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域主的最佳人选。这件事他交给顾锦城和王多菊去办的,说是一对叫“阎公阎婆”的夫妇呼声最高,最后理所当然的让两人当了域主,各域也意外的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俞柯心里一松又有些好奇,便在血沉域域主上任的时候去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了。他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儿喷出来,两人正是之前陷害了他和宋祁渊的魔族。俞柯忍了半天才让心情稳定下来,不至于油上去揍两人一顿。毕竟都是同族,这二人还名正言顺的成了魔界的域主,再说那时候他们要知道宋祁渊身边站的是自己,肯定不敢做出那样以下犯上的事情。劝了自己半天,俞柯终于算是暂且接受了两人,表情僵硬的鼓励了他们几句。意思无外乎领导视察一般的“同志们辛苦了,这位同志我很看好你,好好干啊”之类的。只是那阎公看他的眼神总有些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俞柯直被盯得发毛。白天应付完了魔宫的事,晚上俞柯睡不着就跑到书房里,坐下来,把自己扳指里那本蓝册子掏出来,写写画画,将自己发现的疑点记下来,包括在无主之地看到的黑衣兜帽少年和奇怪石碑。他觉得这个世界除了主要框架没有改变,其余的神特么都变了。搞得自己的脑袋瓜子根本转不过来,实在是憋闷的可以。他只得把自己当前看到的记下来,等着看以后能不能串成一条完整的主线,把这个世界的来龙去脉都捋清楚。让他有些在意的是这次回忆的时候,手掌上的黑石印记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在总会让他想起些模糊的片段,一些很奇怪的画面。“啪”俞柯合上蓝册子,心念一动收进扳指,揉了揉被模糊记忆弄的有些发懵的脑袋,随手灭了桌上的灯,推开书房的门,往寝殿走去。回廊上虽然没有掌灯,却并不昏暗,俞柯抬头看向遥远夜空中挂着的一轮圆月,神情一愣,恍然想起今天似乎是中秋了。中秋节在现代可是法定假日,每到中秋爸妈就会强迫自己回家吃他们自制的月饼,沏上三杯珍藏的铁观音,围在小院子里看月亮。那时候爸妈就会笑的很开心,他还记得想到这里俞柯突然顿住,愣在了回廊上,眼睛失神,不知过了多久他竟伸出双手抱住脑袋缓缓的蹲到了地上。他想不起来了,他想不起来父母的样子了他努力的去回想父母的长相,父母的工作,自己的死党,还有平时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街坊邻居,却是越想越模糊,这段记忆似乎都在缓缓的消退,直到最后只剩一个不甚清晰的虚影,看得到却想不起来。俞柯跌坐在地上,倚着高高的廊柱,无意识的抱紧了膝盖,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的如此突然,不对,也许之前就在消失了也说不定,只是今天恰好去想了才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儿了他害怕了。现代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是精神依仗,就像一个寄托,是能够证明自己存在过的东西。如今的身体是原俞柯的,修为是原俞柯的,身份也是原俞柯的,他只有这份记忆是属于自己的。如果没有了这份记忆,那么他到底是谁谁又能告诉他自己是谁黑石印记发着烫,俞柯有些愣然的盯着手掌,眉头皱起,最后竟然就那么徒手一掌拍在身后的廊柱上,廊柱应声而断,惊起花园中的几只飞鸟。俞柯抓过掉落到地上的锋利木块,猛地扎进手掌上的印记,似乎是不怕疼的一下接着一下,对自己下手狠厉毒辣。他不想彻底迷失自我他不想完全成为俞柯的附属品手掌狠狠的扎进手掌中,再被俞柯拔出来,以此往复,最后几乎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黑石印记已经被血遮的看不清楚,他才松开木块,颓然的倚在栏杆上,用没受伤的手捂住脸,默默的哭了起来。到底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他又是谁惨白的月光洒在回廊上静坐的人身上,透着满满的冷意。魔尊受伤了。不过第二天,这件事便传的沸沸扬扬,整个魔宫乃至整个魔界都将俞柯受伤的消息当成了茶烟饭后的谈资。虽然是伤在左手的小伤,但谁能伤的了魔尊呢有些好事人说自己从魔宫婢女的嘴里听说是俞柯自己伤的自己,这个话引子一抛出来便被迅速响应,一时间种种猜测便竞相而出。什么尊主为情所困,相思成疾,遂动手自残。还有说尊主修炼了什么需要伤害自身才能强太的魔功,自残是为了彳参炼。更有甚者说魔尊欲求不满,所以才借助自残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谣言铺天盖地的时候,俞柯正用完好的右手握着笔,在蓝册子上飞快的将自己还能想起来的事情都记下来,生怕再慢一秒就全忘了。阿九则是坐在一旁捧着他包扎起来的受伤左手,掉了今天的第三次眼泪。“大人,要是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让阿九知道,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行吗”阿九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到现在还心有余棒,他头一次见到大人那样颓然无助的模样,垂在身侧的左手掌还在流血,几乎染红了满地的木屑,外露的白骨看的他浑身发抖。他不清楚大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绝望他却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太让人心疼。现在大人又好久不言语的一直拼命写着东西,就是不休息。不管自己怎么劝都不听,一直僵持到现在。阿九滑落的眼泪恰好滴落在后者手背裸露的一丁点儿皮肤上,俞柯手中的笔一顿,眼中渐渐恢复了些神采,最终放下手中的笔,用右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者软软的发顶,笑了笑,“本尊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这些东西很重要,必须尽快写完。”“您总说没事,没事每次都说没事,每次都不与我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永远都一个人担着,您不觉得累吗”阿九眼睛哭的红肿,却执着的盯着俞柯的眼睛,问他。俞柯一愣,半晌苦笑一声,右手前伸,将阿九揽进怀里,头一次放松下身体,叹道,“是啊,很累,很累。”这次换阿九愣住,刚抑制住的眼泪再次落下眼眶,润湿了俞柯肩头的衣服,他伸出手紧紧的回抱住俞柯,大声的哭出了声。既然您不愿意哭出来,那阿九替您哭。俞柯很快便恢复了原样,顾锦城心中虽然疑惑但到底不便多问。而王多菊则是火速赶了过来,见着的却是谈笑早已恢复自然的俞柯。他旁敲侧击的问了阿九,小东西却并不多说,一个劲儿的转移话题。他和俞柯聊天的时候,还听到后者调侃外面将他受伤传的奇奇怪怪的谣言。其实只不过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自己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尊主,平白无故的您为何要练剑”俞柯一梗,轻咳一声,道,“本尊觉得用剑之人风姿更加飒爽些,所以便去练了剑,谁成想失手伤了自己。”王多菊将扇子骨捏的嘎嘎作响,心里好笑,大乘期的人竟然会因为练剑伤了自己这是在哄骗三岁小孩儿吗“尊主,有些事您不愿意说,属下也不便多问。但是还请尊主不要再轻易伤了自己,累了乏了就歇歇,所有事情都急不得。”王多菊脸上是真心实意,俞柯心中涌上暖意。他的性子本就乐观,阴郁痛苦只是一时的,很快便能再次开心起来。毕竟在现代若是不保持好心情,就会死的更快。他很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能够支撑自己的朋友,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无依无靠。至于他到底是谁,他有预感到了时候这个世界自然会告诉自己,他现在一味的苦恼伤心也只是懦弱者做出的徒劳挣扎而已,并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说,那天自己下手还真是狠啊,十指连心啊神特么疼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了王多菊观察到他细微的表情,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突然想起前些阵子,在极寒之地打听到的个有意思的消息,便弯起嘴角,笑道,“尊主,属下前些日子听到一个好玩的事情,不知道尊主感不感兴趣”俞柯听他的语气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饶有兴趣的接道,“你且说来听听”“极寒之境雪妖族公主最近在广为招亲。说是在找自己的命定之人,据说她找的是个让天地都失色的美男子。”“雪妖族姑娘的美貌那可是人尽皆知的,能让她”王多菊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俞柯,却是哑了言。因为他好像看到俞柯的神情似乎是崩了作者有话说这章我太心疼俞小受了,自己都忍不住写哭了,我大概是个后妈了第七章 好久不见王多菊奇怪俞柯的表情,盯着他好看的不得了的脸看了会儿,才坏笑道,“莫不是尊主就是那雪妖族公主要寻的命定之人”“没有这等事”俞柯猛地回过神,急着撇清道。他当年确实有想过要娶若若,但现在谁能想到若若把这件事拿出来摆在了明面上,这样的招亲若是让宋祁渊知道了,自己不露馅才怪。再说自己现在的性向都有些扑朔迷离,要是真的娶了若若,那岂不是耽误了小姑娘俞柯心底里的思想其实很传统,婚姻对于他来说是责任,娶了别人就要好好负责这是根本原则。“尊主啊,属下刚才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且您即使想娶,人家若若姑娘还不嫁呢。”王多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娓妈道,“若若姑娘将招亲的对象划了一个范围,说是仙魔两界任何长得俊俏的人都可以去,唯独魔尊不能去,去了也会被拒之门外。”“说您虽然生的俊俏但心如蛇蝎又风流成性,实在不是他们公主的良配。”王多菊说完这番话,挑着眼皮子瞄着俞柯,以为他会大为失望,却见得俞柯用右手捂着脸,抖着身子,抖啊抖的就笑出声了,看的他一脸懵逼。“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现在还真要感谢原着俞柯的所作所为了,给自己留了这么个臭名才得以让他避过若若的那个婚约他伸手摸了摸被自己隐藏的银刻,下定决心这段时间只要不和若若见面就不会被认出来王多菊咽了口睡沬,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俞柯,好似今天是第一天见到他一般。“卩叩叩”书房的门被敲响,俞柯收了笑,恢复正经轻咳一声道,“进来。”王多菊随着俞柯的视线看过去,见着来人正是顾锦城,他往边上挪了挪,留给顾锦城向俞柯禀报的位置。顾锦城对他点点头,向俞柯行了礼,道,“尊主,天河河水刚刚突然开始剧烈翻滚,河水中央形成巨大漩涡,深不可测。仙魔两族纷纷派人去到漩渴中央观察怪象,如今正在河岸边对峙。”“哎有热闹看了,尊主要不要去看看”还不等顾锦城说话,王多菊便开始鼓动起了俞柯,因为仙魔两族对峙的地方肯定热闹,而这个热闹的地方肯定少不了打架,想到待会儿可能会有场架可以打,他浑身的血就又开始沸腾起来。这次刚好阿清不在,他趁机扁扁那几个修仙的崽子那人也看不见的顾锦城瞥了眼已经开始自我燃烧的王多菊,冲着俞柯恭敬问道,“尊主可要前去”俞柯站起身,将受伤的左手隐于长袖中,笑道“本尊当然要去,锦城,你带路吧。”三月之前他刚回来魔宫时就知道了仙界有人传他重伤未愈,堂堂魔尊变成了缩头乌龟。虽然知道这只是那些在天河边上丢了脸的人传出来的洗脱之词,但就是这些遥言给自己造成了麻烦。不好好会会这帮人,真当他俞柯是好欺负的吗三人出了魔宫径自飞向天河,远远地便看到了站在天河边上黑压压的一片魔兵,士兵见到俞柯赶忙下跪行礼,俞柯摆手不再理会。行了半刻钟就到了顾锦城所说的漩涡处,看过去发现竟然都是熟人擎苍派酒鬼长老阮十酒,归家三大护法之一的归于楚长老,程家家主程远,还有长琴门的门主冰长雕。三个是被自己吊打过的,一个是自己在无主之地救过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阮十酒看到他就想起宋祁渊还在无主之地受苦,不知生死,一切都是这个人做的嘴一张就要骂起来。哪知俞柯嘴快,先抢了话头,笑道,“几位好魄力,之前被本尊打成那般模样,如今竟然还敢私自跨过天河吗”阮十酒等人并不是单枪匹马,身后都有各自门派的人护着,再观俞柯这边也丝毫不弱,十几个行厉阁的高手足以压场。两方势均力敌,此时挑衅也打不起来,顶多过过嘴瘾罢了。可就是过嘴瘾,俞柯也要抢先手,“当初在天河边界围攻本尊的就是你们这波没脸没皮的仙家,当曰输了事后还不承认,借着此事谣传本尊身受重伤,将本尊的魔界闹得不得安生。”“依本尊看,你们可没什么仙风道骨的风范,说是一帮小人都不为过。”“你这魔头休要胡言输了就是输了,我阮十酒从没有不承认过,反倒是你一直将胜败之事挂在嘴边,身为魔尊见识却如此短浅,怪不得魔界被你治理的一团糟了。”阮十酒向来说话一针见血,嘴巴毒的很,转着圈骂人的技术堪称一流,差点把俞柯绕进去。俞柯眯了眯眼睛,笑道,“说本尊的魔界治理不好,你们仙界就不是败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