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落颜歌> 分节阅读 4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42(1 / 1)

嗤之以鼻。只有颜兮,在她死的前一天,去为她送行。空无一物的阴暗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哈,从颜兮。”兰锦落寞地笑着:“是我输了,我从来都没想到,你竟然狠毒至此。”“狠毒。”颜兮面不改色地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兰锦:“那要看,你怎么去理解了。”“你不仅陷害我,如今我临死前还想着来嘲笑我,这还不叫狠毒吗”兰锦盯着她。“并非嘲笑。我只是想记住你的样子。”“记住我的样子”颜兮居高临下地淡漠看着她:“记住杀了我腹中孩子之人,临死前的样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兰锦不再辩驳,承认道:“是,是我设计害你的,我吃定了你会为那什么朱夏儿亲自去凭阑宫。”“荣妃让你做的”颜兮问。兰锦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听说了此事,才计上心头,让婢女在路中洒了水,又让她去告诉你。”“为什么”“不为什么。”兰锦一双妩媚的眸子此刻有如冰封:“后宫不就是这样么我不害你,你就会害我。哪有什么真的情意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哈。”颜兮心中痛楚,不怒反笑:“我以前,从未想过要加害别人。”“那是你蠢。”“是啊。”兰锦没想到颜兮点头赞同:“是我蠢。可如今,将死的人是你。”兰锦恨道:“若那人不是我的姐姐,我未必会中你设下的局”“这是自然。”颜兮淡然说道:“依你的聪慧机敏,做事应该不会那么冲动,也不应该那样轻信并莲。可是因为你很爱姐姐,如你所说,你一直想要保护她。所以如今她遇害,你才会失了冷静和理智。”“原来这些都在你的计算里。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因为有时候活着的痛苦,要比直接死去,来得多上一万倍。就比如,所有人都冤枉你杀了你最爱的姐姐,你却百口莫辩。因为没有任何人会信你。”“你恨我恨成这样么”兰锦仰头看着她秀美可人的容颜,恐怕任何都不会想到,她竟然这般狠毒。“我还是那句话,我以前,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也从未恨过任何人。如今你的下场,只是你迟来的报应。”颜兮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了身边最爱之人一个一个离去的画面,她想起了每一次她绝望的哭泣。那时,又有谁同情过她兰锦突然失笑道:“那你要恨的人,其实还有很多。你恐怕不知道吧朱夏儿的死,你腹中之子的死,还有更多,一切的一切,都是所有人合起伙来害你的,不止我一个。”“”颜兮咬着牙关。“比如荣妃,你也该是恨极了她吧。”“我和她的账,自然会算。”“那和韵公主呢发现朱夏儿异样,于是火急火燎地跑去告诉了荣妃的,可是她啊。”颜兮深吸一口气,没有做声。“哦,对了,还有太后啊。除此之外,还有王上。”兰锦笑道:“每一个都恨,你恨得过来吗他们都会得到报应吗”颜兮淡淡回答道:“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报应,已经到了。”颜兮离开后,在屋外看见了子明。子明与她相视,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包含着太多情绪,也是因为那个眼神,让颜兮心中一紧。子明从来都不愚笨,相反,他极为聪明。颜兮别过目光,行礼离去。兰锦死后,颜兮闭门不肯外出,常一个人静思着些什么。后来吉承来时,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问道:“那个偷玉坠的宫女,没被发现么”“她做事利落,自然不会有闪失。”吉承答道。颜兮轻轻摇首:“做事如此妥帖之人却不得器重,平日里还时常挨骂,兰锦今日之结果何尝不是她一手造就的。”“只是经由此事,大小姐定会重新出现在后宫之人的视线之内。有心者,也该有些动作了。”“嗯。”颜兮点了点头:“下个月初一诸国来朝,是个大日子。宫里必定有大宴。他们又怎会让我独善于这长冬楼呢”二人正说着,忽听有人敲门。颜兮微开了门,见是一个从明夕宫跟随自己来长冬楼的宫女,正端着一晚汤药,低头小心地说道:“娘娘,这是上次碧美人送来的药,奴婢刚刚煎熬好。”颜兮见她其貌不扬,虽知她是跟了自己许久的,却也从未注意过她。不禁心中一疑,问道:“我说过没我的吩咐不要打扰,你不知道么”那宫女忙躬身道:“奴婢适才在煎药,并不知道。”颜兮四处看了看:“并莲呢”这时,便见并莲远远来了,对那宫女道:“怎么才走开一会儿,你便来打搅娘娘。手里拿的是什么”“是碧美人送来的药”并莲看了看不发一言的颜兮,对那宫女道:“去倒了。娘娘身子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了。”“是”那宫女听后,只得点头退下。“她叫什么”待她远去,颜兮问道。“叫做杏儿,平日里不做娘娘眼前的这些活儿,难怪娘娘不太认得她。但也难为她忠心,一直跟着娘娘来了长冬楼,不像其余的那些宫女太监,都寻了各种理由走掉了。”“去查查,她在去明夕宫前,是跟的什么主子。”颜兮看着杏儿消失的远处,说道。并莲一愣,旋即明白了颜兮所意,点头离去。“此时敲门,不过是想看看屋内的是什么人罢了。”颜兮关门转身的同时,吉承微笑了笑,说道。“是啊。那一个也就罢了,这儿又出来一个,不知她们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我身边,就这么防我么”吉承没答话,拉她坐了过来。颜兮莞尔笑道:“不说这些了。最近军中可忙么听说下个月白泽国的使节也会来的。”“嗯。”吉承想了想:“那个即将来凤凰的白泽国使,与我们是见过的。当初正是他代表白泽议和投降的。”“那到时候在宴席上见到,岂不是尴尬”“那个人是个有谋略知进退的,既已是战败国之身份,倒不会出什么岔子。”颜兮正色道:“不过我一直存疑,到底为何要征战白泽白泽近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凤凰的友邦不是么”吉承道:“确实如此。可有时,也需要看与他为友的是谁。”“何意”吉承看着颜兮双眸:“是先王。”“先王又如何”颜兮不解道。吉承随手拿过两个空的茶碗,分别摆在两边,道:“如今的凤凰,看似只有一主,可实际上势力却被一分为二。一边是先王,一边是王上。”“可是先王已逝”颜兮一抬眸:“你是说,仍有先王旧部不肯归权于子明”吉承不置可否地一侧头:“这本就是每个新王登基时都会遇到的弥留忧患罢了。所以王上才会刚登基便提拔许多新人上位,虽都只是些看似激不起风浪的无关紧要之职。可是这也只是刚刚开始。与白泽撕破盟友关系,表面对群臣宣称是贪图白泽丰饶资源,可其实也只是敲山震虎。”“到了最后,”吉承淡淡地垂着眼睛,手指微一用力,一个茶碗顺势倒在了桌上:“他要杀的就是那只最大的老虎。”颜兮看着那只倒下的茶碗滚动着,在桌上滑出一道弧线。对吉承所言的那只“老虎”,倒也不难猜测了。、旧部傍晚,霞光烂漫,天际红云滚滚。有侍卫走到回廊边的栏杆处,对正坐在栏杆上看书的吉承低首说道:“是邵子良与古义求见。”坐在栏杆另一格正百无聊赖的和韵一听,笑道:“我总在书信里听吉承讲他们,今日终于可以见见了。”待侍卫将邵子良和古义领上前来,和韵站起身子走到他们面前,一边仔细打量着一边开怀笑道:“古义竟与我想象里的差不了许多连胡子都一模一样”古义忙退后几步,堂堂七尺男儿,虎背熊腰的却躲在了邵子良身后,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公主”和韵把目光转向邵子良,微有惊讶地说道:“你跟我所想的竟也不差,这真是奇了。”邵子良看着眼前俏皮的小姑娘,想到自己在军中替吉承写的那些封信件,心中有些不忍,只得低着头微微行礼:“见过公主。”“你们来是什么事呢一起用过晚膳再走吧。”和韵笑道。吉承这才把眼睛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对邵子良和古义淡淡说道:“这里略吵闹些,去偏厅。”和韵听后,忙禁了声,吐了吐舌头:“你们忙,我先走了。”三人到了偏厅,佣人为他们斟茶后闭门离去,三人坐于位上,古义方才开口道:“原来那便是和韵公主,婚礼时蒙着盖头也没见到真容。虽模样不错,可也太活泼了些,没想到吉承竟喜欢这样的。”“”吉承咳了两声,没有答话。“少说两句。这种事你也要评论评论”邵子良批评道。“哦”吉承放下茶杯,正色道:“是事情有了进展么”“是。”邵子良起身,看了看门外,确认无人后说道:“有江半帮忙,再加上分派了些手下信得过的四处探听,倒还真找到了些骏王旧部。”吉承静静听着,支着的一只手挡住嘴唇,一双眸子深邃如谭。“大部分都已派不上什么用场,毕竟骏王的事过后,那些明显归于骏王的人都已被先王一点点除去了。不过,倒是还留有两人,如今仍在朝中,且已示了忠心。”邵子良唇角一扬:“是如今驻守落星的总兵何京和户部侍郎钱睿。”“钱睿”吉承深思着:“记得幼时祖父常跟我提到这个人。那时便说他年纪轻轻却很有才干,没想到如今已坐上了侍郎之位。”“是,而且看他的意思,虽不好明说,却是对骏王一事耿耿于怀,相信骏王恐怕是被陷害的。”邵子良说道。古义在旁一拍桌案:“什么恐怕,这本就是先王陷害的。骏王忠心为国,何来谋逆一说”“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么。”邵子良眉头一皱,转头又对吉承道:“不过,这点我也同意古义。那时先王说骏王谋逆,本就证据不足,却草草地宣旨拿人,分明是怕拖得久了,又没有证据,会让这事翻案。因此直接灭了众口,以为骏王一族已亡,其余的骏王势力也就不足为惧,如此便能将这案尘埃落定。”“”吉承默不作声,目光里却点点寒意。古义道:“可是先王也算错了一步,这不是还有吉承么只要有你在,那么以前那些失去了信心的骏王旧部,定能重新集结起来。那可是骏王掌握了西北五十万兵马的汾京骏王”后来天色已深,古义称营里还有些士兵在训练,得回去监督,于是离去。待只留邵子良和吉承后,邵子良才说道:“有些话,我一直有些疑问,或许只有你能解答。”吉承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我从前也无意间听过些传闻,说这王位,本不该是传给先王的,而应是传给骏王。那时骏王论战功,论资质,甚至是论嬴帝的喜爱,都是胜于先王的,可最后却并非他即王位。”邵子良确认着吉承的面色,补充道:“不过也是陈年旧事,我也不知真假,所以随口问问。”吉承坐在主位上,拿着茶杯抿了口茶,又缓缓放下,茶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而后,他道:“确实如此。虽我那时年幼,却也知道其中细节。这也是为何先王竟要屠我满门的原因。他怕的根本不是祖父手握兵权,势力强大。他怕的是这真相有一天大白于天下。”他回答得不带半分犹豫与隐瞒,邵子良一愣。“这么说,这天下本该是骏王的”“祖父忠义,勇猛无双,却有一点。太过善良,也太过轻信。”吉承的目光中有或多或少难以隐藏的伤感之意。厅内一片安静,邵子良亦饮了杯茶,终于轻声说道:“那吉承可有想过,这江山本就不该是他们家的,如今也该易主了吧。”邵子良微顿了顿,又道:“现在对于王上而言,尚且有太多事让他忧虑,他是无心顾及旁的了。可你我都知,以他的能力,平复前朝边关是迟早的事。可对我们而言,那时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是啊,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使是南荣子明,也是有的。”吉承侧着头,看着手中茶杯。如今新王即位,旧臣握有势力不肯轻易归权,当初的南荣衡一派党羽至今也有许多不肯降顺。边关又尚且动荡,南荣子明此刻正是无暇其他之时。这也是为什么子明虽对他心有猜疑顾忌,却仍愿为自己所用的原因。而也正因如此,才让他取得先机,能以驸马身份拥有宫外府邸,掩人耳目地开始搜罗仍旧效忠祖父之人。且也是因和韵的这层关系,才让子明对他的疑心稍稍又轻了一些,这也是他能从白泽回来直接被封为都尉的原因。可是若真的要走这一步,中间牵连太多。就连是他,恐怕也无法凡事都有心力保全。每个人都有弱点,他深知这一点。可是他自己,又何尝没有一个最最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