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要俞柯一人顾锦城长舒口气,收敛眸光之中的锋芒,心中却已经决定要找个时间和宋祁渊见个面了。有些事情还是知根知底最好。阿九这一去仙界就没能回来,陵光彻底将他软禁在族内。之前召他回来,神兽集会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他离开俞柯的身边。如今仙魔两界之间暗流涌动,他们妖兽森林必须站在中立才能不被波及。陵光虽然欣赏俞柯,但他不容许阿九出一点儿事,自然将他留在身边就变成了最好的选择。“放我出去陵光你放我出去”阿九已经炸了毛,前几天他被陵光哄骗回来,本以为陵光会依照诺言帮他寻找俞柯,却不想刚回来就直接被后者关了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快半月的时间,他一点儿俞柯的消息都不知道,眼看着白琉璃和宋祁渊成亲的曰子越来越近,他急的坐都坐不住,不断地挥出真火烧灼结界。就连对陵光的称呼都是直接没了半点儿尊敬。“陵光我知道你听得到你快将我放出去,这事情耽误不得”他喊得喉咙发干,声音都开始变得撕哑,但就是不肯停下,一遍遍的或威胁或喊叫或哀求的叫着陵光。“阿九,那个俞柯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这样拼命”陵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结界之外,他心疼的看着自家的傻孙子,不明白阿九为什么这么执着。阿九见陵光终于出现,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听到后者的问话,他想也不想便答道,“爷爷,大人是我的家人,在我心目中他和你与奶奶的地位是一样的。就像你看不得我受罪,同样的我也无法忍受大人受到伤害。”阿九平静下来,继续道,“阿九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爹娘,被你和奶奶宠到大,性子高傲,目中无人,后来外出游历,碰到了大人,他不仅救了我,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很多你们都不曾教于我的东西。”“他对于我,相当于父亲的存在。我甘愿待在他身边,伴他一世。”陵光被阿九的一番话说的愣住,他一直把阿九当成孩子看,宠着爱着护着,以为这样软禁他就能使其安稳的度过一生。却从没想过阿九是否愿意。“看来俞柯真的教给了你很多东西。”陵光不由得苦笑起来,叹了口气挥手解了结界,继续道,“你也别走了,神兽集会我们讨论定在二月初,刚好在宋祁渊与白琉璃婚期之前,你不是说过怕俞柯单枪匹马来仙界吗那我们便借此机会让他带着人光明正大的一起来”阿九看陵光解了结界,刚要跑出去,却听到后者说了这么一通话,时不解,问道,“仙界怎么会容许大人带着人跨过天河”陵光闻言笑了笑,心念一动,手上便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光萦绕的玉简,与之前阿九送予青龙族的请柬一般无二。“妖兽森林自始至终处于中立,神兽集会请仙魔两界的高手观战也属于常理之中,只要将这请柬给俞柯,仙界若是敢拦他便是甩了整个神兽家族的面子,你觉得他们会做这种蠢事吗”陵光这次是豁出去要帮俞柯了,若是俞柯在仙界挑了事,那么作为送请柬的朱雀族必定会受到牵连。但是他活了上千年,若是连这点事儿都不敢做,那还怎么当的起“陵光神君”的名号“啊爷爷我爱你”阿九整个人都跳起来,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抱着陵光的脖子,冲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笑的合不拢嘴。陵光伸出手揉了揉阿九的发顶,笑的满足,只要阿九高兴,那么他这么做便是值得的。第十七章 妈的智障宋祁渊回到擎苍派时,白琉璃正在和几个女弟子坐在凉亭里聊天,见他回来便走过来打招呼,笑道,“祁渊,再过一个月就到了你我成亲的曰子,我真的好高兴,而且我们的喜服还是由长琴门的七弦精心缝制的。前几日我去看过,见着那上面用金丝绣的龙凤别提多好看了。”她靠近宋祁渊,伸手要挽住后者的胳膊,却被宋祁渊不着痕迹的躲过。白琉璃脸色一僵,却没发火,强笑道,“过两日,你陪我去看一看如何”宋祁渊此时心中想的只有俞柯,并没有心思与白琉璃做些打情骂俏的事。而且娶白琉璃并不是他的本愿,一切都是为了当上擎苍派的掌门,发动仙魔大战。他皱了皱眉,回道,“对不起师姐,我这段时间要闭关,若是没有重要的事还请不要打扰我。”他走的如此干脆,令白琉璃的脸色彻底灰暗下来,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心念一动,白琉璃从空间中拿出自己为两人绣的同心结扔在脚下,白靴狠狠的撵上去,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婚事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但从神墓回来的这两个月中,她尽自己所能的对宋祁渊好,只为能让他正眼看一看自己。如今却发现不管她怎么做,这人的心就如同石头一般怎么捂都捂不热。白琉璃身为擎苍派掌门的女儿,又曾是整个擎苍派男弟子眼中的女神,何曾被如此冷落过此时她的心底除了委屈更多的则是无法克制的怨恨。几乎烧光她的理智。身边的女奉子见她这副模样都不敢上前劝慰,只敢远远看着白琉璃,打算等她气消了再过去。“白师姐,你千什么昵”程相听说宋祁渊回来了,要去找他,刚好路过白琉璃身边,看她情绪不太正常,便忍不住上前问问。离得近了,看到躺在地上几乎被撵进土里的红色同心结,程相咽了口睡沬。心里一想,便知道了这大概是要送给宋祁渊的东西,但他同样知道宋祁渊心里装的只有那个人,白琉璃的这颗痴心大概是给错人了。白琉璃停下动作,挪开脚,瞪了程相一眼,气道,“没看到吗泄愤”程相挠挠头,眼睛四处瞟了瞟,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向训练场走去的肖云,眼珠转了转,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东西,将真气运到指尖,嗖的一下把同心结冲着肖云射过去。肖云神识强大,五感更是过人,即使是只苍蝇向着他飞过来,都能被他砍断两个翅膀,更别提这么大的同心结了。只见他伸出手虚空一抓,灰扑扑的同心结便撞进了他的手心。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始作俑者,皱了眉头。程相冲肖云挥手笑道,“肖师弟这可是白师姐送你的生辰贺礼你可要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肖云一愣,傻傻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看了看躺在手心脏兮兮但看得出是细心编织的同心结,一张脸蹭的就给红了。“知知道了。”口齿不利索的回了句话,他便加快步子向着训练场走去,一双眼睛看都不敢看白琉璃。他性子一根筋,每天的生活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女人在他眼中是最麻烦的生物。但今天听到程相说这东西是白琉璃送他的,他再怎么一根筋也觉得不好思思了。“师姐,辛辛苦苦做的东西扔了多可惜既然某人不要,就送给这傻小子也不错。是吧”程相凑近白琉璃安慰道,“不要总是伤心流泪,天涯何处无芳草,开心点儿嘛。”白琉璃躲开他揽过来的肩膀,破涕为笑。心中升起的郁气也随之散了些。细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对宋祁渊这么执着那人真的值得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吗白琉璃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该放弃了。俞柯进到寝殿,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这一睡竟然就睡了三天三夜。期间断断续续做了数十个梦,梦的内容像是要让他把自己千年的人生再走一遍。再次睁开眼睛时,暗红色的帷帐拉着,寝殿中飘散着熟悉的熏香,俞柯掀开身上盖着的锦被,脸色微变。他的衣服被人换过了,如果说谁有这个胆子,那绝对只可能是顾锦城。俞柯不禁有些羞恼,他与宋祁渊荒唐的做了整晚,身上满是被那人或晈或掐出来的痕迹,就这样被顾锦城看到了这还让他怎么面对顾锦城俞柯顿觉头疼,忍不住伸出手把一头柔顺的长发揉的乱七八糟。“叩叩叩”他这边刚把自己搞成鸡窝头,寝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他心情烦躁,没好气地道了声,“进来。”随着吱呀的声响,高大的殿门被人推开,顾锦城走进来,对着帷帐的方向规矩地行了一个礼,道“尊主,朱雀族送来了请柬。邀请您参加神兽集会,可带随从二十人,您可要去”俞柯一听是顾锦城,脸登时一红,却在听清他的话之后皱紧了眉,反问道,“仙界会同意本尊浩浩荡荡地带人通过天河去到仙界”“回禀尊主,这次神兽集会不仅邀请了您,还邀请了仙界的高手,给出的条件一样,都是能够带着二十人进入妖兽森林。如此并没有厚此薄彼,仙界不敢不卖给神兽家族这个面子。”俞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却是苦笑起来,联系这次举办神兽集会的正是朱雀族,而阿九此时并不在自己身边,那么邀请自己去仙界的主意大抵是阿九请求陵光做的。知道那孩子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见到自己,但他现在真的是有些不想去仙界。以宋祁渊如今的地位,神兽集会他不可能不参加。而且神兽集会刚好卡在宋祁渊与白琉璃大婚之前,到时候宋祁渊带着白琉璃一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那两个人。难道要尴尬地笑着对白琉璃打招呼,“嗨,小妮子,本尊睡了你相公。”妈的智障。第十八章 不要脸“尊主”顾锦城见俞柯好久没有答复,隔着一层红色的帷帐,他只能看到后者影影绰绰的身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走进了几步。“啊。”俞柯轻呼一声,从给白琉璃扣绿帽子的鹏尬中回过神,又见顾锦城一下离得更近了,心头咯噔一下,不自觉挪了挪屁股,往床里头靠了靠,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本尊便没了不去的道理,刚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仙界这两月折腾了些什么。”“那属下去召集人手,最晚明日下午便可启程”顾锦城又行了一礼,便要走。俞柯抿了抿嘴巴,盯着顾锦城的背影,突然开口道,“锦城,对不起。”自神墓岛事之后的两个月中,他逃出魔宫,去到鬼谷深渊里整日饮酒消愁,方面是因为自己与宋祁渊的仇怨无法化解,另一方面则是他不敢面对顾锦城。他自私的不想告诉后者事实,因为顾锦城不仅是小更是他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真相大白,他们面对的只有反目成仇。况且他站在顾锦城的角度上,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效忠了几百年的尊主就是当初那个令自己无家可归的人背对着俞柯的顾锦城身形一滞,长期波澜不惊的脸上此时却是难掩的不可置信和愤怒。杀了他的家人,剥夺了他的所有,让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能得到生存的权力,还自以为慈悲地赐予他杀死生身父母的兵器。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因为曾经我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当成这一生所爱,所追随的人。所以现在,俞柯,我无法原谅你。顾锦城急忙单膝跪地,俯首伏地惶恐道,“尊主何出此言”俞柯一愣,微微攥紧了掌下的锦被,终是叹了口气,道,“你不必紧张,本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消失了太久,魔宫事宜让你操劳了,心里有些过不去。”“尊主不必挂心,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顾锦城的回答和以往一样真心实意,丝毫看不出有何不满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俞柯看着这样的顾锦城,心中的愧疚更重了些,只得摆手道,“好了,你去准备吧,本尊要再休息会儿。”“属下遵命。”送走了顾锦城,俞柯向后仰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红色的帐子,将手摊开举高与那片红色交融在一起,轻轻握了握,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双手欠下的债到底何时才能还完啊。去仙界必定少不了王多菊的,他一听说俞柯收到了请柬,便马不停蹄的奔来了魔宫,赶在俞柯放下车帘的前一刻窜到了车厢里。王多菊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笑的贱兮兮,道,“尊主,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我可不能让您只身冒险,所以带上我吧。”俞柯撩开车帘,指了指外面包括顾锦城在内骑着妖兽的二十位行厉阁高手,笑道,“人数够了,不差你。”王多菊脸上僵,但立刻恢复来,跳出车厢,掏出扇子指着其中一个头戴兜帽的人粗声道,“你,下去给本域主腾个位置”寻常行厉阁的高手见到域主都会行礼,但是王多菊找上的这个人摘下兜帽却是没有对他行礼,而是拍了拍身侧的长刀,笑道,“王域主,随尊主去仙界,实力强者优先。你让我下去,那是否要和我比上一场,看看能不能胜过我,再这般说话昵”此人正是四年前通过擂台之战当上尸骨域域主的霸刀方泽。英俊的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颇有一番狠辣的意味。俞柯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看到方泽摘下兜帽,望着他那张脸,心脏猛地狂跳起来。他第一次与方泽见面还是四年前,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人熟悉,但到底想不起是何人。而且方泽脸上的伤疤有些班曲了他的容貌,时间一长他便只记得这人脸上的那道疤了。如今再次相见,忽略后者脸上的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