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为城> 分节阅读 31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31(1 / 1)

。她缓慢地爬向雄狮,猛地扑上去咬上了雄狮的右前肢。她吐掉口中的一撮毛,再次咬住雄狮时,雄狮一脚踩上她的背部,低吼两声,张口咬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抛了出去。林月城挣扎着坐起,笑着摸了摸嘴角的血渍,循着声音发了疯似的再次爬向雄狮。如此来来回回多次,雄狮被林月城惹恼了,也不管崔莺歌离开前的吩咐,一脚踩上林月城的手掌,生生踩断了她的掌骨。这般疼痛,林月城也不觉有什么,哼了一声,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雄狮的口正对着自己的脸,它嘴里吐出的热气正一阵阵地打在她脸上,吃掉她也是迟早的事。她以为自己不会哭泣,偏偏在临死前哭了。离开前,她都没能与她的小凌子好好道别,也未能与暗烈道别。她死得这样难看,还是不要让人看见得好。她向上翻了翻眼珠,搜寻着雄狮的位置,笑着说:“吃吧,吃得骨头也不剩最好。”然而,她闭眼等了许久,也不见雄狮动口。等来的是一片温热的腥血,雄狮的声息就在耳旁,粗重而急促,渐渐微弱了下去。林月城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这里来了外人,不是崔莺歌,是她记不清的冰冷气息。她本已做好了被吃的准备,如今又闯进来一个令她害怕的陌生事物,她顿觉惶恐,翻身不辨方向地爬了一路,那人的气息却紧随其后,轻轻巧巧地将她抱起。她浑身酸疼,却仍是拼了命地挣扎扑打,又胡乱地去咬人,咬上的却是那人的肩膀。隔了衣衫,她咬得牙齿疼,又摸索着咬上了那人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咬破了皮见了血,血腥味里带着一股清甜,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安静了片刻,她又使劲挣扎,那人也松了她,将她放在地上单手拥着她,另一只手拂开她面上凌乱的头发,她害怕地捂住了脸,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崔莺歌自进了林子,就觉得林子异常安静,平日里的野兽虫豸竟不见了踪影。她再向林子深处走来,只见满地尸骸间红发男子迎风而立,丝丝缕缕日光洒落,照在满身血渍的男子身上,阴冷鬼魅。崔莺歌不敢再移动双脚,她自知不是对方对手,脑中快速思索着种种逃跑的方法。然而,方法未形成,对方却一下子飘到她身前,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发出的声音如同三尺寒冰,让她哆嗦不止。“苏徵让我护住你最后一命,你若惜命,就该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出来惹事。你的命,我会替你留着,却不会让你好过。”崔莺歌还来不及开言,对方松了她的脖子,又立马探手刺进了她的心窝,一阵绞痛,崔莺歌痛白了脸,接着又是几声骨头折断的脆响,她的四肢已然被废。而她即使疼得冷汗直冒,仍旧笑得天真:“苏徵啊,他自作多情我才不要他以命换命,谁稀罕”崔莺歌说着,眼中的泪流个不停。她不知是身体疼得流了泪,还是心口疼得流了泪她一开始就不知苏徵是谁,只知家破人亡后,救她脱离苦海的是高高在上的猫妖王,是她心心念念终得以见着的高贵的王。曾经的王,为了族人自去一命守护族人在一方世界里繁衍生息,而她,却强行打破封印,害死了族中十位长老,更是差点害死了人人尊敬景仰的王。她本是罪该万死,对于王的处罚没有丝毫怨言,偏偏出来一个苏徵,强行护住她的命魂,让她得以以猫的形态继续活着。后来,她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北街,见到了靠她的续命之法活着的褚芳莲,她便引导褚芳莲一步步走上了复仇之路。苏徵从来都知晓她的复仇心思,对于林氏夫妇收养了她,他却不加阻止,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得手后,他怕她继续加害林家的那对小儿女,又自作主张地将她领走,说要为她续命,让她放下仇恨,如人类那般生活。这一切,都不过是苏徵自以为是的想法。她根本没必要像人类那样活着。沉睡的那几年,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晓。醒来时,苏徵死了,猫妖族也解散了,族里不再有高高在上的王。她敬重仰慕的王,为了人类的女子,真的如苏徵所说的那般,像人类一样活着。像人类一样活着,希望人类能善待猫妖一族。这仿佛是很久远的荒唐梦了。家园被灭之后,世上唯一善待她的两个人类也不在了。重获生命后,她记得褚芳莲说过的话。“莺歌儿一直是个好姑娘嫂嫂不能再陪着你了,嫂嫂已替你报了仇,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姑娘从旧景山出来,她就不是嫂嫂口中的好姑娘了吧暗烈几乎将这片丛林的野兽虫豸杀尽,崔莺歌突然就觉得寂寞了。这偌大的丛林,她一个人该如何度过漫漫浮生四肢俱废,她还能做什么她猛然想起她将那只白猫藏得很好,不管是林月城,还是暗烈,最后都未能找到白猫的踪迹。这样就好,有苏徵陪着她就够了,他总会醒过来的。即便是睡着了,林月城依旧是警惕防备的状态,逢人触碰,她便会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往一处躲。这般胆怯,与当年的她有些相像,却让暗烈感到难受。他俯身轻轻抱起她,贴着她的耳,温柔地说:“阿城,别怕。”闻言,林月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紧闭的双眼缓缓地滴出两滴泪来。那张满是伤处、可见骨血的脸蛋微微颤动着,她艰难地抬手捂住了双脸,嘤嘤而泣。暗烈无声无息地将林月城带回宅院的客房后,自行备好浴桶、热水,将林月城放入热水里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将她捞起来擦干了身子,继而用被子裹住她。暗烈钻进被窝,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林月城全身的伤,手掌轻抚过的地方,伤口正一点点愈合。昏睡中的林月城却猛地一哆嗦,又害怕地蜷缩起来。暗烈敛眉,俯身抱住她,轻言安抚了几句,待她平静下来,又全神贯注地清理着她身上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口。暗烈发现林月城体内混杂了多种毒素,许是她的身体自小就带有毒,使她对毒物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各种毒侵入五脏六腑,竟没能瞬间要了她的命。然,要清除她体内的毒素,也并非易事。当初为她祛除胎毒,并非寻常的精灵鱼血,而是他取了自己的心血为她解了毒,因她天生自带毒素,即便是心头血也未能彻底清除她体内的毒素。她的心口依旧留着当年的印记,如同一片花叶,沾染了尘埃,静悄悄地开放在心口。依照当年的手法,暗烈割开自己的心口,凝神聚力将心头血渡进她的心口。引心头血是费神耗时的事,从晌午至黄昏日落,暗烈才收回灵力,抬手抚平了心口的伤痕。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发间、眉睫处已结了一层寒霜,口中咳出来的是粒粒带了血丝的冰渣。他慢慢抬手拂去喷在林月城面上的冰渣,目光触到她那半张被毒液毁掉的容颜,心口又是一疼。即使他帮她清理了伤口,这面上的毒液,以他的血也无法替她解除。暗烈昏睡过去后,半夜却被林月城的动作惊醒了。也许,该是林月城被他全身的冷气惊醒了。林月城迷迷糊糊昏睡了一阵又一阵,被冻醒后,恍然记起了些许片段。此刻,她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即使周身筋骨处仍是剧痛无比,却能聚气于丹田了。而她,早已习惯了黑暗,摸索到身边躺着一个冷冰冰的人时,她便猜到了那人是谁。她猛然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又羞又气,却也知晓暗烈并未对她做过什么,只是为了救她。再次触碰到暗烈的身体,林月城登时察觉到不对劲,她慌乱地叫了一声:“暗烈。”她想要起身,无奈使不出力气,只得干着急。暗烈此时也是虚弱至极,他缓缓地靠近她,笑着说:“阿城,你变得好难看。”林月城这时才记起脸上的毒,慌乱地拿手遮住了,许久,她才吐出一句:“难看,你便不要看。”暗烈却是伸手拥住了她:“我有些冷。”林月城只觉凉入骨髓,却是愈发向他挪动了几分,带有几分不满地说道:“我没穿衣服。”暗烈笑道:“我看过了。”林月城笑着说道:“暗烈,谢谢你。”“那便以身相许。”“你嫌我难看。”“没有。”林月城却不知如何回应了。想起这几日的苦难,她仍有些后怕,只是对于暗烈救走她的过程,她却恍恍惚惚记不清,也不知崔莺歌如今的状况,她的心竟一刻也不得安宁。思绪来来回回地飘荡,再次回到暗烈身上时,他却睡着了。只是,他的身体真的很冷。林月城不知何时睡去了,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客房,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衫。睁眼,依旧一片漆黑,而这屋内却多了许多人的气息,唯独没有暗烈的气息。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屋内人的交谈声,因少了那个人的声音,心口一阵阵的疼。待人迹淡去,她听到了红烛与程怀凌的交谈声。两人见她醒来,似乎极其高兴,竞相奔到床前嘘寒问暖,她甚至听到了程怀凌的哭泣声。她想要开口奚落奚落他,听到他的哭声,她循着声音摸索到他的脸颊,轻轻拍打了两下,笑着安慰了一句:“别哭,姐姐没事。”、芳影无踪红烛知晓暗烈一早叫他来此的意图,他替林月城看了脸上的伤和眼睛,苦恼得皱起了眉。一室寂静,程怀凌在旁瞧着难免心焦,几欲上前询问,看红烛闭目沉思的模样,又怕贸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心绪,只得垂首立在一旁。他又观林月城心不在焉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偏头见林博瑛徘徊在窗外,他瞅了瞅室内的两人,一声不响地出了屋子。程怀凌见了林博瑛,主动问了声好,林博瑛亦是简单地回了礼,却总有些心不在焉。程怀凌知晓她来此是为了找红烛,看她面有急色,他温和有礼地问道:“博瑛姑娘找红烛公子”林博瑛点头应了一声,向屋内张望了一会儿,回头见程怀凌怔怔出神,她便笑着与他攀谈起来。程怀凌心系林月城,话语不是很多。林博瑛本不是多话的人,见程怀凌无心交谈,与他告别后,便满怀心事地离去了。而屋内的红烛深思熟虑过后,对林月城认认真真地提议道:“若你看中这副皮相,我也会尽力替你医治。”林月城听他说得认真,心知这不是易事,只点点头:“那就有劳了。”红烛笑问:“你不问问我要如何医治你么”林月城道:“我信你。”接连两日,为林月城祛毒的不是红烛,而是林博瑛。如今的情形下面对林月城,林博瑛的心情极其复杂。在她眼中,林月城是她敬畏又敬重的女子,永远那样顽强而坚定,从未这般弱弱地出现在她面前。而虚弱的林月城,才让林博瑛发觉,即便毁了面容,对方依旧是美丽的女子。红烛离去前,将医治林月城的注意事项一并交代了她,她不敢马虎。每日她都会用药汁涂在林月城的脸上,过后,再用掺杂了五灵脂的草药敷住,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敷了两日,林月城觉得脸部的肌肉不再那般僵硬疼痛,双目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因暗烈向她体内注了心头血的缘故,她休息了两日,全身的筋脉也通畅了许多,也能下床走动了,只是仍使不出大力。在这后院中休养,十分清静,家主与静茗前来探望过后,知她无恙,也没再前来叨扰,倒是程怀凌与林博瑛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一切饮食起居丝毫不用她操心。林月城不知暗烈这几日去了何处,心里忧心他的身体,却找不到人打听他的去处。转念想他也不是无力自保之人,也不再自寻烦恼,只管安安分分地养伤解毒。红烛出门五日,回来时,拖回了一条臭气熏天的蛇身。蛇身只剩半截,因死了多日,蛇皮干枯,暗沉无光泽。而其尸身的臭味太大,一院子的猫妖唯恐避之不及,早已远远地躲开了,只在心里祈祷着红烛能早日消停。红烛拖着半截蛇身进了后院,林博瑛瞧见他,却是迟迟不肯上前,转身躲进了林月城的屋子。林月城自然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难受得皱了皱眉,红烛已跨进了门,吩咐了林博瑛一句:“你去打盆水来。”林博瑛如遇大赦般,丝毫不愿在此停留。此时,红烛也不与林月城多说,自袖中摸出一把短刃,一丝不苟地切割着蛇身,任污血沾满手掌。待取出蛇身内一粒拇指般大小的圆球,他微微笑了笑,也不管圆球上的血渍和残留的腐肉,上前捏住林月城的下巴就塞进了她的嘴里,逼着林月城将那圆球吞进了肚子里。这感觉令林月城反感。那几日,崔莺歌也是采用同样的手法,逼着她吃下各种毒物。胃里翻江倒海得几欲作呕,红烛却依旧捏着她的下颚,轻飘飘地提醒了一句:“别吐出来,否则一切便白费了。”林月城只觉口里又腥又臭又苦又涩,真是有苦吐不出。“你给我吃了什么”“那黑蛇的蛇胆,就着尸身挖出来还是热的,效果也显著一些。有了这蛇胆为药引,我要医好你也是小事一桩。”林月城也算是默然接受了他这般的治疗手段。林博瑛端来一盆清水,红烛只让她替林月城清洗,他独自收拾了蛇身,在院子里支起了火架,一把火将蛇身烧了个干净。然而,这蛇身的臭味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