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碎一口银牙,面目狰狞的吩咐人去把香姨娘叫来。从西京城到涪州这一路,她一直盼着香姨娘受不住路途遥远,自个儿舍弃了徐谨行,或者是路上有个山匪什么的看上了香姨娘的年轻貌美,把她劫持了去。却没想到香姨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却真的一路跟到涪州来了她和徐谨行同舟共济这么多年。儿子都生了两个了,却被香姨娘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贱人仗着年轻貌美把徐谨行的魂儿勾了过去,徐谨行被香姨娘迷得神魂颠倒,她怎么能不恨然而。年老色衰,母家势微,她素来服从徐谨行惯了,又能怎样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高兴,再暗地里图谋。终于平复了神色,徐郭氏不等香姨娘过来。便带着人出去正厅,给大家分配院子了。徐郭氏厌恶徐亭柏一房和乔氏等人,把他们都安排在了西厢房,至于徐亭松和徐亭瑞两房,则安排在了东厢房。徐谨行闭目养神,听到徐郭氏出去的声音,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到底是有些精神不济,迷瞪见,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便感到身边有一阵轻微的响动,鼻尖萦绕着一股草木清香的味道。很像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上的香味。那个时候,她高高在上,眉目清冷,然后自己大哥低声跟她说了什么,她便朝着自己笑了笑,道:“二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一句话,他记了一辈子。她和自己大哥要去帮着她的表哥谋朝篡位,抱着米分嫩嫩的小团子交到当时还很年轻的徐郭氏手里,笑着道:“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郎就劳烦二弟和弟妹照顾一二了。等我和你大哥回来,一定好好谢谢你。”他当时想问她要怎么谢他,可转念一想,她便是不感谢他,他也是愿意养这个孩子的。当时徐郭氏尚未生产,抱着孩子浑身僵硬,他看得直皱眉头,把人抢了过来自己抱着。偏生他自己也不得其法。他大哥便走了过来,笑得一脸温润的教他怎么抱孩子。他当时看了看米分嫩团子还没有长开的眉眼,又看了看他大哥,有些遗憾,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像他大哥,要是像她就好了只是,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她嫂嫂,这种妄念,不过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强行压下去了。徐谨行皱了皱眉头,然后便感到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太阳穴,舒服得他几乎发出一声喟叹。睁眼,正是香姨娘素面朝天的一张脸,这张脸是年轻的,带着朝气,带着柔情,除了身上那股子草木香气,没有一点跟那个人是像的。二十几年前,那个人是公主却没有公主的坏脾气,被徐郭氏那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逼到了佛堂里面去。二十几年后,那个人念着佛偈却没有佛性,他看得出来,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下面掩藏着怎样的杀伐之气。香姨娘轻声打断了徐谨行的沉思:“老爷,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可恨我这一路不能陪在你身边。”董姨娘都能跟着徐家众人一起流放,偏偏香姨娘不能,显见得是徐郭氏的好手段了。徐谨行叹了口气,任由香姨娘轻轻替他按着,然后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手腕耳垂,淡淡道:“值得么”香姨娘一脸平静:“若不是老爷,妾身已经冻死在雪地里了。”徐谨行闻言一震,然后拍了拍香姨娘的手:“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香姨娘抿了抿嘴,借势靠在徐谨行怀里。徐谨行在香姨娘面前素来有些急色,根本顾不得夏日炎热,香姨娘还没靠到他身上去,他的手已经开始曲径通幽,搔刮起来,等香姨娘靠过来了,徐谨行一低头,便埋首在了双莲之间。涪州素来比西京城热,这会子两人都有些大汗淋漓。香姨娘一脸迷蒙,刚刚还冰凉的小手摸向徐谨行亵裤里那团时已经带了些热度,轻拢慢捻抹复挑还没来得及使出来,便感到手里的事物一软,然后是一手的黏稠。香姨娘微微睁开眼睛,满眼清明,然后复又闭上眼睛,掩去满眼的厌恶。徐谨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发展,整个人一僵,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手上的力道便有些没轻没重了,捏得香姨娘有些疼痛。香姨娘立马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了眼徐谨行,然后眼波流转,不等徐谨行反应过来,就俯下身去,埋首吸允。眼见着旗鼓重振,心里松了口气。谁知心下一放松,嘴里的力道就失了准头,刚刚迎风招展的旗杆又塌了下去。香姨娘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总不能让她下药吧徐谨行正要发怒,就见香姨娘抬起头来看着他,当着他的面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嫣红小嘴柔声道:“老爷这一路辛苦了。”徐谨行脸上虽然还有些不自在,却被香姨娘恰到好处的安抚了,伸手把香姨娘搂在怀里,轻声喟叹了一句:“我最出息的那个儿子,没了。”话才刚说出口,立马就身子一僵,有些后悔,低头看香姨娘仿若未闻的模样,又放松下来,她听到了又如何,她是自己的人,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能出什么事等徐谨行神情放松的睡了过去,香姨娘才从徐谨行身边爬了起来,拢了拢头发,眼里俱是惊愕和难以置信。原来是这样如果是这个理由,那些说不通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事关重大,香姨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手边没有得用的人,只好匆匆梳妆了一下,便推开正房的门往外走。却正好撞上徐郭氏带着人往这边来。s:嘘、第二百七十八章 撑腰眼见着徐郭氏就要走到面前来了,香姨娘忙双膝跪地伏下身子,徐郭氏看到香姨娘眉目间掩不去的春色,脸上浮起一股憎恶。路过香姨娘的时候,故意停下脚步来,问道:“老爷呢”香姨娘一脸怯懦,小心翼翼道:“回老夫人的话,老爷太过疲乏,已经歇下了。”徐郭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在屋里做了什么这可是正房的床,她这个主母还没有睡过呢听到疲乏二字,更是一阵恼怒,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你现在往哪里去”香姨娘谨慎道:“家里下人比之前少了不少,妾身去看一下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想到徐郭氏真的那么不大度,听她这么说,就吩咐道:“行,家里人穿过的囚衣,到底是晦气,你现在去洗一遍,现在天气大,想来到晚间的时候已经干透了,到时候再交给亭柏拿出去烧掉。”既然是要烧掉的,为什么非要再洗一遍香姨娘知道徐郭氏在故意折腾她,却也不好开口跟她斗嘴,只好忍了,乖乖巧巧的答应着下去了。这个时候徐谨行正在休息,若是吵醒了,心里烦躁,说不定就因此厌烦了她呢徐郭氏还特地派了一个丫鬟给香姨娘“使唤”,丫鬟态度高傲,扬着下巴,指使香姨娘做这做那。香姨娘知道她是徐郭氏派来监视自己的,也不恼,反而按照徐郭氏的期望,做出一副艰难辛苦的样子来。徐邓氏的动作快得很,不过是第二天,便让人牙子带着一些年轻的丫鬟上门来了。徐邓氏秉着“公平公正”的念头,招呼大家到正宅去选。徐其容身边的秋浓、虞夏和采榴都在,平泰公主身边的桂嬷嬷、银鲤都在,徐亭远和戚氏身边的沈妈妈在,徐其容又把采榴给了戚氏使唤。因此,贴身的丫鬟并不需要,只选几个做粗活的就好了。再者说了,这人是徐邓氏让人牙子寻来的。保不齐就借着这个机会安插个什么人,徐其容等人是宁愿这段时间稍微过得简朴一些,也不要让这些不知根不知地的人近身伺候的。到最后一共挑了四个粗使丫鬟、四个粗使婆子。小厮家丁什么的倒没有挑,一来是秋浓的父兄都跟着来了,二来是。小王爷送给徐其容的那八个人明面上可都是充当家丁使用的,如今徐家艰难,她们这一房也不好要太多使唤的人。倒是徐郭氏,眼皮子浅得很,愣是把人家徐邓氏身边留了多少个伺候的人,多少个丫鬟、多少个婆子、多少个家丁之类的一一打听清楚了,然后按照这个规格把自己身边的人给补齐了。以前若是遇到这种事情,乔氏是很乐意提醒她的,可现在乔氏跟着徐谨行这一房过活,徐郭氏虽然明面上没有说她们孤儿寡母什么。暗讽却是少不了的,她又不傻,干嘛要再吃力不讨好选好了人之后,徐邓氏刚给人牙子结完账,就听到外面的门房的小儿子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当官的来了”这门房是一路从灵州跟着徐家到了西京城来,再从西京城一路跟到涪州来的,算是多年的中仆了。他小儿子如今才五岁。常年在府里走惯了的,所以大家倒没有责怪他。只是,如今徐家是惊弓之鸟,听到当官的来了。立马头皮一麻,心里有些发紧。徐邓氏忙把女眷往屋子里赶,然后自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叫人去把徐亭晏叫来。谁知刚走到二门,便见门房小儿子口中的那个当官的已经自个儿走了进来。来人穿着金织的锦衣,腰间挂着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头发用一根檀香木雕的簪束着,面容白皙,身形高大而瘦削,看起来二十好几的年纪。徐邓氏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人身边的一个八九岁大小的童儿抬了抬下巴,道:“这是德公”徐邓氏心里虽然还有些茫然,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忙福了福行礼,道:“老身给德公请安,不知德公前来”“不必。”华裕德虚抬了抬手,声音显得有些阴柔,笑道,“咱家替圣上来看看你们,安顿得怎么样了”徐邓氏这才想起来,宫里好像是有一个太监,名字叫花德,很得陈乾帝欢心的。当初在大理寺牢里,还见过旁边牢房的人商量着让家里人去走德公的路子的。徐邓氏忙道:“德公辛苦了,劳烦圣上惦记,家里一切都还好。”然后也不等徐亭晏了,直接把人往里面的正厅带。左右一个是内侍,一个是八九岁大的童儿,倒用不着怎么避讳。华裕德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然后状似好奇的问道:“咱家有话想问问老夫人,老夫人也别多心才是你们这宅子”徐邓氏忙道:“徐家公中的财产虽然查封了,可圣上隆恩,哥儿姐儿们手里那些倒是不必上交。这宅子正是我们家十五小姐置办下来的。”“哦,是吗”华裕德微微挑了挑眼,“贵府十五小姐这个时候愿意出钱置办宅子安置大家,倒也是孝心可嘉。当今圣上注重孝道,若是知道了十五小姐这等行为,说不定就赐下一座牌坊了呢”徐邓氏心里一跳,讪笑道:“不敢,不敢。”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厅,徐谨平和徐亭晏已经匆匆迎了上来。徐邓氏亲自带着人上了茶水就要退下,华裕德却突然开口道:“老夫人,咱家奉圣上御旨,要在这涪州待一段时间。圣上不召咱家回去,咱家就会一直留在涪州。咱家就住在烟青巷,距离这里也不远,以后徐家有什么事情,徐家十五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派人来知会咱家一声。大家都是从京城过来的,能帮的忙,还是可以帮一下的。”徐邓氏抬头,正对上华裕德带笑的眼神,心里一惊,忙点头应下了,这才带着丫鬟匆匆离去。出了正厅,那丫鬟脸还有些红,小心翼翼的问徐邓氏:“他自称咱家,便是太监”徐邓氏点点头:“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内侍,却也想不到,一个太监,也有如此风华。”喜月听到风华二字,脸又红了一瞬,然后开口问道:“奴婢虽然不懂事,却也看得出来,这位德公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有大本事的。既然他已经说要照看我们徐家了,以后咱们在涪州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过艰难才是。老夫人你为何反而愁眉不展”徐邓氏一边走一边扭头看了喜月一眼,抬了抬眼皮子:“焉知他不是来监视徐家的”喜月摇摇头:“圣上身边那么多人,何必把德公派来监视咱们婢子看那德公也是养尊处优的样子,仅仅为了监视咱们家,用不着跟来涪州受苦。”徐邓氏开口道:“若是顺便呢”喜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咱们家又不做什么坏事,任由他监视便是,又没有什么打紧的”徐邓氏叹了口气:“却不知道他怎么对容姐儿这么有兴趣,也不知道是有谁交代了他什么,还是容姐儿运气好。如今有他照看着容姐儿,谁又敢去探究容姐儿手里到底握了多少东西谁又敢去惦记他们那一房的产业”良久,徐邓氏强笑着摇了摇头:“罢罢罢,有我儿子亭宴在,我还用担心以后衣食无着吗就算是要着急,也该是徐郭氏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着急才是。”喜月一本正经的点头:“老夫人这么想便对了。”一进内室,大家便围了上来打听来人。徐郭氏一边把德公的身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