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也顾不得礼仪什么的,破口大骂,喂你个头啊喂可是她不知道,她只是看着松昀那娇羞的小女儿神态,真的好像人界青楼的那些揽客的女子,当时吓得筷子都放下了,连嘴巴不由自主有些微张。突然回过神,嘴里多了个什么东西,下意识嚼了嚼,靠菜。抬头看着松昀,他还是一脸受宠若惊,可手里多了双筷子,他竟然喂她她又不是没长手要他喂啊本来都想吐出来,可是这样打击人真的不太好,只好硬生生咽下去了。“好吃吗”“还行。”莲蔷下意识回答,好吃你个头啊咦,不对,这声音猛的抬头一看,沥夙就这样站着桌旁,面上仍是和煦如春风言笑晏晏的模样,可眼神却极为犀利。沥夙一路询问而来,便找着了这家酒楼,一上来就看见那人喂她吃东西,她竟然还松昀这时候出声说:“你谁啊,别在这儿打扰了公主殿下的雅兴”沥夙把视线从莲蔷身上移到松昀身上,那眼神儿,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着实有些气场,纵然平日里再怎么被悬玠荒歌欺负磕碜,但他好歹也是天界四殿下。当时就吓得松昀撅着个嘴,颓然坐在椅子上,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莲蔷不可置信地看了松昀一眼,心想,他他他也太怂了吧。沥夙心里也在冷笑,这莲蔷喜欢的就是他难道自己连他都比不过然后这松昀完全可以当作透明的了。沥夙没有询问其他,径自坐下,小二也很有眼力劲儿的添了一副碗筷。吃了好一会儿,莲蔷觉着这气压着实有些低,沥夙又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只好揣摩着问道:“你怎么来了”沥夙瞄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不是知道我来了吗”莲蔷一时有些尴尬,摸了摸头道:“哈哈,没有啊,我不知道啊,要知道你来了我还能出来逛吗”说这话时越说到后面越小声儿。沥夙又看了看对面的松昀,看得那松昀一个激灵,他觉得,今日里是不是找公主找得不是时候,这人看起来不好惹啊,算了算了,来日方长。当下便像莲蔷告辞道:“公主殿下,我府中还有些事,先告辞了,二位慢用。”莲蔷早就嫌他烦了,下意识允了。松昀一溜烟儿就跑了。走了之后莲蔷觉得她突然好想松昀啊,三个人比两个人好吧。她藏不住事儿,当时表情就有些苦涩。却听沥夙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么舍不得他”“对啊。”反应过来之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忙摆手说:“没,不是不是,只是忘了还有事儿没和他交代呢。”“交代公主殿下当真关心下属。”莲蔷疑惑,这沥夙今儿怎么了,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没有接他这话,反正本来就是瞎编的,另外问道:“你今日来干什么”来见你啊,沥夙心里想,嘴上却说道:“替我父君送礼。”“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你这么想我走碍着你的事儿了”“没,没有,随便问问。”又是一阵沉默,莲蔷从来没有吃饭吃得像这一顿这么五味杂陈,先是松昀,后是沥夙却听沥夙突然说道:“你有没有事”“啊”莲蔷一阵迷茫。“不是对花有炎症吗”说这话时沥夙还是很担心的。莲蔷觉着他应该是很不好意思,当下便大度地甩甩手道:“诶没事儿,小意思,就算有事儿我也不敢怪你啊”沥夙挑挑眉:“哦为何”“我又打不过你。”“你可以找人帮忙啊,比如,你喜欢的人。”莲蔷正喝着茶呢,听得那最后一句一下就呛着了:“咳咳”脸涨得通红。沥夙见状忙帮着她顺气儿。一边又说到:“怎么这么不小心。”莲蔷心虚地瞟了他一眼,喃喃道:“我喜欢个鬼啊。”“你说什么”“没什么。”莲蔷坚定地摇了摇头。“刚才那人是谁”沥夙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那个啊,叫松昀,神烦神烦的,老喜欢缠着我,寒碜我得很,咦呀”说完还抱臂做了个起鸡皮疙瘩的姿势。当下沥夙就笑出了声,这次笑达眼底。莲蔷想,他又怎么了,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现在男的都这样沥夙又恢复从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刚才装这么久,怪累的。“问你个问题。”“什么”莲蔷一边吃东西一边疑惑地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人”“你问这个干什么”莲蔷一脸警惕,以前紫饶每次这样问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日子无聊,非要给莲蔷做媒,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过,但紫饶还是乐此不疲,所以莲蔷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你说就是了。”莲蔷咬着筷子说:“你要给我做媒”沥夙心想,把我自己介绍给你你愿不愿意,嘴上还是说:“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广大女性普遍喜欢什么样的。”莲蔷一脸我懂的样子,立马说道:“我听我们宫内的婢女说过她们普遍比较喜欢高大威猛,善解人意,还有能力养家糊口的,你们九重天的女仙们应该也差不离。”“我问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你不是说广大女性吗”“你不算吗”莲蔷想想也是,顿了好久才说:“我不知道,比较注重眼缘吧。”“不知道这么说,你没有喜欢的人了。”“没有啊。”莲蔷随口就答道。沥夙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庆幸不是其他人,伤心果然也不是自己。“那你觉得我眼缘怎么样”莲蔷觉得自己肯定代表了广大女性的一类,沥夙了解详细一点也好,不过想着他的采花事业,她怎么不太高兴呢。不过还是如实告诉他了,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其实吧,刚见你的时候挺讨厌的,吊儿郎当的,开口又没好话,又喜欢逗弄人,还仗势欺人,又欺软怕硬”沥夙听到这儿嘴角实在忍不住抽搐,他自己真有这么不堪,大家给他的定位不都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审时度势吗好吧,除了悬玠他们。却听莲蔷继续说道:“但是后来吧,觉着你还是挺好的,除了刚才那些,也没什么其他缺点了。”沥夙干咳了一声:“谢谢啊。”看来他沥夙殿下的前路很漫长啊。“我吃完了,走吧。”“好。”沥夙把莲蔷送到碧幽宫门口就走了,他要回天界去请教请教司命或者悬玠这方面的问题这还是万八千年来头一回。莲蔷站在宫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她刚才没说,其实她觉得那些好像都不是缺点。笑着摇摇头,便回家了。、第三十四章荒歌和悬玠在栖梧山呆了几天,小日子过得甚是惬意,除了常做的那几件事,悬玠还抽空帮荒歌查阅有关窟月一族封印的事,却一直没个结果,关于窟月一族神力术法之事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只记载了一些族中大事,果真是隐世神族,留下的东西少之又少。这日,栖梧山来了个人。荒歌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她就说了三天两头都能看见沥夙,这不,他们都到这儿了,他还是找来了。他一来就嚷嚷着要荒歌去泡茶给他喝,荒歌看他有些悲愤的模样,心下一软便也去了。沥夙见她进去,就贼头贼脑地和悬玠说:“问你个事儿”悬玠不说话,面无表情盯着他。“真的,大事儿,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边说还边哭丧着脸。悬玠依旧不说话,眼神却明显在说叫他快些滚。沥夙自动屏蔽其他,只当悬玠默认了,反正他话向来不多,径自说道:“你是怎么让荒歌从了你的”悬玠闻言挑眉:“干你何事”沥夙急道:“你快给我说说,为了本殿下的终身,我好借鉴借鉴。”悬玠出于义气状似认真想了想道:“你和我一样吗”意思就是说你能和我比吗沥夙闻言一不留神没坐稳,摔了一跤,挣扎着爬起来后强压下吐血的冲动恨恨道:“算你狠”悬玠建议道:“你怎么不去问司命”谁知沥夙叹了口气说:“他我估计问了他之后,隔天整个九重天都该看我笑话了,太丢脸了,就算我不介意这些,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司命那奇特的思路,不把我往死里整才怪。”“心之所向,顺理成章,心若无望,尔尔荒唐。”沥夙一回头便见荒歌拿着茶站在他背后,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沥夙又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品茗她话中意味,只一惊一乍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荒歌睨了他一眼:“泡个茶要得了多久再说,既然你要支开我,能不能不要问得这么明显”沥夙张开嘴,心里想,真这么明显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你刚才说的真是这么回事儿”悬玠接道:“歌儿是为女子,况且是个有经验的女子。”说完看向荒歌,眼神很是玩味啊。荒歌面色有些尴尬:“咳咳,人界人界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沥夙皱皱眉头:“可是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心属于我”“你不是混迹情场万余年吗”悬玠回道。“我我那只是逢场作戏,再说,对她们,我只要勾勾手指头就够了。”沥夙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悬玠摇摇头,没再说话,不过明显对这番话很不认同。沥夙又求助地看着荒歌,而荒歌见状僵硬地把头偏向一旁,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的样子。果然,啥事儿还是靠自己的好,他一口喝干面前的茶,旋身便不见了。窟回谷中。荒歌好几天没回去,也就不知这谷内的氛围。浣溪自十里莲花境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和抚月说话,即使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一道吃饭抚月心想,这些年实在也是太过纵容浣溪了,她要做什么都随她,就算闯了祸她也从不忍心苛责。抚月好歹也是经历了万万年风霜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她怎么会不清楚浣溪心里的小九九,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浣溪对悬玠和荒歌的态度,当初只道她年幼不懂事,如今看来好像不只是那么回事,浣溪有些太过任性,太过异想天开了些。她最终还是去到浣溪那里,打算同她说说,也不含糊,直接切入主题。抚月:“浣溪,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浣溪没看她,只闷闷说道:“没有。”“真的没有十里莲花境中的事呢”她一听这个果然有了些反应,可是也没有多说其他。抚月叹口气说道:“你不要怪师父当日绝情,师父哪里会不想救你呢。”她一听到这里眼睛里有了些隐隐地期盼,却听抚月接着道:“只是我不可能将荒歌独自置于险境之中啊。”浣溪一听这里顿时吼道:“那我就可以吗她是一条命,我的就不是吗”“浣溪你不是不清楚,荒歌是月神,是我们窟月一族的命脉,而我们的责任就是护她无虞,更何况,她还是弥音的女儿。”最后一句说得充满怜爱与愧疚,抚月对弥音,真的是极好的。“哼她一回来你们就围着她转,凭什么,什么狗屁责任,干我何事”抚月一听这话气急了,一巴掌甩过去,同时说道:“窟回谷养你育你,你终其一生的任务就是守护它,你如今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浣溪眼里含泪,捂着脸说:“师父,七万年了,你从来没有打过我”说完便跑出去了。抚月抚着心口,只觉气得慌,也没有追出去,任她去了。今日要是荒歌在这里,她不会让这番对话发生,她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谁不计一切地保护她,而她,也只是简简单单把她们当作久违的家人一样,而不是月神女与族人,如果在的话恐怕日后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可惜她不在。浣溪冲出谷,一路莽撞,心里只觉得委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了。看看周遭,也没什稀奇的,她心想,哪里都好,总比窟回谷好,大不了再不回去便是“呵呵。”突然一个女人的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浣溪听着觉得诡异,有些瘆的慌,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当下便开溜。可这笑声一路上却从未远离,浣溪本就心烦意乱,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吼道:“谁啊要出来就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顿时便没了声音,浣溪本以为没什么事儿了刚打算走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女子。锦衣华服,面容精致,只是眉眼之间有些阴鸷。浣溪没好气问:“有事吗没事别挡我路。”那女子似是不屑笑笑:“哟,小丫头脾气还挺大。”“你到底是谁我什么脾气要你管吗”那女子轻哼了声:“抚月从来都不带你参加各种仙会,也难怪不认识我了。”浣溪心下一紧,虽说窟月一族避世,月神也