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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3(1 / 1)

。却发现那人择路时毫不犹豫,完全没有停顿或者东张西望之类的举动,一直昂首阔步,目不斜视。风灯提在他的手里,只能照亮他身前一米左右的范围,那人始终与他拉开丈余的距离,手上亦无照明之物,眼力再好,只怕也做不到于黑暗之中不着痕迹地读取隐藏标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此人的方向感和记忆力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另一种就是事先探好路做好标记,让此人循着标记走上无数遍,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畅行无阻的程度之后,再将标记抹掉。后一种毕竟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他更倾向于前一种。慧慈说她不能涉足其中的时候,他还当有人对她下了禁令,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若非天才级的探路好手,即便进来了,也会被困死在这错综复杂的地道之中。“到了。”出神的空当,前面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一阵沁凉的山风迎面吹来,衣衫扑扑作响,手中的风灯忽忽悠悠地晃动着,令本就不甚明朗的视野变得更加晦暗迷离。周漱一手护住风灯,眯起眸子凝神细看,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洞口。外面雾气笼罩,薄处如轻纱,厚处如棉絮,翻卷着,挤压着。不断地变幻着形状。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我要见的人呢”那人眼神微晃,走过来揽住他的腰,说句“得罪了”,便挟着他向洞口冲去。周漱只来得及低呼一声,就被他带着跳出洞口,飞快地向下坠去。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濡湿的雾气一团接一团地扑打在脸上。侵入口鼻和眼睛,感觉很不舒服。好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不过十数个呼吸的工夫。他的双脚就稳稳地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灯火。风灯早在跳出洞口的时候就跌落了,他所看见的灯火来自眼前的一排屋舍。清一色的土坯茅草房,一共有五座。背靠绝壁,成围拢之势排列。正中的一座显然是主屋。一共有三间。其余四座各有两间,也比主屋要矮小一些。四周是用木桩做成的栅墙,大门上方还有一个简易的哨楼,不少甲胄齐全的兵士手持长枪肃然地守立在那里。虽然看不清这片地域的全貌。可从行进的大体方向也能推断得出,这是泰山腹地一处极为隐秘的山谷。若不是身临其境,谁又能够猜到会有人把兵将藏在这终年不散的浓雾云海之下呢唏嘘感叹之间。就听那人沉声说道:“你可以放手了。”周漱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顿觉尴尬不已,赶忙松了手,“抱歉。”那人用手抚了抚被他抓皱的地方,抬脚向前走去,“跟上。”周漱并不在意他这傲慢的态度,一面跟着他往里走,一面留心地形,点算守卫的人数。他不知道暗中有没有藏人,不过明面上只有二十来个兵士。大门两侧各架起一把巨大的火弩,栅墙里侧堆放着一溜儿半人来高的沙袋,留有放箭的箭孔。看似简陋,却攻守兼备,足见领兵之才。那人在这里的地位想必很高,一路引着周漱长驱直入,竟无人盘问。到了主屋门前,更是连通报都省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少主,人带来了。”他进了门就立住脚步,朝里面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身。失去那人的遮挡,周漱猝不及防地与坐在里面的人四目相对了。愣怔一瞬,便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你笑什么”里头的人立时恼了。“没什么。”周漱如是说着,犹自忍俊不禁。那人口称“少主”,他还以为是一个年轻有为、潇洒英俊的少年,没想到竟是一个四五十岁、蓄着大胡子、形容邋遢的糙汉,实在太出人意表了。那人转过头来,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便侧身立在一旁,示意他进去。周漱踱步进门,在大胡子的旁边落了座。并非他托大不讲礼数,而是因为这屋子里只摆放了两张椅子。他若不坐在这里,就只能站着了。骑了半个多时辰的马,又走了许久的路,两条腿又酸又疼,迫切需要休息。大胡子显然也不是一个讲求虚礼的人,还好心地将自己跟前的茶碗推到他面前,然后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就是周镇忠那排行老二的儿子怎么长得跟周镇忠一点儿都不像”周漱的洁癖虽已没有儿时那般严重,可也不习惯跟别人共用一个杯子,当然,简莹除外,这位邋遢大仙染指过的茶水恕他不敢笑纳,于是将杯子推了回去。“怎么,你怕我给你下毒”那人不满地瞪圆了眼珠子,“你小子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还用特意下毒吗你的口水就够具有杀伤力的了。周漱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只身前来,总要小心一些。”“小心个屁。”大胡子忿忿地爆了粗口,“老子要想弄死你,还用得着下毒吗”周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将那块血玉拿出来放在桌上,“我父王告诉我,你见到这东西就会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到血玉兵符,大胡子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而严肃了,“周镇忠那老家伙出什么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东西交给别人。”“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周漱答非所问,“通了名姓才算认识了,认识了才好说话不是吗”大胡子倒也干脆,“老子姓尚,单名一个录字。”周漱笑了一笑,“这只怕不是你的真名吧”“跟你们这些肚肠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烦。”大胡子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又豪气干云地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小子现在在老子的手掌心里,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块。老子真名叫刘戈,是登州定国公府的后人。你爹是我表兄,你应该喊我表叔。”未完待续s:感谢“zjf006699”,“晴空墨色”和“nisan”几位童靴的月票,感谢“晴空墨色”童靴的打赏,鞠躬、第367章 将符与兵符在来之前,周漱就揣测过此人的身份。是以此时听他说自个儿是定国公府的后人,并不感觉意外。只有定国公府的后人能够得到济安王的全盘信任,也只有定国公府的后人才会在仇恨的驱使下,跟济安王一样头脑发热,于太平盛世图谋造反。“原来是表叔,失敬失敬。”周漱笑着拱了拱手,语气略顿,又道,“据我所知,定国公府的人早在五十多年前就差不多死绝了,只剩下我祖母一个,不知表叔是哪一位的后人”“定国公府的人是死绝了,不过老子的爹是外室所生,定国公府被抄的时候跟我祖母住在外头。定国公府出事儿之后,我祖母就带着我爹跟一名家将从登州府逃出来了,那家将后来就变成我祖父了。我祖父从小就教我爹研习兵法,可惜我爹不是那块料,祖父就改教我了。我亲祖父是定国公的嫡长子,也就是你祖母的爹。我爹跟你祖母是一脉的姐弟,所以我继祖父和我爹一直在找你祖母,找了好些年才找到她的下落,不过那个时候你祖母已经死了,只找着了你爹。我爹十年前就病死了,我祖父是六年前死的,他跟你爹筹划的那一摊子事儿就都由我接着了。嗯,大概其就是这样。”刘戈一口气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来历,以及跟济安王勾结上的过程,又盯着周漱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说吧,周镇忠那老家伙出什么事儿了”周漱敛去面上的笑意。露出凝重之色,“父王病了。”“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居然病了”刘戈又瞪圆了眼睛,“他他得的什么病”“心疾。”周漱叹着气道,“父王胸口曾中过一箭,虽未伤到性命,可也损及了心脉。年轻的时候还没什么妨碍。随着年纪的增长。脏器功能逐步衰弱,这病症也就渐渐地显露出来了。高太医一再嘱咐不可过度操劳,不可逾量饮酒。父王显然没有将医嘱放在心上。这阵子又一直处于兴奋紧张的状态,今天晚上多饮了两杯,突然就发作了。起初我还纳闷他为何会兴奋紧张,现在却是明白了。”刘戈也明白了。要造反的人哪有不兴奋紧张的就连他这样粗神经的人,都几天几夜吃睡不香。更何是况济安王那种心思重的人了。“心疾好像挺难治的,你爹不会要死了吧”他这跟“委婉”二字丝毫不搭边的话里却实实在在地透着担忧。“说不准。”周漱模棱两可地道,“心疾不同于别的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发作时若施救不及,就会导致心脏停跳,进而毙命。高太医说。即便父王这一回挺过去了,也要卧床静养半个月。期间不可操劳,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否则再发作一回就没救了。父王因自己突然得病倒下,急得吐了几口血,仓促地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就昏过去了,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醒来。”言外之意,临场指挥之类的事情是绝对做不了了。刘戈并没有怀疑周漱的话。这玉这刘家之物,一共有两枚,是刘家用来驱使亲兵的私印兵符。血玉是将符,墨玉是兵符。老太妃的爹刘旭海在定国公府出事之际,思忖着唯一也许能够幸免的就是自己藏在外面的儿子,于是托孤于一名忠心耿耿的家将,并将那两块玉交给了家将。那名家先是将这玉传给了刘戈的父亲,刘戈父亲过世之后又传给了刘戈。与济安王共谋大事之后,刘戈便将象征着“主”的血玉将符给了济安王,自个儿留下了墨玉兵符。两人有过誓约,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哪怕是碎玉,也不会将这两块玉的功用透露给任何人。只要他们不说,就算玉符落入他人之手,也仅仅是会被当成一件稀罕的配饰罢了,没有人会想到兵符上头去。除了他和济安王,只有尚进知道这两块玉是做什么的。尚进就是那个负责引路的人,是他继祖父的孙子,对他唯命是从,忠心不二。周漱能够带着好好的一块血玉来找他,就说明济安王是心甘情愿交出来的。既是心甘情愿,又是父子相承,他也没有理由怀疑,况且兵家向来是只认符不认人的。将符在谁的手里,他就认谁为主。他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爽快人,并不过多纠缠济安王得病的问题,“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所有的一切。”周漱等的就是这个,哪里还会客气,“我父王只交代我立刻来找你,其它的什么都没说。圣上明天就到了,我却是临危受命,两眼一抹黑。我需要知道你们的全盘计划,才能见机行事,配合表叔完成大事。”济安王为了让他相信自个儿能够造反成功,大略地说了一些。他之所以不提,是想看看济安王所说跟刘戈所说是否一样。如果有不一样的地方,他就能从中查漏补缺,获取更多的信息。“等着。”刘戈扔下两个字,便站起身来,晃动着已经开始发福的身躯往里间去了。不一时折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卷轴。示意周漱将桌上的茶壶茶盏挪走,便“哗啦”一声抖开来,铺在桌面上,竟是一幅摹画精细、标注齐全的泰山地图。“皇帝老儿在这里祭天。”他手指着地图,就开门见山地讲了起来,“我的一万精兵埋伏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通过暗道围拢过去。到时候山下会有许多前来凑热闹的百姓,等混入僧道之中的死士发出信号,三百名化妆成普通百姓的兵士就会在山下制造混乱,拖住督抚大军。山上的精兵则分成两股,一股埋伏在山道附近堵截伏击,截断他们的救援;另一股则冲上山去,清除皇帝老儿的禁卫军,控制住山顶的局面。到时候你就可以拿着能够证明你爹乃先帝血脉的证据,出来主持大局了”周漱听他说的跟济安王所说并无出入,便将自己压在心底多时的疑问倒了出来,“你那一万精兵从何而来”、第368章 归田兵提起这一万精兵,刘戈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你小子听说过籍民兵吗”周漱眉眼一动,“表叔说的可是归田兵”大梁的开国皇帝是武将出身,打仗无人能敌,等坐上皇位,却把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治理得一塌糊涂。君不贤国将乱,周边列国虎视眈眈,又有前朝余党为了复朝鼓动百姓闹事,战事频发。为了抵御内乱外侵,只能大肆征兵,愈发加重了民怨。开国皇帝左支右绌,心力交瘁,还没立下太子就驾崩了。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又引发了一场内战,最后先帝的爹拔得头筹,登基继承了大统。这第二代皇帝比他爹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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