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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1)

:“苏徵”她抬手抹了抹脸颊,才发现流了满脸的泪,胸口的痛恍如那身穿白衣的长清公子此时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同时,也令她厌恶。她正不知如何从这样的情绪里出来,耳边突然划过一声尖锐的鸣叫,她的心猛地一惊,四下里张望了许久,隐约可见宽广的江河。“我是林月城”她喃喃,在念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目光顿时清澈,重复道,“我是巡捕林月城”定睛看去,身边的雨雪不再,黑夜笼罩了一切,那袭白衣依旧静静地端坐于河边。缓缓地,一丝丝血线顺着他的嘴角溢出,而他,依然望着她微笑。淡然如菊,悠然朦胧。他的目光移了移,越过她的肩头,看向漠然立于黑夜里的红衣少年,笑道:“在下低估了林姑娘,未曾想到鹰族会在暗中相助。”早在林月城从苏徵的法术里脱困出来,她就发现了那红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离开的赤鸢少年殷少七。即使被困在苏徵的法术里,林月城的眼前也有好几次出现过殷少七的影子,想来她能脱困,殷少七在背后出了不少力,苏徵会受伤,怕也是殷少七破坏了他施展的妖法。只是,殷少七此刻出现在这里,还是令林月城格外吃惊。然,即使出了困境,那份被传染的情绪始终未散。她本不是愿意多问琐事的人,因那份情绪深深地感染了她,又见他如今这副模样,她顿时好奇心大起,认真地问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一只猫么”苏徵神色微顿,轻轻点头,轻言道:“所以,还请姑娘能网开一面。事后,在下愿接受任何惩罚。”林月城垂眸笑道:“长清公子下错了筹码。林月城虽非无心无情之人,却也不是善良慈悲之辈。”闻言,苏徵也不惊讶,依旧笑若春风:“姑娘果真是传言中那般。不过,在下也不会束手就擒,简简单单就遂了姑娘的意”话音才落,立马有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道:“林博珏在此,也不会让长清公子这样轻易死掉”沉重的语气,压抑的仇恨,不言而喻。林博珏的出现是林月城未曾料到的。她怎会想到今夜的新郎倌会在洞房花烛之夜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呢不过,人已到此,她也不好问什么。她唤过殷少七,暗自叮嘱了一句:“稍后你好好保护林兄弟,不可让其受到丝毫伤害”殷少七神色淡淡,只应了一声:“是。”林月城知晓他的性子,也不计较这副冷淡的模样,反而笑道:“少七,这次多亏了你。”殷少七依旧淡淡的:“小事。”林月城也不再多说。不管怎么说,在这渭水边上,她始终不敢大意。对她来说,苏徵不足为惧,只是那背后人已成为她心中永远跨不过的坎儿,是她如今无法战胜的存在河水翻涌,搅乱了她的心。她抽出背后的长剑,微微笑道:“暗烈,终有一天,我会用手中的这把剑斩断一切”苏徵的心情,她能明白,却也不是全明白。若是被欺骗利用了感情,仍旧心甘情愿地为对方付出,无怨无悔,这样的情,林月城不懂。曾经的她傻傻坚守的情,如今,在她看来,可怜可笑、鱼雁之隔在林博瑛的再三恳求下,程怀凌没有再坚持,放她离去了。林博瑛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临走前,对程怀凌说道:“公子既然担心大人,不如与博瑛一同前往”程怀凌笑道:“博瑛姑娘若能劝服姐姐,也不枉我冒险放你出去。”林博瑛红着脸点点头,与程怀凌道别后,提起裙角奔出了院子。一路疾奔,好容易来到渭水边上,水边一片混乱,她心中痴痴念念的公子已然不敌。隔着重重人影,他向她投来一瞥,震惊中似乎略带欣喜,继而冲她微微一笑,恍如天边明月,寂寞凄凉。而她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林博珏更是红着眼奔到她面前,一番指责的话还未说出口,两人之间便卷起了狂沙,隔断了所有的距离。“博瑛”林博瑛的到来,无疑扭转了苏徵腹背受敌的惨状,也坚定了他孤注一掷的决心。他之所以留存着最后的实力,不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么等待着她的处子之约。他拼尽全力,击退了紧紧相缠的林月城与殷少七,转瞬来到林博瑛身边,牵过她的手,吐出一个字:“走”林博瑛还望着尘沙中的林博珏,忽听到耳边的声音,稍稍迟疑了片刻,便由着那个人牵着自己来到了水边。此时,她才发现,身边的长清公子已无退路。她回头看了看,眼前刀光闪过,却是自家哥哥飞身向前,刀锋拂过长清公子的脸颊,截断了那人耳边的一绺发丝。说时迟那时快,她已被长清公子推了出去,跌进了身后那滩水里,溅了满身的泥水。那一刻,她猛然想到之前他也曾牵过她的手,后又放开了,突然很想哭。然,看到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她还是咬牙逼回了眼中的泪水,捋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污水,抚上左手手腕处的衣带,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笑。既是甘愿付出,她还乞求什么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她缓缓起身,突地撞见林月城的目光,她竟不由自主地埋下了头。这一刻,她突然不明白,林月城为何会袖手旁观而林博珏本欲再次出手,却被前来的林月城制止了。也不知她在林博珏耳边说了些什么,林博珏也只能不甘地点点头,继而紧紧地盯着林博瑛,冷声道:“博瑛,你若知错悔改,跟我回去,便还是我家好妹子”林博瑛抬头,看看林博珏,又看看苏徵,她自然明白林博珏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此次,她若依了自家哥哥,她仍旧可以做他掌心里的好妹妹;若她不依,他便不要了她这个忤逆兄长的妹妹一时之间,林博瑛心中也是难以决断。而苏徵自然知晓她的为难之处,退到她身边,柔声道:“你能来,便不算违约。”闻言,林博瑛只觉心头一暖,触摸到手腕处的衣带,心头已有决断。她小心翼翼地解下手腕处的衣带,捧在手心,如同捧着世上至宝,嘴角含笑:“博瑛不敢负约。”苏徵一呆,望着她递到眼前染血的衣带,目光微痛。他缓缓地抚上她手心的那截衣带,心中更是怜惜眼前的女子,轻轻合上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沉声道:“留着便好。”林博瑛目光大亮,脸上、眼里全是甜蜜而知足的笑。她使劲点了点头,红着脸说不出话。这般光景,林博珏已猜到大概,重重地喊了一声:“博瑛”林博瑛扭头,目露愧疚,低低地说:“你便不要我这个妹妹吧。”闻言,林博珏目光欲裂,愤慨地叫了一声:“好博瑛”顿时,眼前光芒大盛,却是苏徵突然扬手,使出浑身解数施展着妖术。身后河水翻腾咆哮,掀起层层巨浪,叫嚣着扑向林月城几人,趁此间隙,苏徵捉住林博瑛的手腕,向巨浪下钻去。浪花落下,淹没了两人的身躯,河水凶猛地朝岸边的人卷来。林月城一把扯过仍在发愣的林博珏,带着他回到一块高地上。等到脚下的河水退去,她对身旁的林博珏吩咐了一句:“林兄弟,你回县衙多带些人来,务必严加看守这片水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林博珏知其意,领命告退。见到林博珏远去,林月城又看向一旁的殷少七,轻言道:“少七,我要下水一探究竟。若明日正午时分,我仍未上岸”说着,她已从衣襟内掏出一枚金色谕令,郑重地交到了殷少七手中:“请你将这谕令交还程叔叔,说月城有负众望,不堪重任,请他另派有能力胜任此任务者接手这桩案件。”殷少七的脸色难得柔和了几分,收了那枚谕令,一声不响地望着她。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林月城缓缓一笑:“小凌子这人啊,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到时候你便带他回王宫,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对于林月城的言语,殷少七一一记在了心里。看着她决然走向渭水,他的心中竟泛起丝丝苦意。夜色下,她的背影孤独而凄凉,带着一丝决绝。渭水清凉,此话不假。才没入水中,林月城只觉四肢冰凉,透骨的寒意让她手脚麻木,竟不能在这水中自由游动,连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这水中有什么被水包围的感觉,有些熟悉,就像那年跌入水中,周围都飘荡着那人冰冷的气息,一层层摧毁她的意志。这里果真有他的气息啊林月城苦苦支撑着,任由身体向下坠,奇迹般的是,身体已没有最初的冰冷,体内反而升起了一阵阵暖意。她落于河床之上,取出背后的长剑,发现剑身不再冰冷,双手握住的那一刻,那阵暖意仿佛一点点渗进了血液里,连手脚也变得灵便了许多。剑身上,那缓缓流动的红色光华,仿佛流淌着的鲜血,赐予她无形的力量。她缓缓地抚摸着剑身,嘴角噙笑:“好剑,总该有个好名字。”“华倾月色,影逐流水。如此,月华流影最好,可麻烦了些,干脆唤作流影便好。”携了流影剑,林月城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满是礁石的河床之上,水中隐隐有光,猜想这儿必定是水中精灵栖息之处了。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寂静无声,只有三两鱼虾从身边穿过,见了她,又都远远地绕开了。林月城理了理松散的发辫,大步跨入礁石中,不想才迈出两步,只听“轰隆隆”一声,她的脚步竟再也迈不动。林月城知晓,这片礁石之区必定是水中精灵避免外族进入而特意设置的障碍。眼看四周的礁石纷纷向她这边围拢,林月城内心不免有些着急,愈是挣扎,处境反而愈发危险。情形如此危急,她岂能坐以待毙只见头顶剑光四溢,她握住剑柄,身体虽不能灵活舞动,但那双手臂依然能将剑舞得气势恢宏,卷起重重水雾,狠狠地砸向水中礁石。嘭嘭乱石四溅,水花喷洒。如此反反复复,眼看水中礁石破坏殆尽,林月城使出最后一击,以千军横扫之势,将剑威注入到重重水帘中,瞬间将礁石击得粉碎。林月城正松了一口气,抬脚,猛然发现,双脚已被水底冒出来的藤蔓缠住,依旧挪不动分毫。林月城气极,挥剑斩断藤蔓,快速跃起,双腿又被延伸到半空的藤蔓紧紧地缠住,身体被狠狠地拽了下来,手中的流影剑也被无数藤蔓缠住、覆盖,使剑与人不得不分离。林月城欲起身抓住被那些藤蔓带走的剑,腿脚又是一紧,身体又跪倒在地,而右臂的剧痛也是一阵阵地传来。她知道,上次与暗烈交手已损伤了右臂的筋骨,本就需要休养,方才破坏礁石再一次加重了伤势。照这样下去,若真正面对强敌,她又如何能逃脱如今这副模样,让林月城异常厌恶。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区区礁石,小小藤蔓,岂能让她认输藤蔓已爬满了她的身子,她努力爬了一路,挣出那条几乎残废的臂膀,沾了身上的血,在身下的土石上画出了一幅奇怪的图画,动作缓慢而吃力。她低喝一声:“破”霎时,血光涌动,不断向四周扩散。轰水浪翻涌,地动山摇。守在岸上的人们,但见巨浪滔天,脚下似有山崩地裂之势,也不知水下发生了什么。巨浪落下,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未发生。在水中,原本自由畅游的普通鱼虾受到那山崩地裂的震荡后,还来不及四散奔逃,身子一翻,便丢了性命。这片礁石之区原本没有水流相侵,如今遭此破坏,河水汹涌而至,裹挟着林月城的身子,将其抛到了一堆乱石之下。在水中,林月城也被搅得头昏脑涨,又因没有了那柄剑在旁,身体竟受不住这深水地区的冰冷,发间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她使劲摆了摆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可以在这里就退缩不前。林月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在另一堆乱石之下找到了那把流影剑,握在手里,果真感觉不到河水的冰冷。流影剑上有光华流动,时时温暖着她这具虚弱的身子。她这副身子本就虚弱,虽自小习武,依然需要汤药扶持,功夫却没有一点儿长进。如今能有这样的能耐,她该感谢那个为她解胎毒的人么可是,她自以为了不起的能耐,在那人眼里,依旧不值一提。想起这些,林月城又不由自主想起了苏徵的那段回忆,竟深深地被那份情绪感染,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方才,为了活命,为了一份不服输的倔强,又有多少水中生灵丧生她手如此想来,她与暗烈又有何分别为着自己的某种目的,视他物为草芥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评判罪与恶林月城苏醒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林博瑛。四周是流淌有序的水流,遍地珊瑚,而她正躺在一块巨大的贝壳床里。而林博瑛见林月城醒来,并不见惊喜,反而害怕得紧,起身就要走,这让林月城有些不悦。她迅速坐起,伸出右手想要抓住林博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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