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手掌桎住。“宋太太,小别胜新婚。咱们是久别,要不要让为夫教教你,此时、此刻,做该做些什么事”宋承怀欺身过来,俯下头凑近欢雪的耳边,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语。一道高强度的电流快速蹿过欢雪的身体,将除了感觉全身异样的颤栗,她还发现自己的头脑被电流击为真空状态。“嗯”宋承怀真含上欢雪的耳珠,似缓还急、似轻实重地哼着鼻音追问了一声。热气喷洒在欢雪粉颈处,欢雪心脏瞬间悬空,全身僵直,人窒息得难受,根本无法回话、无法反应。宋承怀似乎对欢雪的反应很满意,双臂交错收紧,将欢雪环在怀里,柔润的薄唇顺着欢雪的腮帮缓缓移向她的唇角。鼻尖相抵,呼吸交错的那一瞬,欢雪一个激灵,本能地屈起了膝盖,猛地用力、向上“程欢雪”一声惊叫痛呼后,宋承怀躬着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双手护住难以启齿的部位连连后退:“你要谋杀亲夫还是要怎么着”“没有感情何来亲夫”欢雪被宋承怀颤声的怒吼震回了神。看着缩成一团蜷靠在墙上的某人不由笑出了声:“宋先生,感觉如何”“程欢雪”宋承怀恨得牙根痒痒:“你一生的性福还要不要了”“那与宋先生您无关”欢雪忍住笑意,浅浅地弯着嘴角,错开宋承怀,准备开门离去。“程欢雪”宋承怀伸出一只大手压在门上,贴着墙壁缓缓站直身子。他并不看握着门把的人,缓慢吐出的语言却犹如捏了人的七寸:“程氏矿业最近与天福化工合作,几乎投入了全部家当。”欢雪的头慢动作般机械地转向侧面丰神俊朗的轮廓,手上的劲一点一滴被无形的容器抽走:“你,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宋承怀直直地转过头来,对上欢雪的视线,任由他那挺俊的鼻峰被清淡的灯光打出阴影。欢雪凝着那刚毅却不粗犷的五官,眼里的光清凌凌的,透彻如秋高气爽的蓝天:“天福化工不会视那个项目为儿戏”“但何时见效、收益与否,他们并不看重。”宋承怀墨色琉璃般的眸潭深不见底。“确实”欢雪眨眨眼,僵硬地点着头:“你想怎样”“当好你的宋太太”宋承怀闭上双眸,再缓缓睁开:“做好你的万宇总裁”“宋先生,当年的协议期限,是三年”欢雪秀拳紧攥,眸色冷凝。“那也还有一个月不是”宋承怀溢着琉璃之光的眼眸微微一眯,闪过深邃的精光。欢雪斜斜嘴角,浅浅一笑,算是应承了宋承怀的说法。刚才宋承怀眼底那一缕精光闪得太快,快得她捕捉不到其中的深意。她预感,宋承怀的意思绝不是他口头表达的那么简单。她一时摸不透,只能这样模棱两可地笑笑。宋承怀接收到欢雪的笑意,略带愉悦地丢了一个“真乖”的眼神过来。欢雪恨恨,瞥瞥眼,示意宋承怀让开门,她要出去。“宋太太这是要全家人都知道,本是久别胜新婚的日子,她却要让她的丈夫独守空房”宋承怀错开身子让开门,笑得欠揍极了。欢雪恨得牙根痒痒,表面上却笑得不以为意:“宋先生,你确定,我们,确实要亲密相处”说完,眼神漫不经心地往某人刚才捂得严实的地方瞟了瞟。“学过女子防身术”宋承怀面色一凝,暗中吸了口气。刚才他所谓老婆的那一还击,真是一分力气都没忍。“那是当然。”欢雪面不改色心不跳:“要不,怎么敢在江湖上混”“功夫还不错。”宋承怀半靠着墙,双臂交错置于胸前:“说说你这功夫都对付过谁”“呵呵”欢雪呵呵一笑:“小女子三年前醉驾的那次,脑筋也让酒精侵蚀损毁了,记忆力极度不好,很多人很多事还真记不住了。不过,宋先生这意思,是要找那些欺负过欢雪的人,帮欢雪出气”“当然那是为人丈夫的职责所在。”宋承怀面色沉敛,似乎没有一丝说笑的意思。“那先谢谢宋先生您了”欢雪继续笑着:“宋先生正要帮欢雪出气的话,有一个欺负欢雪的人,一直让欢雪不敢忘”“你是说”宋承怀斜着眼角,拉长了尾音:“一个姓宋名承怀的人”“哼”欢雪哼了一声,瞪了宋承怀一眼,传递了个凉凉的算你识相的眼神,转身打开衣柜门取衣服。她才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口舌,更不想什么夫妻亲密接触。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她说什么都要结束这莫须有的婚姻关系的。“宋太太”宋承怀跟在欢雪身后,不紧不慢极有耐心地将欢雪丢进行李箱的衣服逐件取出来重新挂进衣柜,意有所指:“据我所知,宋先生那样做,是想和你在一起。”“算了吧”欢雪一把扯过宋承怀手里的衣服,明白宋承怀指的是三年前的签字领证:“宋先生当时被撞坏了头,神志不清。现在痊愈出院还成为享誉世界的建筑设计师了,还犯着糊涂您不将我视为仇人已是我的万幸了”“宋先生的成就,都是宋太太的成全”宋承怀纵容着欢雪使着蛮力的动作,抬手用指尖滑过自己挺俊的鼻峰,眼底深邃而似有若无的笑意便被遮掩了去。让欢雪只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宋大设计师”欢雪恨得想将手里的衣服撕碎,这个男人,终于变相承认他骗了她一个重量级的设计师哪里是短短时间就能成就的三年,他至少骗了她三年心里虽然极度愤恨,欢雪还是以及其优雅的姿势,将手中的衣服稳稳妥妥叠好放进行李箱里:“还有一个月,我就不欠你了。若您大人大量,让我提前刑满释放,我将非常感谢您而且,你那娇滴滴的青梅竹马还等着你呢”“程欢雪”宋承怀缓慢的语速犹如悠悠拨动的琴弦,弹奏着醉人的乐章:“酒醒了就牙尖嘴厉翻脸不认人了当年签字领证,可没有人逼着你。还有,你这是在吃醋”欢雪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宋家长辈,挤出一个虚假明媚的小脸:“宋先生,佳人等你可是等得心都痛了,您舍得辜负那良辰美景”“谢谢宋太太提醒”宋承怀突然邪肆一笑,一个跃身,将人压到了身下:“确实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宋承怀你放开”欢雪挣扎着,用力捶打着宋承怀的后背。“程欢雪,这是你欠我的你这说话不算话的小妖精”宋承怀用温润的唇堵住程欢雪喋喋不休的小嘴前,咬着牙恨恨地说。、第四章浓情蜜意一句极其亲密暧昧的“小妖精”,以及宋承怀带着浓浓宠溺怪怨意味的语气语调,被吻得七晕八素的程欢雪觉得自己脑袋又成浆糊状了。这样最亲密的情人间才会用的暧昧词句,会是宋承怀对她说的吗虽有一小红本,但她和他,她和她的丈夫不熟,不熟根本不认识、没有交集,更不可能如此亲密虽百思不得其解,程欢雪的挣扎对抗仍是毫不含糊。手推脚蹬之间,宋承怀尽管猛力强攻,吻得程欢雪只能用鼻音闷哼,其他的,一时也没能得逞。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做做样子吓吓她而已,他并不想在今晚、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正把她怎样。若是真想此刻就将她吃干抹净,她还能挣扎些什么还能让她废话那么久练过防身术又怎样他在健身房里练就的一身肌肉也不是白练的之所以如此对待她,谁让她一见面就牙尖嘴利的和他抬杠而且,她明明说自己在大学期间不交男朋友不谈恋爱,还说什么若是结了婚就不会离婚,可她居然说话不算话说话不算话也就罢了,他原是想等自己的计划成功后再找她。可谁让她擅自入了他的戏既然她自己闯了进来,就不可能任由她将他撇开了她敢说她要周游世界闲散浪漫过日子的想法,不是受了傅姓某人的影响还有,她居然敢说要离婚还让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弟弟,一个醉心于影视导演的人,居然放下自己的梦想,安安稳稳在家里呆了两年之久,他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老老实实朝九晚五循规蹈矩地在万宇任职上班,现在算是知道原因了晚上弟弟宋劲松对许傲芙的那一鞠躬那一称呼,他宋承怀不是第一天当他宋劲松的哥哥,他知道自己弟弟传递的是什么意思晚餐时,继母王琼一再强调她亲自通知了程欢雪,也提醒过了宋劲松。见面时两人的反应,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弟弟宋劲松确实收到了继母的提醒的,而妻子程欢雪,估计对今晚的家宴,真是一无所知。这三年,估计这小妮子在宋家,不是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宋承怀快速运转的思绪转到这个点上时,唇上的动作随即放得又柔又软,让程欢雪感受到了莫名相依相恋的味道,还有那么一点难分难舍的缱绻缠绵,以及一缕被极致呵护疼惜着的浓情蜜意。欢雪一时昏眩沉迷,不由自主化激烈的反抗为温顺的回应而宋承怀的手,则不受控制地滑向了欢雪套装前襟的纽扣“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正要星火燎原之际,赵传沙哑中有高亢的嗓音突然响起,一曲我是一只小小鸟打断了宋程二人的温柔缠绵。四片唇相离时,交缠的视线里,晕染的都是让人心醉的柔情蜜意随着赵传深沉而激越的歌声反复回响,欢雪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让开”欢雪沉声低喝。“什么破铃声”宋承怀嘀咕了一声,不情愿地起身,顺手拾起欢雪的拎包递给她:“你还想怎么飞”欢雪快速起身整理衣服接过包的同时,丢给宋承怀一个饱满的白眼。“喂”欢雪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滑开手机接听键,瞬间变成精致干练的白领丽人:“程欢雪。什么事”来电是秘书孟婷的。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孟婷不会在下班时间打她的电话。“程总”房间里很安静,宋承怀很容易就捕捉到电话里的女声:“嘉禾花园那边,工人失足坠亡的意外事件,得到消息,有人正召集人筹划明早上访。”“这件事不是由宋副总督促,并且已经妥善处理了吗”欢雪压了压眉心:“你向他汇报没有”宋劲松一贯做事雷厉风行,绝不脱离带水,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可能发生才是。而且,她在万宇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力排众议,给万宇的一线建筑工人都买了意外伤亡险,同时,不断强化安全生产意识,为的就是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人命关天,而口碑,是企业生存发展的基石。嘉禾花园商住小区项目是宋风桦出面,让交给王琼哥哥王飞的建筑公司承建。既然是公公要求的,万宇真实的掌舵者宋家爷爷默许,程欢雪也就不好再提反对意见。谁知工程上马没多久,由于安全防护措施不到位,一位工人施工中坠楼身亡,酿成安全事故。事后,宋风桦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通,王琼又被宋风桦责骂了一顿,最后宋劲松主动请缨去做善后处理工作,严防事态的扩大。当前,全国上下对安全生产都高度重视,媒体更是密切关注,安全事故是任何企业都不能触碰的高压线。宋劲松自然是明白这些的,善后处理也非常的人性化和人道主义,逝者家属也很满意。只是,也都一个月前的事了,现在翻出来,欢雪不能不考虑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针对万宇。“打了副总的电话的。但他好像是醉酒了,听不清他说什么。也不知他听清楚我的汇报没有。”孟婷的语速很快,但很字词清晰。与程欢雪一步之隔的宋承怀立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你联系宋副总的秘书,一起在公司等我。”欢雪抬抬肘部,看了看腕表:“我十分钟之内到。”“好的”宋承怀听到电话那端的女子应了一声,收了线。程欢雪将电话收进包里,用手拢了拢披洒了一肩的长发,简单挽了个发簪,挎上包就准备出门。“你要去见那些工人”宋承怀扣住程欢雪的手腕,制住她离开的步伐:“从这里开车到公司,十分钟”“不然呢”程欢雪凉凉地盯着宋承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个上访,以后万宇还想不想上项目了”“哦,对了”不等宋承怀接话,程欢雪突然扬眼一笑:“三年的时间,宋先生也许早忘了万宇的主打产业是什么,也记不得万宇以诚筑宇、凭信立业的企业精神和意守平常,积微成著的管理理念了。也是,万宇姓宋,我一个外姓人,干着什么急”欢雪说完,眼珠由下向上转了个白眼,懒懒地让挂在肘弯里的包滑到手里,作势要回转身放下包不再管事。“我陪你去”宋承怀提起欢雪的包,揽上欢雪的腰。“宋先生这是以什么身份去呢”欢雪斜斜嘴角,腮上灵巧的酒窝也就陷得更深了:“我不需要驾驶员,秘书用得很顺手,没有换秘书或添助手的打算。”“程欢雪”宋承怀咬着牙根哼:“我是你老公,我担心你的安全”“得”欢雪抓回自己的包:“三年没人担心,我一样安全过来了。而且,我从来不认为我是有老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