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稳的站定在阮十酒身侧,擦了擦嘴边的血,笑的别有深意,“俞柯,你不束发倒是别有一番风姿。”俞柯有些愣然,直到三千青丝从耳侧,额前滑落,柔顺的搭在肩膀,垂至身后,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发上的玉簪没了。作者有话说第九章 丢了心的人半空中平静了半响,紧接着仙界那边便开始了叫好,嘈杂议论声四起。“俞柯竟然被一个少年取了发簪,如今这副样子也真是狼狈”“看他那副失神的模样,大概是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吧”“哈哈哈哈,堂堂魔尊也不过如此”宋祁渊刚收了剑,一旁便有仙界弟子凑过来想要攀谈,满口的夸奖与佩服,后者则是礼貌的应付着,视线却是看向那边站着的俞柯,神色渐渐从得意转做复杂。身红衣的美艳魔尊低垂着头,乌发随风飘散,遮住一半苍白的容颜,竟是让入觉得莫名的孤凄仙界一方的话语顺着风传进俞柯的耳中,他大抵知道了宋祁渊这么做的意思。原来只是在借机羞辱自己。对啊,自己是修为大乘期的魔尊,又何时被人做过这等侮辱调戏之事宋祁渊这般做了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让他在仙魔两界中丢脸。可笑他刚才有一瞬间还以为小屁孩儿只是像往曰一般调戏自己,喜欢拔了自己的簪子,再细心的给他把头发挽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扯疼了他。“尊主。”王多菊担忧的声音传过来,让俞柯回过神,他晈晈牙,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心念一动,手上便出现了另一把玉簪,左手伸长将飘散在风中的发揽住,轻描淡写的用簪子挽住,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不再落寞,而是笑意涟涟的将双手还在胸前,道,“本尊真是低估你了,不过你这般摘了本尊的簪子,还说本尊别有一番风姿”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出现在了宋祁渊的面前,凑近了后者耳边,声音低沉,透着浓浓的蛊惑,“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本尊了吧”“俞柯”阮十酒最先反应过来,一剑劈向俞柯却被后者轻松避开,俞柯步法极其微妙,借助风和空间的法则,只一瞬便回到了王多菊身边,摊摊手道,“开个玩笑而已,再说本尊调戏的又不是你,阮长老何必如此介怀”此时若是有人仔细看俞柯的眼睛,就会发现其中并没有笑意。只是他嘴角和眼角一直弯着,戏虐的声音成功的将他玩世不恭的一面表露了出来。“宋家小子,你若是想入本尊的后宫,大可不必如此费事,直接说不就得了你生的这么漂亮,跟了本尊少不了你的好处。”王多菊听了这话,看着俞柯的眼神越发忧心,与俞柯相处的越久,他越能知晓他的本性。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不知难受成了什么德行。捏紧了手中的扇子,王多菊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在鬼谷深渊就杀了宋祁渊。“你你你简直满嘴的胡话”阮十酒被气得发懵,刚以为祁渊让这人丢了脸,他就会有所收敛,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荤话再加上刚才他显露的诡异身法,生生的将祁渊和仙界推入了劣势。宋祁渊有些僵硬的立在原地,半天没反应,他刚才竟然觉得俞柯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的错觉。但是直视着那人的面容,看着他的做派却让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握紧了身侧的剑柄,他上前一步,对着俞柯直言道,“俞柯,你说我好看,这句我暂且应下了,其他的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宋祁渊,你以为你今日出现在这里,还能有回去的命吗”王多菊终是忍不住站了出来,手中的扇子翻飞间,无数银针飞出,掠向宋祁渊和整个仙界教众,这是公然引战了。俞柯没有料到王多菊会如此,但此时要想拦住他已经晚了。仙界众人见他如此动作,纷纷祭出了自身法器,挡住银针的同时,戒备的看向魔界,而魔界这边行厉阁的高手也将手按在了身侧的武器之上,一时间剑拔弩张。顾锦城伸手示意行厉阁勿要轻举妄动,他知道王多菊这是想要将仙界的这波人留在此地,让他们葬身鱼腹。但他并不想这么做,在他的计划中,现在不是和仙界开战的时机。“俞柯,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果然还是想趁火打劫吗”阮十酒笑的轻蔑,道,“你真的以为我们赶来天河没什么准备吗”他话音刚落,一道被真气包裹着的苍老声音便自远空传来,响在众人的耳朵里,让所有人停下了手下的动作。“俞柯魔头,听说你想留下我派弟子”俞柯皱眉,心知这是擎苍派那个老不死的出来了,不过幸好他出来的及时,不然他都不知道待会要怎么收场,毕竟他本心是不想在这里动手的。刀剑无眼,而且王多菊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他不想宋祁渊陷入危险。不多时,白衣白发的清瘦老人已然立在了仙界众人之前,看着颇有一番仙风道骨。“弟子见过掌门师父、师袓。”一时间擎苍派教众便纷纷冲着老人行礼,而宋祁渊也礼貌的行了一礼。他以后还要依靠擎苍派培养自己的势力,此时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暮风点点头,看着顾锦城的眼神却满是惊讶,他虽然知道此人就是千年前的那位大能,但这修炼速度却依旧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暮风老贼,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本尊”俞柯冷笑一声,继续道,“当年你们擎苍派以多欺少,企图将本尊留在仙界的仇本尊可还记得清楚呢。”“怎么现在想挑战一下本尊全盛时期的实力吗”“俞柯,老夫来此只是为保我派弟子免受你的迫害,至于你说的当年之事,那明明是你自己私闯我擎苔派,而我派对你尽的只是地主之谊。谈何仇怨”看着暮风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俞柯心中冷笑,这老不死的,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嘴皮子相当厉害。“尊主,要不要动手”王多菊凑近了俞柯,语气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俞柯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话,心道要不是你贸然动手也不会如此节外生枝。“哈哈,很好,你这老贼说的话真好听。今曰本尊没了和你纠缠的心情,暂且放你一马。以后若是让本尊见你踏进魔界一步,到时候必定也要对你尽尽地主之谊。”仙界众人松了口气,心知俞柯这是不打算开战了。这次多亏了擎苍派还有后招,请出了祖师爷,不然以俞柯的实力他们来的这帮入少说也要元气大伤。“俞柯你这话老夫接下了,今日便不奉陪了。”说罢,他给阮十酒使了眼色,让他带着宋祁渊先走,然后再看向身边的仙界众人,道,“诸位想必今曰对天河异象都是有了了解,今b便一同随老夫到天河边界的驻地谈一谈如何”众人皆是应下,陆续离开了是非之地,长琴n是最后走的,长长的一列弟子之中有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回身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俞柯,却是见得他的视线似乎一直追随着仙界擎苍派的某个人,那之中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但她意外的看懂了半晌,曲衍叹了口气,终是不再去想这个中情感,转身离去。宋祁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俞柯轻舒了一口气,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才回身,冲着顾锦城和王多菊轻声道,“热闹看完了,该走了。”说到这里,他加重了语气,命令道,“加强天河边界守卫,放出消息,就说天河异象,千年神墓将启,让各域高手做好准备。”曰疋。听到两人应下,俞柯便自顾自的向着魔宫的方向掠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装不下去了。那暮风是知晓神战的,所以他应该能猜到这次的异象定然是神墓的原因。届时大批仙界修真者都会踏进神墓岛,而这么大的便宜他肯定不能让魔族错过。除此以外,俞柯还有些自己的私心他想趁着人多眼杂混进其中,他想看着小屁孩儿拿到苍决剑0说他矫情也好,犯贱也好,但他发现如今的自己已经不似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说的从容,他曾经想过治好宋祁渊就带着阿九逃离魔宫,找个地方藏起来,隐姓埋名逍遥一辈子。可是他却一直跟着宋祁渊进了无主之地,看着他拿到下半本天辰诀,现在还想要看着宋祁渊进入神墓,亲眼见着他拿到苍决剑。他变得贪心了。把寝殿的门关上,俞柯将自己扔进床里,用被子蒙住脑袋,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一片黑暗中,他恍惚忆起自己与宋祁渊在无主之地的那个吻,眼睛意外的酸混。也许那时候丢了心的人,是自己。作者有话说520,我爱你们一第十章 你的话太多了宋祁渊随着阮十酒回到天河驻地的路上,即使与人攀谈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众人见他兴致不高便没再向他这边靠了,打算以后有机会再见时好好聊一番也不迟。他还在想刚才在漩涡处看到的俞柯,想那人被他拔了簪子时的落寞神态。他不明白一向张扬的俞柯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表情,而且自己搏命挨得那一拳他本以为至少会让自己失去大半行动能力,但是却并没有。这一拳并不如他所预期的那般重。宋祁渊心念一动,摊开手掌,露出那支通体莹白的玉簪,看了半响,手上用力便将细长的簪子折成两段,一如当初那人将师父送予他的剑折断那般果决。脚下的天河波涛翻涌,宋祁渊此时只需要松手就能让这两截玉簪瞬间消失不见“祁渊,在想什么”阮十酒见宋祁渊停住,有些不解,转身喊了他一声。宋祁渊回神,却并没有松手,而是鬼使神差的将断成两截的玉簪重新收回了空间中。冲着阮十酒回道,“祁渊没事,长老不用担心。”便跟了上去支簪子而已,扔不扔并不重要。这样想着,他也就释怀了,心情不甶得轻松了许多。无主之地没有师父的三个月里,他几乎都快忘记了怎么和人交流,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此间大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等到杀了俞柯报了仇就能名正言顺的去见师父了,然后死皮赖脸的磨着那人接受自己,这样曰子久了师父肯定会心软,一年不心软就磨十年,十年不心软就磨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想到这里,他轻笑出声,惹得阮十酒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他记得自己这徒弟进到无主之地之前还是不会这样笑的,现在寂寞的待了三年多,怎么一出来没变的阴郁反而开朗了许多真是怪了。行人到了天河驻地的时候,河边已经有很多仙界修真者在等着了,见他们回来均是神情一松。方才他们看到擎苍派的暮风师祖前去天河中央,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现在见到去的同伴都安全回来,自然松了口气。“宋祁渊你是宋祁渊吗”一道欢快的声音自驻地人群中响起,紧接着便有青年御风飞向了半空中,笑的弯弯的吊梢眼,眯起来像是成精的狐狸,赫然是程相。他在宋祁渊面前站定,盯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指的后者看了半晌,眼睛越来越亮,紧接着张开双手就要给宋祁渊来个大大的拥抱。宋祁渊脚下微动便闪过了程相的狐扑,笑道,“程相,我有和你这般熟吗你可莫要再自作多情了。”程相一扑没成功,摊了摊手,目光却是悄悄的扫向了一行人中的程家方向,视线在程远的身上扫来扫去,还红了脸。程远若有所感的看向宋祁渊的方向,吓得程相赶紧收回目光,装模作样的站到宋祁渊的身侧,拍拍后者的肩,道,“宋祁渊,你不在的这三年,我可是对你想念的紧啊,谁想你竟是这么无情,拥抱都不屑给我一个。”“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宋祁渊见到程相,心里也很高兴,他从那人的记忆中知道程相是自己的朋友,而且他在擎苍派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程相确实待他不错,平时虽然总是不着调,却算得上真性情。刚才程相看着程家家主的眼神很是怪异,还奇异的脸红了,这之中的事情大概不简单。“哈哈哈,别说这些了,咱们聊聊别的”程相打了两个哈哈,想要就此避开这个问题。他对程远的心思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回应,这份感情他打算一直埋在心里,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他甘心在那人心中做一辈子的小狐狸。宋祁渊看着程相如此,大抵是知道了些东西,并没多问,而是一边随着他下到地面,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他讲自己走的这三年擎苍派都有了些什么变化。“师祖在你走的那天就对全派弟子说,若是你能活着回来就是擎苍派中的唯一一个大弟子,因为到那时你的实力将会远超于所有弟子。”说到这里,程相看了一眼宋祁渊,心道师袓果然所料非虚,这小子如今的实力果然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不少。“而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你能活着走出来,只当是你托大了,必定会死在无主之地。”“如今你的到来可以说是个奇迹,你的地位理所应当要高过所有弟子,成为只在长老之下的大弟子。就这件事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再说我方才观察到你们这一行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