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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扶持建章,自然不看好这门亲事。她嫁过来后,却不是娇气的大小姐,又乖巧又贤惠,我喜欢还来不及,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昨儿,她被那方家大少爷欺了,街坊又胡言乱语;今儿与建章出门,又被人欺负了去,如今不知去向,这孩子要是想不开,你父子难逃干系”杜晟叹了口气,扶着贺端敏的肩,赫然发现她已流了满脸的泪水,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是心疼莲儿,我何尝不是呢莲儿是懂事的孩子,也不会让我们担心。”说着话,两人听见门外有了动静,慌忙出屋来看。暮色下,发髻微乱、满脸尘土的人正是褚芳莲褚芳莲正打算偷偷进屋洗漱一番,再去见公婆,不想就这么被撞见了,她只得折回身子,一步步走到两位老人面前,跪了下去:“莲儿给杜家添丑了莲儿犯下的错,任凭公公婆婆责骂,并无怨言”贺端敏上前扶起她,理了理她的发,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她的脸,越看越心疼,不觉老泪纵横。她捧着褚芳莲的脸,声音哽咽:“是我杜家对不住你。你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街坊上那些闲来无事的人爱说人是非罢了,你别往心里去。”褚芳莲笑笑,点头谢过了贺端敏,又听杜晟道:“你没见着建章么”褚芳莲摇摇头,望着一脸慈爱的杜晟,又想起了死去的爹爹,胸口又是一痛。杜晟看她如此模样,也上前开导了几句,便让她清洗干净了再吃饭。褚芳莲只推没胃口,自去清洗了。杜建章回来时,听说褚芳莲自回了,如今正在房中歇息,也放了半个心。贺端敏安排了些饭食与他吃了,因他心里惦记着褚芳莲,匆匆吃了一通,便去房中寻褚芳莲。推门,见褚芳莲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他轻轻关上门,坐在床边拉了拉被褥,褚芳莲再次将被褥拉过头顶,依旧背对着他躺着。杜建章没奈何,自出了门清洗了一番,再次回到房中,点了灯,去了鞋袜衣衫,拉过被子,在她身旁躺下了。他欲扳过她的身子,她却离得更远了。杜建章起身看时,才发现她满脸的泪痕,头枕下已湿了一大片。他低唤:“莲儿。”她依旧不理,只是轻轻抽泣着。他心口抽痛,下床熄了灯,又上床伸手搂过她的身子,轻轻哄着她睡了。这一夜,褚芳莲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身边已不见那个人。她看了看窗外,时候尚早,也便不急不忙地起床穿戴,自去厨房里准备伙食了。在厨房遇见贺端敏正在淘米,褚芳莲赶紧过去夺在手中,责备了一句:“这是莲儿的事,婆婆自去歇着”贺端敏笑道:“好好好你忙,婆婆在旁陪着你。”褚芳莲笑了,自去淘米,低头一看,发现米的分量比往常少了,回头问坐在檐下的贺端敏:“婆婆,您怎么少放了一个人的分量”贺端敏望着她笑道:“前日建章应了方家,这几日自有方家款待,不需为他准备。”褚芳莲暗自点头,在灶台边捣鼓了良久,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牵着,回头见贺端敏坐在檐下剥着豆角,甜甜地叫道:“婆婆”贺端敏应她一声,依旧埋头拨弄着豆角,许久不见褚芳莲再有言语,心里奇怪,抬头看她,见她满脸通红,心中更奇。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提醒着痴痴呆呆的人:“莲儿,小心糟蹋了一锅好米”褚芳莲醒过神,忙揭开锅盖想去看看究竟,却是贺端敏笑喝道:“别揭了”褚芳莲这才知婆婆是在逗她,只得埋头,一心一意煮着饭。贺端敏早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做完手头的活儿,走到她身旁,打趣道:“一会儿不见建章,便一门心思想着他了。”被说穿了心事,褚芳莲也无话反驳,只顾埋头干活。却说,方家老爷方世东自原配夫人过世后,膝下只留下一子方谦。因其母生前万分溺爱,方谦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淮阴县内无人不晓他方家大少爷方谦的恶名,最好风月事,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便会强抢回家,厌烦了便遣送回家。两年前,因看上了街角董伍的媳妇,也不管人家是否已嫁做人妇,强行抢回家。不知那董伍的媳妇是个贞烈的人,坚决不从他,方谦百般言语爱抚,金银翡翠伺候,那妇人就是不动心,一心要回家与丈夫团聚。而董伍因媳妇被方谦强抢了去,便去告官,谁想媳妇没领回来,反倒送了一条命。谁都知淮阴县知县林向年爱财,与方家更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方谦一听董伍告发了自己,忙央求自己爹爹在林向年面前说好话,并与了诸多银子与那知县大人。董伍不知其中缘故,屡次告状,林向年总是含糊应付过去,要他提供方谦抢了他媳妇的证据。董伍是本分的庄稼人,只口口声声说是方谦抢了自家媳妇去。林向年因收了钱,得了方世东的嘱托,被董伍缠得烦了,一口咬定董伍是因为穷苦自卖了媳妇在方家。董伍已知这知县大人与方家早已串通一气,也不再告官,自袖中藏了菜刀,直奔方家。众人见他手中挥舞着刀,哪敢上前阻拦。董伍一心想着要将方谦碎尸万段,一路寻到花园,终于见着了方谦正与他那狐朋狗友在花下开怀畅饮。此时,董伍已红了眼,闪进花园,直奔方谦而来。这园子内原有园丁守着,见到这么个不速之客持刀闯进来,直奔方谦而去,自然要阻拦一番。董伍早已失去理智,见人阻拦,挥刀就砍,那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园丁瞬间成了董伍的刀下亡魂。而方谦及那一群朋友见势头不好,早已四散奔逃。董伍也不管杀死了何人,看见方谦奔逃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董伍这一闹,早已闹到了林向年那儿去。听闻董伍持刀闯入方家,林向年立马派遣衙役到方家拿人。众衙役一路赶往方家,正撞见董伍持刀追着方谦满院子奔跑,赶紧上前围住了董伍,夺下他手中的刀,一路押到县衙。林向年已知董伍杀死了方家的两名园丁,怒从心中起,见到堂前的董伍,一拍惊堂木,喝道:“刁民董伍,你为何杀死方家的两名园丁,还不快从实招来”董伍已看清林向年的面目,此时,他已清醒了许多,也知自己杀了两名无辜的园丁,心中有愧。面对林向年咄咄逼人的态度,他一昂首,高声道:“杀了就杀了,没有理由我董伍愿以命来偿”林向年倒被董伍这副态度惊了一惊,他压了压惊,怒道:“你以为你这条贱命够偿两条人命么”董伍也自怒了:“狗官,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你不得好死今日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林向年哪里敢再听董伍在堂前乱囔囔,命人将其带了下去,关入牢房,明日午时处决围观的百姓,林向年也命人喝退了,自拟了状子,陈述董伍的罪行,命人快马送往上级通报。翌日,便将董伍斩首。而董伍的媳妇听闻丈夫被斩首,趁看守的人不留意,自缢而亡。这活生生的人死在方家,百姓纷纷指责方家作孽太多,迟早会遭报应。方世东受不了外头的言语,又因接连讨了两房妻妾,两个女人枕边风一吹,方世东愈发觉得方家如今受人责骂都是那逆子方谦在外头闯下的祸,对方谦的心也冷了。这年头,又因做出这一出事,叫那董伍的媳妇在自家缢死了,想想都觉得晦气,干脆将方谦缚到县衙,出告自家儿子,说他强抢董伍媳妇,逼死了那妇人,请知县大人发落。林向年知晓方世东是气糊涂了,又不好公然为方谦开脱罪名,只好先关押在牢里,容查明真相后,再定其罪名。最后,因方谦并无杀人放火的行径,林向年只判了他两年的牢狱之灾,并常常去牢中看望他,这牢狱生活也并不苦。可方谦自幼哪吃过这样的苦,想不明白自己爹爹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狠心,竟然将他这方家唯一的儿子送进了牢里两年的牢狱生活,方谦慢慢知晓自己如今的遭遇全是家中那两个女人搞得鬼,心里已存了一份心思。出狱后,他一改往日的性子,在方世东面前认了错,承诺愿一改前非,从此好好做人。方世东本就怜他是家里的独子,看他有心改错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从前的事,如今见他性子收敛成熟了许多,在家孝敬爹爹后母姨娘,在外规矩做人,心里也高兴,有意将家中家产交到他手上。谁想,这方谦自遇见褚芳莲后,整个心思便在那人身上了,日日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着如何能让褚芳莲乖乖跟着他。他也知道,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强取豪夺,只能一步步来。如今,将逢他同父异母的姊妹方平菊的周岁生辰,自家爹爹请了杜建章在家做贺岁图,方谦只管殷勤地款待他,与其称兄道弟。杜建章却不明白他这份热心因何而起,虽不推拒他的这份热心,却也没有热心肠对待他,对他是疏离而冷淡。方谦何许人也岂会被这点小挫折打倒他自有他的目的,只管千般讨好杜建章,使其改变对他的成见。、淮阴不醉3接连几日,杜建章早出晚归,每每归家,家中人都已睡下。夜里,杜建章回到家,见他与褚芳莲住的那间屋子仍亮着灯火。他推门进屋,见褚芳莲已趴在桌边睡着了,他过去轻轻推了推她:“莲儿。”褚芳莲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恹恹地道:“建章,你回来了。”杜建章笑着点头,扶起她,她的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多亏杜建章在旁扶着她。褚芳莲心头懊恼,使劲扯着他的胳膊,嗔道:“都赖你让我等太久,如今腿也等得发麻了。”杜建章莫名其妙:“我何时让你等了”褚芳莲听了他这话,气红了脸,使劲捶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杜建章情知自己会错意了,红了脸,她又在此刻撒娇,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正欲开口劝她上床歇息,她却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在他嘴上咬了一下,又将头紧紧埋在他胸前,羞得不敢抬头看他。杜建章心里几分甜蜜,慢慢抬起她的头,抚着她额前的秀发,扬眉一笑:“不要调皮,早些歇息。”褚芳莲噘着嘴,捉住他的手,一口咬上他的手背,又颇心疼地用手抚摸着那浅浅的牙印,低低地道:“这几日总不见你,我总是惦着你、想着你。”杜建章低头道:“我也想着你。”说着,他拥她入怀:“我这身子满是油墨味儿,你不嫌弃”褚芳莲推开他的身子,嗔怪地瞪他一眼:“清洗了再来。”杜建章犹如被淋了一身冷水,怔怔地看了她良久,见她并非说笑,心头有些沮丧,叹着气自去了。方世东年近五旬止得膝下一子,又因此子之前行事冷了他的心,只盼着能得一乖巧女儿,所以,方平菊的出生让方世东喜不自胜,其母虽为妾,地位却比方世东续娶的妻子高,母女俩深得方世东喜爱。而方家一向与林向年交情颇深,方平菊尚在腹中时,便与林家指腹为婚。“若堂上生得一女,便配给我家瑞儿为妻。”如今,将逢方平菊周岁生辰,方家自不必说,就连知县大人林向年也为其生辰苦费心思,势必要隆重周详,他也趁此将两家儿女的亲事公之于众。杜建章接了这样的一手活,并不似往常那样作画一幅就能交差,却是有知县大人亲自督导。这贺岁图要做得周密严谨,须涵盖生辰宴会上的每一场景,开场到散场必须把握得独特而精致,画中之事皆要在当日一一实现。对杜建章来说,这贺岁图不止作画,而是在为那方家小姐的生辰谋划,势必要热闹繁盛,人人尽享喜乐。这样大手笔的作画,杜建章只得在心中感叹大户人家的繁华奢侈。想起褚芳莲同样出自大户人家,而她之前更是淮阴县大财主褚有味的女儿,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自嫁到他杜家后,却干起了寻常百姓的粗活。他不忍她吃苦,想要为她寻一个能伺候的丫头,前些日子便去北街找到了崔伯伯,想请崔伯伯的女儿到家,他付那女儿月钱,那女儿也正好能贴补家用,如此甚好。不想,那日他想引着褚芳莲去见见崔伯伯家的女儿,却让她受了欺辱,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疙瘩,只觉他让她吃了太多的苦,还让她蒙了羞。这些日子因忙着做贺岁图,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北街走动,接崔伯伯的女儿到家的事情也一直耽误至今。这日,杜建章正在方家院内做那贺岁图的宴客一卷,忽被管家传唤至方世东书房。杜建章搁下手中的活儿,嘱咐方世东安排的两名画匠各自忙着,便随着管家一同来到了书房外。待管家禀过房内的方世东,杜建章才在管家的邀请下步入了书房,作揖问了安。方世东起身扶住他,笑道:“公子不必拘礼。”扶着杜建章在书房内坐下后,方世东命人备了茶,问了他贺岁图的进度,杜建章详细做了解答,方世东满意一笑,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红艳艳的请帖,郑重地交到杜建章手中,一脸殷切:“月底便是小女的生辰,还请公子能赏老夫的脸,能带家人光临寒舍”杜建章推脱不了,接了请帖,至晚方回。这几日,褚芳莲也估摸准了杜建章回来的时间,自烧了汤水备他沐浴更衣。临睡前,杜建章隔着窗子看去,见褚芳莲仍在灯下做着针线活儿,连忙进屋道:“莲儿,且放着这些活计,别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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