就再没来上过课。他给她打电话,可她的号码已成为了空号。他想到了她曾对他说过的话,猜想她或许已经回南浔了,可是为什么走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她应该可以从别的同学那里打听到他出车祸了吧,难道就不能等他出院了再回去么他问了班主任老师,或许他应该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结果老师只是说她回原籍了,可具体什么地方他并不知道,是她父亲来办理的退学手续,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千万的疑惑困扰着他,可他却是有心无力。他拄着拐杖来到林鸢的家门口,抱着一丝侥幸,他艰难得爬上楼梯,敲着这个楼层上所有的住户,结果打开门的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他拿着手机站在她家楼下与她的通话,竟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可捉弄人的就是,她挂断电话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是”明天见”。她就这样在他的世界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然后猝不及防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的手中只剩下了那个他想要送给她的蝴蝶发夹。、第四章 时光飞逝 白云苍狗与林鸢音信全无的这些年,那只蝴蝶发夹被杜宇潮藏在了一个角落里,与他的生活是时近时远的,就像是一抹明月光,白天的时候,那光亮渗进了日光当中,会让他暂时遗忘,而到了夜晚,那抹光就会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亮,那种浸入骨髓的思念也跟着欲罢不能。高三的这一年,他是孤独而坚韧的,放弃了出国留学,而是在填报专业的时候无比坚定的写下了医学院,然后在临床医学这条“不归路”上一走就是快七年的时间。现在想来,他将这种盲目的执着看作一种浪漫情怀,只可惜,现实往往是不随人愿的,他没能等来他魂牵梦绕的那只“蝴蝶”,相反,它越飞越远,那模样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的模糊了。杜宇潮在首都机场回首着过往的这一切,仿若梦境一般,他并非是在充满惆怅的缅怀过去,而是纯粹得在打发等待的时间。这七年半的日子里他几乎都是被时间推着向前走的,能像现在这样驻足停步或者是蓦然回首,倒像是施舍一样。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穿梭在过往的行人中时,他一眼就能认出她来:一身时尚的o套装,外披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微卷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擦着烈焰的红唇,迈着雷厉风行的步子,她的美是一种干练和惊艳,毋须在脸上有任何表情。杜宇潮向那个姑娘挥手示意,她拉着行李箱向他走过来,第一句话便是直截了当,言语中总透着符合她一贯的高傲气质:“杜宇潮,以后接机的时候能别打扮得这么风情万种么”他知道一见到她,便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单大律师,看清楚了,我可不是打扮出来的,这是未经雕琢的天生丽质,懂么况且,这怎么能叫风情万种呢,哥们我这叫风流倜傥,成语可别瞎用”他的毒舌天性像是找到对手一样,从大学时的相识,便充满了火药味。不过在来机场之前,他确实对自己的着装及容颜细致的整理过,他一直都对 “外在”有着极尽苛刻的要求和品味,比如他的衣物从来都不可以有一点的褶皱,这是经年累月的结果,他总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要活得精致些才不算被湮没,这一方面的精益求精应该源于他的母亲,另一方面应该是源于他的洁癖。“风流是真的,倜傥倒是没看出来。还有,天生丽质是形容女人的,成语你也别瞎用。”律师的牙尖嘴利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击破的,她将行李箱顺手递到他手中,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朝着出口走去,边走边问道:“车停在哪了”她驾轻就熟的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他将她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中之后,也上了车,拨动钥匙,汽车发出了轰隆隆的启动声音,在油门离合的双重配合下,车子行驶到了正轨。“大律师,上海的官司打得还顺利么”杜宇潮只是随意得问着,这段路程总需要个话题才会不显得冗长。“麻烦把那个么字去了,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她从包里取出了化妆镜,一丝不苟的检查着自己的容颜,她对待自己的妆容跟工作一样严格要求,尤其是在男人面前,不允许自己有半点的瑕疵。检查完毕之后,她满意地合上化妆镜,对他问道:”你怎么样听说在医院实习的日子特别煎熬吧。”“天天累得跟孙子似的,这不刚值完夜班就过来接你了么。”“刚值完夜班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给你打电话让你接我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谁跟你客气了,你现在可是疲劳驾驶,我现在坐的位置的危险系数是相当高的。”“那你应该庆幸旁边坐了一个大夫。”“是还没毕业的实习大夫。”她将脸转向他,那侧脸都是棱角分明,眉清目秀的,然后她叹了一口气,万分惋惜的样子,继续说:“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非要挤上学医的这座独木桥,投入和产出比例这么不平衡,把自己的青春都耗进去不说,还天天干着众矢之的的活,我都毕业快三年了,你还是个实习医生呢。要我说你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就凭你这长相,当医生那就叫暴殄天物。”“这句话我就当您是在夸我。”正巧这时,杜宇潮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的是老傅,全名叫傅敬言。他没有带着蓝牙耳机,心想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可避嫌的,便开了免提通话。“哥们,在哪呢”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刚去机场接了单如冰,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听到“单如冰”这个名字,老傅的声音好像立即变得轻佻了起来:“杜宇潮,你也太情圣了吧,前女友的事还那么积极呢。”他们是大学和研究生时代将近7年的室友兼死党,本就有着校园八卦称号的老傅,自然对他的所有情史都是一清二楚。老傅肆无忌惮得说着这话,自然是不知道他开着免提,这话让单如冰听到了,就犹如深埋得那颗突然引爆一般:“傅敬言,照你这意思,我跟杜宇潮一辈子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了是吧”“靠,杜宇潮,你开着免提怎么不说一声。”老傅知道“毒孤冰”是万万惹不起的,便将气撒在了他上。“你自己说话碰的,怨得着我么。”他也趁机奚落,又忽然想起了老傅最初有些焦急的声音,问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今天高速公路上有连环车祸,正往咱们医院送呢,咱们急诊科里人手不够,带教老师让我赶紧找人帮忙。你快点来医院吧。”杜宇潮是最近才轮转到急诊科的,此时原本应该转到其他科的老傅却因为急诊科急需人手,被带教老师强行留了下来,因此,他们这才同属一个科室。“好的,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杜宇潮挂断了电话,一提起工作上的事情,他就本能得将自己调到了严肃处理模式,仿佛那件白大褂上,承载得是沉重的使命,让他不敢亵渎。经历了半年多的实习,这种突发的血腥事件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休息的时候被临时叫去加班也早就习以为常。有的时候忙碌的工作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劳心劳力,反而是思绪的安宁。“你们这可是裸的剥削啊,刚下了夜班就又要冲锋陷阵,还要不要命了。”单如冰总是爱用犀利刻薄的言辞替别人伸张正义,但结果却是受累不讨好。“就权当是行侠仗义,积德行善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天是不会轻易让我死的。”“你少拿道德来绑架,都快普度众生了。你把我直接送到你们医院吧,反正我住的地方离那也不远。”“这样合适么”他试探得问。“不能耽误您行侠仗义,积德行善啊。”车到医院门口,杜宇潮先下车将单如冰的行李从后备箱中拿出来,递给了她,然后自己便飞速的跑到急诊科,换上了白大褂,开始了一天如火如荼的战斗。单如冰说这战斗是冲锋陷阵,就这一点,他是赞同的,只不过他冲锋陷阵的对手不是敌人,而是死神。急诊室中每天面对的死亡,丝毫不亚于肿瘤科,不同的是前者的死亡是一瞬间的,对生来说是一种挽救,生与死就在于一线之间,而后者的死亡是可以延缓的,对生来说是一种拖延,生与死的界限就模糊些了。又是不到一天的奔波劳碌,倒是有些精疲力竭了,杜宇潮回到办公桌上小憩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被手机短信的声音惊醒了,是老傅发给他的,问他晚上要吃什么。说到老傅,他们有一层特殊的亲戚关系,也因着其中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他们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他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已渐漆黑的天空,得知自己又在医院连轴转了一天。他简单得回复了句随便,便起身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拍打着面部,来刺激仍旧有些疲倦的精神。烘干双手之后,又一条短信发过来:你今天跟单如冰是几个意思老傅天生爱八卦的天性,早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愿理会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他从洗手间出来,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条短信:是不是旧情复炽的节奏他见若是自己一味地置之不理,恐怕老傅会无休无止的八卦下去,便在手机触屏上敲击着,他边向前走,双手和双眼都全神贯注于手机上面,耳畔忽然听到一个清脆而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问道:这位医生,请问药房怎么走一心二用的本事,他倒是可以融会贯通,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是不是在问自己,他头都没有抬,就开口答道:出门左转就看到了。几乎是同时,那条短信也发送了出去:哥们我现在天天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哪还有时间谈恋爱啊发送成功之后,他脑中突然回旋起刚才问路的那个姑娘的声音,柔声细语的,是那样的似曾相识,牵动了他心头的某一根绳子,是他这些年来都不愿割舍掉的挂念。电光火石之间,他以迅捷的速度朝着药房飞奔而去。、第五章 前尘往事 众里寻她刚要准备上楼的时候,杜宇潮被一个护士叫住了。她跟他说急诊科里十八床的病人伤口开线了,要他过去处理一下。于是,他停住了向前的脚步。这个世界上,有着相似音色的人不计其数,况且,也有可能是思念成疾,将一个接近的声音听成了自己希望的样子,这都是人之常情,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事情而耽误了工作。他这样安慰自己。其实任何一个偶然事件,你认为它的发生只不过是个巧合,事实上,这偶然的背后都有其必然发生的诱因。比如刚才,护士之所以叫住他,除了确有其事之外,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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