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么来头为何点名要见二弟”周瀚挤上前来,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你可都打探清楚了”“是啊。老二媳妇,刺客到底是些什么人”方氏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为何要潜入我们王府,挟持王爷”简莹不理会周瀚,只回答方氏道:“他们不肯说自个儿是什么人,目的何在,只坚持说要见二少爷。”“这是为何”方氏虽然不想怀疑自家人,可刺客一再强调要见周漱,实在令人纳闷,“他们可是与二少爷相识”简莹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得,从他们的言辞和神情判断,他们要见二少爷,好像跟父王派二少爷去办的事情有关。”“怎么,二少爷是被王爷派出去办事了”方氏立刻抓到了重点,“你可问过王爷是什么事”“问了。”简莹表情有些无奈,“父王不方便说。”既然所有的事情都起源于济安王,那么有什么理由不把他这始作俑者拉下水呢等周漱事成归来,荆智和温良脱身而去,济安王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他好意思对老婆儿子说,因为他要弑君造反,周漱怕他连累满门,为了阻止他,把他给囚禁了到时候除了配合她和周漱的说辞,他别无选择。要如何把这个谎编圆了,就叫他自个儿伤脑筋去吧,她凭什么替他浪费脑细胞荆智和温良抬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有恃无恐地将周漱抬了出来,用他这不在府中之人拖延时间。方氏表示理解,被歹人挟持的情况下,当然不方便说,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等二少爷回来了。”“不行。”周瀚坚决反对,“谁知道二弟什么时候回来若二弟去个十天半月,难不成我们就一直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歹人挟持父王,为所欲为依我看,还是报官吧。”“报官”简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们王府护卫都拿他们没辙,报官又有什么用大哥是嫌父王不够丢脸,打算张扬得全济南府的人都知道吗”方氏是站在简莹这边的,“老二媳妇说得对,绝对不能报官。”“那怎么办”周漱又急又恼,“再有几个时辰圣驾就到了,天一亮我们就得出发,哪有工夫跟刺客干耗着”简莹不再搭理他,对方氏说道:“母妃,父王在这个时候派二少爷出门,办的定然是紧急之事。二少爷不可能想不到父王在等他的消息,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咱们再等等吧。迎接圣驾要紧,父王的性命更要紧,万一把刺客逼急了,伤了父王该如何是好”方氏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就再等等。若是天亮之前二少爷还没回来,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可是”周瀚还要反对,被方氏拿眼一瞪,便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简莹趁机说道:“母妃,父王说他饿了,让我们给他送些饭菜进去。”听了这话,周瀚眼睛一亮,“还是父王英明,父王这是在暗示我们多送些饭菜进去,在里面下点儿迷药,把他们全都迷倒,再冲进去一举擒获。”未完待续。、第377章 败局已定简莹有些无语,她随口扯个谎话,他都能想成“奇谋妙计”,既侮辱了荆智和温良的智商,也侮辱了济安王的智商。“大哥好想法,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想不到先拿人质试一试饭菜里有没有毒,就放心大胆地吃进肚子里吗”周瀚堵得没话说,羞愤地握紧了拳头,暗恨她一再当着众人面儿让他这大伯子没脸。却有人被他的话提醒了,对邱诚明道:“邱大人,不若试试迷香”“不可。”邱诚明义正言辞地否决了他的提议,“堂堂王府,怎可使用那种下九流的手段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耻笑”“眼下救人要紧,还管用什么手段”那护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邱诚明目光凌厉地瞪过来,“且不说手段是否妥当,王爷书房三间共通,很是宽阔,一半支迷香随放随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除非燃上十支八支。那些刺客非同常人,五感敏锐,同时点燃那么多的迷香他们岂会察觉不出迷香的药效再快,也快不过刀子,在他们被迷倒之前,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气急败坏杀了王爷再者,大量的迷香对身体有害,伤了王爷的贵体,谁来负责净出馊主意”那护卫被他训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去,再不敢言语。方氏亦不敢拿济安王的“贵体”冒险,吩咐张妈亲自去了一趟大厨房,捡现成的做了七八样,荤素搭配,有菜有汤。未免济安王空腹太久。吃干饭硬菜伤了肠胃,还特意煮了一罐小米粥,交给简莹,一并端进去。以防万一,还是让高太医逐一检验过,确认真个无毒,才叫了荆智来吃。荆智吃完自去守门。换了温良去吃。未免去如厕之烦。他们两个只挑干食来吃。高太医喝了大半碗粥,剩下的不管是粥是饭还是菜,都让猴魁不客气地扫进肚子里。他正在长身体的年纪。胃肚子跟无底洞一样,吃完还嚷嚷着没饱,又啃了两块糕点。一老一小吃完就有些犯困,靠在一起打起盹儿来。荆智和温良却更有精神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让猫在屋顶上的赵翔等人全然无机可乘。刘戈派来的人对了数次暗号都无人回应,只能自己潜入王府。立在高处一看,只见书房外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王府的大半护卫都围在书房四周。抓个下人逼问一番,只知道府中闹了刺客,再具体的情况就打听不出来了。只能快马加鞭,赶回山谷。向刘戈禀报了这一情况。“闹刺客”刘戈眼珠子瞪得溜圆,“不是说心疾发作吗怎么又冒出刺客来了”“少主,济安王府在这个时候闹刺客,实在蹊跷。依我看,必是那位二少爷搞的鬼。”尚进接起话茬,“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赶快撤离此地吧。”刘戈是个外粗内细的人,思量一番,也觉尚进的话有道理,当机立断地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各部分头行动,潜藏于事先说好的暗道之中,待命行事。”“是。”尚进答应一声,正要出门安排,就见一名哨兵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少主,尚将军,大事不好,山顶有火光,像是祭殿起火了。”“什么”刘戈和尚进双双变了脸色,还不等说话,又有哨兵接二连三地赶来禀报。“少主,灵岩寺方向有火光。”“普照寺方向有火光。”“玉泉寺方向也有火光。”刘戈的面皮本就黝黑,听到这一连串的坏消息,脸色更黑了,“他娘的,定是那小王八蛋要坏老子大事。”参加祭天大典的僧道几乎都是从这几个大的寺院里挑选出来的,这一起火,官府必定要彻查,到时候藏在其中的死士就要暴露了。他这边话音刚落,又一哨兵飞奔而来,“少主,尚将军,不好了”刘戈一定到“不好了”三个字,立时头大如斗,嗓门不自觉地拔高了,“又有哪里起火了”“不不是起火。”那哨兵一着急就结巴起来,“是山口,山口发现了大批兵马。”刘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来的是哪里的兵马有多少人领兵者何人”“目前还不清楚,守在山口的人并没有示警,想是还没来得及发出信号就被除掉了。”尚进急忙看向刘戈,“少主,是退还是战”刘戈将拳头捏又捏,一个“战”字尚未出口,就被一个拖着长音的“报”字给堵了回去。“少主,朝廷的兵马杀进谷中了,约莫五万人马,领兵的是泰安粮运使唐怀山”刘戈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就算他那一万精兵每一个都能以一敌二,也敌不过五万,更何况来的还是粮运上的人马。那些人时常跟抢粮的山贼、土匪甚至江湖帮派打交道,各个都是狠角色,唐怀山更是指挥游击战的好手。尚进倒比他冷静几分,拉住他急声说道:“少主,快走。”“不,老子不走。”刘戈醒了神,倔脾气又上来了,“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唐怀山垫背。”“少主,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尚进死死地抱住他,“定国公府就剩下您这么一根独苗了,您不能死。您死了,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祖父交代就算为了今晚牺牲的将士们,您也不能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尽管刘戈千般不情愿万般不甘心,可五万人马尚且应付不及,这边一开战,还会引来更多的朝廷兵力。败局已定,他留下也只有白白送死的份儿。为了日后能够东山再起,他也只能暂时做一回逃兵。无暇收拾,只揣着那块墨玉兵符,带了一队十几个人的亲兵,随着尚进攀上绝壁,进入山洞之中。打算在里面藏上一段时日,等风声过了,再徐徐图之。与此同时,在方氏等人心力交瘁的等待之中,东方露出了第一缕晨曦,书房内外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不能再等了。”周瀚第一个开了口。未完待续、第3章78章 冒牌夫君“是不能等了。”方氏接道,声轻如呓语。周瀚如同得到鼓励一般,往前迈了一步,“您有什么好主意”“主意倒是有一个。”方氏这话说得有些犹疑。“是什么主意”周瀚催问道。方氏不答这话,将目光投向简莹,“你确定他们与二少爷并不相识”简莹一听这话就猜到方氏打什么主意了,不肯把话说死,“应该是不认识的,不过他们潜入王府多时,有没有见过二少爷,我就不知道了。”“只能赌一把了。”方氏已经下定决心了,立时指派周瀚道,“世子,你去从护卫里头找一个身形相貌与二少爷相似的人来,叫张妈给他收拾一下,然后带他来见我。”周瀚一听这话也明白了,“您是想让人假扮成二弟,进去跟他们讲条件,趁机将父王救出来这不好吧,万一被他们识破了”“识破又怎样”方氏沉声地道,“王爷是我们的七寸,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保命符只要我们没有危及到他们的性命,他们就不敢对王爷下手。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抑或者,你有更好的法子”周瀚当然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好应了声“是”,依着吩咐办事去了。这位世子爷出主意不行,找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很快就从那一群护卫里面挑出一个人来。身高体型都与周瀚仿佛,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就是皮肤稍嫌黑了点儿。这会儿天还没大亮,照着周漱平常的装扮捯饬一番,若是不熟悉周漱的人。说不定还真能被糊弄过去。简莹心知那假周漱连门都进不去,是以并不担心,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自个儿的冒牌夫君,一边事不关己地瞧着他们如此这般地安排。邱诚明将一枚弹丸塞给“周漱”,郑重地叮嘱道:“得手之后,将这弹丸摔在地上。听到动静,我会立即率人冲进去。你不要理会旁的。只管保护好王爷。莫要叫王爷再落入刺客手中,明白吗”“周漱”斩钉截铁地答道:“明白。”方氏不放心,又将他叫到近前细细嘱咐了几句。“万一被他们识破,马上退出来,不要让他们觉出你是去取他们性命的。”“周漱”一一答应下来,然后敛衽拂发。背负着众人的期待,一步步往书房走去。“门外何人”温良一如既往地警觉。在他走至距离门口两丈远的时候便出声喝问。“周漱”以拳拄口,略略清了一下嗓子,模仿着贵公子的腔调,趾高气昂地道:“你们不是要见我吗我就是周漱。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简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她相公说话哪有那么欠揍演技真烂。门里沉寂下来,过了许久。才听到闩销响动,书房的门慢慢地敞开了一条缝。这就是“请进”的意思了。提着心的众人见状都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周漱”忐忑的心神也定了两分,控制着步调,尽可能“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刚要推门,就见门里伸出一只裹风带劲的脚来,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胸口上。远远站着的众人并未瞧见那只脚,只瞧见那人前一刻还玉树临风,下一刻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邱诚明眼神一凛,晃动身形抢上前去,赶在他落地之前将他接住。虽然免去了一摔,可那当胸一脚实在太重,他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便晕死过去。“再敢使这等伎俩,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书房的门重新闩上,里面传来温良冰冷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