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荣哥哥啊为何不认我”急切的解释道,司马荣更想冲上去抱住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东方白叶看出安乐在躲避,她分明识得司马荣,她确实连着两天去过茗人居,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当时她独独选择茗人居的意思了,她是相见故人,而他从未想到过这个人会是皇长孙,她的乐儿竟然跟皇室还有牵扯。寒语开口:“皇长孙殿下,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早已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东方白叶强势的占有姿势,另司马荣更想明确她就是安乐,他苦苦找寻八年的小乐儿。“这枚玉佩呢”司马荣是被逼急了,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鸳鸯、荷花、荷叶,一模一样的雕刻花纹,只是这是一块黑玉。东方白叶再不从容,转头看向怀里的安乐,本来就僵硬的身体,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都开始了颤栗,双手紧握成拳,牙齿紧咬下嘴唇,此时的安乐更是失魂落魄的看着黑玉佩,暗自镇定,强硬的说出:“公子,在下不识得,还请公子让路,我们要离开了。”不等司马荣再次开口,东方白叶寒潮逼近,冷语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不如请殿下明日做客我东方府可好”是呀,这大街上不是地方,他太冲动了,明明已经确定她是安乐,既然她不予相认,必定有难言之隐,司马荣收回亮出的黑玉佩,歉语说道:“是我冲撞了东方公子,明日必登门致歉。”深深望了安乐一眼,转身上了他的马车,轻敲门板,马夫牵扯马绳,一整凉风刮过,消失在黑暗之中。“为何邀请他上府”东方白叶用力捞过安乐的身子,向上用力,安乐只得踮起脚尖,紧盯着安乐的明眸,冷漠的说道:“既然是乐儿的故人,当然要宴请一番。”被东方白叶紧盯住,不曾移动半分,安乐加重语气,责备道:“公子,是在逼我就范吗”东方白叶眼飓风刃,又冷冰冰的说道:“到现在你还对我有所隐瞒,那枚玉佩想来意义非凡吧”安乐不语,却感受着山雨欲来的气息,如履薄冰,稍稍不慎,就一触即发顷刻即成汪洋大海,暗自思量,平静的说道:“白叶,可愿听我说说我的身世”东方白叶听她称呼变了,目光退了点戾气,说道:“洗耳恭听。”安乐叹了口气,凝视着他蓄满隐怒的双眸,轻拍他用力抱紧的手臂,双脚终于着地,任由他搂着,向前移步,缓缓说道:“我父亲是早届新科状元安在贤,母亲在生下我后就离世了,是父亲一手把我养大,父亲因支持前太子实施新政,太子当年被爆出谋权篡位之嫌,被当朝皇上废立,关禁闭,安家被满门抄斩,我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安家人。”这次换东方白叶停下脚步,正容说道:“被称为绝世良才的安在贤是你的父亲”安乐只是点点头,提到父亲还是心如刀割,痛心疾首。东方白叶没了一丝戾气,满眼痛惜的看着低头的安乐,手臂抬高拦着她的头抱在怀中,说道:“乐儿还有我。”八年来再次谈起她的身世,心神已经沈静很多,抬头望着东方白叶棱角分明的下颚,在移至深邃黑眸,继续说道:“父亲当年被任命教导皇太孙,我装扮成书童模样陪同皇太孙一同受学,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那枚鸳鸯玉佩是父亲母亲的定亲信物,小时候不懂事,皇太孙赏识我有玉佩,就派工匠雕刻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样式。还特意选了黑玉,与我的青白玉区分开。”东方白叶把他所知道的讲了出来:“后来太子郁郁而终,司马荣长大后为父亲平反申冤,可事已至此太子已经离世,当年被抄斩的家族也都无法挽回,乐儿颠沛流离这么些年,就算从回雍州城也不打算展露身世,是已经对皇室失去了信任对吗”安乐谈谈的说道:“父亲只想我安详快乐的活着。我只是想看到殿下安好,并未想过相认。”东方白叶轻抚安乐的背脊,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司马荣可不这么想,如果乐儿真的不想相认,明天我一人接待就是,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一个夜风已经让他加强戒备了,还来一个皇太孙,他的乐儿真是给他树敌无数啊、麻烦清晨天气骤然变冷,空中布满了铅色的阴云,乌云闷扣如盖,压低了昏暗的天空,把整个世界覆盖于灰色之中,空气不在透亮,陷入死寂般沉重,凛冽的寒风刮起来了,呼呼地刮醒了睡梦中的人儿。身旁传来的轻微平稳如一的呼吸声,淡淡的溢香充斥着周身,却已经开始适应,习惯了每早醒来身边有人守护陪伴。明明每晚都是睡在贵妃榻上的,可是每次都是在东方白叶的睡榻上醒来,看着头顶上的淡紫窗幔,缓慢的移动视线,右手已经麻痹无知觉了,转低眼球就看到右手压在他的走手臂之下,稍稍挪动下手臂。东方白叶旋即睁开了眼睛,灿若星辰,目光如炬的眼光刹那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你醒了”东方白叶轻柔的说道。安乐哂笑:“手臂酸麻,你能放开下吗”东方白叶松开了左手,轻抬手臂,安乐趁势收回,还没等她有反应,东方白叶已经搭在她的手腕上活动麻木的关节。安乐双眸仰望,熠熠生辉,东方白叶微侧脸庞。乌黑眼珠盯着她松风水月般的面容半晌,突然道:“以后直接睡在我身边,不要强硬一个人躺在木榻上。”安乐默默一笑:“就是苦了你,睡着了还得提防着我有没有睡着。”东方白叶伸过手掌,将她的身子扯到胸膛上伏低,对着她的眼睛说道:“知道我辛苦,就不要乱跑。”安乐也不挣扎,乖乖的趴在他的胸口不动,慢慢说道:“好,能不能把熏香换了”虽然每晚睡得安稳,但是每次都要用意志强制醒来,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淡淡萦绕的冷香自安乐的发间传来,婆娑袅袅飘到东方白叶鼻端。他很满意她的回复,不住的抚摸她的秀发:“你要什么都依你,唯独不准离开我的身边,把我隔离出你的世界。”安乐叹了一口气,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杵起,仔细感受他低沉有力的心跳。东方白叶突然缓缓的说道:“有人曾经后悔莫及地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千万不能随意松手的。”安乐不知道谁会跟东方白叶说这些,心里惊奇,问道:“谁”东方白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摸着她的头发。房帷内一片寂静,似水月光静静流泻。安乐又轻语问道:“可以起床了吗”东方白叶却舍不得放开安乐,与她温存让他心满意足。可看时辰是该起床了。而且今天司马荣也回来府上,是该款待的人。东方白叶嘱咐道:“天气寒冷,哪里都不要去,就在书房等我。”“好”收拾妥当,又陪着东方白叶用完早膳,他才放她去书房。出门的安乐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今天确实不是好天气,把披风稍稍拉拢一些,漫步走在小道上,避开了主道,她可不想走到哪都要看那些对她施礼的仆从,还是躲避的好,省的麻烦。暗自深思怎么再次出府,她从无影阁出来够久了,这天气看来是要下雪了,想回去看看鬼爷爷,并未注意身旁的事物,眼角只瞄到一个脆绿身影,只以为是侍女,安乐抬步就要换一条路走开,却不想这身影直接挡在自己面前。“安小姐,请留步,云梦想邀您说几句话。”安乐这才注视身前站着的云梦,身披翠绿披风,在这枯暗的天色里尤为显眼,倒也给人一种绿意清新,只是苍白的脸色就算用胭脂遮挡还是显出一丝憔悴,眼神却异常坚定。该来的还是要面对,她进东方府后就被东方白叶换上女装,还对外宣称是未婚妻,这个世家小姐忍了这么久才来,她总不能一直躲避吧,安乐缓缓说道:“不必这么客气,外面寒凉,我们去书房坐下来谈可好”云梦微微颔首,稍稍避开身子,由安乐先行一步,落后半个身子的距离紧跟其后,默默的跟随走到书房。既来之者安之,刚到书房门口就被侍女打开房门,迎接他们进去,纷纷朝着安乐就施礼,安乐及时阻拦道:“好了,都起来吧”一众侍女却不敢轻待了她,按照礼数恭迎她进了书房,一进门暖气洒向周身,把寒意也一同留在了门外,东方白叶早早就吩咐了把书房烘烤着,茶点也都已备好。还没等安乐适应着温暖如春的室内温度时,侍女已经走上前要帮她解下披风,安乐不着痕迹的避开,自己动手解下由东方白叶细细扎起来的披风带,递给了侍女,还微点头谢礼。身后的云梦却是由着侍女服侍着,看到安乐的动作不免身体僵硬了一些,她一个未来女主人对待下人不端一丝架子,之前只是听说,今天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让她不敢小觑。一众侍女快速的把所有房间内的座椅铺上厚厚的坐垫,煮好的热茶摆放好,给炭炉添加新碳,一切动作有条不紊。接着侍女把暖手炉奉上,在躬身行礼:“少夫人,还有何吩咐”“你们先下去吧”安乐点头示意,接过暖手炉。云梦来时手里就拿着暖手炉,也被换了新的,才发现这一路走来,她并未有取暖的物件,云梦再次觉得自己失误,手里的暖手炉反而寒彻入骨。整个房间被烘烤的暖如阳春三月,桌案亭台上摆放的鲜花盆栽一看就是用了心意准备的,就连春天才会盛开的垂丝海棠,现在却在这寒冬里娇艳绽放,轻嗅一口气,嗅到了紫露的熏香气息,这紫露可算是上等药材,极其珍贵,有着极好的养身护体的效果,就连她也只是在公子的寝室里嗅到过,没想到连书房公子都不吝啬的随意使用。公子对安乐事必躬亲,所有事无论大小,都亲自吩咐,今日所见果然属实。这时看着一众侍女轻步走出书房,独留她跟云梦,安乐倒也不拘谨,随手就把暖手炉放在了桌案上,她真是不喜欢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的身体寒凉,这些东西是不会有效果的,而且也没有时时拿着的习惯,放在手里反而碍事。安乐转身对着云梦轻点头,说道:“请坐。”云梦也快速收敛内心,微微颔首,轻步走过去,坐在了安乐对面的椅子上,随后用丝帕掩住嘴唇,轻咳一声,再次抬头等待安乐的开口询问。安乐看她坐下了,也就随意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拿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细细的品着,并未先开口说话,是云梦先找她的,还是由她开口吧。满室寂静,偶有云梦轻咳之声,安乐也只是把茶水往她面前推了推,还是不开口说话,云梦按耐不住了,先开口说道:“今日唐突安小姐,还请谅解。”安小姐这个称呼全府上下好像也就她这样称呼,被东方白叶下达命令后,统一口径是少夫人,云梦小姐是在客气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谈谈的说道;“不会”两个字就打发了云梦,云梦有些气不过,轻语询问:“安小姐,您应该知道我的存在,这以后还望您把我当姐妹,我们能一起侍奉公子。”安乐并未停下喝茶的动作,这句话深意之广啊,她其实对云梦并未上心去了解,东方白叶不说,她更没心思去打探情报,只是偶然在白灵儿那边听到的一些零碎。安乐随意的说道:“这个还是由公子做主吧”云梦只是以为她在推脱,再次说到:“想来安小姐也清楚,公子虽然向外公布你是未婚妻,可是敏月公主要进府是迟早的事,按照身份,敏月公主是天之骄子,我想你懂得,所以这次冒然见你,也就是提前来打个关照,以后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好好侍奉公子,安小姐说是不是。”这个凭空出现的安乐,让她一直摸不着边际,公子又处处维护,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她,今天一早听说了皇长孙来府上了,不知这皇家是什么态度,但她知道敏月公主非公子不嫁的,她不顾公子的嘱咐轻执来见安乐,也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底细,尽然把公子吃的死死的,就算白灵儿,公子都没有这样事必躬亲,她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安乐医好了公子的腿,公子对她感恩而已。安乐轻笑一下,抬头盯着云梦的眼睛,冷淡的说道:“云小姐怕是误会了,公子要娶谁,由谁来侍奉,所有公子的事不是由我来做主的。”这时云梦才恍然大悟,听出了她刚才的话里的禅机。她明澈深邃的眼眸直望着,好似已经把她看了透彻,一双不带任何色彩的黑眸,让她看不出安乐的所思所想,不知是隐藏的太深,还是问心无愧,让她自惭形秽。不甘心的云梦急切的说道:“我云家当年扶持公子坐上主位,公子更是答应爷爷会照顾我,可是公主的身份我是无法比拟的,就算是侍妾我也要留在公子身边,我知道公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更不敢奢望,今天会有你,日后还会进来更多,而现在你独得公子的恩宠,保不准日后公子施宠与她人。”说话太快有稍有急切,牵引了心扉,快速的握住嘴唇,不断的咳嗽出声,端起桌子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慢慢喝下,潮红的脸颊甚是惹人怜惜,再次说道:“我身体病弱,公子怜惜我,我不想给公子添麻烦,我们都已经是公子的人了,按照礼数我是该早些拜访的,公子平常要处理太多事务,云梦也只是想和谐公子后院,不给他添忧愁,望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