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呜呜这二十多年来你一直对我不起,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濯玉衍,我命令你活着呜呜我还要报复你呢呜呜”“对咳咳对不起是是本王的错本王真想活着咳咳可人”濯玉衍努力地扯出一抹笑,眼中全是绻恋,不舍,歉意。突然,他“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黑血全部喷在了虞可人的身上。他看一眼被自己弄脏的衣服,歉然道:“对不起可人弄脏你的衣服了”“不呜呜濯玉衍呜呜你不要死好么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呜呜”“恐怕来不及了对不起”濯玉衍恐怕这辈子加起来说的“对不起”都没有今天多。他痴迷地看着虞可人,慢慢地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虞可人的脸时,无力的下垂“不”虞可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小手猛得拉住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歇斯底里哭喊道:“濯玉衍,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呜呜你摸摸,摸到我的脸了么你有感觉是不是你告诉我啊你快告诉我啊”回应她的是襄阳王越来越凉的手,越来越僵硬的皮肤“不”她如傻了般坐在那里,脸上感觉着襄阳王越来越远的生命气息,直到消失“不”她仰天一声长啸,泪如雨下,心神俱伤。桃之枖眼中一酸,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濯其华的手。濯其华无力的将头搁在她的肩头,瞬间,泪水从他的眼中涌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脖子。“濯其华,你还有你娘,还有龙叔,还有我”濯其华默不作声,只是耸动的肩膀昭示着他内心的痛苦。就在这时,虞可人突然放下了襄阳王,疯了似得冲向了桃之枖,拼命的摇着桃之枖:“称心,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说,你是不是有办法啊呜呜我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能在这么多杀手面前无声无息的把蛊下到他们身上,你就有办法救玉衍的是不是算娘求你了,你救救他吧呜呜”“虞夫人”桃之枖为难的看着她,要是有办法她能不救么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濯其华红着眼搂住了虞可人,劝道:“娘,您别难为她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说到没有办法四个字时,濯其华痛心疾首,几乎是泣不成声。“没有办法”虞可人一个踉跄,喃喃的推开了濯其华,她失魂落魄地走向了濯玉衍,如对待孩子般将他搂在了怀里,怔怔地看着他又熟悉又陌生的脸。一阵风吹来,桃花漫漫,妖娆且艳,散落在地,辗转成泥,化一瓣瓣馨香落于众人发上,肩上,地上,只瞬间就将襄阳王掩盖其中。虞可人温柔的从怀中取出了丝绢,小心翼翼地替襄阳王拔开脸上的花瓣,轻轻地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喃喃道:“他最爱干净了,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郊外,所有的人都打扮得一身的劲装,十分的干练,只有他却打扮得精致如玉,当时我就恶作剧,有意把鼻涕擦在了他的衣服上,他气得就把衣服扔掉了。从此”虞可人止不住了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颤声道:“从此却结下了孽缘。”“娘,别说了”濯其华心疼地蹲了下来,想从虞可人的手中接过襄阳王。“不,你让我说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手,愈加的温柔擦拭着,目光破碎迷离,那张苍白的脸笼于阳光之下,轻薄的透明,仿佛一碰就要破碎。濯其华心疼不已,这时,龙傲一走到他的身边,轻叹道:“让你娘说吧,不然她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唔”濯其华紧咬着唇,抑制住眼中欲喷薄而出的泪,点了点头。此时的虞可人是那么单薄,仿佛一张纸片般的弱不禁风,她哽咽道:“濯玉衍,你还记得么你,我还有皇上一起长大,可是我选择了皇上,不为别的,因为他让我更有安全感,而你却太多情了。只是我没想到原来那安全感一直是我的自以为是,他还是为了权势娶了前皇后。那一日,我约他在桃花林中相见,他目光漠然地看着我,只是对我冷冷说了句:你不该来这里那一刻,我心碎欲死。我有我的骄傲,我告诉自己不要去乞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可是目送着他的远去,我还是哭得不能自己。就算是我再怎么恨他,可是看着他衣风猎猎,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霸气天成,贵可逼人的背影,我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对他的爱恋。爱,这种东西很奇妙,一旦刻入了骨血,那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放弃的所以,几乎在瞬间,我卑微的开口的,求他不要娶崔皇后我甚至将他强拉到曾经刻下海誓山盟的树干之下,指着他写的字哀求他。可是他却用一种让我读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一如陌人。最后,在我卑微如尘土的哭求下,他还是绝决而去,留给我的是转身濯玉衍,你知道么其实就在那一瞬间,我就下定决心了,永远的离开他,让他永远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了。你,却在那时出现了,一如既往的照顾我,安慰我,并要娶我。于是我做了这辈子唯一错误的决定,答应了你。濯玉衍,你知道么,其实我很卑鄙,我很自私,我根本不爱你,但是因为我心里痛苦,所以我利用了你,嫁给了你。我是不是一个可恶的女人我竟然想利用你来转移失恋的痛苦,濯玉衍,我是一个坏女人,我根本不配让你喜欢啊”“娘,别说了”“不,华儿,让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父王说话了,我只是想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我不想再憋在心里了,这二十年来,我们之间就是因为没有沟通所以没有信任,才走到这一步的,而他其实是我害死的如果他不是娶了我,他现在还是春风得意的襄阳王,可以左拥右抱美人娇妾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不是的,娘,这根本不关您的事,您不要太自责。”虞可人摇了摇头道:“华儿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想跟你父王再说会话,把这二十年的恩怨都说清楚。”“华儿,让你娘说吧。”龙傲一再次拉开了濯其华,摇了摇头。虞可人沉默了一会后,又幽幽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报应,因为我心术不正嫁给了你,所以老天让我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一场生日宴,在罗鸾的刻意布置之下,成功的离间了我们的感情。你从此怀疑我,怀疑华儿,其实如果我能对你解释清楚,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可是我却又犯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误,我认为清者自清,甚至暗中怨恨你的不信任。于是误会越积越深,终于也让你我走得越来越远。濯玉衍,其实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不曾去努力争取过我们这间的幸福,可是我却又在责怪你的多情,甚至怨恨你对华儿的无情。可是濯玉衍,你知道么,你活着时我恨你怨恨怪你,可是你死了,我却心头止不住的疼那真是剜心的疼啊呜呜濯玉衍,你怎么可以这么死了呢要死也该是我死,我这个利用你的人死啊你为我死真不值得啊濯玉衍,你一定又是骗我是不是其实你是装死的是不是记得小时侯你最爱装死吓我,每次都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所以,濯玉衍,你这次又成功吓到我了,你快醒来吧,我们一起回家好么濯玉衍,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快答应我啊你答应我啊”虞可人突然拼命的摇着濯玉衍的身体,仿佛疯了似的。桃之枖大惊道:“濯其华,快拉开你娘,你娘好象入了魔症了。”濯其华与龙傲一也看出不对劲来了,双双跃到了虞可人的边上,就要将她拉开,哪知道她却如母兽护犊般不肯放开濯玉衍,目露凶光道:“不要碰他,不许你们碰他”“娘,我是华儿”“华儿”虞可人呆了呆,突然哭了起来:“华儿,你父王他死了呜呜”“娘,你还有我,我在边上陪着你。”“不,你不是濯玉衍,我对不起你父王,如果他不是娶了我,他就不会死的啊”“不是的,娘,父王只是睡着了,你先回去睡一会,睡醒了就能看到父王了好么”“真的么”“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算我说的不相信,龙叔的话你总该信吧”“是啊,可人,襄阳王只是累了睡着了,你不用担心”龙傲一连忙安慰道。“是真的么”“是”说罢,龙傲一对着濯其华使了个眼色,濯其华一手点了虞可人的昏睡穴,随后将昏睡过去了虞可人放在了龙傲一的手中道:“龙叔,你先带我娘去休息吧。”龙傲一点了点头,注视了濯其华半晌后轻叹道:“节哀顺便吧。”濯其华红着眼应了声。待龙傲一抱走了虞可人后,桃之枖担忧道:“濯其华,你娘的情况不妙,似乎受刺激太深,有些有些”濯其华涩了涩道:“有些痴呆了是么”桃之枖默了默,摇头道:“不至于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娘性情一直比较直爽,所以应该表现为行为举止如不谙世事的人一般。”濯其华沉默了会道:“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她不会自责,不会心疼,不会痛苦了。其实她说不爱我父王,但内心其实是爱的。毕竟这么几十年的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身在其中不自知罢了。”“那你还搓合你娘与龙帝”“我娘与父王之间的感情深厚,但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却不是那么坚贞,否则我父王也不能了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他们之间可以是亲人,可是是朋友,但不可能成为佳偶。如果我娘一直是父王的妃子,她不会幸福。而龙叔不同,他能包容我娘,信任我娘,还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娘,所以他是最适合我娘的。父王离开了我娘最多痛苦一阵就好了,但我娘如果还跟父王在一起,那就会痛苦一辈子。人生苦短,有多少个二十个可以磋砣所以父王你一定也希望娘过得幸福是不是”最后一句却是对襄阳王说的,一阵风过,似乎襄阳王的头在微微的点了点。桃之枖怔怔的看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濯其华,也许有一个办法能救活襄阳王”“什么”濯其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傻看着桃之枖。“只是这个办法未必比死更幸福。”濯其华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沉吟了会才缓缓道:“你是说活死人蛊么”桃之枖奇怪地看了眼濯其华,没想到这货连这个也知道,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只是点头道:“是的,活死人蛊说来也是巧合,要不是襄阳王中过血蛊就算有活死人蛊也没有用活死人蛊可是只能生存在被血蛊呆过的血液之中。眼下襄阳王虽然是死了,但因为死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体里许多的器官其实还是活着的,如果用活死人蛊送入他的身体,活死人蛊就会刺激他身体里各个器官,他就可能活过来,只是能不能真正的活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毕竟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如果他运气不好,碰上了那百分之九十九,那么他就成了活死人,也许就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为那人杀人的利器,甚至会利用他来对付你与龙帝,这点你可想好了。”濯其华沉默不语,只是凝视着襄阳王。桃之枖又道:“还有就是就算他活过来了,你娘与龙帝的事会不会对他是一个打击”“那倒不会,父王其实已经接受了事实,再说父王一向多情,便是痛苦也就痛苦那么一阵子,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桃之枖听了这话明白了濯其华的想法,低声道:“看来你是赞成用活死人蛊了”濯其华深深的注视了眼桃之枖道:“不管怎么说,总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么至于以后听事,该来的逃也逃不了”“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让琲儿准备喂蛊不过你要思想准备不管是活死人也好,正常人也好,身体里一直蚕伏着活死人蛊,每逢阴雨天那活死人蛊就会活动频繁,让你父王痛不欲生。”濯其华点了点头抱起了襄阳王道:“走,去找你那个叫琲儿的婢女。”两人不敢迟疑,快速离开。直到他们走得无影无踪时,树林里转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低笑:“活死人么真是有趣”当桃之枖疲惫不堪的走进了侯府大门时,角落里传来一道阴恻恻地声音:“称心公主这是哪里去了半夜三更的才回家”桃之枖脸色一沉,冷笑道:“连姨娘,本宫何时回家还需要向你一个妾室来报备一声么”“你”连氏气得咬牙切齿,手用力的握着,指甲差点戳破了掌心。桃之枖不再理她,而是带着绿翘往竹雅院而去。看着桃之枖袅袅而去的背影,连氏冷冷一笑,骂道:“小狐狸精,就跟你那贱人娘一个德行哼,也一样的短命”暗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