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梦中人,听她这一问,大家才恍然记起自己急急忙忙赶来这里的初衷。简灼华第一个嚷嚷起来,“对啊,既然这个不是小六儿,那我侄女儿哪儿去了”“姑母,侄女儿在这儿呢。”一个虚弱女声紧接着她话语的尾音响起,随即门帘一挑,现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芙蓉面未完待续s:感谢“黑暗力比多”童靴的平安符,鞠躬、第229章 她才是那个野种听到这熟悉得令人憎恨的声音,简四太太大脑轰地一声,如同挨了一记闷棍。疑心自己听错了,两眼圆瞪,直直地盯着门口,似要分辨,又似要确认什么。简莹扶着雪琴的手进了门,叉手朝众人道了个万福。饶是简四太太一再说床上那个不是小六儿,泰远侯夫人也说那一个是自己的干女儿,没有见到简莹,孟馨娘心里终究踏实不下来,此时才将提着心放回原位。简二太太和方夫人也不同程度地松了口气。“玉簪”乍然瞧见一个跟玉簪容貌相似的人,苗少闲惊愕不已,看看怀里的人,再看看简莹,一时间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一声“玉簪”,惊醒了怀中之人。只听她嘴里“啊”地大叫一声,挣脱他的手臂,两眼泛着诡异的红光,没命地扑向门口这边。“元芳。”简莹喝道。一道人影应声挪闪进门,迎上玉簪,对准后颈就是一掌。玉簪身子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元芳伸手一捞,将人打横抱起,径直放到被褥凌乱的床上去。“大胆。”苗少闲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两眼喷火地瞪着元芳,“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对玉簪”“少闲,你给我住口。”燕氏沉声喝道。被她一瞪,苗少闲的气焰登时矮了一大截。再不敢发作元芳,只急切呼唤着“玉簪”,跟到床边去。“玉簪姑娘怕是受惊魇到了。”简莹一句话交代了自己让元芳出手的原因以及目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不对。”一直呆立如雕塑的简四太太。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反应,指着简莹声嘶力竭地喊道,“她不是小六儿,她才是那个野种”“四弟妹。”简二太太大喝一声截断她的话茬,唯恐她又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紧跟着吩咐,“小六儿。你娘怕是也受惊魇到了。快让你的丫头扶她回房休息。”简莹会意,“元芳。”元芳闪身上前,一手压下简四太太如锥似剑、散发着浓浓恨怒之意的手指。一手紧紧地挽住她的手臂,“四太太,奴婢送您回去。”简四太太大力挣扎,两眼狂怒地瞪着简莹。“你歹毒的野种,居然敢算计我的小六儿。我跟你拼了”“哎呀,我娘这是怎的了”简莹焦急地道,“元芳,快帮我娘顺顺气。”元芳收到她的眼神示意。借着抚胸的动作,在简四太太胸口的穴位上重重地按下去。简四太太一口气喘不上来,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睛翻动两下,顷刻间便晕了过去。“娘。”简莹提着裙摆奔过来。用力拍打着简四太太的脸颊,“娘你怎么了娘你快醒醒啊。”“二少夫人莫急。”方夫人赶忙出声安抚,“四太太怕是肝郁气结,痰迷心窍,等大夫过来给扎一针,将那口痰吐出来就没事了。”简莹并未因她这话安心多少,急声吩咐道:“晓笳,你快去瞧一瞧,大夫怎的还没过来”晓笳答应着退出门去。孟馨娘也上前开解,“弟妹,你怀着身子呢,不要太着急了。四太太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还是赶快把人送回去吧。”“不要来回折腾了,就送到隔壁房间吧。”简二太太眼见局势控制住了,心头一松,这才觉出自己捏了两把冷汗,定了定神,又补充一句,“免得大夫来了两头跑。”说着扬声喊进一个健壮的婆子来,将简四太太背到隔壁安置。简莹等人都跟了过去,只泰远侯夫人一个站在原地未动。勒令苗少闲穿好衣服,叫他跪在面前,“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苗少闲眼神游移着,“是是玉簪约我来的”“胡说。”燕氏怒喝道,“玉簪一向洁身自好,做事极有分寸,怎会约你在别人家的后院幽会莫不是你情难自已,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不是不是。”苗少闲急急辩白,“舅母你相信我,真的是玉簪约我过来的。我本来在前头喝酒的,玉簪叫一个丫头偷偷递话给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同我商议,叫我到这里来找她。我进了门,就见她脱那样躺在床上,我本来就喜欢她,哪里忍得住嘛所以就跟她”燕氏目色一沉,“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只昨天晚上来后院见过我一回,是如何顺顺当当找到这里来的”“是那个传信的丫头引着我过来的。”苗少闲赶忙答道,“那丫头对后宅十分熟悉,七拐八拐的,一路上都避开了人的。”听到这里,燕氏若还不明白苗少闲是遭了旁人算计,那她就白活这几十年了。至于遭了谁的算计,又为了什么算计,她一时间还理不出头绪。不过她有一种直觉,这事儿跟那位与玉簪容貌相似的六小姐脱不了干系。简四太太很不对劲,那位简二太太好似也在遮掩什么。努力将心头那股子无名火气压下去,“我叫人帮你收拾一下,你赶紧回前头去,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没有发生过我和玉簪都有夫妻之实了。”苗少闲急了,“舅母,玉簪我是一定要娶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你这孽障。”燕氏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恨不能活活掐死他,“若不是你被色迷心,怎会闯下这样大的一桩祸事这事儿你别再掺和了,自有我来处置。”“那玉簪”“她好歹也是简家的女儿,你毁了人家的清白,便是想不认账都不行了。只管滚去喝酒吧,保准叫你如愿就是。”苗少闲知道自己这舅母是言出必行的,立时放了心。由着燕氏的贴身丫头帮他收拾一番,兴高采烈地去了。燕氏目送他出了门,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她是怀着交好之心而来,没想到会被搅进这样令人作呕的事情里面。虽说那设局的人可恶,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那外甥若行端坐正,也不会落入圈套。人家女儿毕竟丢了清白,她便是想推卸责任也推不干净。泰远侯有意与简家交好,不能因为一点子糟烂事儿撕破脸。这只苍蝇她忍着恶心吞下了,然而简家若是想瞒天过海,就这样糊弄过去,却是万万不能的,必要让他们给个满意的交代不可。未完待续s:感谢以下几位童靴投出的月票:nidaye3232张,闇夜行走,爱情没来过,书友1312131455469342张,三鞠躬今天收到好多月票,还有打赏,亦函努努力,晚些时候再更一章,万分感谢亲们的支持、第230章 我可是捉鬼的那一个大夫很快就被请了来,给简四太太和玉簪分别诊治过,断定一个是痰迷心窍,一个是急火攻心,施了针,留下方子,便拿上简二太太送上的一袋子沉甸甸的封口费离开了。随行而来的丫头婆子都被各自的主子严厉警告过了,谁也不敢将栖霞小筑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唯一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就是简灼华。简二太太找她单独谈了一刻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才撇着嘴答应不会胡乱嚷嚷。目睹奸情现场的人中,只有方夫人一个算是外人。她深谙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听说简四太太身子没有大碍了,便识趣地告辞,自回水阁赴宴。被人问起来,也只拿简莹身子不适搪塞过去,一丝儿口风都不露。余下的都属于相关人等,又都存了满心的疑问。先前状况迭出,令人应接不暇,没来得及掰扯,这会儿闲下来了,自然要追问一番。孟馨娘打着关心的旗号,率先发起话题,“弟妹,你还好吧不是说你肚子疼见红了吗”“对啊。”不等简莹开口,简灼华便急不可耐地抢过话头,“我们一听说你出事了,连席都顾不得吃,急火火地赶过来看你,结果没见着你的人,反而瞧见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赤条条地滚在床上。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口中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都跟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泰远侯夫人被躺枪了,刚刚放晴的脸色又笼上云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一进门就瞧见他们他们”简莹一手按在胸口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当时真的是吓坏了。我不知那两位是什么人,想着他们既能进到内院,身份必定不一般,自是不敢声张。便借口身子不舒坦,吩咐翠屏悄悄请了娘亲来处置。想是翠屏那丫头瞧见我受惊的模样误会了,关心情切。一时慌乱。便嚷嚷了出去。此事是我没有处置妥当,让诸位受惊担心,实在罪该万死。”说着满面羞愧地站起身俩。朝众人道了个万福。这番说辞乍一听很合情理,可经不起推敲。其他人还能将疑问藏在心里,简灼华却是个直筒子,当下便问了出来。“既如此,你为何不将他们叫起来。详细问一问我简家的女儿不会连这点子小事儿都处置不了吧”简莹苦笑了一下,“若能自个儿处置,侄女儿又怎会惊动娘亲,扰了二伯母寿宴的大好气氛奈何那两位睡得实在太沉。几次三番都叫不醒。侄女儿唯恐另有隐情,怎敢贸然处置”她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出事情蹊跷了。方才简灼华和简四太太站在床边高声说话。那两个却睡得死猪一样,半点儿反应也没有。若不是泰远侯夫人急怒之下一巴掌打过去。只怕这会儿人还醒不过来呢。十有八九是中了迷香之类的东西。简灼华想起自己在那屋子里待了许久,拿了手在鼻下嫌恶地扇了两下,又狐疑地打量着简莹,“我们来了许多时候,怎迟迟不见你的人影”“我在隔壁房间。”简莹淡定地答道,“我身上的衣裳被传菜丫头弄脏了,屋子里这般情景,总不好在那里更换。便叫大丫头守着门,想趁着娘亲过来的空当,简单收拾一下。谁知梳洗的工夫,你们就到了”简灼华凝神细看,这才发现她已经不是先前的装束了,换上一身水蓝色盘金绣菊长摆交领半臂,内搭一件牙色漩涡纹齐胸襦裙,重新盘过头发,只别了一支燕大太太送的衔珠金钗。脂粉未施,两耳空荡荡的,显然是未及打扮停当,便仓促赶过去了。犹自半信半疑,“我进来的时候怎没瞧见你的丫头”“没有吗”简莹有些吃惊,转头冲门外喊道,“晓笳。”“二少夫人。”晓笳应声进门而来。简莹面色不虞地瞪着她,“我不是叫你守着门口吗怎的姑母说没有见到你,你可是擅离职守了”“回二少夫人,奴婢一直听命守在门口,不曾离开半步。”晓笳躬身答道。简灼华眉眼一立,刚要呵斥她胡说八道,陡然记起,自己闯进门的时候,似乎的确在外间门口瞧见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来着,因实在太不起眼了,也没有多加留意。不愿在这等小事上纠缠,心知从简莹这里再难问出什么值得咀嚼的事情,便将目标转向泰远侯夫人,“夫人的外甥说那个叫玉簪的丫头是我们简家的女儿,又是怎么一回事”简二太太虽然对玉簪的真实身份心中有数,可实在好奇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便也眼带询问地望着燕氏。“这事儿说来话长,还是等寿宴结束之后细细说明吧。”燕氏心中有气,兼之要留出时间思索对策,故意将事情支到宴会之后,浅笑着看了简二太太一眼,“二太太可是寿星呢,你这主角不在,客人们怕是会感到无趣。”简二太太是个精明人,燕氏能想到的事情她岂会想不到猜到那位苗少爷是被简莹和简四太太母女两个某一方或者双方利用了,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人家一个交代之前,苗少爷和玉簪的事怕是很难善了。外头还有几十桌子的宾客,也着实不适合讨论这些。于是顺着燕氏的话笑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全,我这一忙乱就没了章法。我治家不善,出了这样的事情,倒劳累几位贵客跟着奔波操心了,实在无地自容。好在时辰还早,宴席还要摆上一阵子。等一会儿过去了,我先自罚三杯,权当赔罪。”“哪里,是我管教不严,合该我赔罪才是。”燕氏客套道。两人都避重就轻,不去提及具体“罪”在哪里。寒暄一番,简二太太便起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