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并不能说明就是王妃所传。所以我才以药引之名,请王爷和王妃滴血入药,方便通过血气催引之法判断到底是不是家族遗传之症。”周漱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用这种方法判断家族遗传之症,赶忙问道:“这个要如何判断”“医书有云,一切疾病,皆源于骨血。此说虽有偏颇,却适用于血液骨骼疾病。若王爷和王妃某一方携有病因,以血气催发,数日之内,小少爷就会有所反应。或者病症有加重的趋势,或者出现新的症状,具体怎样反应,只能届时再看。”一个疑问解开,新的疑问又出现了,“既如此,您何不让父王和母妃各自滴血入药,一举推断出这病症到底源自父族还是母族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同时滴血入药呢”“血气催引之法伴有风险,单以父母一方之血入药,若恰逢这一方正是携病之人,很有可能严重加剧病情,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危及性命。以两性之血阴阳调和,方能控制在安全可治的限度之内。断定确是家族遗传之症后,再调查父母双方的家族病史,便有踪迹可循,进而谋求治疗之法。”“若是携藏多年的隐症,此前没有踪迹可循呢”高太医看了他一眼,“那就只能由我们摸索出治疗的方法了。”周漱仍有不解,“那您为什么不直接跟父王和母妃说明缘由,非要拿药引做借口呢”“遗传之症往往都是致命的,是不便宣之于口的家族隐秘。我贸然告知,王爷和王妃若顾虑之下有所隐瞒,岂不耽误了小少爷的病情确认病症之后,有的放矢,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其实高太医不直接说明,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他此前为济安王诊脉的时候,无意间得知,数年之前,济安王在打猎的时候不甚落马,伤及腰肾。貌似已经痊愈,却留下了后遗症。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推断,济安王已很难再有生育能力。以目前的症状推测,周润所患十有八九是家族遗传病。他对王侯之家潜藏的丑事不感兴趣,可若那病症的确源自父族,为治病救人,就有找出孩子亲生父亲的必要。所以他故意将周润的病情以及药引的效用夸大,诱使济安王和方氏同时滴血入药。一方面用来确认济安王到底是不是周润的亲生父亲,一方面也让方氏有个心理准备,及时作出妥当的应对。这深层的原因,却是不好告诉周漱的,只能隐瞒下来。他哪里知道,周漱恰恰是知情人,此时正为滴血入药一事深感烦恼未完待续s:感谢“观天井中蛙”童靴的月票,鞠躬、第247章 谁让你素了周漱跟高太医忙活到二更过了,才回到采蓝院。简莹忙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祝夫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出了周润的事情,周漱听着这话怎么都不像祝福之词,忍不住苦笑,“娘子这是在讽刺我吗”简莹眼睛一眨明白过来,哧哧地笑道:“你爹你哥你后娘都没觉得讽刺,你自寻烦恼个什么劲儿啊来来来,拆礼物了。”周漱瞧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皮包裹,上面还别着一朵怪模怪样的绢花,心下好奇里头装的是什么,便将这茬暂且揭过去。上前拆了绢花,解开包裹,里面露出一个皮质的箱子来,有锁有盖有提手,两侧还系着一条长长的宽边带子。箱子正面镶贴了一块圆形白皮,上面用红线绣了一个楷体的“医”字。用途一目了然,“这是医箱”简莹笑眯眯点头。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把他当成自家人,根本没有将他的生辰放在心上。今年情况不同,她老早就琢磨要送他一件什么样的东西作为生日礼物。她针线不好,送衣裳鞋袜只能借花献佛,显不出诚意。诗词字画,她同样不精,买回来送他未免过于生分客气,况且他也不爱好这个。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医药箱。这边的大夫出诊时拎的药箱都是木头做的,为了轻便,一般用梧桐木,像高太医这样身份不凡的则用紫檀木或者楠木。木头终究是木头,装满东西再轻巧也轻巧不到哪里去。于是她画了一个图样。让罗玉柱找到济南府有名的皮匠,依着她的要求做出了这么一个皮药箱。里面衬以木片支架,外面包裹熟牛皮。解开锁扣之后,从上面打开,可以放置针筒、脉枕和笔墨纸砚台之类的东西。从正面左右打开,有若干个大小不一能够抽拉的屉格,可以分门别类地储存丸药、膏药和应急的药草。比木头箱子要轻上许多。而且容量大。提着背着都很方便。一一给他展示过之后,便抛个眼风过去,“怎么样。我送的这份礼物还不错吧”“岂止是还不错”周漱笑着揽过她来,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娘子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份礼物十分合我心意。”简莹听出他话外有话。眨了眨眼,“有人送了你不合心意的礼物”“是啊。金石那混蛋,居然送了我一本宫廷秘藏的春宫画册。”周漱咬牙道,“他生辰的时候,我可是精心挑选了一套马具送给他。他却从他收藏的乱七八糟之中随手抽了一件敷衍我,当真可恶。”简莹两眼放光,“宫廷秘藏的肯定很值钱吧你拿给我。我帮你保管。”周漱见她兴致盎然,就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了。“只怕娘子不是想保管,而是想观摩吧你不是说孩子在肚子里就拥有学习的能力,一定要多读多看一些高雅美好的东西,进行积极向上的胎教吗春宫画册哪里高雅美好,哪里积极向上了”简莹“切”了一声,“不高雅美好,积极向上,你在床上怎么还如狼似虎的我现在不能实战,过过眼瘾还不行啊”周漱哼了一声,“我也素了几个月了,娘子就忍忍吧。”“谁让你素了排解的法子又不是只有一种。”简莹嘀咕道。周漱被她说得心神一荡,下腹隐隐抽紧。唯恐火气上来控制不住,赶忙将心底那一簇小火苗踩灭了,手指轻轻敲在她的脑门上,“为了你和孩子,我多久都素得,娘子也规矩一些吧。”简莹原想逗弄他几句,再拿出从岛国动作片上学来的法子帮他纾解一番,算是额外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无奈他不解风情,只得作罢。说了一阵子闲话,又拐到周润身上去。简莹听周漱说完家族遗传之症的事情,好奇地问道:“如果滴到药膏里的有一半儿不是亲生父母的血,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我也委婉地问过高太医。听高太医的意思,只要滴进去的是两性之血,阴阳得以调和,就能够将四弟的症状控制在安全可治的限度之内。四弟的安方面倒是不必担心,问题在于”周漱皱了一下眉头,有些难以启齿。简莹没有那么顾忌,想什么就说出来了,“你爹和你哥都是小四的直系血亲,如果那个遗传病来自父族,滴谁的都一样吧”“这可不好说,隔一代就有一代的差异。”周漱忧心忡忡地道,“万一这病果真源自父族,却因为滴入的血液不合,没能催发出症状来,高太医必然会断定为后天引发的病症。医药之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不慎就会损伤性命。”简莹不懂医术,也不知道那个血气催引之法的原理是什么,可在她看来,任何事情都应该排在治病救人之后,于是建议道:“先静观其变吧,要是没有催发出症状,你就跟高太医实话实说了吧。像高太医那样德高望重的人,难道还会出去传你们家的闲话不成”周漱自然明白人命最重的道理,可是向自己尊崇的师长道出家中丑事,心里怎能不别扭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开这个口。简莹瞧他皱眉不语,一巴掌拍过去,“喂喂,你要搞清楚,如果真是父族遗传病,咱们的孩子也有得病的风险。你要是为了面子死咬着不说,连累了我们的孩子,我可饶不了你。”这也正是周漱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将目光凝定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沉声地道:“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简莹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太缺德的事,应该不会那么点儿背的,便反过来安慰他道:“我也相信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不过早点找出治疗的法子来大家都能安心不是吗小四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受苦吗”周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如果没能催发出症状,我会马上向高太医道出实情,跟他一道寻找医治良方。娘子放宽心,莫要忧虑此事。”简莹点了点头,按下这话不提,转而笑道:“我要从简家挖几个人过来,你能把辉白借我用几天吗”周漱也不问她要挖什么人,一口答应下来,“好,明天一早我叫辉白来见你。”未完待续s:感谢“teargu”童靴的月票,鞠躬、第248章 绝不连累她和孩子周瀚应好友之邀出城游玩,直到临近宵禁,才回到王府。听说周润得病的消息,果如张妈所料,心急如焚,恨不能立时奔过去割腕放血,以表慈父之心。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济安王今晚宿在菁莪院,只能忍了下来。一时担心周润用了济安王的血会病情加重,一时担心方氏因为儿子得病煎熬受苦,思虑重重,坐卧不宁,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解锁的时辰一到,便借口有要紧的事情要向济安王禀报,急匆匆地赶到菁莪院。虽然敷上了高太医精心调配的膏剂,可方氏仍旧放心不下,执意要亲自照看儿子。济安王不好跟他们母子二人挤在一张床上,便挪到内书房歇息。本就睡得晚,一大早被周瀚搅扰醒来,满腔不悦,见面自然没有好脸色,“你到底有什么事”周瀚拱手告了罪,便将事先编造好的理由说了,“祖母佛堂无故失火,颜管家追查许久也没有线索。儿子斗胆让邱诚明暗中察访了一番,得知那一晚失火之前,二弟身边那个叫石泉的护卫曾经在佛堂附近出没。”“石泉”济安王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可能确定是他纵火”“呃”周瀚犹豫了一下,“这个不敢断言。”济安王眉头大皱,“不敢断言你就因为这样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等不及为父起身,一大早闯到内院来禀报”周瀚心虚地垂下眼睛,低声说道:“儿子以为父王会急于知道此事”“行了,我知道了。”济安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禀报完就赶紧离开吧,真是越大越没体统了。”周瀚好不容易来了,哪里肯就这样离开“听说四弟病了,不知现下情况如何了”“敷了高太医调制的膏剂,已经好多了。”济安王无意多说,又要催他离开。周瀚瞧见他嘴唇动了,急忙抢在他前头开了口。“父王。儿子十分挂心四弟的病情,可否去看他一看”济安王眸色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你母妃带着他呢。这会儿怕是还没起身,不方便探望。润儿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挂心,回去吧。”周瀚不敢再坚持。只得怏怏告退。回到前院,胡乱转了一圈。约莫着高太医该起身了,便直奔茗园而来。跟高太医细细打听了周润的病情,以及用父母之血做药引的注意事项,思量一番。吩咐贴身小厮青木备下几只玉瓶,逐一装上入夏以来收集的无根之水,放在书房的暗格之中备用。取了其中一只。刺破中指,滴入两滴鲜血。用木塞封好。也不敢叫别人转送,纳入袖中,便又来了后院。摸出一块碎银子赏了一个小丫头,吩咐她去菁莪院将张妈叫到后花园一个僻静的亭子里,自己先一步过去等着。张妈听说周瀚叫她,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记着方氏的叮嘱,有心不去,又怕他等急了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来。犹豫半晌,还是瞒着方氏赴约了。借着摘花,一路小心地避开人眼,来到指定地点,在亭外福身见礼,“世子爷。”周瀚点了下头,招手见她叫到近前,从袖子里摸出那只玉瓶递给她,“拿去给她。”张妈不接,低头躬身道:“世子爷,王妃嘱咐了,不可劳烦世子爷。奴婢过来,只是想奉劝世子爷几句。王妃心有成算,您就不要跟着掺和了,免得连累了王妃和四少爷。”周瀚早就料到她是知情人,听她说这话,愈发放开了胆子,“我明白她担心什么,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生病不管。你告诉她我会小心行事,绝不连累她和孩子。以后每天这个时辰,我都会在这里等你。你若不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